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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试卷你从哪里来的?”
“这本就是侄子的试卷啊,请问世叔可有什么问题?”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你说是你的,那我且考考你。”
他故意抽取了四书文中最为拗口的一句让他回答下一句,叶长青当然回答的又快又准,毫无问题了。
如此反复,他考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卷子上的卷外的都一一考过,叶长青都回答的没有问题,甚至是堪称完美。
到最后李典史直接是愣在当场,看着面前这个还是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的败家子,如今浑身却有一种儒雅睿智的气质,眉眼间的青灰浮肿消去,隐隐还有书卷气质,难道闭门不出的那三年真的是在发奋?
是他眼花了吗?他扶了扶胡须,收了卷子接过叶长青举高的糕点转身就出了巷子。
想起叶老头子临死前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突兀的话:“我这身体大夫已经瞧过了,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如若哪一天我去了,求你看在我们十多年的同窗份上,有机会帮忙照拂他一二,我实在是没有人可托了。”
他当时只不过嗤笑一声,并未答话。
现在想想才明白他当时说这话时心里的凄凉,那个他自小看不惯的倔老头,孤高清傲了一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没想到最后的一次低头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他终于等到了他的低头,却为何心里并没有快感。
他摩挲着手中的试卷,又尝了尝了手中的糕点,但愿长青是真的改过来了,那么你也可以瞑目了。
办完这件事叶长青的心里总算是落了下来,刚一回屋就见王氏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奇怪,我买的糕点怎么不见了?”王氏转了一个圈子道。
“我拿走了。”叶长青走到他背后说道。
唬得王氏又是一跳道:“你这孽障,拿到哪里去了快点给我。”
“我。我吃了。”叶长青不想和她说他去见了李典史的事,反正她也不懂。
“你,你,这可是我当了首饰给明净那孩子买的,他考试辛苦,你也辛苦?”王氏气急。
看着王氏嘴巴鼓鼓的气急的样子,声调却还是软软的,他忽然觉得她不像他娘,反而像她的女儿还差不多,还是很幼稚没有长大的样子,这些年他爹是如何宠她到老的。
“娘,我考试也辛苦的。”他不禁笑了笑道。
他的这一笑眼神和煦,让人如沐春风,王氏不禁有点看呆了眼,她的这个儿子从小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后来走了歪路,如果真的改过来了,那该多好,脑海一闪想起什么,她连忙紧张兮兮的拉住他道:
“儿啊,你昨儿去考了试就算了,这后面几场可千万再莫去了,你要是在考场弄些作弊偷鸡摸狗的什么事情出来,听说可是要蹲牢房的。”
正打算和她好好培养母子感情的叶长青,听后简直一噎,看来他要改过自新的道路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放心,娘,我不去考。”
王氏听后才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正准备说:“那糕点就当娘给你买的了。”
谁知道她话还没出口,叶长青又道:“反正我第一场过了,后面几场本就不用去的。”
这时候换成王氏一噎了,看着含笑的叶长青嘴巴张成一个圈。
叶长青不禁挥一挥袖子也翘起了嘴角。
出了屋门才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了,难道这是岁数越长,心智反而越小?
过了两天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叶长青和叶明净早早的出了门去县衙看榜单,只是一到那才发现,整个县衙门口早已是一片人山人海,上千的人一早就伸着头颅在长案上找自己的座位号,叶长青和叶明净都不是体格强壮之人,挤了个把小时,直到头一批看榜单的人都撤了,才挤到了最前面,站在长案前面,一字一字的核对号码。
叶长青虽然已经拜托过李典史,但心里终究还未完全放下来,这时候能看榜单了,饶是他前世身经百炼,这时候还是稍稍有点紧张,他沿着第一个号码一字不落的往下找着,直到看到了榜单中间的位置才终于找到他的座位号,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他侧目看了看身旁的叶明净,却发现他那结实的小麦色皮肤此时却微微有点泛红。
“怎么了?没过?”他不禁有点担心。
“不是,我是第一名。”叶明净轻吐了一口气。
叶长青听后不禁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
这孩子真是个好苗子,饶是前世他三十多岁的芯子的人在榜单前都做不到他这样的淡定。
上了马车,叶明净才想起叶长青也是参加了考试的,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不知堂兄此次考的怎么样了?”
叶长青只是淡淡一笑:“过了。”
之后就玩味的看着叶明净那明显的一愣神
败家子07()
到了家;得知叶明净考了第一名后;叶府的两个女人都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当听到叶长青也过了时;他们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特别是王氏直接把叶长青拎到自己的房里;苦口婆心的劝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考过的?下次可别再搞这样的事了;以前你出了事还有你爹给你兜着;现在呢,我们母子俩寄人篱下的,人人都可以踩一脚;你可别再走错了路了。”
说着眼泪就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叶长青看着他这个水做的似的娘,连哭起来都是那么美;让人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声:“柔弱的女人惹不起!”
“娘,你放心;以后我都堂堂正正的做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只是王氏心里叶长青的不会读书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了;任凭他怎么说都没有用;最后他一遍遍的保证;嘴巴都快要起茧子了;就像是囚犯改过自新宣读誓词似的,不断重复那几句,他也累了;干脆也懒得解释了甩了袖子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留下一副楚楚可怜的王氏无可奈何的看着他的背影。
只是他刚出了屋子;那边李氏就过来和王氏商量了起来。
“怎么样?嫂子他说了吗?”
“没有,嘴硬,我硬是没套出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考的,在府里三年真的学问大有长进了,以前都是在藏拙?”
“怎么可能,读书是那么容易的吗,我宁愿相信他偷鸡摸狗,也不相信他是那块料,他连字都没认全,怎么考试?”
“那我们之前说好的。。”李氏有点忐忑。
“放心吧,我看明哥儿是个好的又有志气又有恒心,这次考个案首都没问题,反正咱们叶家就那么个名额,我家那个不争气,难道还挡别人的道,潇湘书院可是传承千年的著名书院,向来只收举人以上的学子,多少达官贵人求都求不来,比那个国子监都强好几倍,若不是叶家太爷当年对书院山长有救命之恩,许的这个叶家子弟一个秀才即能入学的名额,我们哪能求的来呢。”
“当年我们家的老爷本是可以入学的,只是他自己认为他资质有限,硬是没有舍得浪费那个名额,一心要传给后代。”王氏说起叶老爷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出来了,她勉强擦住了泪又道:
“只是你也看到了长青的所作所为,不说读书就连给他娶亲都不愿意,我看我们老叶家嫡枝也就这样了,以后还是要靠你们明哥儿,就给他吧,我看他一定能成大器,等他这次过了秀才就直接入学,到时候也能带着我们叶家发达起来。”
李氏听到王氏这样保证后,才下放心来,悉心安慰了会儿王氏就出了屋子。
放榜后的隔天就是第二场考试了,第一场在榜的学生都不用去,叶长青是不打算去了,他还要好好养好他的手,但是叶明净可是一定会去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五场都拿个第一,得个案首,板上钉钉子的秀才。
叶长青不去,王氏倒是放了不少心,她就怕他一时鬼迷心窍又跑去考试,想走捷径闹出什么幺蛾子,反而毁了自己。
一大早的叶明净就早早的出了门,叶长青留在屋子里用过早膳后也跟着出了门,他得去这里的书店看一看,这个世界都流行什么样的话本子,等手好全了他也要创作一些漫画来赚钱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在人家白吃白喝的。
叶长青在书店看了几日,和书店老板一番沟通,了解了这个世界读者的爱好后,心里也有了底,开始在脑海构思他画的几本作品了,只要把上一世的漫画稍微修改,不要犯了这个世界的忌讳,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而叶明净的最后几场考试也都考完了,最后一次放榜,他如愿以偿考了这次县试的案首。
叶长青很是为他高兴了一场,一动笔就写了一副字:“淡泊明志,宁静致远”,这也是他在上一个世界后半辈子的心得体会。
他想就把这幅字送给他,就当他这个“长辈”对他的勉励和期望吧。
由于上辈子过久了老人似的生活,形成了习惯,他一向起的早,这时候即使没事也是睡不着的,清晨的雨露还在打瞌睡,他就一人漫步往叶明净的屋子里去。
窗前的两颗海棠开得正好,上辈子见惯了桃花,这会儿看到海棠也觉得是另一种美丽,他欣赏了会儿,就见海棠树下,一个年轻的孤傲的背影正摇头晃脑的背书,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热,那个背影像极了前世的王允礼,他也曾以这样的背影在桃花树下等过他,让他在余生始终铭记,不能忘怀。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他的思绪,他才从那个背影中回过神来,看着不断背诵论语的叶明净,他不禁在心里感叹,每一个走上科举这条路的孩子,背上的担子都不轻,因为那不仅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是父母的期盼,还关乎一个家族的兴盛长衰,他一定为了这次考试付出了很多,叶家旁枝也已经式微了几代,就等着他这个唯一的男丁来振兴家门了。
他摸摸袖中的那副字想了想还是先不打扰,打算就这样默默的走开。
刚转身,背后却有个声音传来:“哥,你怎么这么早在这里?”
“没事,就是早上起来发现这手还使不上力,就出来转转。”叶长青随口说道,又递了字给他道:
“写了副字,给你的,顺便恭喜你!”
叶长青见他接过了字就打算转身先行离开,免得耽误他读书,想想前世他也是这样的惜时如金,就怕浪费了一丁点时间,他很明白他此时的心情。
只是他刚转过身,还未踏步就听到背后他的声音响起。
“哥,你等等!”
叶长青回头看着叶明净,示意他请说。
“我手头还有一瓶治跌打的特效药,我拿给你。”他说话时还伴着低咳几声。
叶长青想说不用麻烦了,他这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以前那样对他,他此时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然而叶明净已经转过了身。
叶长青拿着叶明净给的药回了家,一打开就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雪白剔透的膏状体,一看就知道十分名贵,他怎么用得上这么名贵的药,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曾经也受过很大的伤?莫不是那次他刚好把他推进水里,右脚踝刚好磕上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