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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发现李大人在城外和宗亲勾结训练私兵之事,也没有发现李大人与匈奴人勾结贩卖盐铁的罪证,至于你说的在老家逼死人修建豪华宅院的事也与你所奏不是完全相符,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年轻帝王的声音从高高的龙椅之上飘了过来,淡淡的声音却有一种身为上位者至高无上的权威的感觉。
“臣的奏折是呈给先帝的,是不是。”叶长青还准备再说下去,然而新帝手上的折子就已经砸了过来。
“父皇已经鬓天了,你还想把罪责推到他的身上去不成吗?”年轻气盛的帝王,严厉而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坏了金銮殿上的一群文武大臣,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温文尔雅的新帝也有这样的面孔。
那一卷薄薄的奏折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叶长青的身上,并不疼,然而他的全身却开始颤抖起来,这就是天子之怒,他孤零零的跪在金銮殿上,头发凌乱,他不知道盛怒的新帝下一秒会怎么样对他?
“来人,兵部郎中叶长青对先帝不敬,诬陷忠良,打入北抚镇司严刑审问。”
“圣上息怒!”是杨大人和沈居淮的痛呼声齐齐响起。
然而如果能听得进去劝告的新帝就不是嚣张乖戾的他了,他冷冷的坐在龙椅上,没有皱一丝眉头的就看着叶长青被大兵押了下去。
同日,在北抚镇司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李延年被放了出来,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正被人架着两个臂膀进来的叶长青,他睁着阴狠狠充血的双眼,笑得一口血的看了叶长青一眼。
叶长青也没什么脸色的回撇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咱们走着瞧吧。
进了北抚镇司,不管你有没有罪,首先就要被鞭打一顿的,这是北抚镇司的规矩,几乎没有人能够违背。
叶长青身上的朝服早被扒了下来,长长的钢鞭一声声的打在他的中衣上,不一会儿衣裳就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白皙细嫩的肉和通红的鲜血。
三辈子第一次受到这种折磨,太痛了,叶长青的疼得心都在打颤,一鞭一鞭的抽下来,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要出窍了,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软弱的,因为他很想哭出声来,电视上看到的被鞭打的血肉模糊却仍然不发一声的英雄,他做不到。
不知不觉的眼角真的开始蒙上了一层层雾气,一颗润酿了许久珍珠般大小的泪珠就那样无声的垂落了下来。
他真的哭出声来了!
“他他妈的,这小子竟然哭了”
两个抽打他的大汉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嫩红裤衩”文武状元,这鞭子数还没有抽到一半,竟然就跟小娘子一样哭了出来,真是太好笑了,他们在北抚镇司这么多年,抽过的人不在少数,顶多也只见他们大喊大叫的,这被打得默默垂泪的还只有叶长青这一个奇葩了。
因为此事确实稀奇,两个锦衣卫大汉下了衙后,难免在酒馆和人喝酒的时候就会谈起这一件稀奇的事,所以不到一日叶长青这个文武状元在北抚镇司被抽得默默流泪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从此叶长青不仅多了个“嫩红裤衩”状元的称号,还多了个“眼泪”状元的称号。
不过这毕竟是那些与叶长青没什么关系,就看看热闹的人们才会无聊的比较这些。
对于真正关心叶长青的人来说,听到这样的话只会是担心的跟着流眼泪了,叶老爷和叶夫人听到叶长青被下了北抚镇司的消息时,本就哭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后又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然而哭也不是办法啊,他们得救儿子啊,只是他们在京城也没有什么熟识的人,只有提了礼盒就往杨大人的府上去了。
而杨大人自下了衙之后就一直和沈居淮关在书房里面商议着营救叶长青之事,此时听说叶家二老来了,又听他们说叶长青在北抚镇司被抽哭了的事。
杨大人和沈居淮本来也是焦急如焚的心情,在听到叶长青居然被抽哭了的时候,眼角纷纷跳了跳,似乎都有点抹不开脸的感觉,特别是到后面还听见叶家二老止不住的抽泣:“我们家长青从下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小时候连手被草划破了下都要哭一天的,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好几天吃不下饭的,用鞭子抽打,我们家长青哪里里受得了啊!”
叶夫人这样说就罢了,只是跟在身旁扶住叶夫人的叶老爷也是跟着流泪补充着叶长青小时候的那些怕疼的事迹。
杨大人此时的心里真是不知道什么感受了,那个他最欣赏的弟子,可是他寄以厚望的武状元,这点疼就要掉眼泪本就不是一件光荣的事,而这两老硬是要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似的。
他心里想让他们赶快打住,他知道了他们家儿子有多怕痛了,他会努力把他捞出来的,你们也够了,也不要再唠叨了。
而沈居淮则是饶有兴致的听着叶家二老述说着叶长青小时候的趣事,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仿佛又想起了青州城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的那个傻傻憨憨力大无穷的小胖子。
到最后叶家二老在杨大人幽怨的眼神中终于停了下来,而沈居淮竟然还没有回味过来,还跟着追问道:“还有呢?”
害得叶老爷和叶夫人都是老脸一红,纷纷闭紧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了。
言归正传,这些废话可以打住了,他们该商量的是如何将叶长青从北抚镇司捞出来,杨大人无法,他虽然是兵部大佬,然而兵部与北抚镇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皇上最忌讳结党,他们自然是不敢和北抚镇司的人有接触的,所以此刻实际上也是没有好的办法。
最后这事只能落在了沈居淮的身上了,然而其实他也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北抚镇司没有人能轻易插的上手,但是他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勉强同意下来尽力一试了。
有了沈居淮的应口,叶老爷和叶夫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出了杨家的府门,上了马车后,叶夫人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叶老爷道:“老爷,你说如果沈大人救不了咱们长青,我去求求公主行吗?”
叶老爷忍不住也跟着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颅,没好气的道:“你这脑袋瓜在想什么?你没看见上次公主送来的玉璧是块坏的吗?你想想伺候公主的人可都是皇宫出来的人,这样的事岂会弄错,那分明是公主故意送的一个坏的来,这个公主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再说,你不记得儿子看那玉璧的脸色吗?那可是相当难看了,这个公主跟咱们长青肯定是有所过节的,你这时候去求她,她不但不会帮你,说不定还会踩一脚。”
“所以,不要做傻事!”叶老爷敲完叶夫人后,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又握了握她的手道。
傻子58()
所以到最后;众人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沈居淮的身上了;而沈居淮呢;他也没有办法啊;他在新帝心中的份量还没有那么重;还不足以令他改变想法;那他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只有一面之缘的水袖姑娘身上了。
直觉告诉他叶长青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他看水袖姑娘的眼神没有情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旧识;只是不知道这种旧识的情谊有没有达到慷慨救人的地步?
烟柳楼是什么地方,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京城里发生的哪一点事不是现在这里传播开来的;“嫩红裤衩”状元因为得罪了新帝被下了诏狱;被抽打的流了眼泪的事早已漫天飞了。
有碍于太子登基为帝,早已不是众人认为的懦弱无用的太子了;摇身一变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帝;水袖姑娘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了;烟柳搂都流传着他将要晋封为宫里面的娘娘的消息;老鸨简直比捡到了金子还高兴;把水袖保护得跟大熊猫似的;哪里还让她接客。
然而沈居淮可是两届帝王都最得意的宠臣,如今还是最年轻的阁老,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因此她也不敢得罪;只有无奈同意了他们见面,暗地里却悄悄派人看着他们,不能让他们有其它逾矩的动作。
水袖正坐在阁楼里为叶长青的事情担忧,沈居淮就走了进来,她微微弹了弹褶皱的衣裳,这个能历经两朝不衰的阁老找她能有什么事呢,难道是皇上授意,她挥别了脑海中的想法笑道:
“让大人见笑了。”她说的是楼里面的人都以为她会进宫飞上枝头的事。
沈居淮也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个水袖姑娘在圣上的心中有多少分量?先帝逝去已经三个多月了,然而却还是没有听到有关怎么安置水袖姑娘的消息,倒是程家的那个庶女因为程西池这次从龙有功,被封为丽妃了,然而这事他还不至于去求到程家去,只能来水袖姑娘这里碰碰运气了。
“没事,人之常情。”沈居淮也笑笑道。
能让闻名京城的沈阁老笑,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水袖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沈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沈居淮无奈的收回笑容摇了摇扇子道:“沈某是为叶郎中而来?”
水袖的神情明显一震,然而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道:“也是奇怪了,叶郎中的事,沈大人怎么会找到我这里?”
“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之托。”沈居淮却卖了个关子道。
“谁?”水袖皱了皱眉,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是精明之人,所以并不大喜欢跟同为精明之人讲话。
“叶郎中,他临刑之前托我转告你,让你想办法救救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信不信取决于你。”沈居淮说完就干净潇洒的摇扇离开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老鸨见沈居淮出来了,还十分殷勤的讨好道:“沈大人,那个常常跟你一起来的比较害羞的那个公子,最近怎么都没见到。”
“他啊,最近犯事了,正在吃牢饭呢。”沈居淮故意放大了声音,使得水袖在里面也能听清。
其实在水袖说她凭什么相信他的时候,这场文字游戏沈居淮就赢了,她这话说出口的意思,不就是只要他说的是真的,她就会想办法去救的吗?
确实如沈居淮所想,水袖当晚就通过自己的消息渠道,进了宫第一次见到了升为皇帝的“太子”。
“你有什么大事?怎么这时候进宫找我?”新帝的声音很冷。
水袖见到新帝并没有行礼,也没有被他的声音吓到,而是直接找了个舒服的椅子,慵懒的躺在上面,用削葱根般的手指轻轻勾起一缕垂下来的发丝,红唇轻启:“你不来找我,我当然来找你了,烟柳楼的姑娘们都等着你把我接进宫里做娘娘了,你说你什么时候把我接进宫来啊,那个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了,我就想下半辈子舒舒服服的在皇宫养老了。”
“你疯了?你的情郎不要了?”新帝愤怒道,声音还透着丝丝紧张。
“怎么?你怕我赖上你了?”
水袖在青楼待了那么久,青楼姑娘的作派她学的比任何人都精,此时慵慵懒懒还有点泼辣的模样,在新帝的心田掀起了一丝涟漪,倒真是让人有种贱贱的喜欢,
虽然丽妃也十分明亮艳丽,但比起水袖起来还是差了点,当了帝王之后为所欲为的心理竟然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你倒是愿意也可以?我再找人接替你。”
“你疯了?我进宫来了,匈奴那边谁去接络?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