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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慕寒武功不俗,见他攻来,立刻起身迎了过去。阿薇心中担心齐慕寒,她扶着旁边的大石站了起来。
这时,只见阴四爷的左右两只袖中,突然飞出两个什么东西来。
阴先生站得远,他眼睛一瞪,大声提醒道:“小心,那蛇有剧毒!”
原来是两条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拇指粗细的斑点小蛇。
阴四爷眼中闪过精光,他冷笑着与齐慕寒对招,口中却是响起一阵哨音,那两斑点小蛇竟是在空中一扭,一条朝着阴先生飞去,而另一条,却是直朝着齐慕寒肋下而去!
阿薇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她心中狂念控物心法,勉强和蔷薇戒联系上,一阵晕眩之感传来,阿薇眼前黑了黑。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手中出现一把短剑来。
再说那阴四爷,他故意在招式上不留半点缝隙给齐慕寒,让他一时间退不能退进不能进。
那斑点小蛇甚是诡异,居然能在空中飞旋变换位置,同它的主人一起,将齐慕寒逼到悬崖边上。另一边,那斑点小蛇绕着阴先生,他一时之间也脱不了身。
齐慕寒的境况变得极为糟糕,他的身后就是万丈山崖,身前就是对手阴四爷,而那石斑小蛇却是多次接近了他的皮肤!阿薇眼瞳霎时紧缩起来,她口中的牙齿紧紧的咬合,似要崩裂。不,她不能允许他有事!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拿着手中的短剑,冲了上去。
阴先生终于将那石斑小蛇杀死,他立刻赶过来,电光火石之间,赶过来的阴先生,看着眼前的一幕,那纤细的身影朝着崖边的二人而去,竟是不管不顾打斗中的二人,只朝着那石斑蛇一剑劈去。
石斑蛇有一对小翅,此时刚好飞在齐慕寒身侧,准备听着主人的命令伺机而动。阿薇一剑劈去,正好削掉了它的半寸尾巴。
石斑蛇这时可听不进去主人的命令了,它立刻回身朝着阿薇飞身而来。阿薇快步后退,将小蛇引开,拿着短剑左劈又砍,终究是体力不支,眼睁睁地看着狂暴的小蛇避开短剑,一口咬在自己的左腕上!
“阿薇!”齐慕寒幽深的寒眸中,瞳色愈发深沉,他见阿薇软软倒下,心中像是失了一块。
阴先生在看见小蛇朝阿薇飞去的时候,就已经纵身而起了,可奈何那小蛇速度太快,他眼睁睁地看着小蛇缠上阿薇,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而后掉落在地。
糟了!那是阴四养了十多年的石斑蛇,剧毒无比,若是被它咬上一口,等闲的解毒药根本没有办法解了蛇毒!
阴先生来到阿薇身边,掌风朝那小蛇而去,小蛇立即断成两截。他先在阿薇身上点了几处大穴,减缓她体内毒素的蔓延,从怀中掏出一粒“清毒丹”来让阿薇吃下,喝令她不要动,而后立刻返身加入战局,同齐慕寒一起围攻阴四爷。
“卑鄙,你竟然连一个小女娃也不放过!快拿出解药来!”阴先生冷声道。
“哈哈,那臭丫头早就该死了!石斑蛇今年的解药早用掉了,你不是十分清楚吗?哼!公主命我杀她毁容,而今我只是叫她中毒而亡,可不是还优待了她一些?哈哈哈。”
齐慕寒大怒,他手中掌风变换,尽是杀招!赵凌萱居然和眼前这人合谋要阿薇死,她活腻了!
“哼,小子身手倒还不错,可惜要为心上人收尸了!老夫不欲与你二人缠斗,先走一步!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包毒粉,尽数洒出,趁着齐慕寒二人躲避毒粉之时,他在山头几个纵落,忽而不见。
“该死!”齐慕寒咒骂一声,立刻回身查看阿薇伤势。“阿薇,你感觉怎么样?”
阿薇靠在岩石上,感到头有些发晕,她看着眼前齐慕寒的脸,对上他的眸。
四目接触上了之后,她像是叹了一口气一般,无力地阖上眼睛。继而睁开,这一次,她只觉得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想要说话,可只能说出单音节来,头脑也愈发沉了。
“不行,石斑蛇的毒性太烈,她如今身子又很是虚弱,现在恐怕意识已经模糊了。”阴先生沉着声音道。
齐慕寒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惶急,他绷紧了身子,手上青筋暴起,他着急问道:“阴先生,现在阿薇的情况,怎样才能为她解毒?”
阴先生又从怀中掏出一粒清毒丹来喂给阿薇,沉吟道:“这清毒丹只能稍稍减缓毒性发作,石斑蛇的毒,十分厉害难解……我们先将阿薇姑娘带回城中,再想办法。”
齐慕寒听得他言,心中一沉,抱起阿薇,同阴先生一起,朝着山下而去。
“阴先生,我徒儿如今怎样了?”东方青阳站在阿薇床前,忙不迭地问道。他方才站在山下一直等着,可却见到阿薇被抱着下来,心中一个咯噔,就知道大事不好。
阴先生脸色有些苍白,他取下插在阿薇身上的银针。
方才他用内力施针,阿薇吐了几口黑血,可这是治标不治本,她体内的毒还存着七分。
“恕老夫直言,这丫头身上的毒太过厉害,我解不了。”
第191章 隐门应榜()
“恕老夫直言,这丫头身上的毒太过厉害,我解不了。”
阴先生此话一出,东方青阳与齐慕寒均是变了脸色。
“阴先生,这江湖中若说起毒之一道,你乃是其中大家,请你帮忙想想办法。”东方青阳看着阿薇的小脸变得有些青黑,呼吸渐沉,心中沉痛地道。
阴先生默了半晌,眼睛半阖,道:“石斑蛇被阴四养在身边十多年,他每日以毒虫喂之,所以蛇毒毒性剧烈。若得好药,倒是也能配出解药来。但这些解毒的药材难寻不说,光是炼制就需要十来天,我怕那丫头等不了。”顿了一下,阴先生接着道:“不过这毒也不是没办法解了。以我之力,只能维持它减缓发作,毒却是怎么也清不干净的。你们也知道,若是体内留有残毒,那性命也留不长久。若是想完全清干净这毒……”
齐慕寒听着阴先生说着,原本焦急地神色缓了下来,他听出阴先生的话语中,带着那么一丝深意,眸光幽深地,紧紧盯着阴先生,清冷地声音道:“若想完全清干净蛇毒,如何?”
阴先生颇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这才道:“江湖之中有一个隐秘地门派,被江湖中人称之为‘隐门’,隐门势力极广极大,珍藏着不少稀世珍宝,其中就有一味丹药——能解百毒的倚蓉丹。这倚蓉丹取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及上百种珍惜药材炼制而成。世间百毒,皆能解之,而且兼能调养人身体隐虚。如今看来,若能得到那倚蓉丹,对于阿薇姑娘是最好不过了。”
“隐门?”东方青阳沉吟道:“对于隐门之事,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只是知道这家门派确实是家大业大。也不知门主是谁,立派在何处,好似也并没有人打着隐门的旗号在江湖间走动。”
“不错,老夫自诩在江湖中混了几十年,也是于年前才知晓,这江陵城中一家药局,乃是隐门的生意。”阴先生说起隐门来,眸中闪着光亮,可见内心之向往。
东方青阳和齐慕寒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东方青阳内心斟酌一番。朝着阴先生拱手说道:“阴先生,东方也不拐弯抹角,对于向隐门求取倚蓉丹之事。还请阴先生帮忙从中斡旋。”
齐慕寒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薇,心中有些发沉。
阴先生朝二人摆了摆手,“斡旋谈不上。隐门的规矩极大,老夫也从未见过他们的主事之人,只是有着一条消息罢了。不过。隐门却是有一个规矩,他们不与朝廷之人往来,倒是对江湖中人,多了些许宽容。”说着,眼睛看着东方青阳,其意思不言而喻。
东方青阳免不了皱了皱眉头。在阴先生主动说要帮们寻找阿薇之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阴先生也算是个隐士高人,为何愿意对阿薇出手相助呢?真的是吃了阿薇往日所做的美食,吃人嘴短吗?
自然不是的。可如今阿薇身中剧毒。阴先生这时却是突然道出了隐门倚蓉丹一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东方青阳坐回床畔,伸手轻抚阿薇的额发,她的唇色早已乌青,情况十分不好。看着往日活泼娇憨的爱徒如此情形。东方青阳狠了狠心,心中有了决定。
阴先生也不催他。只是坐在一旁,好似入定了一般。
“阴先生。我的徒儿……便拜托你了。不知道何时去那药局?”东方青阳的声音有些暗哑,他的目光不曾从阿薇脸上离开。
“明日一早,我便过来接这丫头。”阴先生的语气中带着喜意,他站起来朝着东方青阳拱手道:“要求取隐门倚蓉丹不是容易之事,不过老夫会竭力而为,请东方大人放心。这是十枚清毒丹,每半个时辰喂一粒给她服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放在桌上。
东方青阳面有疲色,他也站了起来,道:“那我送送先生。”
两人相继出了房门。
齐慕寒站在原地,心中无比的烦闷。
他没有办法。虽然知道阴先生必定不会是绝对的好心,话语中也没有说这事情的把握,更没有提及阿薇的归期……可他没有办法。
齐慕寒阖上了门扉,在门前站立了一会儿,方才脚步清浅地走到床边站定。虽然知道她早已昏迷不会被惊醒,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他低着头,视线掠过她身上的被子,停留在她的脸上。
看着她有些青黑的面容,他舍不得眨眼。
他坐在床边,迟疑地抬起手来,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颊之时,手却又收了回来,在空中紧握成拳。他的头偏向床边的帐幔,似是看着帐幔上金色的挂钩,又似没有看着。他的拳头被捏得死紧,静悄悄地屋里响起骨节的声响,直到关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快要爆裂之时,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之时,那浓烈的自责之色还未完全褪去。
他自责,在她身重剧毒之时,他毫无办法。
他自责,在崖顶之上,为什么不统筹全局,先将她安顿好。
他自责,为何见她以簪作饵时,还对她生气。
终于,他的手落在了她的面颊之上,原本如玉一般的肌肤,现在因为中毒而显得青黑。原本粉嫩的红唇,此时也变得乌青。也在此时,他又一次饱尝了心痛是何滋味。
上一次,是得知父亲去世之时。
那一年冬天,大雪下个不停,皇上的圣旨颁到齐家,撤了他父亲威远大将军的封号,定为罪臣。他们一家家眷,沦为了罪臣之家眷。母亲、祖母心痛难当,相继病故。而他,一场大病之后,也突然成长。寒冬日里,他带着两个忠仆扶灵回乡。那一段,是他最为难熬的岁月。他开始沉默寡言,内心轻易不起波澜。
小小的青山镇上,他却遇见了她。
她那时还很小,声音娇娇糯糯的,她的笑容宛若冬日里的阳光,给了他冰冷的心一丝暖意。他从那一刻起,便将她放在了心上。
几年之后,他在国学府见到了她。她长大了些,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单纯,她弹奏的一曲,叫他一颗冰封的心,又一次的动了动。
她在国学府里被人对付,可却不服输。她被弄进了宫,逆境中却凭着一手厨艺,愣是到了皇上身边,成为皇上也极为看重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