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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他都在想院试失败的那一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这几年他又瘦了很多,见到他还能露出淡淡的浅笑,他不知道,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可曾这样笑过?
婚后第二日,阿如整理礼单的时候,王允礼看着他的贺礼,是一个小册子,打开一看都是两个新人穿着大红吉服在田野、在树林、在花海、在高山、在清溪各式各样的卡通漫画,他还专门告诉他这是“婚服册”,让他好好保管,留着回忆、纪念。
他当时只觉得好笑,心里很想问问他,你可有给你自己和妻子画过?
只是再翻开他的礼物,最后的一个小锦盒打开却是他还他的欠银,他伸手摸出躺在怀里十多年的借条,摩挲很久,这么多年的情谊,他终究没有把他放在亲人的那一列里面。
算了,有什么好问的?这样也好,他们还是一辈子的挚友,能够互通消息就应该知足了。
只是,这个借条他却不打算还给他了,这么多年藏在心里习惯了,改不了了。
好笑的是,此时此刻他才弄明白,为何他大婚的时候他没有送礼的心情,只是随便挑了一本书就打发了。
原来是心里有鬼!
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找到机会回一趟莲花村,他们都是披头散发赤脚走在桃花瓣上,叶长青拿出十年前他亲手酿的桃花酿,那一刻他的眼睛居然有点泛泪,因为这一定是他为他亲手酿的,那天他们说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可他却恨自己为何喝的太多,忘了他昨日跟他说了什么?
他有一种预感他一定说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给他,比如他为何会懂得刺绣?为何算术会那么好?为何会画这样奇怪的画?
只是,醉后醒来一切皆空。
也许这就是天意,他该忘了这些,然后忘掉对他不该有的情谊。
但他会永远记住那一片十里桃林,亲手为他拔掉的那一根白发,为他捻下的花瓣。
临别时,他记得他说送两间茅草屋他的时候,他清澈的眼神仿佛在暗示他,“你要多回来住啊,我就在你隔壁。”
只是他最后都没有回来,年龄渐长,孩子越来越多,家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怎么可能那么潇洒的离开呢,到后来孩子们都长大了,他又不得不开始为答应过他的著书忙于四处收集资料四海奔波。
他一定不知道全书二十个名人传记,唯有他是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断断续续才完成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反复斟酌才动笔,世人看见的薄薄的几页纸其实是从厚厚的十几万纸张里面仔细抽检出来的。
后来长青一直没有子嗣,他曾去信问他“为何不纳妾?”
他是怎么回答他的“此生有草儿足矣。”
王允礼收起苦笑的嘴角,他不知道收到他短短几个字的时候,他正在写他的传记的手却迟迟不能动笔,僵硬了很久。
他终究与他不同,他对他的情谊终究与他不同,那样也好,这样的感情本来就不容于世,就让他一个人承受。
幸运的是后来叶长青终于生了豆豆,彼时他也刚有了第二个儿子,正和阿如抱着孩子在皇觉寺看桃花,收到他长长的来信,他是真的感受到他的喜悦,为他高兴,看着桃花痴笑了许久。
直到阿如调皮摘了一支桃花给他,他才清醒过来,挽住阿如的手,给她戴在发鬓上。
等到他们头发都花白了,豆豆长大了,长青开始为豆豆的未来担忧时,他又收到他的信件,他想都没想就让老二去他家提亲去了。
阴凉的葡萄架下,王允礼闭眼躺在长长的摇椅上,一阵凉风吹来,吹开他敞开的衣袍,他缓缓摩挲着叶长青的信件,终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今生如能和他成为亲家,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眼前越来越模糊,思绪越飘越远,他仿佛置身于漫天云海当中,只看得见那一年的十里桃林,他们曾经醉倒在那里,他们曾经无话不说,远处吟唱的是他创作的那首歌谣:
“莲花村里桃花源,桃花源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花,又摘桃花换酒钱”
长青,今生我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如有下辈子我还想再遇见你!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吹散了王松叶手中的信纸,那模糊的漫画人物还有那破烂不堪的借条,就在这漆风黑夜中化为丝丝桃花絮,随风飘散,而王松叶的眼睛早已泪湿一片,长长的睫毛上泪珠闪动。
他勉强收住了眼泪,一起身才发现,四周竟然是四座寥寥修建的墓碑,走近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青”“草”“允”“如”,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墓地,他们四个人最后找了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永世长眠在了这里。
然而世人传诵的那个修建的如同豪华园林似的墓地根本就不是他们的,是他们的后人用的障眼法吗?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突然闪过,那天电视机前看到的那个叫周青的教育局的发言人,心肌哽塞死亡的消息。
她是谁?
傻子01(小修)()
叶长青一直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才又回到系统里;黑乎乎的空间瞬间响起一个忐忑的怪声怪调的声音。
“真是够笨的;第二世了还没考到;差点还考了个同进士。”
叶长青:这个系统有点过分了;他以为状元是那么好考的么;又不是去菜园掐白菜。
“你聪明怎么不自己去呢。。。。。”
“你;你;你!是我有眼无珠啊,选了你这么个愣头青啊,快滚;快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叶长青一阵惊慌,不会吧;难道系统打算放弃他了;那他是不是要死了。
“十,九;八;七;六”这时候空中就已经响起倒计时滴滴的声音。
“等等!”原来还有机会;还可以继续轮回;叶长青一阵兴奋激动。
“你还有什么遗言?”滴滴的声音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系统丧到爆的哭声。
“下一世我要。”完美的家庭环境,叶长青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倒计时结束了;他便没有知觉了。
漩涡似的空气中似乎还能传来系统如丧考妣的声音:“你等等;我还没设置好呢。”
一眨眼的功夫,叶长青就醒在了一个郁郁葱葱的花园里,入目便是一颗巨大的参天大树,金色的阳光洒在绿油油的叶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感觉屁股一阵疼痛,他刚准备伸手揉揉,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侧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莹白如玉的小脸,灵动的眼睛上挑的眼线,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一副焦急的看着他的姑娘。
他不禁有点痴了,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哪怕经历了几世,他也没见过如此美丽绝艳的女子,只要轻轻一笑就能使春风失了颜色,叶长青连还疼痛的屁股都忘了惦记,直到女子白细纤柔的手在眼前虚晃了下,他才反应过来,如今他已经恢复了男儿身,“非礼勿视,非礼勿见”,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躺在女子的怀里,欣赏美色。
他连忙手撑地准备借力起来,刚一起身就是“咚”的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像个球似的滚出去了老远,要不是他反应灵敏差一点就滚进了假山旁边的湖水里。
他眨眨眼看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伸出两只肉乎乎的“爪子”,他有一瞬间的失神,难道这一世他穿成了一个胖子,他连忙伸出头爬到湖边对着水面照了照,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胖?
“呵呵”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心就拔凉拔凉的了,这水里一副肥头大耳的人是他吗?他用力掐了掐肉乎乎的脸颊,有点疼。
不好了,是真的,帅了两辈子的他居然穿成了一个死胖子!
真是岂有此理,他的手继续在脸上捏了捏,却发现这脸倒是挺嫩的,柔滑的就跟婴儿的皮肤似的,轻轻碰一下就会发红。
不对,他居然完全没有接收这身体的记忆,那他现在几岁?这身板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他还在为得了这一副并不美观的身体发愁,醒来第一眼看见的那姑娘已经急急的走了过来,用力将他搀扶了起来,轻声问道:
“长青,你别太靠近那湖面了,你从小体弱,小心掉了下去,你不记得你刚刚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了?”
身边女子轻柔婉转的身音甚是悦耳,只是叶长青怎么听都觉得这声音有点怪呢,怎么都有一种哄小孩子的味道。
他瞅瞅自己起码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这体弱是真心话吗?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他正准备清清嗓子说他没事,却被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捷足先登了。
“阿秀,你为何要救他?他死了不是更好吗?你就不用嫁给他这个傻子了。”
“哥,长青还在这里,你不要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叶长青此时很想惨笑两声,那年轻男子的那声“傻子”又给他来了一记重磅炸|弹,他不仅穿成了一个胖子,还是一个傻胖子!
他们以为他是个傻的所以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说这样的话,叶长青也不打算说话,就抱紧双臂眯眼审视着眼前的这一对兄妹究竟是要唱什么戏?长得倒是人中龙凤的模样,没想到却有这样龌龊的内心。
“反正他就是个傻的,听到了又怎么样呢?”那年轻男子继续愤愤道。
“哥,表姑母一家待我们恩重如山,别忘了当年是谁从黄沙满天、兵祸不断的边城将无依无靠的我们救了过来,长青如今是二老唯一的寄托了,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心思。”女子的声音明显激动,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不说这个还好,如果不是他,你和长红表哥。。”
“哥,如今长红表哥都已经不在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给他遭黑,我真不明白你这心是怎么长的。”
年轻男子的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就已经气愤的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红红的恨恨的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哑口无言了,才搀扶着叶长青回到了屋里。
叶长青一直一声未发,任凭那女子熟练的服侍他上了床后,又用水浸湿了帕子轻轻擦拭他肥嘟嘟的脸颊,再三叮嘱他要乖乖休息后才退出了屋子。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后,叶长青才徐徐睁开了眼,捡起枕边她遗失的绣帕,看着上面绣工精湛的点点红梅,脑海思绪不断。
“长红是谁?那两人又是谁?长红和那女子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然而现在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还给不了他答案,也许是真的玩累了,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
直到叶长青在府邸熟悉了半个月,每日无事就在府邸晃悠,就当减肥了,好在大家都还以为他是个傻子,也没有人避讳他,听府邸老人的谈话行事,就渐渐明白了这个家的情况。
原来这次他重生在了一个青州指挥佥事世袭武官家庭里,青州这几年太平无事,偶尔有一些小的战况也都掀不起波浪,叶家在这个地方经营四代也算是有些头脸,然而就在前不久,被叶家寄以厚望的嫡长子叶长红,在考取了武探花之后,被文帝钦命为游击将军一职,不出一年却在一次和蒙古人的作战中,为了救下被困前线的镇国公英勇牺牲了。
文帝感念他的忠烈和英勇,死后赐他以列侯的礼仪安葬,特地赏赐了数不清的珠宝,给予叶家无尚的荣宠,虽然作为武官就是以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