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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坠马时,其实罪魁祸首还是云如深,他只是提供了秘药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一传出来,翰林院都炸了,程家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讨好云家竟然连自己的族人都要毒杀,这样无信无义的家族和梅州知府一案有关系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真是不敢相信这个样子程阁老还能在内阁不动如山?
还有那个云家究竟为何要害叶家嫡子,聪明人打脑子一转就能猜到里面的利害关系,云家还真是把圣上许下的状元之位当真了,真正是好笑,他们都已经贵为侯府、贵妃的娘家了,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还会那么好笑的去和清流争世家夺状元的位置,这是要急着洗清腿上的泥巴吧,来摆脱这泥腿子的出身,用力够猛啊,只不过这老天是公平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都抢不走,叶家虽然倒下一个嫡子,却还有另外一个嫡子站了起来,云家最后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个程家也是如此给云家做低伏小,两家狼狈为奸,也难怪在朝中无人能撼动程阁老了。
这天下到底是刘家的?还是云家的?众人纷纷在在心里愤愤不平。
叶长青听着他们长篇大论的争论不休,然而脑海想的却是别的,北抚镇司是什么地方?比刑部、大理寺都要严谨一百倍的地方,里面什么时候走漏过消息的,然而此刻却连最是闭塞的翰林院都得到了消息,那满朝文武、甚至是整个京城不都传遍了吗?
一定是有人有意为之?只是这个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叶长青思索不止,叶二老爷?不,不会是他,他这拘谨的性子还没有这个魄力:裕亲王?这倒是很像他会干出来的事,只是裕亲王若是想出这招的话,就不会急着要江南那边的证据了,所以不会是他,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太子?
这个太子想要干什么?他不是一直都是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戏么,却为何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招?
叶长青正在沉思,就有同僚推了推他道:“叶修撰。府里有人找。”
叶长青就是一个激灵,就往门前跑去,这时候找他的能是什么人呢,除了去病还会有谁?
果然他刚跑出院外,去病就大喘着气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上道:
“少爷,终于到了。”
叶长青接过来一看,入手就觉得沉甸甸的,厚厚一封信,将信封一撕开看到里面的盐引就知道是江南来的了,他一阵激动,此地不是看信的地方。
“走,上车,回府。”
叶长青让马车驾驶的慢一点,等到了府邸的时候,他也就把这封信看完了。
“二老爷回了吗?”叶长青刚进门就问守门的黄老头道。
“回了,刚回不久。”
黄老头话音刚落,叶长青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叶二老爷的书房,叶二老爷此时的心情貌似不错,正提了笔在写字,见叶长青这么闯了进来,也没有动怒,而是停了笔问道:
“看你这么激动,怎么就连翰林院也得了消息?”
进了书房叶长青兴奋的心情倒是降了不少,意识到叶二老爷说的是另外的事,就顺问道:“是的,二叔也觉得奇怪吧,程鱿鱼咬出了云家,又牵连到程家的事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
叶二老爷却是朗声笑了起来:“前天太子殿下不是传信给你让你等消息么?”
“你是说太子闹出这样的动静,是为了让我进詹事府?”叶长青的脑海就是灵光一闪。
“事情不闹大了,别人又怎么知道叶家的委屈呢,圣上心里也会有所亏欠,到时候你进詹事府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
“妙啊妙,这太子殿下果然并非池中之物,这一出手不但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就连云家也是不好收场了,端的是好计谋。”
“所以,这样的人是值得叶家效命的。”叶二老爷却是摸了摸胡须感叹一声后,又道“只可惜圣上和太子大不相同,只怕这件事云家和程家还是没多大干系的,顶多就废掉了一个嫡子而已。”
叶长青这时候却再也忍不住了,掏出了怀里的信件交给叶二老爷道:“江南的证据已经回来了,这次程家是要完了的,云家我就不知道了。”
叶二老爷浑身一震,他还以为江南的消息势必是要叶长青去一趟才行,却没想到今日就有了消息回来,这真是天赐良机,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这些证据可足够?”见叶二老爷看完后,叶长青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够,很够,我现在就去一趟裕亲王府,和王爷商讨一番。”叶老爷已经等不急迈步就走了。
叶长青:这是要用完了就扔啊!去王府怎么可以不带上他。
所以就在叶二老爷上了马车,正准备放下帘子,让车夫启动的时候,叶长青却一路喘着气跑了出来,堪堪挡住了要落的帘子道:
“二叔,一起去吧,万一王爷问起那上面的事,我还是比你多几分了解的。”
叶二老爷看着拦在马车前,面不红心不跳的叶长青,眼睛弯了弯,轻笑了一声道:“算了,算了,看你找的蹩脚的借口也是挺不容易的,我还是让你搭个便车吧。”
叶长青撇了撇嘴,摸摸怀里上次买的玉兔簪子,这不是礼物还没送出去么,搭便车就搭便车吧,只要能见到微微就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裕亲王对他的态度比上次热络多了,和叶二老爷谈论的间隙,还不时的问下他的意见,叶长青一开始还很高兴,毕竟这也是王爷看重啊,能得到老丈人的看重还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了。
只是当随着时间的推移,裕亲王都已经和叶二老爷对弈起来了,叶长青却依然傻傻的站在旁边沉默不语,裕亲王都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叶长青只感觉头脑发热,揣在怀里的簪子越来越重,几次想开口去拜访白王妃,只是每次话还没到嘴边就被裕亲王一记眼神杀了过来,他就只得乖乖闭嘴了。
看着自己身后站立不安的叶长青,一直和裕亲王“厮杀”的叶二老爷都快憋出了病,到最后还是不得不照顾侄子的心情,为他创造机会,于是他一丢棋子道:
“王爷,不如今日就下到这里吧。”
“那好吧。”裕亲王也随手丢了棋子道。
“太好了!”叶长青心里一阵激动,这棋终于是下完了,也终于该轮到他去拜访王妃了吧。
然而下一秒他就要哭出来了,火热热的心脏很快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裕亲王很是客气的道。
你们?为何是你们?叶长青的心里呱呱的叫个不停,他可没有说要走啊,他不想走,他不要走!
总之叶长青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迈不动,一双渴望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裕亲王,然,并卵,裕亲王摇着扇子直接挡住了他的目光,然后自个儿一人晃悠悠的去了后院。
“走吧,还赖着呢,真是出息。”叶二老爷实在忍不住,拽着他走了。
病秧子37()
叶长青怀里的玉兔簪子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只能一脸失望的和叶二老爷回到了府邸。
进入秋日之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他也难过了几日;昭帝的万寿节也越来越近了;可贵妃的病却一直不见起色;缠绵病榻一个多月看起憔悴不堪;也因此昭帝的脸色也一直没怎么好过,又逢在这个时候程鱿鱼咬出了云如深这个贵妃最为看好的侄儿,昭帝颇觉为难;每日忧心忡忡的哪还有心情顾忌万寿节的。
这可就苦了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了,眼看着万寿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还有好多事项没有定下来;如果按照往年的规制来准备;户部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礼部尚书每日什么事也不做;就每日跟在户部尚书的屁股后面要钱;可户部尚书也没有办法啊;他又不能凭空变出钱来;每次他想找圣上商量一番的时候;都被圣上那“死人般”的脸色给唬住了;硬是不敢开口。
这日他又一脸挫败的从尚书房走了出来,丧气的跺了跺脚,就见一身悠闲的裕亲王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他连忙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躬身行礼道:
“微臣见过王爷。”
“怎么了?在圣上那里受了气?”裕亲王热心的问道。
户部尚书哪敢说圣上给他气受了的;只有更加低了腰道:
“臣不敢,事实上是。”
户部尚书心里苦啊,又见裕亲王为人一向平易近人,和圣上关系又极好,说不定能帮他出点主意呢,于是就将礼部尚书每日追在他屁股后头要钱的事给一股脑儿的给倒了出来。
“王爷呀,圣上这每日愁眉不展的,微臣是真的怕啊,您可要帮帮臣啊。”户部尚书说的可怜,就差再滴出两滴泪了。
裕亲王就略一叹气也是苦恼道:“眼看着万寿节就快到了,你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啊,到时候礼部不能交差,首当其冲还是你们户部拿不出钱来啊。”
说到这里裕亲王又为难道:“若是在平常时日,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圣上的意思,可是这时候正好赶上了程家和云家的事挤在一起了,贵妃又久病不见好转,圣上也被弄得焦头烂额的,我也不好再去烦他了。”
听裕亲王这话,户部尚书原本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就熄灭了,失望的叹气道:“臣明白了。”,说着就准备离去。
可是裕亲王岂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他今日进宫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来逮他的么。
“虽然我不能替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但是却可以替你指一条明路。”裕亲王乘机说道。
户部尚书却是一阵激动,立马躬身前来道:“还请王爷替微臣指点迷津,微臣一定感激不尽。”
于是裕亲王就拉着他“哥俩好”到了一处大树的后头,悄声道:
“我听说程家在江南盐政上贪了不少钱,你何不参他一参?”
“这不好吧,这程家刚出了这样的事,我再去踩一脚,圣上这心情不是更糟么?”户部尚书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圣上一直以来都在对程家手下留情了,因此也不敢贸然行事。
裕亲王却是摇了摇扇子神秘的笑了笑道:“这次不一样,以前程家虽然混蛋但是做的事情都是侵犯别人的利益,但是这次呢,他却是明晃晃的占的圣上的便宜啊,圣上怎么还会轻易放过他,你且去就行。”
裕亲王的声音有一种蛊惑的味道,而户部尚书却依然不放心道:
“那贵妃那边?”
“你且放心去吧,只要江南的事情属实,圣上也有理由大胆的处置程家了,而不用再顾忌贵妃的态度了,你这可是为圣上解决了一个难题了,圣上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那微臣明天就上折子了?后面的事情您会管的吧?”户部尚书自然是明白裕亲王这是故意让他去为他弹劾程家了,若是换做平时他肯定不愿意冒这个险推了就是,但是此时他缺银子啊,更何况他早就对程家不满了,这时候若能把程家搞到了他也是乐意的很,到时候说不定圣上还会看在他有功的份上,提他进了内阁呢。
“这是自然。”裕亲王笑意盈盈的。
所以有了裕亲王和户部尚书的这一番约定,第二日早朝的时候,户部尚书就履行承诺,带头弹起了程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