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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宿,他们才得一日空闲,却不料东秦的兵马竟是连歇息也不需要,匆促见应战,便有不少军士连甲胄都没有穿全。
可北魏军士到底悍勇,伸手提着马刀便朝着马匹前腿砍过来,禁军有那些许经验不足得,便被砍断了马匹双腿从马背上冲下去摔在地上,不得已与对方陷入肉搏。
张朗最初还记得姬凛的吩咐,等后来杀红了眼,自己身上也被砍了一刀,哪里还记得许多,只在北魏军营辕门处就与对方战作一团。
王香这头早就带着兵马沿着兄长留下的标记与对方汇合,他们一行人先是在黑暗中静静埋伏着,眼见得前头战成一团,王秀当机立断便带着人从树丛中杀出去,一行人杀入营中直奔屯粮的库房。
冬日里天气干燥,北魏的粮草亦多是堆积起来的谷物,此时北风起了,火神借着风势越发肆意。
拓跋傲原本在营帐中休息。
他甫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烈帝对他亦是用心,而出身北魏门阀独孤氏的嫡长女独孤皇后亦非庸人。拓跋傲生性聪颖,成年后亦是显得丰姿峻嶷,文治武功皆超乎常人,一众不凡的兄弟被他衬托的皆尽失色,近些年来与烈帝虽然再不若幼时亲密,但他显然生了七窍玲珑心,烈帝对他越发倚重,朝中大事多靠他裁决。
可是人终究是有软肋的,自独孤皇后病逝后,拓跋傲便将唯一同母的胞弟看的格外重要,这回北魏出兵,他原本可坐镇中央,但涉及拓跋氏与宇文家的合作,双方自然是要缔结婚姻,而东秦世家颇重嫡庶之分,烈帝的意思是由拓跋敬迎娶宇文家的四娘子,也算是双方的诚意。
烈帝早年与皇后独孤氏感情甚笃,独孤皇后生下拓跋敬不久便因产后虚弱而香消玉殒,烈帝为此缀朝三日,甚至因着不放心后宫妃嫔,将幼子接到身边来亲自抚养。
烈帝有拓跋敬之时已是四十出头得人,对这个一出生便没有娘亲的幼子自是多加宠溺,是以拓跋敬的性子被养的颇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
且他文武平常,天生便能识得美丑,身边伺候的人非要姿容出众者不可,日久天长也就传出了个贪花好色的名声,再有他尤其喜欢话本,甚至自己还要撰写些风月绝伦的故事,朝中大臣多为他纨绔。
但在拓跋傲的眼中,这个弟弟却没有一份是不好的,反倒是性情被养的有几分单纯,世家出身的女子没有寻常人,他就担心这宇文四娘子也是心眼儿子多的,他不亲自与宇文家的郎君打一打交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放心的。
这几日与东秦交锋越发觉得晋州军威名在外果然是北魏入主中原的心腹大敌,听说宇文氏中有郎君与姬凛齐名,只怕和宇文氏亦非省油的灯。
如此想了一会子,连甲胄都没有脱,便在灯下给胞弟写信,只担忧他在上京又被人欺骗了。
是以听到外头动静喧哗,有人袭营,他登时便取下挂在一旁的红缨枪,杀出帐子。
还未到帐子门口,便有偏将满身血污扑过来,泣道:“还请殿下速速上马!东秦援兵已至,如今四面火起鼓声大作,竟不知敌方有多少人!”
见拓跋傲不走,几个偏将便涌上来抬了他的手脚,将他强扶着上了马背,一行人越数千人护着他便往昌平镇逃离。
才将将出了营门,便迎面杀下一队彪兵,为首的郎君大喝一声:“吾乃朱源!何人敢走!”
“什么朱源!竟是从未听过!还请将军先走!”先头报信的偏将引一队人马迎头赶上,拓跋傲见状一咬牙,果然带着其余的兵马先逃开了。
如此往西行了不过数十里,听得身后兵马喧嚣,拓跋傲心头一跳,今日竟是难逃一劫了么?
“殿下,瞧着像是我军中兵马。”身边的另一个偏将回头望了望,凑到他身边低声道。
“此时走脱为上,不宜等候。”拓跋傲心头千回百转,“纵然前头有伏兵,可身后追兵人数甚多,若是就地等候,等前后形成合围之势,孤只怕难逃一死,如今不若我们快马加鞭,身后若是我军人马,自然可追上来;再者往昌平县途径玉岫山西山,哪里山势缓和,冬季草枯,视野空阔,我等可在彼处等候。”
他一定主意,众人登时快马加鞭簇拥着他往前走,如此兵荒马乱逃了一会儿,眼前果然渐渐开阔起来,他心头一松,命众人慢下步子,等着身后残军跟上来。
此时晨曦微微,明月落在西边,拓跋傲不由长舒一口气,此时军队人困马乏,他便下令驻地歇息半个时辰,更有那拼杀了一夜的郎君口干舌燥,但他们还是先取下羊皮口袋里的水奉给拓跋傲先喝。
拓跋傲令人统计了一番饮水,见剩下的水不多了,便只饮了些许略微湿润唇舌,其余教手下人都分了。众人感念他仁慈,又见落到这样的地步,拓跋傲仍旧心中沉着,并未气急败坏,不由叹服。
正在众人放松之时,一队彪军从山岗上俯冲下来,当头的郎君拉弓达箭,那带着火的箭矢破空而来,正中军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主受 为毛我觉得我家元昭出现的事情比小平陵还要多, 累不爱
古代的城墙高度看时代 ,唐朝时候长安据说只有6
所以昌平县是4m
古代的攻城器械其实是很强悍的,但是姬凛带的是骑兵,而且是轻骑兵,他们没有多少负重的,所以设立的城墙是4m,搭人梯就可以上去的
最近有点儿方,感觉越写越没有开头的感觉,我要静静,拓跋太子大概是本文最快领便当的人了,一出场就死了,但是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这个文最开始的时候就定下了他要领便当的伏笔
第97章 边关雪(五)()
正在此时,后头的北魏散军由一个偏将领着跟上来,尚不及请罪,便与来人战作一团。若是在平时两军对垒,禁军的战力其实是远逊色于北魏军的,但如今北魏示弱,少不了便是这些摩拳擦掌的郎君一展身手。
魏云手下的郎君跟他几乎是一样的脾性,但便是再高冷的人眼瞧着同袍立功,他们自然也是不愿落后的,登时如狼似虎一般杀入北魏残军之中。
还在他们还记得姬凛先头的吩咐,只说抢夺马匹、旗帜,并不一定要将对方诛灭,是以见对方夺路而逃,略微追了一会儿,抢夺了旌旗、马匹、一些马鞍、兵器,见对方走脱也就鸣金收兵。
拓跋傲收捡了参军往昌平镇走,东秦出兵他预料到了,但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他们袭击晋州,是预备从夏侯瑁手中取得晋州布防,但夏侯瑁最后却只带了晋州些许小城镇的布防,当中包括夏侯家安插的人手,只说晋州突变,委实来不及做旁的。
烈帝原本也没有巴望着对方替自己当真做出些什么,能够天上掉馅儿的得到上万匹军马,他已经很高兴了,以至于姬焰身亡的消息传来,烈帝在北魏王宫更是大宴群臣,君臣在牧场猎羊为戏,以示庆祝。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东秦中枢的反应是这样的迅速,甚至还能能够抽调援军!比之东秦富有九州,地大物博,只占据肃州、锦州的北魏显然更是地广人稀的存在,酷寒的气候令他们习惯了半游牧的生活,虽然北魏全民皆兵,可他的人数终究还是太少了,这一回分成四路南下,每一路兵马不过也就三四万人,甚至有一路还没有三万人。
可对突袭晋州的三路兵马来说,他们的主要任务只是牵制晋州兵马的注意力就足够了,姬家军显然是他们入主中原最大的绊脚石,烈帝没有选择与对方死磕,反而是令大皇子拓跋敢绕开晋州从邕州借道,只要过了泰安城,便可长驱直下直入长安。
可即便是这样,拓跋傲这一路仍旧带了满满当当四万人,他们从来没有轻视姬凛的意思,但烈帝认为即便是他也不敢任命姬凛这样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年轻人为元帅,偏偏是被他们一向看不起的东秦书生皇帝下了这样近乎违反常理的决定。
作为北魏的下一任帝王,拓跋傲从来都没有轻视过姬凛,甚至于他十分重视这个晋州姬家的继承人,早年被对方帅军兵临城下的记忆太过深刻,北魏骁勇的军士在他跟前仿佛纸糊的灯笼。
但这一回,他是真的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能够得到东秦皇帝得信赖,甚至于在丧父之后对方并没有请求立刻处理夏侯瑁,反而是直接奔赴边关,这是一个真正的有心胸的汉子,只可惜他们站在对立面。
“殿下!”见他一马当先,一路沉默无话,身后跟着的偏将不由唤了一声。
拓跋傲回过神来,往后一看,但见诸将带伤,更有兵士倒地不起,当真是苦不胜言,不由落泪道:“此皆孤之过也。”
“殿下何出此言?不过是秦人狡诈,其心诡谲,此战之罪也,非殿下之罪。”旁边大红战袍的小将虽然血污遍身,却眸光湛然,显然也是心思坚定之辈,“且胜败乃兵家常事,等我们回昌平县休整一番,再与秦人较量!”
“阿罗。”拓跋傲见他一夜鏖战却仍旧是龙马精神,不由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孤不是灰心,亦不是丧气,只是难过此战我北魏儿郎不知有多少埋骨异乡。”
“殿下心怀慈悲。”独孤罗听他这样说点了点头道,“只是这一回竟不知对方统帅是何人?我瞧着对方用兵非同寻常,不知比那东秦双璧如何?”
“若是孤没猜错,这一回用兵的定然就是姬凛了。”拓跋傲虽然连兜鍪上的红缨都丢了,发髻也半散着,却仍旧露出一种风流倜傥来。
“若是如此,输得不冤枉!”独孤罗顺手拍了拍马脖子,嘟囔着,“不过小爷今年也才十八岁,小爷此时不如他,再过十年难道也还不如他么?”
“阿罗有此志向,还需越发奋进才是!”拓跋傲朗声笑道,“阿罗与孤一道,咱们纵马跑一阵,尔等在此暂时歇息!”
众人原本有几分灰心丧气,如今听得拓跋傲几句话纷纷振作精神,埋锅添造,更有那重伤的马匹,教兽医瞧了确定无可救治,便割了马肉烤来吃。北魏战马颇多,小子们都是习惯了跟牲畜打交道的,如今瞧见战马重伤,虽然心中酸涩倒也未觉得有很难过。
这头拓跋傲带着独孤罗,两人纵马跑了一阵子,便是心头最后的一点儿沮丧也散了,又瞧着跑了一阵身后得兵士都丢在一边了,方才调转马头,从马背上下来,慢慢溜着马儿往回走。
“殿下,你说领军的是姬凛,可是昨夜我都没有瞧见他。”独孤罗一手牵着马,一手顺手扯着旁边枯黄的劲草,脚下还踢着草地,“你怎生就判断是他?”
“朔雪关守军与我大魏已然僵持数月,且前一日他们袭营,我们将计就计算是斗了平手,朔雪关没有那样多的人手,自然只可能是援军。”拓跋傲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负在身后,神色威严,“再者咱们在长安亦是有细作,虽然摸不清对方援军有多少,但姬凛为晋州州牧却是天下皆知。昨日交战,乱军之中,孤见对方军容威严,但拼杀起来却不够果决,细细看来却不若朔雪关敌军军容整肃,你如今年幼尚未见得数年前姬凛领军兵临王城之威严赫赫,姬家军之神勇当世无双,唯我大魏王城精锐方可一掠其锋芒,是以孤断定地方援军为新手,能在数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