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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好不容易被安抚了下来,赵凌云齐慕寒二人回到客房,刚坐下不久,就有人推门进来。来人正是公孙瑜。
赵凌云这两日不眠不休的查蛊毒案的线索,到底是有些疲惫了,他侧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齐慕寒,见他神情依旧,不由得有些羡慕,到底是武功高过他几分的人啊。
“照这样下去,是查不到什么线索的。这些人被困多日,就算是无辜的人也心生恐惧,想要离开。此时吵嚷得越凶的人,未必就是凶手。”
公孙瑜伸手拿下衣服上的一片树叶,这是方才他躲在树上观察人群中是否有异动时沾上的,他也说道:“七皇子说的不错,那先说话的人并不是凶手。我打听过了,他叫李老三,本是这附近的居民,脾气很暴躁,向来容易被人撺掇。多半是有人故意利用他这一点,让他来当了出头鸟。”
齐慕寒修长的手指叩在桌上,轻启薄唇道:“而且,这里面的人,不只有凶手,恐怕还有邻邦之人。”
“你说的是那提出‘凶煞’之人?”赵凌风也注意到了那人。
“不错,”齐慕寒脸上一片冰寒之色,修长的手指捏成拳,隐隐得见青筋。“那人眼底的瞳色很淡,头发微曲,他父母的一方定是羌人!”
赵凌风深知齐慕寒对羌人的厌恶,他也皱了皱眉头,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凶手见我们来了,这两日便没有再寻人下手,不过我想他一定会忍不住再出手的。只要他一有动作,就必留破绽!”
“那个李老三虽是个莽夫,但却是很好的利用工具,我想凶手和心怀不轨之人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棋子的,盯紧他。我们必有收获!”
被软禁的人大约有百来人,他们原都是守在‘天坑’之处,等待上官前来取出祥瑞之物的,卷入了这场蛊毒案之后。太常寺驻益州的王大人以免事态扩大不好交代,索性将这百来人带到附近的一处庄园内软禁起来,只等着上面派人来查明此案。
庄园被士兵衙役围得跟铁桶一般,没人能够逃得出去。但是自从这百来人进了庄园之后。几乎每天都有人中毒而死,就在赵凌云他们来的前一天,已经死了十三个人了。所以说,凶手一定还在这些人中。
赵凌云下令。为找出凶手,所有人集结起来,除尽衣衫。都泡入庄园中的大澡堂中。而这个时候。护卫们便分为十几小队,一一搜寻那些人所住的屋子。两天下来,自有人心中惶恐。这个计划得以实施,关键还是在于这群人中没有一个女人。
不过在第三天,赵凌云就带着人离开了,这个计划没有再实行。
就在赵凌云他们来的第四天晚上,事情终于有了突破。
今晚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三更过后,一道黑影从一间屋子里闪出,几个掠身,便往庄中的一条小溪尽头而去。
潜在夜中的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两人并没有追出去,而是继续潜伏。
再说那黑影,不过一会儿之后便到了小溪尽头,听着潺潺水声,他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瓶,万分不舍的将它们抛到了溪水中。正当他准备转身之时,令他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小溪旁相继亮起了几十个火把来!
火光映出那人惊惧的面容,赵凌云从暗处走来,看着此时有些颤抖的人,唇边绽出冷笑:“倒是真的把你等来了!”
而另一边,那黑影出了屋子后没过不久,从另一间房中又出来一个人,这人手中拿着一把寒光毕现的匕首,偷偷摸到庄园内蓄养牲畜的地方,不过几息,一头猪二十几只鸡都还未发出响动就被杀了。
不久之后,那人提着满满一桶血出来,用刷子沾了血,在临近房舍的墙壁上画满了人看不懂的符号,那些符号一看就让人不舒服,令人联想起阴邪之物。
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潜在夜中的人看了个分明。
第二日清晨,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之中,庄园内却传来了敲锣的声音。
大家都被惊醒,出了房门,只见原本离开了两日的赵凌云此时带着一群护卫站在场中。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赵凌云才挥了挥手。
这时,有人押着一个面容平凡的男子走了上来。
“诸位,蛊毒案已破,此人就是接连下毒,害死十三条人命的凶手!稍后就会开启庄园大门将众位放出,为弥补诸位几日来的损失,每人离开之前可在门口领五两银。”
听了赵凌云的话,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有人愤恨的大喊道:“杀了那个凶手!杀了他!给死去的人一个交待!”众人纷纷附和。
赵凌云双手微抬,喧闹声渐渐小了下来。
“诸位放心,官府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大家且安心家去吧。”
到底是皇子,赵凌云无形中透露出来的华贵令书生百姓们不自禁的信服,就连之前叫嚣得最厉害的李老三,此时都因为案子破获而高兴,况且还能领到五两银子,小半年的生活费都够了啊!
人群中,只有一个人面色有些不自然,他本来自信满满等着今早起来看人们惊恐的模样,并顺势造谣,就说并非祥瑞降世,而是天降阴煞,大周气数已尽。可当他看见干干净净的墙面的时候,只觉得脑中炸了一声响雷,冷汗随即冒了出来。于是当大家都很高兴的朝庄口走去领银子走人的时候,只有他低着头不言不语,身子还微微颤抖,生怕被抓起来。
他的异状早被人看在了眼中,却放任他离去。
人群一离开,庄子就静了下来,大案已破,不管是王大人还是益州其他官员都觉得满面春风,立刻就说要摆酒庆贺。赵凌云只道是要去跟上官回报,婉拒了。毕竟他们是隐瞒身份过来的,只有王大人知晓他的身份。
待这些官员带着案犯离去,赵凌云回到客房,齐慕寒和公孙瑜早就等着他了。
赵凌云朝二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细细拷问过凶犯,他是个孤儿,以前有一个惯用蛊毒的师父,后来师父死了,他一个人难以维持生计,便专门做些帮人下毒害人的勾当。这次他收了钱做事,却连雇主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没有再留下的价值,我让官府带去大牢了。”
“看来是有人意图扰乱民心。”公孙瑜背靠在柱子上,眯着眼睛道。
“恐怕是想趁乱做些什么!”齐慕寒一语中的。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三人心中都有猜测,对视一眼,赵凌云有些迟疑的道:“两年前,太子良娣郭潇潇的大哥郭明向上官递了辞条,说是无心庙堂,想快意江湖。之后他果然出京,四处结交江湖人士,却每个月都与京中有联系。慕寒的人昨日也来了线报,说郭明半月前曾在蜀地现身。我想这件事情同郭明脱不了干系!”
齐慕寒冷哼一声,“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罢了,他们既然敢在蜀地下手,一定有什么倚仗,说不定还有后招。”
赵凌云皱着眉点了点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若真是太子布的局倒是不用担心,若是那老狐狸下的手,只怕我们就要万分小心了,他为人阴狠,只怕不死不休!”
听着二人有些沉闷的对话,公孙瑜叹了一口气。果真是交友不慎啊!他被齐慕寒骗了来当军师,可他干的又岂是军师的活计?又是帮忙监视又是撒网捞鱼的,真想念混迹春香楼的日子啊!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公孙瑜咳了一声,笑眯眯的道:“外面的网都已经布好了,那个人经过这么一吓,肯定会忍不住跟上家联系,届时拔出萝卜带出泥,恐怕还能将羌人奸细一网打尽!”
“如此甚好。”齐慕寒身子微微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羌人……羌军……我齐慕寒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且慢慢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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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终到蜀地()
当蜀地传来好消息的时候,阿薇正在做蛋糕。冰@火!中文。。
原本她是没本事做出奶油来的,不过现在她的御风御物之术已有小成,打个奶油自然不在话下!
将烤好的圆形蛋糕从烤炉架子上拿下来,火候控制得刚刚好,不过品质却是怎么也没有前世的好的,蛋糕没有那么松软,她却已经是很满意了。
拿出工具来给蛋糕均匀的涂上奶油,在上面画了花样,加上果酱和一些水果,大功告成!
看着桌上漂漂亮亮的大蛋糕,阿薇一拍脑门儿。她失策了,应该做成小块的抹茶蛋糕的,现在也不好分啊?
端着一整个蛋糕去了赵援的房间,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赵援的笑声。
“哈哈哈,老七这次做得不错!比起以前长进了不少啊!”
之后又有众位大臣的附和声,直夸赞七皇子不愧是皇家子弟,以后必将是大有作为的。这个时候好像他们都不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看不起七皇子的了。
阿薇听到此处,心中下意识的一松,脸上也带了松快的笑容。
兰心给阿薇开门,见她捧着一个大蛋糕,眼睛亮了亮,悄悄凑过来问:“这是什么?”
“是一种糕点,叫奶油蛋糕。等会儿我给你留一点。”阿薇小声跟她说话。
兰心忙不迭的点头。
进到了赵援的房中,阿薇见到随行的大人们都在,竟然连八公主都带着帷帽坐在一旁,却是不见五皇子赵凌风。
赵援心情极好,吩咐杨瑾瑜明日启程去蜀地,转过头来见阿薇抬着一个没见过的圆形事物进来,便笑着问道:“阿薇又拿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来了?”
听见赵援这么一说。兰心赶忙帮着收拾出小几来,阿薇一边将大托盘放到小几上,一边笑着说道:“回老爷的话,这是阿薇今日做出来的新东西。名叫奶油蛋糕。”
赵援见蛋糕造型漂亮,夸赞起来:“这……奶油蛋糕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了,阿薇果然厉害!”
“老爷过奖啦!”阿薇笑眯眯的将托盘上的瓷刀呈上,这瓷刀也是她让人做的。毕竟在皇上跟前没道理拿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来吧?
“这是……要切开的吧?”赵援站了起来,笑着道:“今日才收到的好消息,阿薇就做了圆圆满满的蛋糕来,也算是一个好寓意。这蛋糕足够大。大家也分着吃吧!”
阿薇忍不住在心底拍手:皇上英明啊!蛋糕就是庆贺时候吃的呀!
赵援切下一刀之后,余下的工作便由阿薇代劳。兰心下去拿了碟子和勺上来,阿薇切了蛋糕之后。便将最漂亮的一朵奶油花放在了赵援的碟子里。
赵援笑眯眯的用勺子舀了尝一尝。直夸“味道好”。
阿薇将蛋糕一一分给众位大人,这其实也是要水平的,要不然切出的蛋糕“一塌糊涂”,食欲也没有了。
给东方青阳的那一碟中,阿薇并没有切多少,因为师父不是很喜欢奶制品和甜食。兰心也给赵凌萱奉上了一块蛋糕,阿薇当没看见。
蛋糕作为一种新奇的甜点出现。众位大人还是比较捧场的,不过他们到底是男人,并不是非常喜欢,在场的除了戴着帷帽吃得矜持的八公主,最为捧场的还是阴先生,他此时已经吃了第二块了。
阴先生居然喜欢甜食。对于这一点,阿薇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