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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青说得很认真,配合着语气,倒是很有点危言耸听的感觉,那几个萝卜头没有见过世面,自然是被吓到了,只是还倔着不肯离开。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又行来了一辆马车,竟然是李铁球和王姐姐从上面下来了,叶长青不禁一阵揪心,敢情这不但要带上这一圈小的拖油瓶,就连这两个大的也要带上。
叶长青看着王大成一副感动的样子,心里真是差点吐血了,这个傻小子,到底是要被别人打多少次秋风,才会明白过来。
然而不过一瞬,叶长青就发现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只见李铁球和王姐姐下了马车后就直奔那几个小萝卜头的驴车,抡起几个小的就上了马车,然后又让两个大的赶快驾车离开。
最后才对着王大成和叶长青的方向拱了拱手,点点头就往城里面去了。
这个李铁球和王姐姐倒是干了一件好事,叶长青在心里感叹到。
只是等到他们都出了青州城,王大成都还没有向他解释那“嫂子”是怎么回事?
叶长青忍不住就出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成婚的?她是什么人?”
“昨天,原本伯娘是要我娶她娘家的侄女的,是我拒不同意最后才妥协娶了同村的她,她娘家没什么人,这几年她自己身体也不太好。”
娘家没什么人倒是无所谓,只是这身体也不怎么好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生育?”叶长青发现如今他都能顺口成章的问出这句话了。
“怕是难。”
叶长青简直想暴粗口了,那个大伯一家到最后竟然给他找了这个一个女子,到时候她不能生,难道王大成的家底都要留给他们不成,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不行,到时候就纳个妾吧。”王大成又跟着补充道。
叶长青其实是一直都对男人纳妾一事非常反感的,特别是身边最好的朋友也有这个打算时,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只是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劝阻他。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没有请我?”到最后却只是吐出这么一句话。
“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王大成显然不想再回答有关这个话题,一打马鞭,就飞快的跑到前面去了。
一人一马在黄土飞扬的官道上飞奔,落日余晖,映照着他苍凉消瘦的背影,叶长青竟然看到了一种英雄孤胆的感觉,他一夹马腹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到了京城,尚没有安顿好,朝中就传来了消息,暂停扩建运河这项工程,而是先将户部储存的银子先挪到青州,充当军资。
叶长青微微笑了笑,这个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杨大人和沈居淮也可以放心了,于是他也放心下来,开开心心的带着叶父和叶母去看皇帝赏赐的宅子了,然而才出门不久,就被杨大人府上的护卫截住了,带到了杨府。
“今日在西苑,圣上又召集了我们重议扩建运河一事了。”杨大人心事重重的道。
“这是为何?”叶长青莫名震惊,这不是三天前才决定不建的吗。
“两日前,国师说他法力有所精进,再次施展了点石成金的法术,西苑那些堆积的没用的石头,如今都已经变成黄金了,整整十万两的黄金,圣上还缺钱吗?更何况国师还说,他隔两月还能再变一次。”
“如果再变一次,那可是二十万两黄金了,李大人好手笔!”叶长青是心痛夹杂着愤怒,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却没想到一招就被李延年打到了谷底,到最后运河还是要建。
“只是李大人哪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听到叶长青的话,杨大人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这个初具气势的叶长青,眼里精光闪闪,他说的太对了,李延年哪来的这么多的银子,只要在国师下一次施法前,都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能找出蛛丝马迹的。
“查!”到最后杨大人只吐了沉沉一口气,这一次他要好好问候一下那个一手遮天的李延年了。
傻子50()
杨大人心里有了计较;找来幕僚还有叶长青几人一合计;就初步制定了计划;派人密切关注着李延年的府邸和出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了。
这件事定下来后;叶长青就开始忙着搬家的事了;只是他在京城还只是个新秀;熟悉的人没有那么多,更何况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他也不想太高调了;把乔迁之喜搞的太隆重了,到时候惹出什么事来了。
他本来打算请王大成、杨大人还有沈居淮三人的,只是想了想;沈居淮毕竟是天子近臣;他和杨大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毕竟有结党营私的嫌疑,要是被那个李延年逮到参了一本;文帝心中起了疙瘩;那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到了最后;叶长青一家人换了新的府邸;宅子很不错;不大不小;环境清幽,亭台楼阁建的十分别致,叶长青还给王大成留了一间厢房;方便他随时来住。
只是他虽没有请沈居淮;但是第二天整理礼单的时候,却收到了他送来的礼物,当叶夫人将一口大大的红漆箱子,抬到他的面前时。
叶长青差点吓了一跳,这箱子简直比他家装棉被的箱子还大,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该不会把金山银山都送过来了吧。
叶长青有点小激动,脸色微微泛红,打开了箱子一看,就被里面闪闪发光的金线晃了一下眼,里面静悄悄的躺着一件厚重的孔雀翎大氅,用金线和银线巧妙的点缀其间,看起来华丽美观,真是巧夺天工了。
就连站在一边的叶老爷和叶夫人也是不停的感叹:“这么好的一件大氅,该值多少银子。”
叶长青没有回答他们的话,他伸手摸了摸衣领上的孔雀毛,这恐怕不止银子的事了,这么好的孔雀毛可不是中原常见的,怕是从西域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送给了他。
“收起来吧,”叶长青随手盖上了盖子道。
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有先搁置起来了,他顺手又打开了放在旁边的一个锦盒,只见里面是一块缺了个口子的玉璧,这个口子还很新,一看就知道是刚摔坏不久的,只是哪有人把一件坏物拿来送礼的。
“这是哪个府上送来的?”叶长青问道。
叶老爷和叶夫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担心的道:“礼单上写的是天香公主。”
二老也是揪心啊,这天香公主也不知是什么意思,送这么一块残缺的玉璧过来,难道是下人弄错了。
听到二老的话,叶长青脑海不自然的冒出在南京城时那个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的女子,难道那位就是天香公主?只是如果要感谢救命之恩的话,又为何会送一块破的玉璧过来?
“完璧归赵”,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这个词语,沈居淮的话“圣上是真的看重你,才将这宅子赏赐给你了,你要知道天香公主求了很久圣上都没给的”还在脑海漂浮,所以这个天香公主是让他完好的把这个宅子还给他的意思吗?
“简直荒谬”,这是圣上赏赐的宅子,他怎么能还给他,那可是对圣上的大不敬,还有他对她可是有救命之恩,她居然如此忘恩负义的来要挟他这个救命恩人。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呢,叶长青心里一阵闷气,挥挥手就让人拿了下去,眼不见为净。
搬完家后,叶长青就开始去兵部报道了,王大成也收到了兵部去往大同府任都捡事的的调令,为此叶长青还专门找杨大人探讨过。
“大人,为何要调王大成去大同?”叶长青疑惑道。
“那你认为该去哪里?”
“大同总兵入京不是先去面见圣上,而是去见了首辅李大人,可见山西大同已完全在李大人的掌握之中,大成去了那里怕是很难有所建树的?”王大成是他兄弟,而且才干突出,他不想他被埋没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原先我是想让他去蓟州对抗蒙古人的,蓟州大多是以前定国公的旧部,都是可信赖的正直之人,王大成去了那里必能通过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杨大人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
“只是现在不是要查那个老匹夫吗?老夫无能查遍了他在老家和京城的所有行迹,都没有找出问题来,只能派人去大同那边看看了,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而要从京城调去一个人又不引起那老匹夫的警觉的,就只有王大成去最合适了。”
“多谢大人指点,下官明白了。”叶长青作揖行礼,没想到杨大人如此远见。
“那现在距离国师施法已不足一个半月了,大成这时候去,可来得及。”
“你放心,我虽没有查到那老匹夫的把柄,但是这段时日,我已命人严守了南北城门,也没有这么大批量的黄金进京,国师说是两月后施法,我看他不一定施的成。”
“好,那我回兵部也去多查看下从山西到京城的驿传和马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如此甚好!”杨大人满意的摸了摸胡须,当初调他去车驾清吏司就的确有这个意思,好在他还是反应够快。
如此,叶长青就每日去兵部查找和山西大同有关的所有资料,只是这些资料大多年限太长、资料太多,叶长青要从这里面找出有用的信息,不敢有一丝的遗漏,每一册每一页都要仔细的看清楚,所以每日废寝忘食的,忙得脚不沾地。
与此同时,朝中有关重新启动运河扩建工程,也是在西苑阁老议政处讨论的很激烈了,特别是一些御使大夫一个个的都是硬骨头,对着李延年瘦小的身形,就是一顿连珠带炮狂喷,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然而那个八面玲珑的李延年却只抹抹了口水,翻了翻眼珠子,就淡定语气道:“你是在展示你的声音大吗?老夫都说了圣上修建运河不用花费黎民百姓一分钱,所有的银子国师大人都可以解决,圣上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这些酸儒还有什么不满的?”
在场的文武大臣谁不清楚,国师变出的那些银子是从哪里出来的,还不是李延年这个走狗帮着四处收刮来的,还不都是黎民百姓的血汗钱,他还有脸在这里说没有花百姓的一分钱,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然而李延年的背后是文帝,众人被堵得恨不得上前捶死他,却不能真的动手,到最后只能拼命的锤自己的胸脯,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些事情,一直沉浸在寻找资料的叶长青自然不知道了,为了提升更高的工作效率,他甚至在兵部衙门的资料室放了张小床,就连晚上都睡在那里。
又是一个深夜,圆木案上放了一堆堆资料,旁边是用灯罩保护得很好的煤油灯,已经夜半了,但是透过纱窗昏暗的光线,还是可以看见那里面正有一个清瘦的人影,正拿着一卷厚厚的资料挑灯夜读。
但是如果接近了看,才会发现这少年虽然身形坐得笔直,手上拿的书卷也是正对着视线,但是他的眼睛却是闭着的,让人误以为他已经偷懒睡着了,然而通过长长的闪烁的睫毛,你又能看出来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只是一连几日的熬夜眼睛受不了,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正闭目思索。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紧紧盯着被火光放大的卷宗上的几个字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在跳跃,心脏也是跟着激烈的跳动不停,他发现了,他终于知道李延年的银子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