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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做的事,难道不值得儿臣去‘心怀怨恨’么?”云涟冷笑一声,当即毫不犹豫地顶上。
周贵妃被他们父子间的争执吓住了,眼看慧帝有要动手的意思,赶紧上前两步,护住云涟,劝他:“十六,你少说两句吧!现在你母妃情况危急,你父皇正是担忧的时候,你还是快别去吵他烦心了!”
慧帝听到这里,忍了忍,终还是不忍心在这时候责罚云涟什么,只冷冷地警告他:“你要是再在这里大吵大闹,就给朕滚出去外面冷静冷静再进来!”
吴美人听到这里,眼看周贵妃圆得住场子,知道慧帝不会因云涟的顶撞而大发脾气,就悄无声息地转身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偏殿。
听云涟吃瘪,叶德妃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些,收拾了一下,正要进去,江淑妃带着与她同住一宫的七皇子生母闵嫔也过来了。
叶德妃扬起笑脸,主动招呼道:“江姐姐也来了。”
江淑妃冷淡地点了点头,反问道:“德妃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叶德妃正要敷衍过去,梁才人低着头,往后小小地退了一步,却是又一不小心踢到了廊下的一盆绿芙蓉,吓得她惊呼出声,险而又险地扶住了那盆栽。
不过这么一折腾,江淑妃想看不见她也难了。
梁才人嗫喏地后退半步,小心翼翼地逃开江淑妃极冷淡极厌恶的视线。
江淑妃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冷笑出声,对着叶德妃道:“德妃娘娘好胃口,梁氏这么恶心的人都能收入旗下,也确实是极为不挑了。。。。。。只是奉劝德妃娘娘一句,夜路走多了,小心遇着鬼!”
叶德妃看江淑妃刚才的神情,心中一跳,就知道不对,本欲给江淑妃解释自己与梁才人只是正好在殿前碰上了,可话还未出口,就遭了江淑妃这么一番埋汰,顿时心里也恼了,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那还真是谢谢淑妃娘娘的经验之谈了,不过。。。。。。本宫还没遇到过,这还正等着呢。”
江淑妃嗤之以鼻:“本宫看,你倒是无需等太久了!”然后也不待叶德妃再刺回来,帕子一甩,直接带着闵嫔进去了。
叶德妃不甘示弱,紧跟着也进去了。
一看德妃过来,赵皇后就皱了皱眉,使眼色想要她避一避,然而眼神还没传递出去,周贵妃先炸了:“叶氏,你过来做什么!”
叶德妃被她这么大的怒气弄得莫名其妙,但也知道在含水宫里,自己先天立场失衡,腰杆子不稳,得低调忍让才是,故而与周贵妃好言好语道:“听闻舒妹妹落水,我心里是在焦急,就过来看看。。。。。。”
“那你看够了么?”云涟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着叶德妃,“看够了,就从我们含水宫里滚出去!”
“。。。。。。还是说,你非得看到我母妃闭眼才安心!”
啪地一声,是慧帝终于忍不住,甩了云涟一巴掌,大骂他:“逆子!你就是这么与你的庶母说话的!叶氏可是你的长辈!”
云涟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不服气地反问慧帝:“那我母妃呢?她和她腹中的胎儿,就活该遭到这毒妇如此的毒手?”
“父皇。。。。。。是不是我当初要是就这么没了,您也能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和我母妃,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在您心中,究竟能算个什么?”
慧帝气得要吐血,疾言厉色:“十六,朕这十年来,真是白疼你了!”
枇杷树(一)()
慧帝气得要吐血;疾言厉色:“十六;朕这十年来;真是白疼你了!”
云涟看着慧帝似乎被伤到的神色;自己的双眼也红了;不过依然是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笑着笑着;脸上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儿臣要不起您的疼爱。。。。。。您能把弟弟还给我们么?”
慧帝神情一窒,继而大怒。
周贵妃惊叫一声,就赶紧去捂住云涟的的嘴;拦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正在里面闹成一锅粥一团混乱之时,外面的宫女却接到了一个特殊的通传;道是美人吴氏在外求见;说有要事要禀告陛下。
慧帝说再也不愿见吴美人,自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可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不再见;非他点头;吴氏就再也不能直接出现在他所在的任何一个地方;故而宫人才会有此通传。
赵皇后被贤妃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死讯闹得满脑袋的官司,听宫人小声禀告是吴美人来了,只能揉着额角头疼地亲自去报给慧帝。
不只赵皇后觉得麻烦;连旁边的周贵妃听了;都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她来做什么。。。。。。”
慧帝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竭力抑制住发脾气的冲动,别过脸,对着宫人道:“叫吴氏进来。”
吴美人捧着一卷衣裳,整装肃容,气势汹汹地迈步进来,不待慧帝抑或皇后等人开口责问她一个字,她已直接“扑通”一声跪倒下去,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句:“启禀陛下,对于贤妃小产一事,嫔妾有内情要奏!”
看着吴美人捧着的衣衫,叶德妃的神情陡然变了。
慧帝皱紧了眉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说。”
吴美人抖开自己捧着的那件衣服,展示给众人看罢,然后冷笑着对着叶德妃问道:“德妃娘娘,敢问这件衣服,您敢认么?”
叶德妃的脸色青白交加,好半晌,才底气不足地回道:“这。。。。。。本宫每日不知换过多少套衣服,吴美人这么猛地随便拿出来一件,本宫怎么会记得。。。。。。”
吴美人冷笑道:“既然德妃娘娘说自己记不清了,那嫔妾就帮德妃娘娘回忆回忆,三个月前,江宁织造府献了几个擅长苏绣的绣娘入洛,其中有一个叫妧娘的,早年受过叶家人的恩惠,您命她赶制了几件自己符合自己心意的春裙出来,制成后却又嫌弃她用色不正,故而将那一整批的衣裙全分送给了宫中的其他嫔妃。。。。。。敢问德妃娘娘,嫔妾所说的,对也不对?”
叶德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神色难看地接口道:“送衣是真,看不上才去送却是无稽之谈,本宫只是觉得那些鲜妍的颜色更衬刚入宫的那几位即使不施粉黛也依然娇艳动人的妹妹们,一片好心,却被吴美人如此恶意揣测,本宫实在是有口难辩。。。。。。”
“德妃娘娘大可不必与嫔妾多作这番口舌之争,是与不是,相信大家心中各有定论,”吴美人冷冷道,“只是送衣这件事,德妃娘娘既然已经认了,不妨再来仔细看看,这条裙子,是不是一旬前从您宫里送到贤妃娘娘这儿的呢?”
叶德妃远远地看了一眼,犹自嘴硬道:“看样子像是本宫送给贤妃的,可既是给了贤妃的,怎么跑到了吴美人这里。。。。。。私自偷拿高位妃子的衣物,这个罪名,吴美人你当得起么?”
吴美人这下笑了:“您承认了就好,您既然承认了,那剩下的事情,就一切都好说了。。。。。。”
然后,吴美人一下子转过身来,理也不理叶德妃,直接正面对着慧帝就是一句:“陛下,杀死十九殿下、害得贤妃小产的幕后凶手就在眼前,您还不将她押到慎刑司问责么?”
叶德妃听了,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怒吼道:“吴氏,你这个贱人,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这么空口白牙地指控本宫?就因为本宫好心送了她们几件衣服么?”
“嫔妾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是‘无凭无据’!”吴美人悍然回击,一脸厉色。
不用于叶德妃要抓狂的表现,慧帝从始至终,都表现的要沉静的多,听到这里,他第一次开了口,冷冷道:“那你就来好好地讲讲你的‘证据’。”
这话是对吴美人说的。
吴美人冷笑一声,收起了那件衣裳,嗤笑道:“德妃娘娘不是问嫔妾这件衣裳为什么会在嫔妾这儿么?很简单,叶氏,就因为我看多了你的那点恶心人的臭把戏!”
“。。。。。。自一旬前碰到贤妃娘娘穿这条裙子的第一次,我就闻到了其上的佛见笑的味道。。。。。。用佛见笑来使有孕的妇人流产,你当年还只是叶贵人的时候,就敢对皇贵妃娘娘这么做了,颍川王先天不足胎里带虚,是谁造的孽,你自己还心里不清楚么?你这样的人,晚上睡着了都不做噩梦的么?!”
“你究竟是在胡说什么?什么佛见笑,什么使人流产,又关皇贵妃什么事?”叶德妃一听到吴美人提起温临溪,顿时方寸大乱,“吴氏,你既也知道当年皇贵妃产子时本宫还只是区区一个贵人,甚至比不得你当时的风光,又怎么能空口白牙地如此指责本宫?去使计陷害皇贵妃?本宫当时哪里有这么个胆量?”
吴美人冷笑道:“你当时区区一个贵人哪里来的胆量,自然要问问现在就站在您身后的那位皇后娘娘了。。。。。。至于这次,你倒确实是当德妃当得久了,胆子大破天去,送给贤妃那条裙子上的佛见笑的气味,我隔着三步远都能闻得出来,比之当年你们用在皇贵妃身上的剂量,怕是差了百倍有余,否则的话,不可能我当时就故意使了个话头从贤妃手里要走了那条裙子,后来她还是只被你推一下就小产了。。。。。。”
叶德妃惊慌失措,整个人完全被吴美人的步调带着走,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出言打断她,怒吼道:“你不要胡说,本宫当时根本不知道贤妃有孕的事!”
“你不知道?”吴美人气极反笑,“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送她熏染了佛见笑的衣裙?你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如此恰好‘不小心’地推了贤妃那么一下?你不知道?恐怕这满宫里,最早知道贤妃娘娘有喜的,就是你叶氏了!”
叶德妃气恼极了,又完全不知该从何辩解,只能一遍一遍地重申道:“本宫没有!你不要胡说!你根本没有证据!”
“谁说我没有证据?”吴美人步步紧逼,“人在做,天在看,德妃娘娘,您真以为您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就永远都没有人能发现?。。。。。。真的能瞒天过海一辈子么?你莫不是忘了,你当时送的,可不只是含水宫一处,贤妃这条裙子上的佛见笑你大可不认,剩下的那些秀女贵人们的呢?你敢现在就让皇上把她们全部叫过来,让太医一个一个地分辨那裙子上有没有被熏染过佛见笑么?”
随着吴美人的话,慧帝的目光沉沉地落到了叶德妃身上。
叶德妃被众人看得一慌,心中一咯噔,知道这一遭是逃不过了,一旦开验,她确实并不清白的,只能现场急急忙忙地找补给自己解释道:“没错,本宫确实在上面熏染了佛见笑,可陛下明鉴,佛见笑对女子的身体有好处的!只是单纯不利于有孕的女子。。。。。。本宫当时送之前,也确实问过,那些妹妹们都尚未有喜,这才放心地送过去。。。。。。故意一词是无稽之谈,熏染佛见笑,只是本宫个人的一点点小癖好,太医们也都知道,也告诉了本宫于女子无害的。。。。。。这根本不足以作为指证本宫刻意陷害贤妃流产的证据。。。。。。”
听到这里,赵皇后周贵妃等其余人尚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淑妃已经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知道叶氏这次,是要完了。
——她解释的太迟了,且她解释的,根本没有在点子上,也根本就不是慧帝心中真正的痛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被吴美人拖着陷了进去。
果不其然,叶德妃话音未落,吴美人先一步响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