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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了性情古怪、暴虐无常的燕无敌,只怕从此便会坠入卑贱如狗、失去自我、万劫不复的火坑!
但我们也不敢明言拒绝燕无敌,只说大伙儿再商讨些日子,若意见统一后必定给予答复。所以,如果当初我们答应加入燕无敌的莫帮,这两个恶人肯定不会杀我们!”
李玄见黑瘦汉子说着,眼神复又散乱起来,叹息一声道:“照你说来,杀你们的这两个人是燕无敌手下的人么?”黑瘦汉子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李玄奇道:“理由呢?”黑瘦汉子叹道:“因为昨日已有大风堂康威震、龙泉山庄庄主邢三全两处帮会被人灭了门,而这两处帮会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投到了燕无敌的莫帮中。”
凌珑在一旁淡淡道:“大风堂和龙泉山庄投靠莫帮,到最后也一样难逃被杀的厄运?难道对方是针对燕无敌的莫帮?”黑瘦汉子摇摇头道:“并非如此。像早先投靠莫帮的云门山快刀帮、石象湖飞鱼帮、飞鹰谷铁锏门这三处,至今却平安无事。”
李玄奇怪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凌珑亦奇道:“确是奇怪,当真是奇怪!不过阁下躲在花瓶中,怎知道他们至今平安无事?”黑瘦汉子怔怔无语,面现愧色道:“正因为得了这些信息,我才萌生躲藏起来的心思。唉。。。。。。我技不如人,要不是想保住性命,等日后查清何人所为,我早就和他们拼了。”凌珑听黑瘦汉子说得硬气,但想到他先前从花瓶中出来时的样子,不由暗笑。黑瘦汉子见李玄与凌珑不语,便又叹道:“我们鲁东红巾帮自从祖师爷王大福创帮至今,不敢说天下无敌,至少也名动江湖,若不是贼人偷袭暗算,出手猝然,我们也不会狼狈至此。嘿嘿,今天这可惹得二位笑话了。”
李玄不理会黑瘦汉子的吹嘘,沉吟道:“如果不是莫帮所为,又会是谁袭击了你们?”
黑瘦汉子道:“我闯荡江湖十几年,尽管号称‘火眼黑魔’,竟然没看出对方是什么人。”顿了顿,又道:“不过,那黑白二人走的时候好像说要向‘陆’什么的回复。”
李玄听他自称‘火眼黑魔’,正想追问,却听凌珑追问道:“你当真是‘火眼黑魔’?”黑瘦汉子道:“这有何作假的。。。。。。怎么,你识得咱老钱?”凌珑轻叹道:“你师父可是少林智聪禅师?”李玄听凌珑如此问黑瘦汉子,微怔之时亦感好奇。
黑瘦汉子惊道:“你怎知道?”
凌珑长长叹道:“我不但认得智聪禅师,而且还熟悉得很。嗯,我记得禅师曾说过,自己昔年收了个不成器的俗家弟子,名唤作什么钱岗,这个钱岗武功差劲至极,但却在江湖上混了个吓人的‘火眼黑魔’的名号,甚至做了鲁东红巾帮的帮主。”
黑瘦汉子钱岗听凌珑所言不差,不由悲从中来,哭泣道:“是我给师父丢脸了。”嚎啕数声,突然顿住,喃喃道:“我明白了。老天,这两个恶人为何要对我们下手。。。。。。”一语未毕,剧烈抽搐几下,一口气换转不来,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凌珑见状不妙,出手如电,在其心脉要穴上疾点数下,急急道:“玄哥给他输内息。”
李玄尽管正在凝神聆听凌珑和钱岗二人对话,但左掌一直没有离开钱岗的背心,闻言后迅速提纵内息,缓缓给其注入,岂知他浑厚绵绵的内力才入了钱岗穴道,便觉难以前行,侧目一看,见黑瘦汉子钱岗嘴唇颤抖数下,面色苍白,已然不行了。
凌珑见了长叹一声,道:“泰山脚下怎么这般混乱。”说着话,黑瘦汉子钱岗已双眼翻白,没了呼吸。寒夜风长,灯火明灭,李玄与凌珑看着黑瘦汉子钱岗已冷却的尸身,相顾无言。是谁杀了红巾帮的人?与燕无敌有关联么?黑白二人到底是谁?黑瘦汉子最后提到‘陆’什么的是一个人的姓,还是一个地方名?或是其他呢?
就在李玄陷入沉思时,窗外百丈正有人悄悄逼近。
李玄想也没想,袍袖一挥,‘噗噗’几声将屋内七八支蜡烛悉数击灭。凌珑内力没有李玄浑厚,自然听不到屋外有人逼近,但见李玄击灭蜡烛,已明白必是有人靠近青砖屋子,忙屏住呼吸,不敢稍动。雪花零落,月光如霜,泼洒在冰冷的大地。
二人凝神待敌,听屋外有个女子低声惊呼道:“白哥,红巾帮搭起瞭望的架楼着火了。”李玄隔着窗户循声望去,果然见架楼顶上的木屋不知何时已‘哔哔啵啵’燃烧起来,心道:“必是架楼木屋中燃尽的烛火引燃了木屋。咦,屋外女子惊呼之音柔美,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屋外被唤作白哥的人见架楼上的火越燃越旺,长叹一声道:“看来‘火眼黑魔’钱岗钱帮主以及红巾帮众难逃灭门之祸了!唉。。。。。。苗妹,这里便是红巾帮来到泰山脚下后的暂住之地,咱们到屋内瞧瞧吧!”
凌珑听男女二人渐渐走近,心下紧张起来,看了看李玄,见他面带微笑,心情似放松至极,不由大感奇怪。
屋外二人到了院内,举着火把四处打量了一番。站在前面身着白衣的男子自言自语道:“先前远远见这里有烛火明灭,难道是架楼火光映照之故?”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身形如箭般射入屋内凌珑的藏身所在,喝道:“藏头藏尾,还不快现身!”
凌珑见这男子在原地转了几圈后,背对着屋子,以为他要离开,岂能想到对方是故意迷惑自己。她见白衣男子突然袭来,身形虽快,但抬肘其间胸下三寸肋部隐现空隙,冷笑一声道:“现身就现身,还怕你不成?”玉手化指,径直疾点了过去。
白衣男子与凌珑话音未落,却听李玄笑道:“一家人不动两拳头,白右使别来无恙!”
李玄长笑声中,左掌往白衣男子和凌珑之间切去。白衣男子本已到了凌珑身前三尺之距,没想到不但有人呼唤自己,而且还有绵绵劲气从天而降,横隔在自己身前。这道劲气柔绵非常,非铜墙铁壁,却胜似铜墙铁壁。他突袭藏在门后的凌珑之时,已使足全力,但没想到自己全力而为,竟会被这道绵柔非常的劲气阻挡回来。
白衣男子没料到屋内还有武功奇高之人。他大吃一惊,如被电击似地倒退三五丈,勉强稳住了身形后,惊异喝道:“阁下是什么人?”待微一凝神后,猛然惊喜道:“帮主,是李帮主啊!”此时他身侧那美貌少妇见白衣男子出手一招,便倒飞回来,正感讶异,听白衣男子惊问,亦吃惊道:“白哥,你说什么?你没事吧。。。。。。帮主?你说的是哪个帮主。。。。。。啊呀,适才确是李帮主的声音。李帮主来了么?”
李玄听二人认出自己,微微一笑,拉着有些诧异的凌珑从屋内缓缓而出,点了点头道:“白大哥和嫂子真好耳力啊!”白衣男子和美貌少妇见了李玄,慌忙拜倒在地,齐声道:“帮主,属下白寒冰、苗兰参见帮主。”李玄上前扶起二人,将凌珑作了介绍。寒暄一番,李玄与白寒冰不忍钱岗与红巾帮众暴尸寒夜,寻来工具将其掩埋了。苗兰与凌珑说着话儿,她见凌珑静淡娴雅、美艳脱俗,尽管甚是喜欢,但想到阿莹思念李玄时的样子,却不免担心起来,暗道:“阿莹姑娘又要伤心了!”
四人忙碌已毕,天色已经大亮。
白寒冰听李玄说到红巾帮主‘火眼黑魔’钱岗钱帮主之死的过程,微微沉吟道:“若属下猜得没错,这黑白二人该是丁氏兄弟,而他们要向‘陆’汇报,这个‘陆’字该是王世充手下第一高手陆然。”李玄听了心下一沉,道:“丁氏兄弟到了那里,那里便会有麻烦。白右使。那陆然很厉害么?”白寒冰神色凝重,沉声道:“他是高手中的绝顶高手。”言毕,似不愿意提及这个人,几句话后便说到天神帮。
原来这些日子,天神帮在阿莹的安排下,四处联络并结交志同道合的帮派和侠义之士,下决心要在泰山英雄大会将天神帮的敛财、行恶之名彻底扭转,重立天神帮的威名。李玄闻言大喜,待听白寒冰说到,目下正有数十帮众驻扎在离此六十里外的老庙村时,相见之心更为急迫。四人脚程极快,转眼到了老庙村。老庙村地处山坳,远远看去不大,其实却有几百间青砖屋舍。白寒冰前面带路,不一刻便来到一处高大的宅院,宅院上瞭望的帮众远远望见,微笑上前招呼。苗兰斥道:“帮主在此,还不赶快召集余人前来拜见。”那名帮众不识得李玄,但见白寒冰亦步亦趋,肃手在侧,便不敢怠慢,急忙回去招呼他人。没过片时,屋内便涌出了五六个人,当先迎上来的正是孙坚和无尘旗主二人。众人将李玄围住,一番寒暄后便簇拥着他进了屋内。
诸人按次坐定,闲叙几句,白寒冰便将最近江湖各帮派蜂拥至泰山脚下参加英雄大会所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要知那天李玄在无尘山庄后的不老洞天山顶被蒙面女子苏飞烟带走不久,阿莹便率领白寒冰夫妇、孙坚旗主诸人赶到了山顶,那时林东图已坠崖而亡,风行雨也已遁逃而去,山顶上除了唐冰没有中毒受伤,丁苍穹、正君子何忘我及飞驼圣主派来的特使辛氏兄弟早已倒在风行雨施放的‘野绿珊瑚脱心蜡’毒雾下。阿莹虽因李玄喜欢唐冰,心中有些委屈,但她心性善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便取出龙鳞鱼珠将中毒的诸人救了。
辛氏兄弟心中有愧,不待体内毒气祛除干净,便默然不语匆匆下山离去。但当阿莹诸人与唐冰一起将丁苍穹、何忘我抬到山下后,唐冰却暗中让阿莹诸人速速离去。
阿莹诸人虽不明白其中原因,但因记挂被蒙面女子苏飞烟带走的李玄,也顺水推舟离开了无尘山庄。诸人往南走了七八十里,商议一番,决定分头去寻找李玄,并约定在泰山英雄大会召开前重聚泰山脚下。于是,白寒冰夫妇、孙坚旗主以及花蝴蝶往西寻找,书生肖中行、道人素风、无尘旗主则往东寻找,而阿莹和姚子空往南寻找时,不但发生了被崂山三怪逼迫之事,还遇见了李玄。直到阿莹催促李玄去往少室山寻找唐冰,几人才又分开。阿莹与竹叶子、姚子空往泰山奔来,一路不断扩充实力,直至到了泰山脚下与白寒冰诸人汇合,天神帮不但扩充到了三四百人,且声名日隆。
阿莹见天神帮实力大增,便与诸人合议定下了行侠仗义、联络四方豪杰的办法,并要借泰山英雄大会,将昔日天神帮敛财、行恶之名声彻底扭转,重立天神帮威名。
但此时泰山脚下早聚集了江湖各帮各派顶尖好手,其中更不乏独行于江湖的孤行侠、独脚大盗来观望热闹、浑水摸鱼,面对如此混乱复杂的局面,阿莹不断派人四处联络、打探消息,攒足力量,以备李玄到来后可以抬出天神帮龙头,重竖大旗。
李玄听白寒冰讲完,沉吟片时道:“先前我在红巾帮驻地时,曾听‘火眼黑魔’钱岗帮主临终说白右使曾捎去口信,告诉他们有人要袭击红巾帮。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寒冰叹道:“既然阿莹姑娘给天神帮定下了行侠仗义、联络四方豪杰的主旨,咱们便该为江湖太平做些事。”李玄点头认同,缓缓道:“这是自然。虽然今时世风日下,有些人为了逐名追利不惜藏奸卖友,极尽不为人齿之手段,但只要侠义之心在,江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