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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人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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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长青就这样一边照顾双亲一边读书,偶尔看书累了,就推着叶富在村子里走走,草儿牵着叶李氏往前走,时不时的碰到村子里人,寒暄几句,如今大家见到他也不像以往那么随意了,反而有点拘谨。

    天边的晚霞绚烂的耀眼,宁静的村庄,黄昏的余晖倒映着他们闲适的影子,如果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忘记贫穷,忘记苦难,忘记不幸,这真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这里的贫穷与落后呢?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让他们每日都能享受这静谧的时光。

    他这样拼命的读书,可不是让自己一个人过好就够,而是为了大家,为了这里曾经共患难守望相助过的所有人。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叶长青觉得自己的四书文写得已经有点气候了,可是也到了瓶颈期,没有人指点,他想再往上提一提,就太难了。

    只是现在李夫子的学问已经不够教他了,而莲花县除了县太爷是同进士出身,这几年连一个举人老爷都没有。

    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要想办法获得县太爷的指点,毕竟同进士的出身摆在那里,而且为官多年总能了解些这官场科举里面的弯绕,只要县太爷稍稍提点一点,就能让他受益匪浅的,少走很多弯路。

    虽然说他现在是个秀才可以直接求见长官的,但是那也要看长官有没有时间,你要办的是什么事?公事还是私事?公事好说那就秉公办理,私事,那就要看心情了,可以递话的就没必要面见了。

    刚审完一章案子的县太爷,放下茶杯就看见叶长青的帖子,想起记忆中那个对答有礼的少年郎,就命人收了他的卷子。

    他刚拿起卷子看,眉头不自然的又皱了起来,莲花县已经几十年没有出过举人了,这叶长青的学问要说可以也可以,如果这次能中,也能为他的政绩添点光彩,但是始终还欠点火候,想过乡试还是危险。

    过了几天,他整理好手头上的事就亲自接见了叶长青。

    当面考校一番后,他对叶长青的学问就有底了,指点一番后,见他反应灵敏,总能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他不禁欣慰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刚好一个身形单薄的公子走了进来,县太爷就和他谈起农田水利,本次春种的水渠灌溉事宜。

    抬头,见叶长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县太爷就随口问道:

    “长青,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叶长青就把在现代调研时看到的用水车灌溉的原理说了一遍,见他们还是不明白,干脆就将水车的设计图画了出来,并讲解道:

    “水车利用自然水流助推转动,当水流自然冲动车轮叶板时,水斗舀河水转至最高处便倾入高架木槽中,流入水渠。”

    他刚讲完,就有个声音,大叫一声:“妙啊!”

    叶长青顿时回过头去,才发现原来刚才进来的是位女公子,他觉得一个女子能有如此见识,甚是难得,不禁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那女公子却有意避开了。

    一直看着图纸的县太爷道:“你这法子是好,可这新修水利,是要人力、财力、物力的,莲花县还是太穷了,青壮年又少,短时间是做不了这么大的工程的,再加上,我明年就要致仕了,这事难办。”

    叶长青就遗憾的点了点头。

    县太爷又道:“我当年真是看走了眼哪,觉得你作诗没有灵气不够风雅,却没想到你将齐民要术学得这样透彻,这才是我朝为官之根本,是我肤浅了。”

    “我看你作的策论,乡试还在过于不过之间,这样把,你以后每隔五日过来,我抽时间指点指点,或许还有希望。”

    叶长青立马欣喜的答应了,他知道在讨论水车之前,县太爷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他事务繁忙,而且明年就要致仕,完全没必要为了自己的政绩就揽了这么个差事,想必还是看到他刚才的表现觉得值得一教。

    原来古往今来都一样,只有自己有实力了,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如此,叶长青便每隔五日去县衙请教,学问大有长进,到了八月就拜别父母和老师前往南漳郡城赶考去了。

农家子11(捉虫)() 
叶长青跟着商队到了南漳郡城后;就找了个客栈落了脚;好在身上还有些卖画存的钱;没有王允礼;他也不用住破庙了。

    刚放下行李左三圈右三圈活动活动筋骨;就听到“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扭动的屁|股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看见王允礼走了进来,三年未见,曾经的孤傲少年已渐渐收了锋芒;脸上轻易看不出情绪。

    “咳”王允礼假咳一声,将笑意逼到眼睑。

    叶长青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动作他在学习累了的时候经常做;只是还没被人撞见过。生硬的转换话题请人坐下来后;他才问道:

    “你怎么想到离开国子监去了青山书院?”

    “国子监说的好听,你只有真的进去了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表面光鲜罢了;里面藏污纳垢的外人哪里知道。总之;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去的地方。”王允礼的声音有点冷。

    叶长青可以想到;国子监应该就是现代的贵族学校吧;里面的人根本不在乎毕业就业问题;因为要不家里有钱,要不就是关系户,总之是不用自己奋斗的。

    “我见你写的信;这两年在青山书院应该是颇有收获;这次乡试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说到考试,王允礼就黑了黑脸道:“你不知道我有考前焦虑症。”

    “要不要我晚上再给你画一幅画?”叶长青好笑的道。

    “行,刚好我没定房间,晚上就和你睡了。”

    “好,那我睡地铺。”叶长青很自然的说道。

    只是到了晚上,叶长青画了一副炸裂小狮子的漫画给他看后,他顿时就一阵哈哈大笑几声,随意就躺在了叶长青刚铺好的地铺上。

    “你知道吗?自三年前落榜之后,今天是我笑得最畅快的一天了。”

    叶长青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感觉,他渴望中举的心恐怕是要百倍强于他的,所以即使再高兴他也永远做不到像他那样的恣意大笑,永远只有一个浅笑的嘴角。

    “不知道,但我觉得再过段时间,你可能会笑得更畅快。”叶长青这意思是认定了王允礼今年必过的。

    王允礼就这样带着笑意自然而然的睡在了地铺上,叶长青就摇摇头自己睡在了床上,刚入睡,就感觉有人爬上了他的床,凑近他说道:“对了,还有件大事忘了告诉你。”

    叶长青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子,看着距离自己如此近的王允礼,洗耳静听。

    王允礼就又凑近了几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正值秋老虎时节,天气闷热,隔着薄薄的里衣,粘乎乎的,,叶长青不自然的就想伸手把他推下去。

    还没行动,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闭上了浓密的睫毛,睡着了。

    第二日便是乡试的时间,乡试分为三场,从八月初九开始,每场考三天两夜,共九天六夜,主考官由皇帝委派,此次南漳的主考官是名声斐然的纪大学士。

    入场时考生以炮声为信号,凌晨三点开始点炮入场,叶长青和王允礼吃过晚饭后就赶紧闭目睡了几个时辰,坐在旁边眼睛瞪得跟斗鸡眼似的王贵见时辰快到了就连忙喊醒了他们,提着考蓝就往贡院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离点炮还有大半个时辰,而贡院外已经排了长龙似的队伍,炮声一响,两处大门四队队官兵就开始搜查。

    而乡试又比院试检查的严格的多了,就连帽子,大小衫、袍等都只能用单层,毡衣要去里,袜子也要单层,就连鞋子都只能是薄底;砚台不许过厚,笔管要镂空的,卷袋不许装里,木炭只许二寸,蜡台要用锡的。

    就连考篮也只能用或竹或柳,必须照南方式样考蓝编成玲珑格眼,大小一致,底面如一。

    可见此次搜查的规格之高,所以等全部考生检查完,就已经到了午时了。

    龙门一开,叶长青就看见王贵一阵风似的跑入院内,将考篮放在号舍案头,急急忙忙的占了两个号房。

    叶长青才想起前天夜里,王允礼在他耳边说的话,原来这就是抢号房啊,为的是怕分到臭号,他不禁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些年,他帮他良多。

    叶长青打量着这个高六尺,深四尺,宽三尺的号舍,想着这三天的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整理好物品后,就等着发卷子了。

    说是不紧张,但是试卷发下来,叶长青还是情不自禁的呼吸急促,在之前县太爷就跟他讲过乡试的潜规则,第一场考试尤为重要,因为正副主考批阅房官的荐卷时,以头场为主阅后再结合第二三场的情况,互阅商酌,取定中额。

    也就是说考四书的头场卷才是主考官重点阅卷对象,考生答得好的话,就成功了一大半,至于第二三场考试不过是个陪跑,只要正常发挥,基本第一场就算定了局的。

    这就是所谓现代所说的第一印象吧。

    第一场考四书文五篇,经义两篇,算术两道。意思就是写七篇八股文外加两道算术题。

    第二场考“论”一篇,“诏”“诰”“表”各一道。“论”指的是政论文,相当于现代的应用文,“诏”“诰”“表”主要是考察公文写作,因为毕竟考过了举人是可以当官的,公文还是是要会写的,不过好在这部分县太爷之前也已经指点过了。

    第三场考“策”五道,“策”主要指的是策问,也就是时政问答,考生要根据考试所给的材料,包括历史材料和时政热点问题,书写五篇论文。

    叶长青按照县太爷教的写作思路写了四书文和经义的七篇八股文后,就已经累得七荤八晕了,他连忙停下来煮了点东西吃补充能量,刚吃完,天就黑了下来,也只剩下明天最后半日的时间了,正打算好好睡个觉,明日再来做算术题。

    夜里却突然下了雨来,气温骤降,冷风阵阵,他连忙起来披起外衣搭在身上,抬头就瞧见对面的学生,只穿了一件单衣冷的打哆嗦,睁眼到天明。

    叶长青做完算术题就交了卷子,三日后,进行第二场,巧合的是对面坐的还是上次那同一个学生,只是雨过天晴后,太阳强烈,号房不遮阳暴晒,那位同学又因为穿多了,热的汗水直流,毛笔打滑。

    叶长青不禁疑惑这人是怎么长大的,读书读傻了吗?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考试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知道有备无患。

    考完第三场出来,就感觉周围一阵臭气袭来,他连忙捂住鼻子,就见一个浑身臭烘烘的学子被抬了出来。

    哎!真可怜,号房里本来就蚊虫张狂肆虐,气候闷热异常,再加上放置于号巷尾部的粪桶,经暑气一蒸,臭味弥漫,令人窒息,那人是活生生被臭晕的啊!

    倒霉!倒霉!

    叶长青和王允礼回客栈的路上,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谈论考题,叶长青想的是反正都考完了现在来对答案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是徒增烦恼,王允礼则是恐惧面对结果,别看他高冷的模样,其实比一般人要急躁,而且他都考了两次了,再不通过也会对士气产生很大的影响。

    走到半路居然遇到李海,这几年来,李海还是在府学学习,叶长青偶尔也和他有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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