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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剑刺出,不但包含了愤怒与不安,更包含了儿子已经长大了,坚决保护母亲的刚毅之心。
燕无敌飞身跃起,龙红叶应声倒下。
李玄收起神舞兵刃,想要扶起龙红叶,却听龙红叶道:“玄儿,你若是再斗下去,恐怕依旧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赶快走。。。。。。”一语未毕,听跌入水中的燕无敌狂笑道:“小子要走么?待还了刺伤老子足底这一剑再说。”只听水域冰面巨响一声,燕无敌湿淋淋地从水底窜了出来,凌空中接连急拍。霎时间,碎冰和水花带着炙热的尖锐之气,如千百只狂乱的飞蝗,‘嗤嗤嗤’地激射向李玄和龙红叶。
在水域冰面另一侧的詹统见了,忍不住呼喝道:“小心啊。”
燕无敌人在空中,诡异地一扭,如苍鹰般扑向詹统,喝道:“让你多嘴。老夫宰了你。”
詹统靠在桦树上,没想到燕无敌竟凌空转身攻向自己,惊道:“你是人还是鬼啊!”口中说着,呼呼两掌。他这两掌极为巧妙,一掌攻向燕无敌胸腹,那里是他凌空扑来露出的空门,而另一掌却往桦树树身上拍去。桦树高大粗壮,却也受不住阴柔掌劲,被詹统一拍,干枯不曾掉落的树枝‘嗡‘地一声,如箭雨般射向燕无敌。燕无敌从水底跃起,向李玄和龙红叶急拍出暴雨般的碎冰与水花,再到凌空扭身攻向詹统,直至詹统双掌回击,桦树枯枝射出,前后之变化,不过眨眼间的事。钟楚见詹统临危不乱,反击手法攻守兼备,迅捷巧妙,且含有‘围魏救赵’兵法之道,心下大为赞叹,正想协助燕无敌,趁势偷袭詹统,却见燕无敌将湿漉漉地袍袖一摆,箭雨般的桦树枝立时像被擦去的粉痕尘迹,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燕无敌一招得手,攻势不减,身形连变两次,轻轻巧巧躲过詹统攻向腹部的掌式,舒臂一探,已将詹统拿在手中。他瞪着环眼看了看詹统,突然咧嘴哈哈大笑道:“咱们可又见面了!”詹统被他拿住穴道,浑身动弹不得,见他呲着森森白牙,不由惊恐道:“我们相识不到半个时辰,怎么会又见面了?”燕无敌闻言一怔,另一只手搔了搔脑袋,喃喃道:“咱们同在朝廷衙门,你杀了独孤红,不是早相识?”
詹统久历江湖,见闻广博,闻言一愣,似乎恍然过来,哆嗦着嘴唇叹道:“燕无敌疯了。哈,燕无敌你体内阳气太盛,被冰水一激,伤了脑袋。喂,快去药王谷治疗吧!”
燕无敌听了,勃然大怒道:“药王谷。。。。。。南宫真师。。。。。。风行雨!你他娘的才疯了!”
李玄见碎冰与水花暴雨似地袭来,来不及扶起龙红叶,把她挡在身后的同时将神舞兵刃舞地密不透风。他不明白,燕无敌为何要不乘势追击自己,而是突然袭击詹统。荡开碎冰与水花时,见燕无敌已将詹统抓住,恶声恶气道:“老子撕了你。。。。。。撕了你,呵呵哈哈,让你勾引丁氏兄弟害老子!呵呵哈哈,梁九,你的头被老子扭断了,你不能活吧?”言毕,晃了晃詹统血淋淋地脑袋,瞪着眼睛盯着钟楚道:“无惧弟弟,你在这里做什么。。。。。。唉。。。。。。你为何用恐惧的眼光看着我啊?”
钟楚惊悚地看着燕无敌,连滚带爬站起来,喃喃道:“你疯了。。。。。。你疯了吗。。。。。。看来你真的疯了啊!”
李玄没想到武功高强的詹统会像小鸡一样被燕无敌撕碎,更没想到燕无敌突然发狂。他趁燕无敌纠缠詹统之时,将龙红叶扶起放在树后,才弄妥当,已听见钟楚狂喊着向密林中奔逃去。
燕无敌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李玄站在破碎的水域冰面岸畔望着自己,冷冷淡淡的眼神,似有怜悯之色,不由怒喝道:“小子伤了我足底,却又背负双手在嘲笑我吗?”
李玄听他这句话清醒得很,似乎没疯,忽然记起燕无敌在大柳河畔与自己说话时,便是时而暴躁,时而清醒的样子。看来,这正是修习宝源秘笈遗留下的祸根!他淡淡笑道:“嘲笑你又怎样。。。。。。”一语未毕,燕无敌狂躁道:“嘲笑老子得死。”
燕无敌嗖忽飞起,隔着二十几丈拍出了第一掌、第二掌。。。。。。待到水域冰面中央时,他已凌空疯狂拍出一百七十九掌。
掌势如惊涛骇浪,似在碎冰面上空刮起一道剧烈狂风。狂风刚猛,呼啦啦卷向李玄。
李玄没想到燕无敌与自己相隔这么远,还能以排山倒海的掌势攻击自己。他脸色大变,岂敢正面硬接!李玄身形一错,想要退入密林,但身后密林中有龙红叶,不远处高大桦树的鸟巢中有凌珑。躲不开便不能再躲。他紧咬着牙关,长啸一声,身形陡然如陀螺似地飞旋起来。
若圆转如意,身体内息浑然成体,便可达到沾衣十八跌的至高境界。早先沈无惧曾以类似身法破掉袁四姑娘与金水联手组成的鬼手石子阵,之前李玄也曾以这样的身法撑破药监诸人的药圃诡阵。但这个身法极耗内息,旋转一周,好似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交手三十招以上。如今,面对燕无敌排山倒海的掌势,为保住身后的龙红叶与凌珑,他不得不再次施展这身法。这是生死一搏,是极阳诡异之气与温和宏正之气的较量。天与地,已经为之变了色,生与死,已尽这在澈寒水域之冰畔。
李玄越转越快,圆转如意的气流渐渐由三尺宽扩展到了丈许,由七八尺高增加到了两丈。整个气流好似立着的滚动的圆柱,旋转产生的狂风不断将周遭物什卷进,又在瞬间滑出,抛向更远的地方。
燕无敌凌空拍出了三百二十一掌时,人在空中,被气流圆柱带动,不但没有落下,反而随着气流飞旋起来。飞旋地速度越快,他拍出地掌数越多,这让李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李玄无法停止,因为停止下来就意味着爆炸,意味着如裸体之人要面对寒冬一样,必死无疑。他咬牙坚持着,但渐渐中却坚持不住了。耳畔不知何时开始隆隆作响,似有雷鸣在身侧炸响,更似身体要被扯成碎片前,充足了气,灌满了滚滚热水。
这次看来真的顶不住了。悬浮中,李玄感觉头晕脑胀,四肢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从丹田源泉喷涌而出的内息,不住向全身经脉扩散,支配着他,让气流圆柱更强大起来。燕无敌一掌一掌拍来,如惊涛骇浪,无休无止。李玄感到真的支撑不住了,一口浊气涌到胸口,眼前金星乱冒,就在这时,他恍惚听到龙红叶尖叫一声,如一个人临死前绝望地呼唤,更似妇人分娩时缠绞着床布,将藏在内心的彻痛释放出来一样。‘轰’地一声,天地开合,一片混沌,天非天地非地,自已经不是自己了。他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缓缓地飞向天空,重重落下时,溅起一片水花。
水花摇摇晃晃,闪亮一片,像小时候站在河畔,看斜阳拖着尾巴落在缓缓的小河上。
李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屋内。屋内一切尽管简陋,但炉火如春,恍惚地像在梦中。他缓缓闭上眼睛,听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很遥远,似乎在地平线的尽头,又像在地狱的底层。寒意上身,热火炙烤,忽明忽暗,忽高忽低的,时而痛袭全身,时而麻木不仁,生死煎熬中,竟让他不知天多长地多久,不知时间有没有尽头。
他睁开眼,勉强地看了看四周,见竹叶子正眼睛不眨地看着自己。竹叶子见李玄醒来,看着自己,先是一愣,继而拍手道:“阿莹妹妹、姚大哥,小李子帮主醒了。”
门被推开,阿莹和姚子空带着屋外的寒气冲到李玄面前。阿莹瞪着晶莹闪亮的大眼睛,打量着李玄一眼,问道:“李哥哥,你醒了!你。。。。。。感觉哪里有不舒服么?”
李玄摇了摇头道:“我。。。。。。龙红叶。。。。。。娘呢?”
阿莹闻言,眼圈一红,与姚子空对视一眼,叹道:“她好着呢。”李玄叹息一声,心下涌动不祥的预感,问道:“好着呢?她在哪里呀!姚大哥麻烦你请我娘过来。”
姚子空性格直爽,看着李玄充满紧张期冀的眼神,不由黯然道:“我们赶到的时候,龙红叶。。。。。。不不不,已被燕无敌杀死了,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难分辨的身体。”
李玄听了,心下悲痛迅速涌了上来,但不知为何,升到喉咙后,却再无法冲出口腔。悲伤像一座山,将他得气息堵住,化成一种令人恐惧的冰冷,飞速地膨胀起来。。
阿莹见李玄脸色惨白的吓人,对姚子空责备道:“姚大哥,你怎么不按我们约定的做呢。唉。。。。。。李哥哥啊!龙红叶真是你娘吗?唉,这几天我们只听你在昏迷时反复唤着她的名字,喊着‘娘啊娘啊’的话。”竹叶子在一旁插嘴道:“你还不住喊着‘凌姑娘凌姑娘’呢。。。。。。”一句话没说完,见李玄‘哗’地流出两行泪水,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扯着姚子空的手道:“姚大哥,小李子帮主不会有事吧?”
姚子空为自己的快嘴感到后悔,待听李玄仰天惨嚎一声:“娘啊!”心下一紧,又听阿莹含泪劝道:“李哥哥。。。。。。你节哀。。。。。。你已经昏迷了十几天,可再也不能悲伤过度了啊!”但她一句话没说完,李玄已抽搐几下,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如此昏迷醒来,又过了七八天,李玄已能缓缓坐起。
这些天,他感觉身体一天好似一天,但让他心神不安的是,闭上眼全是母亲龙红叶昔日的样子。他因为自凌风崖遇见母亲龙红叶,再到水域冰畔这期间,自己竟没机会看到黑纱后母亲的面容。他内心涌动着无限悔意,可人死如灯灭,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发生的事实。
李玄不住问自己:“我扛不住的时候,水域冰畔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向姚子空打听事情的详细经过。
原来那日阿莹与姚子空、竹叶子带着被点了穴的神使简冲,以及被解救出来的短刀门杨谦、锁喉枪派龙南重、苦为老子教黄干丹、火焰帮帮主岑不然诸人一路往老庙村去,半路神使简冲假装讨水喝,却想借机施展神法异术,被姚子空发现后,一刀斩成两截。十几人到了老庙村,左等右等不见李玄回来,便派人四处打探,岂知李玄的消息没有寻到,却探得燕无敌与龙红叶在密林中水域冰面相见的消息。
若放在之前,对这个消息阿莹和姚子空通常只会派人盯紧罢了,但此时李玄与凌珑未归,他们不能等闲视之。因此,阿莹和姚子空不顾伤势未愈,便冒雪往山岭一侧的水域冰面而来。
二人没走到,便听见李玄穿透九天、响彻天地的啸声。就在阿莹和姚子空冲进密林,看到李玄竭尽全力,在圆转如意的气柱中催动悬浮身法,渐渐抵抗不住燕无敌排山倒海的掌力时,龙红叶拼力跃起,隔在李玄与燕无敌中间,想以自己的力量为李玄争取喘息的机会,结果却被燕无敌一掌击飞,惨叫一声,跌落在水域冰畔。
燕无敌杀红了眼,继续拍向李玄催动的浑圆气柱,李玄支撑不住,气流圆柱爆炸,摔倒在地,昏迷过去。没有人再能够阻挡疯狂地燕无敌,没有人能够拦住已失去理智的燕无敌。
可阿莹却做到了。
她见李玄倒在地上,生死不明,情急之下,亮出了爷爷沈无惧曾交给她的那面铜牌。爷爷沈无惧说,燕无敌虽然是个疯子、蛮霸起来非常吓人,更视金银财宝当做性命,但也是言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