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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朔快走两步,上前拦住云矩,按住她的肩膀,满脸疑惑道:“。。。。。。五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温帅写给傅总领的信哪里有问题么?”
云矩呆呆地看着云朔疑惑认真的脸,自己的脑子里却全是温临溪的声音,呆滞到无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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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狗皇帝连个‘璃’字都不让你用,说什么寓意不好的屁话,那可是你爹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了。。。。。。算了算了,反正也就是想用个音,不能用就不能用吧。。。。。。温阿梨,你给我过来,看着啊,我写给你看了啊,是这个‘梨’字,梨花的梨。。。。。。以后啊,你要是能自己做主了,或者说是遇到什么喜欢的人了,想跟人家介绍自己了,记得说你的名字是这个‘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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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许昌,烟花落地的屋檐之上,云朔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日后,我就直接叫你的字么,五哥。。。。。。”
云矩想了想,神情古怪地看着云朔,反问道:“你怎么现在还叫我‘五哥’,不会觉得很别扭么?。。。。。。你别不是觉得。。。。。。这样很刺激吧?”
云朔被云矩说得满脸通红,气恼道:“我也想唤你‘子野’,可是这个字连太子都这么唤你,我不喜欢!”
云矩托着脑袋想了想,随口道:“这样啊。。。。。。那你私下里,就叫我‘阿梨’吧。。。。。。”
云朔微微一怔,开心道:“阿梨么?。。。。。。是哪个梨字啊?”
云矩笑了笑:,拉过云朔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给他看:“是梨花的‘梨’字,喏,就是这样。。。。。。这是我那从没见过的死鬼老爹给我起的,只告诉你一个人了,这个要是再挑剔,你就干脆自己给我起个称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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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矩看着云朔全然茫然的脸,突然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
。。。。。。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那么自己这么些年的怨怨恨恨,又和行俨有什么区别呢?
云矩想,我单知道自己本来该叫温阿梨的,却不想过,原来自己的‘温’字,不是温临溪的‘温’,而是温临轩的‘温’。。。。。。
云矩想,我怨恨了这么多年,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小时候每次被迫灌下那些又苦又涩的汤汤水水来让自己好更成功地伪装成一个皇子时、每次跪着背书、练剑练到手指都不能动的时候,都怨恨他为什么不能从天而降突然出现把我带走呢。。。。。。后来,是怨恨他为什么要去招惹皇帝的女人,害的自己的立场如此尴尬。。。。。。再后来,是恨为什么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让自己索要争取的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起来。。。。。。
云矩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生父可能已经不再在人世了。。。。。。
阴郁的时候,云矩恨不得他赶紧去死,竟然敢去招惹温临溪这个疯婆子,还对她始乱终弃,那还真该是早早下去陪她算了!。。。。。。也好过在未来再突然出现,成为自己被人攻击的软肋和靶子。
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早都已经死了。
他早就死了。
云矩靠在云朔的肩膀上,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癫若疯狂。
云矩忍不住想,那我自己这么些年,又是在做什么啊。。。。。。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咬牙切齿地诅咒这个、咒骂那个,殊不知,他大概根本就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的存在。。。。。。
云朔半抱住云矩,不安道:“五哥,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没,没什么。。。。。。”云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想了想,笑得情难自已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件特别可笑的。。。。。。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叫‘阿梨’,她小的时候,和她的家人走散了,她就站在原地,一直等啊等,等啊等,她想,自己这么聪明好看,肯定不会是被爹娘主动丢弃的。。。。。。”
“所以,所以哈,她的爹娘迟早有一天会找过来啊,所以她等啊等,等啊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等到。。。。。。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么?”
云朔的神情慢慢凝重了起来,喉结微动,盯着云矩,缓缓道:“我想,她那么聪明漂亮,即便她的爹娘不要她了。。。。。。她也会有很多很多喜欢她的朋友的,不是么?”
“不不不,”云矩低着头,笑得浑身抽搐,“答案不是这样,答案是。。。。。。其实她的爹娘早都已经死了,她根本就没有爹娘这种东西,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臆想的。。。。。。怨也好,爱也罢,期待也好,失落也罢。。。。。。都是假的,都是不曾存在的,都是不可能有的。。。。。。哈哈哈,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云朔捏住云矩的肩膀,脸色严肃了起来,张了张嘴,犹豫着轻声道:“别笑了。。。。。。阿梨。。。。。。”
云矩身子一僵,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云朔。
两人之间有长达二十秒的僵持对视。
下一刻,二人同时动了起来,云矩刚抬起右手,就被云朔死死地按住了。
云矩看向云朔,眼神既冷淡又漠然,她缓缓地开口道:“朔儿。。。。。。你是,想起来什么了么。。。。。。”
云朔按住云矩颤动不休的右手,电光火石间,如有神助般,回了一句:“五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五哥,不要怕,我会帮你的。。。。。。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你放心。。。。。。”
云矩死死地看着云朔,云朔亦坦然无畏地回视,片刻后,云矩挣脱开云朔抓住她的手,面无表情地擦过他出去了。
云朔低头敛好案上的书信,内心的震惊仍久久无法平复。
再遇温宪时,在黔南王府里,温宪嘲笑他,“你竟然还问他叫‘五哥’?”,这句话,云朔一直记在心头。
温宪作为要求被云朔一道带去青州的筹码之一,就是提示他去查左家与云矩的关系,并给出了其中作为关键纽带的前前任左家家主左舍得其人,云朔去查了,而且收获不菲。
——简而言之一句话,温禧皇贵妃其人,本来不当姓温,而是应姓“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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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前,还是前朝幽帝统治时期,幽帝闻温家女之美貌,欲求之,被门阀温氏以“温氏女绝不为妾”为由,坦然拒之,幽帝大为恼火,得幸臣张智献计,以江南其年之涝灾为由,借题发挥,下旨斥责其时正任两江总督的塘栖左氏之家主左舍得,命其自述其德行之过,左舍得三上陈罪折,幽帝仍不满,最后见左舍得摆明了装聋作哑不想认,便又命钦天监作出指示,道江南之涝,在于左舍得之妻温氏其立身不正,德行有亏,不堪为妇,幽帝为出被温家羞辱的那口气,更是大费周章地册封了一貌美宫女为明德公主,并将“明德公主”下嫁左舍得,强行逼其原配温家女做妾。
左舍得三次拒旨后,最后在其母的劝解下,为了塘栖左家的“明哲保身”之道,屈服了。
原配温氏大为恼火,在左舍得奉命迎娶所谓的“明德公主”当日,愤而书了一份“去夫书”扔给左舍得,怒而大归。
六个月后,温氏在温家产下一女,而此时的左舍得,已经因被幽帝派往福建抗倭,而死在了千里之外。
那个女孩,就是后来名动天下的温禧皇贵妃,温临溪。
半年的时间,世态瞬息万变,温氏所在的洛阳还好,左家江南那一带,却是叛军层出,世道渐乱,左舍得死后,塘栖左氏决定避世而居,勒令子孙归家,不再入仕,兵荒马乱的时节,消息通讯不畅。。。。。。
未亡人(二)()
半年的时间;世态瞬息万变;温氏所在的洛阳还好;左家江南那一带;却是叛军层出;世道渐乱;左舍得死后;塘栖左氏决定避世而居,勒令子孙归家,不再入仕;兵荒马乱的时节,消息通讯不畅,等左家人知道温临溪的存在;已经是三年之后。
而左家的人千辛万苦地在混乱的世道里从杭州摸到洛阳后;得到的,也无非就是温临溪的母亲、云矩的外祖母;也就是当时温家大归的大姑奶奶;不留情面的一顿羞辱而已。
温家人不愿放温临溪回左家;左家人就是在再不舍得;也只能忍痛舍了。
而左氏左舍得的那一脉;也是从他那里起;往后就彻底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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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朔低着头,看着案上的那些信,内心的感觉颇为奇妙。
——所以说;温临溪既然是温临轩尚且不同房头的堂表妹;那么二人之间,日久生情,也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么。。。。。。
这么说来,五哥他,其实是,温帅的孩子么?
我们之间,原来是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啊。。。。。。
咔哒一声,第一道锁,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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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帝三十年,秋,寒露。
一日,深夜,承恩公赵复夜宴后醉酒归来,在仆从的指引下,跌跌撞撞地走到家中的荷花池后,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赵复醉醺醺道:“不,不去夫人房里,去林姨娘那里。。。。。。你哪个屋里的,怎么带路的?”
身后的小厮摘掉毡帽,莞尔一笑:“赵大人,多年未见,您是把故人的容颜。。。。。。全都忘得差不多了啊。。。。。。”
半明半暗的月光之下,赵复乍一件来人,惊得倒退三步,差点一头栽倒在荷花池里。
所幸,他最后稳住了,脸皮青青紫紫半晌,怒气冲冲道:“这位姑娘,老夫是不知道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些装神弄鬼之事。。。。。。你贪慕富贵权势,招摇撞骗地哄一哄老太太也就罢了,还胡闹到老夫这里来,是真觉得,银子都是那么好赚的么!”
“。。。。。。小姑娘啊,听老夫一句劝,人有颗想往上爬的心不可耻,可踩着死人往上爬,可就有些有违道义了啊”
来人,也就是崇沁公主,听到这里,复又一笑,忍不住接口道:“话是这个话,理儿是这个理儿,不错不错。。。。。。可为什么从赵大人嘴里说出来,就让在下这么的。。。。。。觉得不是那么个滋味呢。。。。。。”
崇沁公主一步一步地逼上去,对着赵复笑着道:“踩着死人往上爬。。。。。。有违道义。。。。。。赵大人,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啊。。。。。。”
赵复脸色变了又变,低声喝道:“够了,站住,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啊!”
“你叫啊,”崇沁公主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道,“叫过来了,也好叫我与旁人都宣扬宣扬,赵大人您当年,是何等的英武之姿。。。。。。能够以区区一凡夫俗子之力,害死了我大庄最受人敬佩仰慕的温大帅!”
赵复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怒吼道:“你你你,你是什么人。。。。。。你是温氏余孽!”
崇沁公主轻呵一声,并不作答,而是一巴掌抹布朝赵复脸上捂了上去,赵复大惊,赶紧要挣扎,然后被后面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一把勒住脖子,遏制住了。
崇沁公主动作微顿,抬眸看了黑衣人一眼,脸色有一些难看。
抹布上的迷香渐渐开始起作用,赵复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不受控制了,不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