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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姨娘,一个是婆婆赐下的,她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转头便再给夫君又从外头买了一个,她只用挑着两个姨娘打擂台,自己自然是稳坐钓鱼台,而等到长子四岁、次子两岁,她便断了给两个姨娘的避子汤,不过一年庶长女徐璎珂便出世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又怀孕了,另一个姨娘也是同样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后院里的女人,谁也没办法伺候丈夫,而徐父自然也不是什么为了妻子守身如玉的人,而这一回,不待邢氏反应,徐父自己就从外头买了个通房回来。
新买回来的通房姓李,出落得比那春日里的海棠还要娇艳,且又会品竹弹丝、女红针黹,虽然年龄还小,却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她虽然不识字,却也缠着徐父做红袖添香,再加上她年龄小,人又伶俐,虽然写的不好,但渐渐得也就能看懂一般的话本了,等到十个多月过去,邢氏生下小女儿,才发现丈夫竟然被新来的姨娘哄住了。
但她素来放得下心,也沉得住气,先是跟丈夫说了,只说李娘子服侍郎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若便将她提为姨娘,又说请教了长于妇科的郎中,李姨娘年纪小,幼时底子打得不好,不若先用避子汤,等她到了十□□岁养好了身子才好给徐家开枝散叶。
徐父如今正将李姨娘捧在心上,一听妻子为了爱妾考虑,还主动提了她的身份,又问了大夫果然是如妻子所言,心里头便是连最后一丝怀疑也去了,只觉得当年母亲替自己顶下邢氏果然是慧眼如珠。
李姨娘这头银牙都要咬碎了,却也没料到夫人竟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要人命,后宅中的女子遇上不靠谱的男人,总是有年老色衰的一日,能指望的也就是生个一儿半女,下半辈子有依靠,之前被徐父宠得轻飘飘的心思登时清醒下来,忙不迭的对着邢氏低头。
如此徐家的后宅又安定了四年,而这个时候徐父的长子都已经九岁了,已经是差不多立得住的半大的郎君了,邢氏才松了手,给李姨娘停了药,不过半年,她便有了生孕,十个月后瓜熟蒂落,生下来一个小郎君,李姨娘登时欢喜坏了,可她终究记得之前邢氏的手段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落地了的孩子总是见风就长,一天一个样儿,不过周岁的孩子便显出了聪慧来,李姨娘到底还是年轻,这些年徐父对她又宠在了骨子里,难免就在邢氏跟前露出几分张狂。
邢氏看在眼中并不动手,直到听到徐璎珂口出怨愤之言,登时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出手惩罚了徐璎珂的生母,祠堂阴冷,夏日里头过去都是冷风吹得人骨头冷,冬日里更是寒气逼人,又遑论原本就是娇惯着的后宅女子,徐璎珂的生母很快如邢氏预料到的重病了,她轻描淡写的决定了让这个老实的女人挪到庄子上养身子。
而等着她走了,看到了在后宅中挣扎着的小娘子,李姨娘彻底的清醒了,她明白邢氏是在杀鸡儆猴,她就是那只猴,甚至邢氏的手段并不凌厉,但她却教她明白了,对方随时都可以将儿子从自己身边带走,而离开了亲娘的照料,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自此徐家的后院彻底的平静下来。
而孩子们也就渐渐得长大了。
当徐家嫁得最好的姑太太从姬家传来消息的时候,邢氏是不愿意的,她的儿子都已经十六岁,去年刚刚过了童生,正在准备秀才,这个时候家里任何一个她无法掌控的变数都令她心生不安。
更何况孩子教养成什么模样,跟大人有很大的关系,这么多年来对这位姑太太她也是有耳闻的,对方委实不是什么清醒的人,她担心徐璎珂跟在对方身边久了会闹出麻烦来,可是看到满脸兴奋的丈夫,又想到若是能够借着徐璎珂跟姑太太打好关系,日后女儿嫁人指不定能挑更好的人家,是以劝阻的话她也就咽下了,只是越发对儿子耳提面命,只有自己持身为正,才有可能有出头得一天,依靠着裙带关系爬上去,终究是不稳定的。
这一晃便是五年,徐璎珂果然被送了回来,邢氏笑着给姬家来的下人打了赏,又命心腹跟对方多问了几句,搞清楚姬家如今对于徐璎珂究竟是做怎样的打算,毕竟她的女儿,她这一生唯一的女儿如今也快及笄,要定亲了,而她不能绝不能让徐璎珂耽搁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是以在徐璎珂回来之后,纵然心头恼怒对方走了又回来,但她还是大大方方带着对方外出,只一心想着挑一个家里头过得去的门当户对的将徐璎珂赶紧嫁出去,而且这户人家还要让姬家的姑太太满意,邢氏简直是愁白了头发。
再之后是姬家的噩耗传来,她想了想还是带着徐璎珂去祭拜了,如今只怕便是姑太太自己也没有心思再来操心这个同组的孙女儿,邢氏更是打定主意早日将徐璎珂嫁出去。再之后无论是上香礼佛,还是出门交游邢氏都带着这个元娘,甚至还替她赶制了几套首饰衣裳,而很快的她自然也就发觉了对方的不对劲。
即便是徐璎珂再老成,这样年纪青青的小娘子碰上自己心仪的郎君总是会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心思来,邢氏这一辈子吃的盐都比徐璎珂吃的米多,又如何会不知道,但在徐璎珂没有做出实质的行动之前,她不会做什么,若是这个长女真的能够引得郎君上门提亲,她又何必做那个阻拦的恶人?
但她很快便发觉了元娘惴惴不安、神思不属,心头想着莫不是担忧姬家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她还记挂着姬将军,还是她后来喜欢的郎君家中生出了变故、不会上门提亲?
而后又过了几日,姬家竟是彻底翻身洗脱罪名,姬家郎君这样的年纪竟然就成了一州之州牧,而自家元娘却也放下心来,难道真的是对姬家郎君旧情不忘?邢氏真心头揣摩着,又过了些日子听得姬家郎君赴任去了,自家元娘却没什么反应,想来她前些日子必然也不是为了姬凛忧心忡忡,想来就是徐璎珂自己认得的郎君了,如今既然云过雨散,邢氏便等着对方上门提亲。
而这一日,她没有等来提亲的人,却等来徐璎珂说是要赴宴而且是刘尚书家的宴会,邢氏心底就打了一个突,她说不准自己这个庶女究竟是怎样跟对方搭上了关系,还是说是以前徐氏的面子?一想到姬家如今的显赫,邢氏最终还是同意了徐璎珂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夫人是肯定要死的,第一卷是有很多的便当要发的,第一个是姬灿、第二个是沈夫人,接着还有许许多多的的人,但是她的性格是不可能自杀的,只可能是被人弄死的
第84章 噩耗(四)()
再次看到放在书房中的信,徐璎珂心底仿佛有巨石落地,为了换回心悦的小郎君,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如信上所言,可终究上苍还是厚爱她的,她倾慕的郎君平安无事,而她也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背叛姑婆婆。
甚至她收到了刘家郎君的来信,只说他原是尚书刘静的族侄,家中还有母亲父亲,他进京赶考,父母便连亲事都一道托付给了婶婶,这会子婶婶的长孙将将周岁宴,借着堂妹的名义替她下了帖子,请她来参加,先在婶婶面前过了一道,才好说自己偷眼瞧着了,请婶婶上门提亲,又说前些日子出了些意外,好在没什么事儿,才跟徐璎珂断了联系,希望她别放在心上。
徐璎珂原本就牵挂着他,如今又见对方来信,又提起二人亲事,如何不心花怒放,登时便去见邢氏,说了接了帖子的事儿,甚至她还能冷静下来说是以往跟刘家的姑娘是手帕交,因着也跟刘少夫人有了往来,如今人家的小郎满了周岁,她少不了要上门朝贺,甚至还熬夜做了一套小孩儿穿的衣裳,选的是从徐氏那里带回来的料子,是用细棉和蚕丝混着制成的,又轻又软,染成了大红色,她先裁成了肚兜,就在上头绣了个活灵活现的麒麟,第二日要出门了才发觉眼下都是一圈青的,少不了又抹了脂粉遮盖着。
以往跟着徐氏她没少参加这样的宴会,这会子人多,她也不多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人群当中,旁人找她说话的时候也是轻轻柔柔地搭话,她到底是徐氏花了心思教养出来的,一言一行不说弱柳扶风,却也别有一种风仪,人家问道了也只说是姓徐,还以为是外地来的,且刘家到底算不得帝都里头一等人家,接触的多也是跟刘尚书一样的清流士族,这些小娘子家里规矩严谨,在外头也是温温顺顺的样子,便是有不喜欢的口角上也不会露出来。
一时到了入席的时候,她们一众小娘子便坐在了一起,都是要订婚的人,如今在这抓周的宴会上免不了便说起个人的志向,一时又将这长安城中的贵公子们品评了几分,又有人叹息道,这主人家的大公子,若是没有成亲也是长安四公子之一呢,众人一时忍不住就笑了,又说这刘家公子对夏侯夫人是真好,之前夏侯夫人害喜了,他满长安的跑着替对方寻能吃得下肚的吃食。
“说了半天,竟还不晓得这刘家公子叫什么?”一旁便有小娘子好奇了。
“你还指望着比照着寻一个么?”一旁便有小娘子笑了,“倒是听说刘公子讳名一个丰字,说是他生在冬日里,正是瑞雪兆丰年的意思。”
徐璎珂原本端坐在一旁,此时听了一个激灵,手中拿着的汤匙登时碰着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恰巧一旁的丫鬟正好过来添菜,一不留神竟是撞在了她袖子上。
那丫鬟瞧着也年幼,登时跪倒在地上,唬得面色发白。
“呀,这丫头也太不小心了!”一旁分管花厅的大丫鬟瞧见了便走了过来,“还请娘子跟着奴一道换一身衣裳才是。”
“如此有劳了。”徐璎珂原本听了那人的名字与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相似,心神就有几分恍惚,如今对方说去换衣裳,她也就没有多想,也就跟着走了。
女客换衣裳的地方是在东边的小阁楼里头,徐璎珂跟着那丫鬟进来,见窗户关着,迎面便是一个立式折叠的素屏,一旁的小几上燃着熏香,阁子里头点着火盆,竟是十分暖和,但她到底没有在陌生人跟前换衣裳的打算,与那丫鬟分说了几句,那丫鬟原本想着这里到席上也近,也就应下了。
却说夫人这头,沈氏今日却也过来了,姬家择婿倒也不太看中出身,说起来她自己都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到底还是跟着姬焰成就姻缘做了夫妻,如今轮到女儿了,就想着寻一个家风清白,小郎君自己勤奋上进的做女婿。
这会子姬妙身子不舒服,她也就没有带着小娘子出来,反倒是自己来赴宴了。
说起来她与夏侯家有龃龉,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夏侯娘子会选夫婿,这些年她都未回过晋州,如今再瞧着夏侯娘子,那些旧事仿佛又在眼前。
夏侯玳自己性子不好,但对他的弟弟妹妹却很好,也因此夏侯玳冷待她,这些弟弟妹妹也是如此,她与夏侯玳三年夫妻,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竟是比陌生人也差不了什么。
她初初嫁过去的时候也想着跟夏侯玳好好过日子,纵然对方有足疾,她却从来都没有嫌弃他,后来晓得他喜好男风,她也并不在意,统共只要有个孩子便是,可对方不肯碰她,她也做不出勾引丈夫的行为来。
可是到了后来他的脚越发不好了,对下人也越发苛刻,那都是些十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