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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姨母我有点紧张。”云矿却在这时候积极发声道。
叶母正欲再说什么,叶父却及时阻止了她,这两个孩子的关系一直不好,如今他们能如此亲近也是好事,将来他们一文一武对于叶家来说也是多了一份助力,此时又何必坏了他们的情谊。
“那长青就跟着去吧,云矿你考试也一定会顺利的。”叶老爷鼓励道。
帘子被放下,马车终于开始前行,只是坐在叶长青对面的云矿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对他挑了挑眼才开始拿起书本来看。
叶长青一直没有在马车上看书的习惯,此时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心里确实掀不起半点波浪,对他的眼神就更没有兴趣了。
可能是因为现在肚子有货不怕考验,还有就是现在身上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毕竟对于他来说文举只是锦上添花的事,并不是非考不可的。
他这边悠闲的闭上眼睛凝声静气,等到马车的速度渐缓,不一会儿停了下来,才缓缓睁开眼睛,起身下车,却发现走在他前面的云矿,提帘子的手有点轻微的发抖。
这还没到考场就紧张成这样,还不知道他刚才淡定自若看书的模样,到底看了几个字进去,叶长青嗤笑一声,就轻松的越过他跳下了马车,潇洒落地就跟着人群到达了大堂,然后排起了长队等候官兵检查。
这个世界的童生试和他第一世的差不多连考五场,每日一场,但是只有五场考试成绩都通过才能算是考试通过。
进了考场,叶长青看着桌子上的考卷,迅速浏览了一遍就思索着如何答题了,然而这一世他不是想着如何答的完美,尽可能的提高名次,有了上一世在翰林院待了一辈子的经验,外加考试前的突击练习,他已经不是担心考不考的上的问题了,反而开始担心考的太好了,让青州城的人都傻了眼,把他当疯子看待那就不好了。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也不需要那些歌颂的盛名,那些盛名对于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毕竟不会是好事,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以一步一步的慢慢来走。
然而此时的叶长青对着试卷也是很难下笔了,也许只有真正经历了才知道这答不好比答的好更要水平吧,他还得仔细计算了这试卷总的评分情况和规则,他才知道究竟该如何作答。
叶长青很是费了些脑细胞才把卷子答满意了,公堂的云板声就响了起来,考试时间结束,叶长青才伸开双手活动了下筋骨交了卷子出了考场。
云矿倒是出来的很早,已经在马场上等他了,第一场的试题不难,叶长青觉得云矿肯定是考的不错了,不然不会出来的那么积极,果然上了马车,就看见云矿那快要绷不住的笑意,看着叶长青两眼放光,仿佛在说,你快来问我吧,快来问我考的怎么样了吧。
然而叶长青却偏不如他的意,只是再跳上马车的时候瞟了他一眼,之后就像来时那样闭着眼睛靠在了车璧上。
好在现在的云矿已经比一年前有沉稳多了,就连这考试紧张情绪自己也能调整了,他收住了笑就继续看书起来了,反正他也不急,还有几天而已,他总不是要让他羡慕的。
第一场两人都考的很顺利,特别是叶老爷和叶夫人听见云矿考的不错时,都是高兴的放下了心来,就连打着陪考的名义去考试的叶长青都得到了一顿表扬。
叶长青笑笑没有说话,第二天就理所当然的又跟着云矿去参加第二场、第三场,以及后面的几场考试了。
考完这几场试之后的五天就是武举的考试了,因为两场考试几乎是连考,所以考试成绩也要一起出来,是以叶长青这五天里又开始跟周师傅练习武功了,毕竟他这是第一次参加武举,虽然周师傅说他的功夫已经可以应对县试了,但是他还是做不到像文试那样平静自若。
他每日在周师傅的指导下练习步箭、硬弓、武刀、戳石,只要不紧张一步一步的慢慢来,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想起他的两个好兄弟,王大成虽然木讷但较为诚恳,是用心在习武的,射箭也都很准,李铁球呢为人灵活一点,但是心性不足,就拿射箭的准头来说比他二人还是差了点的。
马上就考试了,也不知道最近这一段时日他们练习的怎么样了?可有精进?
他这边练习的还较为满意,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平时从不看他练功的云矿,自从考完试后每日无事就站在一旁,倚在柱子上看他练习,时而欣赏、时而叹气,那模样还挺专注的。
这人是想干嘛?
傻子10()
本朝的武举同文举一样;都只有成为了武童生即所谓的武秀才才有参加下一级武举人的考试的资格;再之后同样也有会试和殿试。
而武童生的考试也是要先后通过县试、府试、院试才能称之为武秀才。
本次县试一共考三场;从二月二十日至二月二十三日共考三天。
第一场考射箭;射箭又分为马射和步箭;马射是指骑马发三箭;如果三箭全不中则取消考试资格;只要中了一箭就能参加下一场的步箭,而步箭可以连射五箭,只有中两箭以上者才能继续考。
第二场考拉弓、舞刀和举大石;弓分三个档次,只用拉开一次即可,舞刀和举石要一次完成。
以上两次即所谓的外场次;只有外场考试合格后才能进行内场的文试。
第三场则是文试也是内场;文试在太宗之前是要做“武经论”的,到了先帝时期就降低为默写“武经三书一章或数段”和“作论孟论一首”了;到了现在文帝时期又进一步降低只用默写百余字武经。
武经即包含了孙子、吴子、司马法、六韬、尉缭子、三略、李卫公问对等七书。
在叶长青看来默写简直就是不用动脑子的题目;已是最简单的了;然而对于大多数学武之人这种大老粗来说;全书那么多字能记熟就不错了;还要默写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就拿王大成来说每日凿壁取光的日日学习也只是堪堪记熟;至于李铁球则更是连最后那一本李卫公问对还没翻开看,好在根据这这几年的考试规律,考题大多还是从孙子、吴子上取的;是以大多数武举考生也没有在文试上多花功夫;只把孙子、吴子背了个滚瓜烂熟,是以他们才有更多的时间用在习武练箭上。
到了二月二十日这一天,因为要考试的缘故,叶长青总感觉心里悬着什么事似的,整个晚上都睡的很浅,天还没亮就早早醒了,推开门却发现叶老爷和叶夫人竟然已经双双像个雕塑似的站在门前的老树下,浓密的树枝遮住了他们身影。
看见叶长青出来,两人才露出了浅笑迈动了步子向他走来。
“傻小子,怎么起那么早?”叶老爷问道。
“有点睡不着,只是爹、娘你们怎么这么早就站在这里了。”叶长青疑惑道。
“傻小子当然是等你了。”叶夫人也跟着大声笑道。
“难道你们也要去?”
“当然了,当年你哥考试的时候也是我们送去的,所以那次他就考了案首,现在你第一次参加考试我们肯定也要去看着了。”叶夫人又理所当然的道。
这就是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吧,即使两鬓已经斑白却仍然愿意为子女风宵立树下,当年他们也是像现在这样的等过长子的身影吧,他们也曾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却没想到最寄以厚望的嫡长子却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了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站了多久,肯定是早早的就来了吧,又怕太早影响到他休息,才一直站在门外等着,想起这些日子叶父、叶母对他的悉心关怀和教导,他的心里居然有点难过,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虽然叶家三人都是武将,但是为了保存实力,叶老爷还是早早的安排了马车,不让叶长青骑马去。
天色还没有全亮,街道上还静悄悄的,偶尔几个赶路的人也是匆匆忙忙的,路途宽阔,叶长青三人坐在马车上,叶老爷忍不住又把当年他考武县试的经历讲了一遍。
“武试不像文试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模棱两可的判断,你只要沉着冷静发挥你平时的实力,射中就是中了,考官也不能奈你何。”
叶长青点点头,所以武试的优劣好坏是很好判断的,主要还是看各位考生的实力和心里承受能力了。
武试的外场是官府专门设置的场地,马车到了场地叶长青首先掀开帘子跳了下来,场地外围已经围一圈人,只不过一会儿成队的人群又向这边赶来,几乎把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叶长青知道青州城尚武,然而看着这乌拉拉的人群,才发现这武举的人数要比文举的人数多了一倍不止。
看来这武举的竞争还是挺激烈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看清冷的天空,看这样子今日应该是个阴天,不过所幸今日的风不算大,空气中只有微微几丝细风,缓缓吹动发丝,却掀不起半点衣角,这样也好到时候才不会太影响考试。
在叶长青看来一个真正的射手是不应该受风力的影响的,只是他现在的能力还没达到罢了,所以才期待风儿温柔些。
考场外有官兵层层把守,叶老爷和叶夫人进不去,叶长青就拜别了他们来到了队伍里,排队等候检查,只是武举的检查要比文举的检查简单多了,大概是因为武举是当场检验当场出成绩,考生什么工具都不用携带,众目睽睽之下考生也没有作弊的机会。
所以轮到叶长青的时候,他只用把手里头的身份文书和报考资料递了上去,搜检的官兵核对了画像“白皙微胖”,又查看了报考资料无误后就在他身上挂了有数字的号码牌,就放他进去了。
叶长青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打量了下自己的身材,明明是白衣飘飘的的美少年,哪里看得出微胖了,明明王大成和李铁球都当着他的面保证过看不出来他胖了的。
想曹操曹操就到,叶长青正郁闷的瞬间,肩膀就被两只大手逮住了。
“长青你怎么这么早?平时夫子测试最不积极的就是你了。”王打成和李铁球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起的早了点,你们呢,也挺早的。”叶长青也有点惊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看着对面已经有官兵按照号码顺序开始分组了,李铁球连忙问道:“对了,长青,你是多少号?”
“二十六号。”叶长青之前就看了自己的号码,他还蛮喜欢这号的。
“我是三十八,大成是三十九,我看前面是二十人为一组,咱们应该是同一组的。”李铁球接着道。
“那太好了!”叶长青笑道,然而看着站在旁边一声未吭的王大成,沉着脸,情绪似不是很高的样子。
叶长青和李铁球对视一眼,也就明白了王大成这样子的原因了,他是太紧张了,把这场考试看的太重要了,他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想借这机会要出人头地,然后脱离那个对他有抚育之恩的大伯家吗?
他还害怕他没有成功,不仅所有的努力付之一溃,还不能给他苦命的姐姐一个坚强的后盾。
前面已经有官兵开始喊他的号码排列队形了,叶长青只来得及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还来不及说话就得无奈的跟着号码顺序归队了,他只得回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