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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子呢?快给朕看看?”
然而大太监却只敢抹抹头上的虚汗,声音细的跟蚊子样的:
“圣上,不是,不是急报,是。。”大太监还在吞吞吐吐的,昭帝的身后就响起了一个极其悠闲的声音:
“圣上,是臣要找你。”裕亲王更完衣后,换了一身竹叶青的白底蓝纹的锦缎华袍,迎着清风向昭帝走了过来。
别说,看他那从容不迫的模样,昭帝只是觉得极其的欠揍。
“你把朕哄出来干嘛?”昭帝神色不善的道。
看昭帝的样子,裕亲王也是知道了他这位皇兄是真的气到了,刚才他那个“权宜之计”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他这位皇兄这些年励精图治,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大事,但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恐怕也唯有在宠爱云贵妃上的事情糊涂了点,但是总体心里还是有江山社稷的,可他偏偏又是个痴情种子,有些事情裕亲王并不想挑破,但是云家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什么都敢想,他是不得不给他一点教训了。
“臣所说之事虽不似急报却胜似急报。”裕亲王卖了个关子道。
昭帝却仿佛再不信他了似的:“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不想朕给云家赐婚罢了,也不知道云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这小心眼的性子,朕都已经替你把云如深的名次给撸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就连给云家赐个婚都不行。”
“当然不行,昨日金榜之下,状元郎就已经被我捉到了府邸,更何况状元郎那是对我们家微微一见钟情,那个云千鹤凭什么跟我抢女婿。”
云千鹤是承恩侯的名字,裕亲王说完后又接着讽刺道:“你这么大方,倒是可以你把自己的女婿赐给他啊。”
“你这叫什么话?朕的女婿难道还不是你的侄女婿不成,赐给云家,他们还不够格。”昭帝此时倒是明白过来了,云千鹤这是又触到了裕亲王的逆鳞了,也不知道云家最近是犯了哪路的太岁,频频得罪裕亲王,他想想都心焦,还不知道待会儿回宫,贵妃又会怎么对他呢。
“是的,云家现在是一叶障目了,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圣上,这可不是好事啊!”裕亲王语重心长的道。
“朕又何尝不知,不然也不会故意换下云如深了,就是为的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可惜他们并没有懂朕的意思,你看我这会儿见机溜了,待会儿回到宫里,贵妃还会缠着朕哭诉呢。”昭帝愁眉不展的道。
裕亲王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两兄弟从小关系就好,性格也相似都是深情之人,所以当时他才主动放弃了皇位,选择了和白离在一起,然而他这皇兄却不但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才把自己堂堂这一国之君逼得焦头烂额,他怎么就不明白,当他选择了王权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放弃来了深情,现在这样紧紧抓着不放,不是让自己难过吗?
“云家所依仗的只一个贵妃而已?而贵妃依仗的又是什么呢?”裕亲王问道。
“朕明白,你是想说贵妃的依仗都是朕给的罢了,可是朕喜欢了她那么多年,要对她无情朕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圣上你错了,贵妃依仗的或者说云家依仗的并不是你,而是三皇子!”
以前裕亲王是从不跟昭帝说这样的话的,他就是一个单纯的保皇党,从不站哪一个皇子的队,也从不打哪一个皇子的小报告,今日他却把三皇子拎起来说了,他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昭帝可不是个笨人,这话只要稍稍再联系下他们之前的谈话,就可以很好理解了。
云家为何依仗三皇子?三皇子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有什么好依仗的?还不是寄希望于将来三皇子能够荣登大宝,将来好带着他们云家飞黄腾达吗?
想到这里昭帝的心里就是一阵心惊,裕亲王说的有理,最近云家的动作真是太频繁了,琼林宴之上,就想着将这新科状元收入囊中,他们不是才推了一个程家入阁么?现在就想着拉拢叶家了。
看来皇后偶尔在他耳边所说的云家的那些事也未必都是空穴来风,只是他宠爱了贵妃那么些年,贵妃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她只是个重情之人而已,并不贪慕虚荣,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难道是她变了吗?也想当太后了?
昭帝脸上阴晴变幻不定,静静的看着花园里一朵碗口大的粉色芍药,她那么美,就这样静静的开着不好么?为何想要做牡丹?
看着昭帝陷入沉思的样子,裕亲王也不急,他知道今日他的这番话是起了作用了,他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先就这样给云家下点眼药,让昭帝慢慢消化消化,以后就更好接受后面的猛料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裕亲王就准备行礼告退了,谁知道刚转身就被后面的昭帝叫住了:
“皇弟,你等等,一转眼微微都已经这么大了,朕给她和状元郎赐婚吧,就当是我这个伯父送给她的礼物。”昭帝颇有感触的说道。
裕亲王的脚步就顿住了,喜意悄悄攀上了眉梢,他不是为皇帝给微微赐婚而高兴,在他看来皇帝赐婚虽然是荣宠,但是在他的心里,两人的感情好、能够和睦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开口找圣上赐婚。
赐婚虽然不重要,但是重要的却是圣上的态度,今日承恩侯才在琼林宴上请求给府里的姑娘赐婚,圣上没有应声,明日圣上的御批圣旨就下来了,却是给裕亲王府的姑娘和状元郎赐婚。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承恩侯府请求赐婚,圣上不同意就不同意吧,承恩侯府也不过是失了面子,其实也不太打紧,毕竟被圣上拒绝的人可多了,几十年来也不只承恩侯府一家了,只是为何圣上要隔日就颁下了圣旨赐婚给了别家的姑娘,这就是直接打脸承恩侯了,从今往后恐怕承恩侯府都要成为京城的笑话了,成为了“癞想吃天鹅肉”的典型代表了。
裕亲王心中得意,一路哼着小曲儿就出了芍药园,在皇家园林出口的时候,就正好碰到了刚刚散席的叶长青,于是他就对他招了招手。
叶长青见他心情不错,而且赐婚的事现在还没消息,他以为裕亲王有什么好事找他呢,拉转身子就满面春风的走了过去:
“王爷,你唤我所谓何事?”
裕亲王那双明艳的丹凤眼在叶长青的周身一扫,最后定格在他风姿绰越的脸上,冷哼一声:“以后都给我注意点,少招惹那些烂桃花。”
裕亲王心里很是不爽,找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婿也有烦恼啊!像这些烂桃花还要他出面才能收拾了。
叶长青:我干了什么?长得好也是我的错咯?
病秧子30()
裕亲王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留下一脸懵圈的叶长青;目送着他飘逸出尘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只能撇撇嘴上了马车;回到了自家的府邸。
过了琼林宴之后;叶长青生命之中这有关科举考试的历程也算彻底结束了;从此便可以入朝为官;钻研一些自己喜欢的文人古籍,而不用像以前那样每天绷紧了神经和科举教材打交道了。
叶长青也算是小小的卸下了身上的担子,为了叶家争得了一个三元及第;使得叶在清流文人的名声提高了一个档次,不但如此,而且从此以后他的名字还会长长久久的出现在国子监的石碑上;随着一代代的学子传播下去;即使他这后半生一直碌碌无为,但是有这“三元及第”的名声在;就够他肆意潇洒半辈子了。
叶长青心情舒畅;到了第二日太阳都爬得老高了;他还在暖融融的大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叶老太太身边的白鸽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将他喊醒了。
“少爷;少爷,快起来,圣旨来了。”
“圣旨?”叶长青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不会吧;难道圣上真是要给他和云家赐婚,难道昨儿裕亲王的那个语气完全是因为没有搞定圣上,叶家还是得跟云家联姻。
这怎么可以叶长青连忙汲了鞋子就向外院跑去,如果圣旨真是如他所想,恐怕这辈子他也唯有出家为僧,才能免去叶家的灭顶之灾了。
院门前,叶老太太和张氏还有沐休日在府的叶二老爷并几个小姐,一众下人门已经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宣旨的太监正悠闲的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悠闲的喝着茶水,显然是在等叶长青到来了。
叶长青见此只有快速的赶了过去,在最前面跪了下来,传旨太监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开始宣读圣旨。
叶长青这时候才能看清他的正面,这一看就更不得了,今日来传旨的竟然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亲自过来的,一般的授官、奖赏啥的也不用太监总管亲自过来的,这一看可能真就是赐婚圣旨了。
院子里的柳絮长长的垂落了下来,映着午时的太阳光线照得地上一片阴影斑驳,叶长青一阵恍惚,脑海有点纷乱,只听见大太监尖细阴柔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择日完婚,钦此!”
前面的一长条的场面话,叶长青一句都没有听清,他只听到了这最后的一句“择日完婚”,他的心里被这一个声音浇得透心凉,良久都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状元郎这是高兴傻了?还不快接旨。”大太监笑意盈盈的声音响了起来。
叶长青一副死了爹妈极其不乐意,迟迟不伸手的样子,都快急死了旁边的叶老太太和张氏了,不停的对他使眼色,示意他赶快接旨,不然这可是抗旨,叶家可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
叶长青自然明白了这个道理,惨白着脸才缓缓伸出了手,接过了圣旨,丧到崩溃的声音道:“有劳李公公了。”
然而堪堪把圣旨放到叶长青手中的李公公,心里就是一突,不会吧,看这样子,这状元郎是不乐意这事了,看来他还得回去给裕亲王好好说道说道了,这到时候可别让郡主受了委屈才是。
见叶长青接了圣旨,叶老太太才欢欢喜喜的由人给扶了起来,将一个圆鼓鼓的荷包塞进了李公公的手里,李公公虽然不显山不显水的就接了过来,然而临走时还是眼神不善的瞟了叶长青一眼。
叶长青只觉得今日日子不好,他都如此倒霉了,居然还有人拿眼瞪他的。
到是在李公公走了之后,叶家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纷纷围着叶长青兴奋的道:“太好了,长青,能得圣上赐婚这就是叶家的荣耀了。”
看着叶老太太和张氏兴奋的样子,叶长青只觉得这些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只看中了赐婚的利益,却没有看清这云家是什么货色,叶家和云家绑在了一起,岂是什么好事,他就撇开视线朝叶二老爷看了过去,见叶二老爷同样一副愉悦的模样,只有站在角落里的陈氏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叶府的女眷不懂这里面的关系,高兴坏了可以理解,但是叶二老爷这个态度就有点令人费解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二叔。”叶长青拉长了调试探道。
“今日这圣旨怕是昨日裕亲王找圣上求来的,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让你娶郡主,以后难免会受点委屈,但是既然圣上已经下了圣旨,你心里不乐意也不该表现出来,为了叶家你还是得欢欢喜喜的受着。”叶二老爷倒是说了一大堆。
叶长青此时才明白,这圣旨赐婚的原来不是和云家,而是和裕亲王府的,顿时,就是两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