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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啸天随着李玄指的方向,定睛看去,见黑松粗大的根部有一穴洞,洞口虽然不大,却可容身进去,思索片时,猛然醒悟道:“这洞穴岂不与先前藏身之处相似?”
李玄点点头,道:“正是。你还记得我们进入松林的那条小路吧?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便是这松林八卦图形中乾位的边缘。嘿,那是一条生路。”段啸天闻言奇道:“甚么松林八卦中乾位的生路?李兄莫要卖关子,快讲些来!”李玄微微一笑道:“段兄可知阴阳八卦中,震为雷,为木性,位于正东方;兑为泽,为金性,位于正西方;离为火,为火性,位于正南方;坎为水,为水性,位于正北方;坤为地,为土性,位于西南方;艮为山,为土性,位于东北方;巽为风,为木性,位于东南方;乾为天,为金性,位于西北方?”段啸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若看太阳位置,阿莹姑娘离去的方向是西北方向。可我不明白这个乾位边缘为何有一条生路呢?”李玄沉吟道:“你还记得先前我们藏身那个树洞的位置吧?”
段啸天情不自禁的点点头,道:“当然记得。若非那个树洞,我们三人怕是难以躲过燕。。。。。。燕无敌呢!”李玄道:“对极,我们之所以能避过燕无敌,未被其发现,皆因那个树洞是用来防守来敌,所以,洞口才没有对着树前那条路。反之,若藏伏树洞之人以攻为主,守为次,绝不会背对着小路。”段啸天‘啊’一声,似惊悟过来,指着二人眼前树洞道:“照李兄这般说,目下我们脚下这条小路与这洞口相对,此路该是死路啦?”李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照理该是如此啊!即使这里不是死路,至少也是一条伏藏杀机的路。”说着,以手中鬼泣剑拨开掩盖在树洞外的长草,见这个树洞与先前藏身的那个树洞一般无二,除了一张小小的石凳和石桌之外,再也没有它物。段啸天见李玄凝神看着树洞中的一切不再言语,不禁着急,正要发问,李玄却紧皱眉头道:“既然这条路是死路或是杀路,我们此时应在震位。”段啸天愣愣地看着他,不解其意,道:“在震位又如何?”
李玄道:“段兄要知道,乾为天,为金性,而震为雷,为木性,以相生相克来看,金克木啊!”段啸天闻言吃了一惊,道:“那该如何是好?”李玄仰天闭目片刻,将之前来路逐一回想一遍。幸得他脑力极好,过了这么长时间,仍能将一路走来的情景在脑海中复原十之八九。片时,他才对段啸天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既然震位上是厮杀之路,我们不如到离位上走一遭,或可有生路。”说着抬头看了看松林上空昏黄迷离太阳的位置,心中筹划了一下路径后,指着自己身侧方向道:“离位在这边。”二人不敢犹豫,匆匆向前走去,约莫走了几百步,路却在一棵高大的古松下出现岔口。段啸天看了看眼前的岔路,突然站定,转头问李玄道:“李兄弟,我有个疑问,你能否解答?”李玄不知何故,道:“兄长但说无妨。”段啸天道:“既然你说震位是条死路,可为何我们从乾位到了震位,从震位再到这里,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杀招呢?难道我们多疑了?”
第34章 诸葛乱阵()
李玄被段啸天问得愣了一下,怔怔道:“这话倒有理,却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对呀,这松林明明隐含五行八卦之玄奥啊!怎么会没有杀机危险?”
段啸天见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不禁大笑道:“兄弟你将这里说的凶险无比,甚么生路、死路、杀招。。。。。。可哪有这些呢!哈哈。。。。。。惊弓之鸟啊!看来你是多虑了。。。。。。”李玄心念斗转,思量道;“若这松林没有五行八卦玄奥,可为何从乾位一路走来,到震位,再到这里,其变化却与当年‘天机老人’在沙盘上推演的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我记错了。。。。。。不对。。。。。。巨松树洞所摆设的石桌石凳明明是给人长期设伏使用的。试想一下,我们途经路旁树洞,若洞中藏伏之人突然出手,我们岂会躲开!这难道不是玄奥机关么。。。。。。”又想:“我们一路走来,之所以未曾遇到机关玄奥,难道是因为一直沿路行走,没有在松林中乱走乱闯之缘故。。。。。。这到底是何原因!难道因为年久的缘故,玄奥机关被破坏了?”
李玄正苦苦思索,身旁被体内寒毒折磨得极其不耐的段啸天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玄。他一心要早早下山,将藏在股骨的富贵镖送出去,因而低骂道:“去他奶奶的,管他什么玄机奥妙劳什子八卦,老子受不了这折磨啦,看来还是要抄近路下山。。。。。。”说着,丢下李玄,拔腿向两条岔路中间的那片极其茂密的松林闯去。
待到李玄惊觉,已不见了段啸天的身影。
李玄暗叫不好,紧了紧衣衫,将受伤的肋部裹紧,鬼泣剑擎在手中,猫着腰跟了进去。向前走了大约七八十步,便见段啸天正一边高声怒骂,一边拨开遮挡在身前高低不一的松枝,往前走着。段啸天心中愤恨,骂的起劲,突然觉得脚下有异,仔细看去,发现右脚踩中一块腐朽的木板,正疑惑,忽听头顶‘咯吱、咯吱’一阵乱响,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便猛觉一股劲风夹着腐朽的气息,迎头压了下来。
段啸天猝不及防,连忙后退,百忙中还不忘向上斜瞄一眼。这一看,不由让他魂飞天外。原来一根粗约七八尺的巨木正以当头之势砸向自己。巨木来势虽然不快,但高空飞坠的力道却惊人无比。他一惊之下,要向后躲开,才发觉自己两腿竟然软弱无力。要知他被诸葛东方寒冰掌击中后,备受掌毒折磨,浑身力道早已剩了十之一二,因此,他虽全力向后一跃,却也只跃开二尺。眼见巨木就要撞到身上,不死即残,突然觉得后襟一紧,被人大力扯了一下,忍不住向右侧摔了出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木撞在地上微微弹起,余势不衰,又撞在旁边的黑松上。
霎时间,松枝纷飞,草叶四溅。
段啸天被摔得天旋地转,脑际一片空白,慌乱了片时,清醒过来。他转头看去,见是李玄救了自己。
李玄见段啸天不顾林中暗藏玄奥机关,独身硬闯,待要阻拦,已然不及,只能紧随其后。谁知没走多久,便见段啸天踩中巨木机关。生死尽在一线,他奋不顾身上前一把将他扯开。
若不是这片松林的巨木机关历经风雨,年久腐朽,巨木下坠时被周遭松枝遮挡,更有李玄相救及时,段啸天如何能保住自己的命!段啸天历经数次生死,虽都危险异常,却当数此次为甚。命已保住,他岂敢再胡乱走闯!待将惊慌心情平复,才觉察自己右腿被巨木撞的鲜血直流,受伤不轻。段啸天被李玄扶起,咬着牙,勉强走了几步,却再也耐不住寒气发作的痛苦与右腿伤痛的纠缠,登时跌倒在地。
李玄从怀中取出阿莹送给他的粉色小瓷瓶,将仅有的一粒玉香续命丸倾倒出来给其服下。段啸天自然明白这粒玉香续命丸珍贵无比,也知自己命悬一线,所受痛楚尽管现在还能忍耐,但若痛楚持续下去,只怕疼也能疼死人,因此也不客气,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段啸天服下了药丸,面色苍白,疲惫虚脱,向前走了不到十几步,已气喘吁吁,李玄见了,便忍着肋间的疼痛,俯下身来,将他背负在身,摇摇晃晃着向前走去。
一路走着,二人感觉到此似乎才算真正入了松林。这里松林浓荫蔽天,茂密异常,条条异形小路穿插林间,曲折蜿蜒,迷乱异常,让人奇怪的是,诺大的一片林中竟然没有鸟兽的声息,四周除了叶木萧萧及风掠林间之音,竟安静的让人害怕。
眼见林间的氛围越来越诡异,二人心下不免忐忑起来。
李玄幼时虽然见过‘天机老人’在沙盘上推演过类似的阵法,但首次置身阵中,其玄奥实景与沙盘推演的情势又有太多不同,所以不得不竭力思索阵中生死相克之道,摸索着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李玄觉得背后的段啸天软软的伏在肩上,似乎晕了过去,不禁暗暗着急,好在这时发现前面一块巨大的石头正是生死两路相克的节点,大喜之下,正想着几步上前,赶快休息一下,没想到,突然看见前面青衫一闪,隐没松林。
这人的身形好熟啊!李玄微微一怔,暗思道:“是谁?这时候了,还会出现在松林中?啊呀。。。。。。怎么是袁文门?他。。。。。。他不是被沈无惧打败,已逃下山了么?”
李玄暗暗吃惊,心知此人武功虽不是沈无惧的敌手,但却远远高于自己和段啸天,如此似敌非友难以捉摸之人,还是避过的好!看来只得另寻路径了。李玄暗暗想着,环顾了一下周遭,见路旁荒草中隐蔽着一条形似羊肠的小路,因被荒草覆盖,若不细观,极难发现。他想没想,暗提一口气,负着段啸天便往小路中奔去。
他埋头沿路仓惶奔行了几百丈,回头看去,早不见了袁文门的身形,一颗心才松弛下来。李玄向前望去,发现两侧松林比之先前所见,不但高大了许多,且棵棵如冲天长剑,直插天空,气势巍然,正暗自纳罕,脚下的小路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李玄眼前出现一片好大的阔地。这片阔地隐秘在林中,其间东一堆西一堆的垒放着数不清的乱石堆。这些乱石堆大小不一,有高有矮,只不过大约都有五六尺粗,高达丈许,凌乱的散落在蒿草中,像一座座高大的坟茔,异常肃穆。李玄见此情景,不敢贸然前行,站在原地看了看,只觉这些乱石堆看上去乱极,其实却具章法。
他微微沉思,猛然醒悟过来,这些乱石堆岂不正是传说的‘诸葛亮乱阵’阵法么!
诸葛亮乱阵是含鬼谷题算、诸葛卦课两大玄奥的奇阵。此阵共分为十四个区块,每个区块彼此关联,相生相克。该阵启动时不但可移形换位,且步步复杂迷乱,处处潜藏杀机,是世间最难破解的阵法之一。天机老人曾告诉李玄,当年创阵之人是一位百年难得的奇人。据说,此人两岁能识文断字,八岁便已通晓星宿命理,二十几岁时更是无师自通,创下一套冠绝天下的武功,可惜,此人太过聪明,引得上苍不满,不到三十岁便莫名死去。如今,李玄犹记得天机老人谈论此人时,目中充满了仰慕、畏惧和敬意。或许天机老人因李玄年幼,怕他不能理解阵中生死相克、奇正斜转的晦涩口诀,因而只教他死记硬背下一些诸葛亮乱阵生门位置的术数,至于阵中繁复至极的死、伤、闪、转、减、暗、明、垒、道、克、元、空、物、神十四个区块的数理、卦课变化法门,也只相授了大意,并未详细说明。
大雨之后,天地并没有清澈起来,此时距秋寒尚远,但闷热的气息早就一扫而空。
都说人在江湖,时时便如活鱼入沸锅,尝受生死煎熬滋味。如此江湖,如此乱世,纵使你偶然置身幽境之中,也不尽保泰然。眼见光影烁动,日光隐隐,天地万物被雾气笼罩,松林景致模糊一片,天地之痕迹,松、人、山、石等物慢慢融为一体,层次不清。是进是退?若再不做出抉择,生死恐怕不能自己。李玄呆呆地看着阔地中的乱石堆,竟忘了将背负在身的段啸天放下,他此时心念不知转了几百次,却始终未曾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