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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忠诚本分,说话时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是心虚就是胆怯,这种人一定不能要。”声音温和轻柔,不徐不疾。
秦钰默默地记着,想到陈姨娘再三叮嘱的事,不禁眼眶一热,泪水扑簌簌落下来,“秦钰让嫂子费心了,嫂子的情意,秦钰记在心里,秦钰本不该再给嫂子添麻烦”
宋青葙拍拍她的手,“你是世子爷的妹子,自然也是我的妹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
秦钰哽咽道:“我实在是没法子,嫂子也知道府里的情况。我”
碧柳极有眼色地端来铜盆。
宋青葙亲自绞了冷水帕子帮秦钰擦拭,“我都明白,只是你的事,该由夫人说了算,我不好僭越,你可问过夫人的意思?”
秦钰瞠目结舌地看了宋青葙,摇头,“我没问过。”
宋青葙笑笑,“只要夫人吩咐,我必然会尽心尽力帮你。”
秦钰点点头,告辞离开。
碧柳不解地问:“侯夫人从来不出门,也不管府里的事,问了也白问,姑娘何不就势做个好人?”
宋青葙叹口气,“我自然会替秦钰打算,但是,庶女诸事一应该嫡母拿主意,我是个当嫂子的,没道理上赶着去做。其二,侯夫人是世子爷的娘,是我正经的婆婆,我不想伤她的心,下她的面子。”顿了顿,又道,“侯夫人在一天,就是府里的女主人,就不该越过她。再说,侯夫人说不想见陈姨娘,免了她的请安,也没说过免了二爷三爷等人。咱们进府快两个月了,你可曾听说过大小姐去给侯夫人请过安?陈姨娘是本分,可本分得都快忘记主子了。”
陈姨娘听完秦钰的话,悚然心惊,宋青葙说得可是句句在理,秦钰的亲事自然该由白香决定。
自打她进了秦府,白香就不让她请安,二十多年过去,她记得自己是妾,却差点忘记白香的正室身份了。
从礼法上说,她生养的三个孩子应该算是白香的孩子,该称白香母亲,该天天到西跨院请安问好。
陈姨娘懊恼得几乎坐不住,不迭声地骂自己糊涂,白白耽搁了三个孩子就是自己的报应。
秦钰走后,宋青葙带着碧柳去了西跨院。
白香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咚咚”地捣药,宋青葙上前道:“娘,让我来吧?”
白香笑笑,“你手劲不行。”斜眼瞟瞟碧柳,扬手将玉杵扔了过去,碧柳愣了片刻,直待玉杵堪堪落地,才展臂接了起来。
白香摇头,“反应太慢。”
碧柳讪笑道:“幼年时跟我爹学过点皮毛,多时不用,都快荒废了。”
“每天卯正过来,我跟你练上一个时辰。”白香接过玉杵,继续捣药。
碧柳偷眼看向宋青葙,见她颌首,才道:“谨听夫人吩咐。”
白香将玉杵递给碧柳,说了句,“过半个时辰,捣碎了再叫我。”大踏步进了屋子。
宋青葙亦步亦趋地跟上。
白香取出两只玉瓶,“红塞子的是避子丸,每次行房后吃一粒,绿塞子的是来月事时候用,能调理身体缓解疼痛。”
宋青葙惊愕地抬头,“娘”她怎么会知道她来月信会痛?
白香淡淡地笑,“前天一早那傻小子就来让我配药。”
宋青葙羞得满脸通红,秦镇他,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而且,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白香忽然就叹了口气,秦镇是个直性子,一根肠子通到底,被宋青葙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待秦镇好?
她不敢想象,要是有天秦镇被辜负被欺瞒,会变成怎么可怕的样子。
宋青葙被白香盯得心里发毛,话语在舌尖转了几转,才开口,“娘,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白香听罢,波澜不惊地说:“我不管这些,你自己看着办。”
宋青葙道:“礼不可废,得娘开口才行。”
白香叹道:“你太好强,我也好强,我是太注重自己的感受,不愿考虑别人。你要强在处处讨好,就是金子还有人嫌弃它俗气,你心思太重了。”
宋青葙抬头看着白香,恳切地说:“娘,秦家亲戚少,世子爷没人帮扶,有的就是这几个兄弟,我并非讨好他们,只是希望他们都过得好,哪怕不能帮衬世子爷,至少别拖累他。就算有朝一日兄弟反目,也盼着他们能记着我今日待他们的情意,能留点余地。还有”突然跪在白香面前,手扶住膝头,“娘,我也不想让您伤心。”
白香一下子呆住了
第62章 庶子庶女()
白香是个纯粹且果断的人,爱得决绝,断得也决绝。
当年朝廷的大军路过土家寨,当时还是世子的清平侯派亲卫去探路,无意中踩踏了白香种的药草。白香不依不饶地找清平侯讨要说法,两人先是口角,后动刀枪,清平侯身手比她好,但见她是年轻的女子,不欲伤她,遂再三退让。
白香赢了比试,却输了自己。她兴冲冲地找父亲,说看中了一个人,要嫁给他。
父亲不同意,因为嫁给汉人,意味着朝廷撤兵时,女儿就要离开自己。
白香铁了心,死缠硬打磨得父亲点了头,之后挖空心思接近清平侯,天天在营帐四周转悠。
亲卫看不过眼,劝她,“姑娘,我家将军不可能取个异族女子,你回去吧。”
白香不肯,终于有天等到机会见到清平侯,她扬着长矛说,“敢不敢跟我比一场,你赢了,我嫁给你,若你输了,你就得娶我。”
亲卫们哈哈大笑,清平侯也笑,“有什么不敢,放马过来!”
两人战成平手,不娶也不嫁。
白香懊恼地回到白家寨,一夜未眠,眼里心里全是清平侯英俊无俦的笑容。
清平侯允婚那天,白香高兴得无法自抑,策马赶了八十里路,天不亮就跑到清平侯的营帐外。
亲卫说,汉人的习俗,未婚夫妇成亲前不能见面。
白香不管,她想见自己的心上人,想天天在一起。
清平侯出营帐,见到白香,红着脸避进了营帐,过了很久才又出来,走到她面前说:“时下不太平,路上多乱军,我送你回寨子,等胜了这场,我们成亲。”
白香记得八十里路,两人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不说话,只是笑。
白香也记得,成亲那天,大红喜烛的辉映下,她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清平侯眼中的惊艳。
朝廷的军队班师回京,白香义无反顾地跟着清平侯离开了贵州。
清平侯纳妾前曾问过她,“娘要给我娶个姨娘进门,你是什么意思?”
她抱着秦镇,淡淡地说:“我不管这些,你自己看着办。”
清平侯前脚踏进陈姨娘的小院,后脚她就搬出了正房。
她觉得,既然两个人的感情已经不纯粹了,还不如放弃。
后来,陈姨娘生了个儿子,又生了个儿子,又生了个女儿。
白香眼不见心不烦,在巴掌大的跨院里,种花养草熬药煎药。在她心目里,除去儿子秦镇以外,其他人都与自己不相干。
今天听到宋青葙的话,白香有片刻的犹豫,清平侯的那些庶子女跟她确实没关系,可他们是秦镇的兄弟,跟秦镇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
白香拉起宋青葙,“我没有那么大度去亲自张罗他们的事,可也没那么小气非得打压他们。你说得对,他们也是镇儿的亲人。你就按着你的想法去办,娘活了一把年纪,不会想不开这个。”
宋青葙眼波流转,依恋地看着白香道:“娘,还有件事想求您。”
白香无奈,“说。”
宋青葙咬着唇,迟疑道:“八月初,望海堂那边的穿堂要改一下,世子爷跟我搬到娘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白香愣了片刻,淡淡道:“你们不嫌挤,就过来。”
宋青葙摇着白香的手,“娘真好。”
白香淡然一笑,叹口气,“你的心眼儿真多。”
宋青葙笑着带上手腕酸痛的碧柳告辞。
翌日,秦钰一早就去了西跨院。西兰没让她进门,只说道:“夫人身子挺好,用不着来请安。若是其它的事,夫人已尽数交托给大奶奶,小姐找大奶奶商量吧。”
秦钰朝着大门福了福,无言地离开。
没多久,秦铭秦钧兄弟联袂而来。西兰开门将他们让了进去。
白香穿丁香色大襟衣,墨绿色裙子,双手抱胸,神情冰冷地站在院子当间。
兄弟两人行过礼。
白香冷冷地对满身金线的秦铭说了句,“俗气”,又转向秦钧。
秦家三兄弟中,秦镇肖似白香,秦铭像陈姨娘,惟独秦钧无论是容貌还是神情都像极了年轻时代的清平侯。
白香绕着他不紧不慢地转了半圈,冷不防抬脚踢在他腿弯处,秦钧趔趄着向前冲了两步,才勉强定住身子。
白香不屑地摇头,“下盘不稳,警戒性太差。”
秦钧梗着脖子不服气,他就是来请安的,谁能想到会平白捱一脚,而且侯夫人的力气大得超过他想象。
白香盯着他,道:“不服气就比试一下,用什么家什任你选。”当先取过自己惯用的长矛摆出一夫当关的架势。
秦钧扫一眼兵器架,选了齐眉棍,抱拳施礼,“母亲,得罪了。”
白香不吭声,“唰”地一抖长矛,朝秦钧面门刺来。秦钧矮身躲过,就势欺到白香身前,横棍扫她下盘。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回合,秦钧突然一个鹞子翻身跳出战团,扔下齐眉棍,跪倒在地,“多谢母亲指点。”
白香手一扬,长矛稳稳地落在兵器架上,接着拍拍身上的灰尘,掉头进了屋子。
西兰曲膝送客,“两位爷请回吧。”
秦钧起身,冲着屋里喊,“母亲,我明儿再来。”
白香不紧不慢地应道:“什么时候能在我手下走五十招再说。”
秦钧攥紧拳头,扬声道:“那就下月十五。”
西兰送走两人,回到屋里,问道:“夫人不见小姐,怎么倒见了两位爷?”
“姑娘早晚要出嫁,出嫁后就是别人家的人。这两人却是在镇儿眼皮子底下,我见见,心里有个数。镇儿媳妇替镇儿打算得周全,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西兰又问:“看上去这两位爷身手都不怎么样?”
白香笑笑,“老二连门都没入,老三倒是入了门,可惜没好好教导,白瞎了天生的资质。”
秦镇的功夫是清平侯手把手教出来的,秦铭对学武没兴趣,秦钧有兴趣,可惜清平侯太忙,没工夫指点,只缠着秦镇学了些招式,大多数还是靠自己悟出来的。
白香明白,清平侯对自己的儿子是上了心的,对另外两个却不免有些怠慢。她担心两人因妒生恨,特地看了看。
没想到两人均是神情坦荡,目光明朗,教她一时恨也恨不起来。
月底,点心房跟库房都盖好了,准备改建穿堂。宋青葙跟秦镇搬到了白香的西跨院。
宋青葙亲自下厨,一日三餐换着花样为白香做饭吃,又抽空跟西兰学用小牛皮做鞋底。
白香面色淡淡的,心里却很欢喜。
秦镇却不太开心,因住得逼仄,加上白香听力极好,秦镇夜里不能畅快,心里便有些发不出的郁气。
秦钧也很郁闷,他堂堂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连个四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