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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嗯,此人虽然冷漠,又生性暴躁,但却是一个济人急难的汉子。。。。。。来日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出手相救的恩情。”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风吹落叶,落叶在无助中纷纷飞舞,风中翻卷着厚重的泥土气息充斥在鼻端。李玄望着天边不断翻卷不断将柔软庞大身体变幻出千姿百态的灰色云层,心道:“这时而狰狞时而狂妄时而重叠时而交错的云,不就是这江湖么!”他正胡思乱想,一道电光划破天空,烈烈闪烁,宛若银龙,刹那间冲破天地,将天空与大地映的一片煞白。身旁久久不语的段啸天手握已断为两截的精钢枪,眼神茫然,喃喃自语道:“这天看来要下雨了。李兄,若要避雨,咱就到店内,若要赶路,咱们一起如何?”李玄看看段啸天,点了点头,明白他在暗示自己,当下最好的选择是离去,可莫要陷入他人的江湖纠纷中。可此刻不知为何,他胸中竟有一股热血涌动。他想也没想,冲到老者面前,道:“前辈莫要悲愤,晚辈虽然武功低微,但是还懂得知恩图报这四个字的份量,如您有需要,就请安排。”
段啸天听李玄如此说,脸色一红,讪讪不语。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对李玄道:“如此多谢了。”微微沉吟后,又问道:“先前胖厮称你手中的剑是鬼泣剑,呵呵,能否借给老夫一观?”李玄道了声有何不可,便解下古剑包裹双手递给老者。老者接过古剑,细观一番,又将古剑递还给李玄,意味深长道:“此剑确与江湖中描述的鬼泣剑相差无几。嗯,年轻人,此剑非同寻常,你带着它行走江湖,可真要小心了!”
李玄点了点头,道:“晚辈定会谨记。前辈,您对我有救命之恩,却但我还未请教您的高姓呢!”
老者微微一笑,看他满脸敬重之色,温言道:“若你常在江湖上行走,适才或能大致猜测出老夫的名字。既然你不知,那就别问了。嘿,如若知道了老夫的名字,或许对你不利。”老者见李玄神色间甚是失望,淡淡一笑道:“此时少侠心中定是在奇怪,这老头既然知晓我的刀法,却为何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其中定是有大大的古怪吧!”
李玄闻言忙道:“晚辈确是奇怪您为何知晓这路刀法的招式及出手精要,但却不敢心存其他古怪念头!”老者大笑,道:“存了古怪的念头也不妨事。”他看了看李玄,道:“这路流光雪月刀法虽然少现江湖,却并非无人不知。哼,流光雪月?名字取得很雅,但却是凌厉狠毒的刀式。”他仰天思索片时,叹息道:“五十年前,向来籍籍无名的九华山百胜刀派中出了一位使刀名家。这位姓黄的名家高手天生聪明绝顶。据说,他某日顿悟,依据本门内息吐纳之法,耗时数年自创了一路攻势凌厉的刀式,就是现在犀利繁复的流光雪月刀法。不过,让人好生奇怪,你既然会使这路刀法,却不知这路刀法的来历?能否相告你师父是谁,是哪里人氏?”
对于这路刀法的渊源,李玄是第一次听说。他听老者问到自己的师承,便抱了抱拳,道:“晚辈的授业恩师姓王,但王恩师具体是哪里人氏,师傅似乎不愿提及,我也不能问。”
老者‘哦’了声,点点头,目光转而看向远处,意味深长道:“这倒是个奇怪的师傅。嗯,这一路刀法你学了多少时日?”李玄想了想,面露惭色,道:“晚辈愚钝,学习这路刀法前后相加怕有月余吧。”老者听了,眸光闪过一丝惊诧之色,沉默片刻才道:“这已经很快了!年轻人,恕老朽直言,以你刀法对付普通的江湖客还算勉强,但若遇到真正的高手,却难是敌手。究其根源,皆因你内力太差。照目前的状况,只怕你已被牵连进了一桩莫名的江湖险事中。嘿,倘若你有意,可随我一同浪迹江湖。呵呵。。。。。。我虽不敢保你无忧,但至少没人敢随便欺负你。”
李玄听老者说的诚恳,心下一动。
在旁的段啸天听了,侧转过身,背对着老者向李玄连使眼色,又转身恭恭敬敬对老者道:“前辈,我这位世兄初涉江湖,不知天高地厚,被那胖厮欺辱,幸得您指点相助才免去一死。按说该当誓死追随以死相报才对,但世兄家伯父母才逝不到一年,这时合该在坟前尽孝。。。。。。所以。。。。。。”老者闻言,哦了一声,眸光如寒星般盯了段啸天良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身为人子,合该此时尽孝,如此就算是老朽多言了!”
李玄看了看段啸天,知他此举是担心自己少年冲动,倘若就此一脚踏进了江湖,到时再想回头,亦是万难。可他心下还是纠缠万般,暗道:“适才自己得到老者寥寥数语指导,便险些将包林杀的狼狈不堪,由此推断,老前辈必定是位世外高人。。。。。。我若今后追随他,得以指点,想来不但会武功大进,自己少时的江湖梦不就实现了吗!但若自己从此入了江湖,到时候再想去继承父亲的生意,只怕难亦!”
要知每个人生来都有一个热血沸腾的江湖梦,但这个江湖梦,毕竟是依据自己理想刻画而来的。就眼下而言,李玄才入江湖,便见到花蝴蝶与司马南的纠葛争斗,又遇上了包林的强势与贪婪,以及沧龙不明不白的死亡。。。。。。这一些难道就是自己梦里向往的豪侠江湖么!江湖对他来说,不应是血溅五步和不明不白的争斗,而应是一个毫没担忧与恐惧,没有杀戮与纷争,无论春秋都充满平安与宁静之地。
李玄正犹豫不决,听老者又道:“年轻人,你去吧!若可终生不入江湖将是你一大幸事。但若到了哪一日,不得不入江湖,莫忘了要心存侠义,始终以宽待人。”一言甫毕,仰天大笑数声,转身离开。大眼睛姑娘先是听老者出言相留李玄,喜悦之情不禁溢于神色,待听段啸天替李玄婉言相拒,老者答应了,不禁焦急起来。
她见老者飘然离开,不由怔怔,急的跺着脚,来不及与李玄招呼一声,便匆忙追去。
李玄望着老者和大眼睛姑娘相继离开的背影,心中怅然起来,心道:“老前辈最后一席话,蕴含何意?难道是在责怪我不懂报恩?唉,江湖!难道我真有一天不得不入江湖么。。。。。。”其实李玄心下怅然,也有对自己未能坚定地追随老者而感到不满。老者救了自己的性命,他却拒绝了与老者誓死相随,是不仁不义还是顾虑太多!
他长叹一声,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与段啸天上了马,李玄心下仍不明白老者为何问起自己的师承。还有,大眼睛姑娘为何对自己关怀备至,自己与她相识么?这些疑问沉甸甸的压在心中,随着他与段啸天纵马而去,翻滚飞扬在尘埃中。
第12章 前因后果()
大眼睛姑娘见老者没能将李玄留在身边,虽然满腹不乐意,但还是拔腿追了过去。她来到酒店后面一片松林,见老者独坐在一块孤石上,擎着旱烟锅,深深地吸着旱烟,整个人像一座雕像,沉稳的让人心痛。她暗暗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出面留下李玄呢!蹄声阵阵传来,她转头望着绝尘而去的李玄和段啸天,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老者见大眼睛姑娘默然不语的伫立在身侧,熄灭了旱烟锅,抚了抚她的乌黑长发后,柔声道:“阿莹是在怪爷爷留他不住么?”大眼睛姑娘阿莹轻轻地摇了摇头,清澈如水的眼睛依旧望着李玄与段啸天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老者见了叹息一声道:“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他!唉。。。。。。我知道你没忘记八年前黑云逸惊吓你的事。”
阿莹点点头,白白细细的牙齿紧咬,道:“黑云逸真是卑鄙,他虽然一路上没伤到我,但每当我想到他那副凶恶的嘴脸,就感到恶心。唉。。。。。。反而劫掠我的灵道子倒对我好些,见我哭着不肯跟他走,还一直哄我逗我开心。爷爷,当年若不是李家哥哥舍命救我,我想,我或许再也看不到您了。。。。。。爷爷,灵道子是不是好人啊?”
老者收起旱烟锅,面无表情道:“黑云逸确是卑鄙,但灵道子在临死之时没杀你,虽然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情义,但也包藏他心啊。”阿莹听了,不禁微微一怔,收起适才委屈的神情,眸中闪过一丝不解,道:“灵道子离开爷爷,难道不是被逼的么?”
老者摇了摇头,爱怜地看了看阿莹,长叹道:“当年是我中了黑云逸奸贼的离间计,误以为灵道子环伺在我身侧,是为了谋夺我手中的藏宝图。因而将他打伤,并驱离出了本帮。不过,这几年来我每次想到当初发生的事,还是对这件事有不解之处。”
阿莹神情突然变得疑惑起来,问道:“灵道子当年之所以背叛我帮,难道不是黑云逸假奉您的命令要除却他,他逼不得已才将我劫走,让您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吗?”
老者似乎陷入了沉思,道:“灵道子虽非侠义之士,可为人还算正派,与我也算知己。你想啊!这么个心思精巧之人本不应该被黑云逸三言两语挑拨,况且他该知道,没人能从我手中夺去藏宝图!”顿了顿,才又淡淡道:“天下之大,四海熙攘,随处都可容身,但灵道子劫你后为何千里奔波,偏偏跑到了这位李公子家中避难呢?”
阿莹听老者如此一问,又是一怔,喃喃道:“对呀,爷爷不说,我还没觉得此事奇怪,可是这又为何呢?”老者嘿嘿一笑,道:“为何?若非今日见到李家公子使出这路流光雪月刀法,我也猜想不透啊!嗯,如若我猜的不错,他与李公子的家人或许早就熟悉的很!”阿莹奇怪道:“以您的意思,灵道子劫我去了李公子家中,是认为在那里有人可以挡住黑云逸的追杀?”老者点点头道:“岂止是可以挡住黑云逸,恐怕在灵道子心中,连我也不是那人的对手。”阿莹闻言吃了一惊,道:“能够打败您的人是谁!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么?可是灵道子依赖的人到底是谁?”
老者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是谁,我倒猜不出。但我想那人的武功必定非同小可,否则灵道子不会偏偏投在李公子家中。”阿莹一脸茫然的道:“若按爷爷的意思,灵道子有了那人庇护,该不会被杀啊!可是,那日灵道子与黑云逸恶斗时还是死在他的手中!哼。。。。。。黑云逸杀了灵道子后,突然目露凶光,看样子要立刻杀了我。”说着,阿莹打了个寒颤,似已经想起了当年的险恶情形,良久才叹道:“幸亏李哥哥及时出现,将我藏了起来,等到白叔叔赶来,黑云逸才无奈的罢了手。”
斜阳的光影越拉越长,松林渐渐暗了下来。
老者长吁一口气,说道:“的确,那日要不是李家公子将你藏起来,即使白寒冰白右使及时赶到,你也会命丧黑云逸手中!这个黑云逸。。。。。。行的是借刀杀人之计啊。”
他顿了顿,似乎有一些事情依然参详不透,沉默片刻道:“至于灵道子所依赖的人是谁,是男是女,为何没有现身救他,我想除了灵道子本人外,或许只有天知道吧!”
阿莹闻言,陷入沉思,片时后突然神情坚定的看着老者,道:“爷爷,八年前的我只是一个小小丫头片子,可现在我长大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那个曾经救过我的勇敢泼辣的少年如今怎样了?因为挂念,我曾偷偷到太原探望过这位李哥哥。唉,可惜,如今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