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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阿莹奇道:“爷爷为何这样说?”老者道:“谢木青趁着黑云逸要劫持富贵镖,让他在外围把守的机会,抢先一步找到了威盛镖局的镖车,但他却扑了个空,哈哈。。。。。。哈哈,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我又安排姚子空想方设法将谢木青意欲反叛的事告诉了黑云逸,并说谢木青已得到了威盛镖局的富贵镖。阿莹猜猜,黑云逸听了这个消息后会如何?”阿莹看着老者,淡淡笑道:“这样他们定会自相残杀。”
老者哈哈大笑道:“对极。但这还远远不够。众人拾柴火焰高。我又让姚子空暗中告诉了司马南,说谢木青因不满黑云逸蛮霸骄横,要携着到手的富贵镖前来投奔飞龙教。”
阿莹闻言也是一笑,道:“于是乎,便有了今日花蝴蝶与司马南在店门前的那场生死相斗!”
老者点点头。阿莹笑毕,凝神思道;“爷爷,听说黑云逸常年龟缩在天神帮总坛,极少下山,这次却为何对富贵镖志在必得呢?”老者看了看阿莹好奇的神情,缓缓道:“你可知黑云逸嗜赌如命吧?”阿莹点了点头。老者仰天叹息一声道:“如今天神帮早已不是江湖帮派的身份了。嘿,黑云逸胸无大志,且贪图富贵,为了让自己既不费心又能安享富贵,早已经率领天神帮残余帮众投靠了江都郡丞王世充了!”
阿莹奇道:“他投靠了官家?王世充是谁?”
老者道:“这个王世充不简单。他为人深沉阴郁,虽然官儿不是很大,却是一个不折不扣心怀天下的枭雄!他为了成就霸业,早已开始为将来举事私敛了不少军饷,做了精细的打算。王世充知道黑云逸武功高强,便命他看护私饷。谁知一日,黑云逸在十二连环钱庄的红月赌坊大赌特赌,输个精光,红了眼的黑云逸急于翻本,竟将王世充积聚的私饷取来赌上。嘿嘿。。。。。。那一次豪赌后,黑云逸输了精光,至少几十万军饷被他输掉了,所以他为了早日还清军饷,此次必定会不惜代价得到富贵镖。”
阿莹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先前那胖厮包林该也知晓富贵镖,所以图谋而来。但他也是晚了一步,没有夺得富贵镖,空手之下,便将怒火洒在李家哥哥身上!”提到胖龟包林,阿莹似乎想起什么,问道:“爷爷,你可曾见到那胖厮被子空哥哥撕破长衫后,肩头露出的骆驼此刺青么?”老者点了点头道:“那个刺青的骆驼图案是来自西北崛起几年的帮派。据说帮主很神秘,好像自称‘飞驼圣主’。”
阿莹道:“飞驼圣主?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
老者道:“从飞驼帮的崛起来看,似乎突然,但若从其实力上来看,又似乎积蓄了很久。我只知道追随飞驼圣主的不但有武功高强之人,还有善于土遁、飞天、呼风、唤雨的怪异之人。至于飞驼圣主是什么样的人,他要做什么,我却不是很清楚了!”
阿莹点点头,心知江湖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异人能士多如牛毛,若是要探究他们的身世故事,怕是三日三夜也讲不完,所以不再追问。此时一老一少已沿路走了十几里。老者见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便纵马在前,阿莹紧随其后,一起向西南方的路奔去。
路渐行渐窄,或因有两侧高大杨树的伴衬,所以显得笔直幽深。暮色中,天地昏暗,幽风起伏。阿莹虽会武功,但毕竟是个女孩,害怕的提了提缰绳,纵马与老者并辔而行。
老者似乎也看到阿莹的紧张神色,微微一笑,低沉有力道:“丫头,你还在想着先前的事么?”阿莹点了点头道:“我在想那个胖厮包林,他出手招式使得竟真是赤焰掌法,奇怪至极!”老者笑道:“赤焰掌是广西神风堡的功夫。神风堡虽偏居广西一隅,门徒不多,但还是有三五十人吧!”说着,转头对阿莹道:“你也知道,真的淮南包林在年前就被我秘密诛杀在洛阳道上,所以,可以确定这胖子不是真的包林。但这胖厮通晓赤焰掌法,敢大张旗鼓的冒充包林,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阿莹道:“这胖厮难道是黑云逸请来的帮手?”
老者摇了摇头,道:“黑云逸岂能请动神风堡的人。看来若不是神风堡的人因为富贵镖而出动,便是飞驼帮想要掺和进来。哼,难道是十二连环钱庄也看上了这富贵镖?”
阿莹闻言,怔怔不语。她知道,老者适才提到的十二连环钱庄是江湖上最具信誉的钱庄。十二连环钱庄主要是为江湖豪客提供金钱往来的便利,钱庄做中间人担保,按比例收取佣金。这十二个连环钱庄分布大江南北,实力雄厚,尤其大掌柜安若海为人和善,急公好义,信誉极佳,做事济人急难,受他惠泽的江湖人比比皆是,因此十二连环钱庄在江湖拥有极高的人脉和声誉。若是有人欠下十二连环钱庄的钱,如期不还,恐怕不用大老板安若海出面追索,单单受他惠泽的江湖豪客亦会帮他讨要而回。因此,像黑云逸拥有几百彪悍帮众的一帮之主,也不敢欠债不换。
阿莹陷入沉思,良久才喃喃道:“爷爷,若十二连环钱庄也牵进了此事,那我们的大事岂不更难成行!”她望着老者,声音低低道:“爷爷,事情变得越来越险恶,我看。。。。。。我想。。。。。。黑云逸纵然十恶不赦,但总有一天会有更恶的人来收拾他的。。。。。。”她一席话没说完,老者面有怒色的横了她一眼,厉声道:“总有一天会有更恶的人来收拾他?丫头,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何被迫流落江湖吗?你难道忘了爷爷被他偷袭后遭受的痛苦?你难道忘了你爹娘是如何被他打落悬崖的么?你难道忘了苏姨如何失踪的吗?”阿莹听老者连连质问,泣声道:“我没有忘!我什么都没忘!爷爷,我。。。。。。我是怕您。。。。。。怕您。。。。。。为了与他了却仇恨,伤了自己啊!”言毕,扬着满是泪水的脸道:“爷爷,我不要您受伤,我要您长命百岁。”
老者听阿莹如是说,面色缓和许多,勒住缰绳,跃下马来,站在高大的白杨下向着远方,久久才道:“我自十年前,修习了燕无敌传授我的‘绝世刀’刀法以来,功力虽一日强过一日,但丹田内却总有万刀攒动的感觉,痛苦不堪。尤其近期,我总有大限将至之感。所以,我必须倾我所有心智武功,在有生之年杀了黑云逸,否则。。。。。。我死难瞑目啊!”
阿莹听罢,眼泪长流,跃下马,扑在老者怀中。
老者见状,轻轻叹息一声,柔声道:“阿莹莫哭!生老病死,人之必然,只愿天遂我愿,能亲手手刃了黑云逸。”阿莹闻言,止住哭泣,大眼睛里虽然满含泪花,神情却坚定异常,轻轻叹道:“爷爷,若黑云逸再敢害您,我一定替您手刃了他。”老者面现喜色,赞道:“好阿莹,爷爷算是没有白疼你。”阿莹坚强的点点头,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老者见阿莹平复一些,自己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沉声道:“难道你忘了,先前司马南是闻听一个人的啸声后才急速离去了吗?”
阿莹恍然,道:“对呀!难道那人会是黑云逸?”
老者沉思道:“司马南与黑云逸向来不睦,哪会为了他而匆匆奔去!据我判断,发出啸声的人比我功力稍差,而且从啸声中可以断定,那人似乎被逼迫的很急,是在求援。难道是飞龙教教主钟楚遇到了险情?”
阿莹见老者拧眉苦思,便道:“我们去看看吧?”
老者点点头,飞身跃上马,却并没有催马前行,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古色的铜牌,交给阿莹道:“世道沧桑凶险,倘若爷爷哪天突然离开了你,你可凭此物平安一生。还有,你若遭遇危险,到了危难艰险境地,可亮出这个东西,它一定会救你性命。”
阿莹接过铜牌,细细看了,见古色铜牌精巧异常,通体金黄,在昏沉暮色中散着荧荧光亮。古色铜牌拿在手中甚是沉甸,背面光滑,没有任何图案,正面却精雕细琢着一只向天振翅高飞的燕子。这枚古色铜牌藏有什么秘密,为何能在险境中救自己!
第14章 夜宿古庙()
燕子本性娇柔呢喃,轻巧可人,春来秋往中,衔泥筑巢,双宿双飞,追逐幸福。而刻在铜牌上的这只燕子身形矫健,面目凶顽,头部向着天空,张着尖厉的嘴巴,似嘶吼呐喊,更似呼唤同伴。
老者见阿莹一脸疑惑,淡淡道:“这是一枚装有秘密图的铜牌,里面有爷爷很久前的一个秘密,你切不可泄露给第三人知晓。还有,你是否还记得当年暗中资助我立起天神帮的那个人?”见阿莹点了点头,又道:“铜牌上的燕子便是那人。嘿嘿。。。。。。那人虽然总像个疯子一样,蛮霸起来不要命,视钱财如自己的性命,但行事却不虚伪遮掩,是一个言出必行、信守承诺之人。所以,你若遇到危险,可以找到他,亮出铜牌,软语相求,他必会竭力帮你的。”阿莹摇摇头,叹息道:“爷爷,你以为我会稀罕它么?管他什么秘密,我知道又有何用!我只要您好好地。。。。。。”一语未毕,被老者厉声打断,道:“丫头勿再多言。爷爷已是垂暮之人,有生之年,惟愿你远离纷争,平安快乐。现下恶战随时将临,生死难料,我所说的一切,你必须牢记在心。唉。。。。。。若是能看着你找到归宿,我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阿莹听了,怔怔片刻,泪如泉涌。
她没有再看老者,默默地将铜牌收入怀中,夜色中,静静地看着李玄打马离去的方向,叹息一声,道:“爷爷,您的心思我明白,关于我的归宿,您不要再说了。这些年我只把姚哥哥当做兄长,毫没其他念头。”顿了顿,又低婉幽幽地道:“乱世江湖,凭李家哥哥那样的武功,一路上定会遇到许多凶险。爷爷,您说可怎么办啊?”
老者看着阿莹,叹息道:“李公子能以月余之时间学会灵道子的九九八十一招‘流光雪月刀法’,可见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我观他骨格匀称,手足俱长,是个绝好的习武坯子。你不必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他若遇到高人指点,假以时日,必会叱咤江湖。”言毕,两腿一夹,纵马向前奔去。对阿莹的心思,老者似乎明白,却又似乎不懂。这么多年,阿莹从一个小女孩出落成了大姑娘,从未对他人有所动心。而先前在酒店内外,老者忽然从阿莹看向李玄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些微妙的火花,可这看得见摸不着,全凭感觉观察的火花,究竟包含了多少依依爱情,几分宿年积淀的温暖追忆,恐怕连阿莹自己也无法猜透。问世间,情为何物,情在何方!
此时大地彻底陷入黑暗,风猎猎吹来,翻卷漫无边际的黑云裹夹着雨滴,像是在发泄心中不满,更像情难割舍之时悲痛欲绝的眼泪,温热又无情,激烈又伤感,疼痛又无奈。老者与阿莹冒着雨滴向前堪堪奔了百丈,听见空中传来一阵信鸽振翅的声音。
阿莹一边疾驰,一边伸手向着雨夜打了个指响,指响穿透雨夜,信鸽便轻轻落在她的肩上。
她勒住坐骑,掏出火折晃亮,连同信鸽一并递给老者。老者面色凝重,解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火漆竹筒,取出竹筒内细长的纸条,见纸条上潦草的写道:属下将近高双镇,一路探得,黑云逸老贼在渭水河附近出没。而今情势,高双镇计划变否?盼复!姚子空。老者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