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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交给你留给你,他们可能会打你骂你,但一切的背后是一份谁也无法替代的爱,而这两人便是你的父母。极平没有明白我们的苦心,给了我们伤心,还好,还好他们留下了你,让我们在这里见到了你。小子,我们把存在心中近二十年的浓情交给你,便是希望你坚强勇敢的活下去。”
李玄听得动情,见老者与老妪凝视微笑,不明所以,却见老者拼尽最后一丝余力,与老妪滑动身形,如游蛇般猛地向石室石壁撞去。只听蓬地一声,鲜血四溅迸射。
第235章 假作痴呆()
晨曦淡淡的曙光落在石室中,落在老者和老妪二人冰冷的身体上。李玄欲哭无泪,脑际空空一片,只有凌珑苍白着脸,抱紧他的胳膊,抹着泪水,不住低声安慰他。
李玄觉得昨夜至今发生的所有事,简直如一场烟花喷薄灿烂的梦。这梦看上很美,不断制造出惊喜,却在落幕时留给自己感伤、寂寞、无奈。。。。。。让他在毫无准备毫无防备下,不得不接受烟消云散的结果。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出生便已注定不幸。
极平爱上了先天有疾的沙小语,而沙小语为了报答极平的爱,拼了命也要给极天门留下香火血脉,最后一个失血而亡,一个跳崖殉情。如果极天双侠面对凄惨悲痛的结果没有乱了方寸,没有将他寄养在客栈中,而是退归山林,将他安安静静地抚养长大,对他而言,那将是最大的幸事。可惜这世上的‘如果’都充满飘渺的想象。龙红叶受了李渊的侮辱,恼怒之下,在客栈中大开杀戒,却又莫名其妙的留下了他的性命。怪不得‘母亲’龙红叶很多时候看着自己,总会出现怔怔出神,甚至情绪极不稳定的样子,她在自责,还是看到自己便又想起了当年受辱之事?
没人能够承受亲人一再离去的痛苦。龙红叶和安若海死了,如今自己才见到亲爷爷、亲奶奶,却还没来得及唤一声,他们又已身死。李玄暗暗自责:“若是我拒绝爷爷给我输送极天驭气内息,他是不是还能活着?爷爷既然知道和奶奶终究免不了一死,为何要拼却最后一口气,牵手紧握,选择撞死这种惨烈、无情的死法呢?
李玄越想越乱越想越气苦,正觉得快要抓狂,忽觉双手已被凌珑温润的手轻轻握住。
此时,凌珑平静地眼神不再平静,淡然的神情亦不淡然。她看着李玄,有些激动,也有些生气,厉声道:“玄哥,你要振作起来,你想想,爷爷和奶奶为何要传功给你,为何要选择如此惨烈的死法?”李玄闻言,不假思索的问道:“为什么呢?”
凌珑道:“你是极天门第九代传人,有权也必须接受上一辈传来的内息,更有义务凭此发扬光大极天门。而二老之所以选择惨烈的死法,就是不想让南宫真师起疑心,只有南宫真师没有疑心,你才可以寻到机会,灭了药王谷,报了二老受苦之仇。玄哥啊!你明白了没有?遇见你是二老最后的希望,也是他们最安慰快乐的事。而你,若就此消沉下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二老的死变得毫无意义啊!”
李玄被凌珑厉声一喝,立时清醒过来。他看着凌珑有些消瘦的脸庞,道:“凌姑娘,多谢你提醒啊!”
凌珑闻言脸色一红,叹道:“你得了爷爷的内息,我得了奶奶的内息,算一家人,怎用得客气呢!”
二人正说着话,石室百丈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李玄轻声道:“看来南宫真师派人找我了。”凌珑点了点头,李玄又道:“待会儿你假装仍受伤不起,我出去与他们周旋。”凌珑看了看老者和老妪的尸身,道:“你放心去吧,等我调养好了后,立时去找你。”
李玄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了。。。。。。”便在这时,石室顶红木栅栏被打开,风行雨探头问道:“李少侠,你还好么。。。。。。嘿嘿。。。。。。没有被那两个疯子揍死吧。。。。。。咦,他们怎么躺在那里,难道死翘翘了吗?”李玄冷冷道:“我即使浑身无力,难道会被两个。。。。。。这。。。。。。这两人侮辱!嘿,他们不死难道我会死?”口中说着,心下痛的一缩一缩的,暗道:“爷爷奶奶对不住你们了,为了替你们报仇,我只能这样与他们周旋。”
风行雨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废物在你我手里不值钱,但却是大谷主多年来的宝贝啊!哈哈。。。。。。”正笑着,忽听远处南宫真师道:“啰啰嗦嗦,死了就死了,你兴奋什么。哼,还不快将那小子弄上来。”风行雨脸色大变,恭恭谨谨地回头看了看,道:“姓凌的女子怎么办?”
男南宫真师冷然道:“留在石室内。嘿。。。。。。她是李少侠的心爱之人,出来早了,莫被你糟践了。”风行雨尴尬一笑,连连点头称是。李玄见风行雨垂下一碗碧绿色汤水,心知这必是失魂引汤水,也没犹豫,仰头一饮而尽,同时将自己丹田源泉关闭。
李玄看了看垂在面前的绳索,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必须攀援上去,回头对凌珑使了眼神,故意装作气力不足的样子,慢慢往上攀去,心下暗道:“爷爷让我假作痴呆,说南宫真师诡计多端,室外或有不测风险,难道室外还能有天罗地网。。。。。。凌珑暂时没了危险,真该一跃而出,让他们吃吃苦头。”而当他攀上石室顶的栅栏口,发现老者叮嘱并非多余。
身在石室内感觉不到室外情势,但当李玄攀出石室口往外望去,不由暗暗心惊起来,甚至庆幸及感激老者临终前提醒自己,没有贸然飞身跃出石室。原来石室是建在一处孤零零的山峰顶端。这座孤零零的山峰平地拔起百余丈,大半山体隐身云端,若要往来,只能沿着一条约五六十丈长的粗壮铁锁链去对面山峰。试想,若李玄长啸一声飞身跃出石室,凌空中踩不准摇摇晃晃的铁锁链,必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李玄理了理惊异的心情,见晃悠悠的铁锁链尽头雾气氤氲,南宫真师静静地站在一块褐色石头上,整个人如一株绝世孤松,更似一柄打磨锋锐的利器,散着冷漠的光芒。
风行雨问李玄能否自己走过铁锁链,李玄摇了摇头,叹道:“我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浑身像泄了气的皮囊一样,越来越没力气。”风行雨大笑道:“你是病了啊!哈哈。。。。。。放心吧,这是药王谷,在这里没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走,我带你过去,请大谷主给你医治。”
李玄点了点头,心中骂道:“肯给我医治?你们恐怕是要把我变成半死不死之人。。。。。。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耍什么花样。。。。。。等拖过十几天后,凌珑驱除了体内毒性,我会要你们好看。”
过了铁锁链桥,李玄见路旁有二十几名手持连环强弩的死士围了过来,心知自己如有异动,必会被射成刺猬。南宫真师见李玄步履沉滞,满是皱纹冰冷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李少侠自我感觉怎样?“李玄故作茫然道:“什么怎样啊?”
南宫真师见状哈哈大笑道:“没什么怎样,问你怎样,你不知怎样,我已知怎样。”风行雨见南宫真师心情很好,陪笑道:“这小子的药劲儿似乎上来了,脑子不灵光呢!”南宫真师淡淡道:“没那么快。我不用试他的脉,便能看出他内力似乎很旺盛,甚至比入峰顶石室之前还要强。。。。。。嘿。。。。。。莫以为这小子表面服了软,会按照咱们挖好的渠流水,其实他内心怎么想的只有天知道,还是小心为上吧!”
李玄被南宫真师、风行雨及二十几名手持连环强弩的死士围住,缓缓往峰下走去。不过片时,诸人来到半山腰一座青石砌成的巨大石室。入了室内,南宫真师将李玄关在石室中。他耳力极佳,即使隔着石室厚重的门,依旧能听清楚外面的说话声。
南宫真师关上了门,神色间得意非凡,转头对风行雨吩咐道:“你现在即刻去百药厅将天仙花树花瓣取出来,等到明天落幕之后,这小子体内的汤水彻底发作了,将他置于蒸锅上,每天慢火蒸一个时辰,记着,只有按时才可将他体内真气蒸出来。”
风行雨闻言大是不解,疑惑道:“天仙花树花瓣的药性具有收敛作用,若加在水中随蒸汽入了这小子体***息怎会出来?”南宫真师笑道:“看来你医道还是差劲啊!你既然知道天仙花树花瓣有收敛内息、坚固丹田的作用,可被我妙手调整之后,却又大大的不同呢!”风行雨恭恭敬敬道:“属下愚昧无知,还请大谷主指点。”
南宫真师点了点头道:“他体内已有抑功汤、失魂引这两种绝妙汤水,二者便是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气息,在用天仙花树水蒸他的时候,这些他无法控制的内息便会凝固起来,且随蒸汽而动,直至混入蒸下来的无根水中。等到九九八十一天过后,他所有的内息精华便会被我彻底蒸干,成了药渣,而那些无根水便成了修习内力最好的神水。”风行雨道:“这些无根水的功效难道比回天神丹还好?”南宫真师得意大笑道:“无根水冲服回天神丹,是有生命以来最大的修功滋补配方。”
风行雨恍然道:“怪不得您舍得用回天丹奖励神监、药监、兽监他们,原来没有神奇的无根水送服,功效大大折扣!”说着,眼中轻轻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刀锋神色。
南宫真师笑道:“你还算聪明。”风行雨喃喃道:“原来这小子不过是您眼中的一味药材啊!”南宫真师摇摇头道:“这小子即使成了药渣,武功折扣,却还是少有对手。”
风行雨吃惊道:“为何?”南宫真师道:“因为两个疯子将珍藏体内多年的极天驭气内息给了他。”风行雨道:“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疯子不是他杀的,而是传功给了他,疲惫而死?可我看过,那两个疯子脑浆迸裂,那惨状很像是格斗之后被他摔死的。”
南宫真师喋喋怪笑几声道:“管他呢,管他呢。。。。。。待我得了无根水,再将他变成死士,两个疯子因何而死,还重要么?”风行雨陪笑道:“不重要,绝对已不重要。”
李玄听了,惊异之余,更是满怀愤怒,心下对老者和老妪的感激、悲悯之情又多了一分,暗道:“我倒要看看,我将抑功汤、失魂引两种汤水之毒彻底逼出体内后,你能将我怎样。”转念又想:“早先在藏剑山庄,石婉柔曾想借助天仙花树花瓣的功效,以蒸的办法帮助我加固丹田,如今南宫真师也用此法,我何不趁此将自己丹田加固一番,引得南宫侏儒喝我蒸出的没有内息精华的汗水。”心中想着,忍不住高兴起来。
在石室内转了一圈,李玄发现石室看上去陈设简单,除了一个蒲团,以及一口巨大的蒸锅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但其实地下那些联通大蒸锅通道的设计与藏剑山庄深藏园中的铜墙铁壁屋如出一辙。他闭眼想象着自己被置于蒸锅,忍受着蒸汽闷热的痛苦,不断运功抵抗,以至于丹田源泉被迫打开,所有内息随着蒸汽缓缓聚集在一起,最终流入南宫真师备好的空瓶中,那将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所以他下定决心,不但要灭了药王谷,用南宫真师之血祭奠老者老妪,还要让他痛苦而亡。
他看看石室右上角那个仅可容狸猫进出的通气孔,心道:“要想个法子出去转转啊!”
李玄正胡思乱想着,忽听石室外有人轻手轻脚的靠近石室石门,便赶忙到蒲团上坐定,假意昏昏欲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