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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急退几步,岂知仓猝间,虽及时避开了咽喉处的招式,却避不开肩头上这一爪。只听‘嗤’的一声响,右肩肩头中招。他怪叫一声,连翻几个筋斗,身在空中左手一扬,一股黄色烟雾‘嘣’的炸开。短须青年见烟雾有异,连挥袍袖,却仍被烟雾笼罩。
老者亦担心烟雾有毒,接连挥袖击出三掌,短须青年周遭的烟雾,登时被拍散开了。
短须青年这一抓,力道凌厉,直把包林肩头衣衫息数扯破。诸人见他凌空翻去的一瞬,白胖流血的肩头,隐约刺着一头生着双翼的青色骆驼。青色骆驼在淡淡的阳光下格外刺眼。
骆驼号称沙漠之舟,生性坚韧不拔,吃得苦耐得旱,可于长途跋涉中无惧风沙,不畏雪寒,正是西域往来中原时必不可少的良驹,也是西域胡人神秘又忠实的伙伴。
短须青年捂住口鼻,屏住呼吸,正要再次猱身出击,听包林远远地嚷道:“臭小子想要再来?你还是先吃了老子的暗器再说吧!”言毕,手中轻扬,‘嗤嗤’几声响过,他却向后翻了几个筋斗,倒退而去。短须青年人追了几步,想低头避过包林射来的暗器,脚下一顿,却不见有暗器飞来,正要发足追赶时,却被老者高声唤住。
大眼睛姑娘见包林逃走,忙道:“姚哥哥,你没事吧?”短须青年人见包林用如此卑鄙手段脱身,看看老者又看看大眼睛姑娘,立在原地呆呆片时,不由哈哈大笑。
李玄与段啸天相互扶住,见包林仓惶逃去,短须青年人气急反笑,彼此对望一眼,心下皆道:“今儿真是死里逃生!这江湖,真是个让人心生敬畏、藏龙卧虎之地啊!”正胡思乱想,见老者走来,他忙忍着肋下剧痛拜倒在地,恭恭敬敬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此时,老者早就没了沉溺杯酒的模样,满含慈祥中微微笑着道:“你不用谢我,你也是凭着自己的悟性救了自己。”李玄站起来后,忙又转身对短须青年施礼致谢。
短须青年人将身子一偏,眼角斜斜地看了看李玄,表情阴郁,冷冷道:“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平常之事,不值当感谢。”说完把头别过去,不再言语。
大眼睛姑娘见李玄暂无大碍,拍着手对短须青年嘻嘻一笑道:“姚子空,要贼空,贼人见了姚子空,手也空,命也空。。。。。。”唱毕,对短须青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从怀中取出个粉色的小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赤褐色的药丸,递给李玄道:“公子伤的不轻,且服下这粒玉香续命丸吧!嗯,这粒药丸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固本培元的功效还是极强的。”唤作姚子空的短须青年见大眼睛姑娘对李玄关怀备至,不禁重重地冷哼一声,负气转身,摇摇晃晃的独自往拴马桩那边走过去。
李玄先前挨了包林一脚,现如今又被击中肋下,早已剧痛不已,但他天性倔强,不肯示弱于人,摇了摇头,不肯接过药丸。大眼睛姑娘见他如此倔强,小嘴撅的老高,一脸严肃道:“你受了伤,怎能不吃药呢?来。。。。。。张嘴。。。。。。”说着便捏住玉香续命丸送到李玄嘴边。李玄被她一声‘张嘴’喊得哭笑不得,见她看着自己,眼神充满关爱,胸口一阵温热,却如何再能拒绝!苦笑一声,道了声谢,接过药丸,仰口服下。
大眼睛姑娘见李玄服了药丸后,脸色依旧惨白,知他受伤不轻,将手中粉色小瓷瓶塞在李玄手中,道:“这里还有一粒,你拿着吧。”转头又对老者道:“爷爷,李公子的伤势碍事么?”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搭在李玄脉搏上,凝神片时,略带惊奇的对李玄道:“李公子,看来天授你奇质异骨啊!你内力虽弱,但筋骨却是极佳,竟有这般神奇的自愈能力。嘿,真是江湖少有,真是少有。嗯,不碍事,安心将养个三五日,自会无恙。”
李玄听老者最后的话似在对大眼睛姑娘讲,转头看她,见她一双妙目也在关切的看着自己,忙道:“不碍事就好,谢姑娘挂念了。”这时,阳光已呈现灰黄的色彩,正从大眼睛姑娘身侧照射来,将她一身如雪衣衫染的无限金黄,看上去华贵无比。李玄见她鼻梁微耸,容颜无暇,柔和的脸庞圣洁无比,身形婀娜,绰约似仙,心下想:“这姑娘生得天然丽质,路见不平,敢言敢当,这巾帼不让须眉的性格不输于江湖的豪杰男儿。只是奇怪啊!她为何对我如此关切?而我却不认识她呢!”
几人正心思各异,却听大路远处传来泼刺刺的马蹄声。
第11章 拒入江湖()
李玄与老者几人听得蹄声劲急,转头望去,只见斜阳深处,光影斑驳迷离的大路仿佛天神在黄土地刻下的神秘莫测的线,但不知何因,现在这条线一样的路变得让人不安起来。时而清晰时而飘渺时而亲切时而遥远的路,给人便利,规范人们行走,承载着人们的梦想与荣耀,却又常常深埋下希望与死亡。这条路,还是这条路,却因青灰色的骏马泼刺刺的狂奔而来,让它不再平静。马似乎受了惊吓,悲嘶声不断,泼刺刺中四蹄翻飞,疯了似地,快若闪电。
马已近前。众人隐约可见马背上趴伏的是一名黑衣乘者。
黑衣乘者头戴范阳斗笠,双臂无力的垂着。诸人看不清他的面目,但觉他魁梧的身形趴在马背上,毫无知觉,几欲坠落。短须青年人姚子空见状,忙从拴马桩处赶了过来,与大眼睛姑娘一起惊讶地看着老者。老者亦表情惊异,不安之情渐渐浮现。
姚子空上前一步,挡在前面,奋力牵住狂躁青马的缰绳。
骏马奔的正急,骤然被姚子空奋力扯住缰绳,立刻扬起前蹄,一下子将黑衣乘者摔下了马背。大眼睛姑娘伸手接住跌下马背的黑衣乘者,翻转过来,只见他原本威猛凛凛的脸庞已然惨白如纸,一脸直如钢丝的络腮胡子凌乱不堪,再也不是先前生龙活虎的模样。大眼睛姑娘将黑衣乘者轻轻平放在地上,诸人围上前去看了,见黑衣乘者虎目圆睁,表情扭曲,嘴角一丝血迹尚未风干,而无力的身子躺在黄土地上,像极了一块黑色绸布,软软的不再是向老者拱手告别时,阔步有力的人了。
大眼睛姑娘见了黑衣乘者的面目,不禁花容失色,一双噙着泪水的大眼睛看着老者,又看了看姚子空,似乎极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姚子空拍了拍大眼睛姑娘的肩头,也是一脸凄然,哽咽着对老者道:“是沧龙大哥。”老者点了点头,上前拿过黑衣乘者沧龙的手腕试了试,长长叹息一声,又把沧龙翻转过来,平趴在地上,嗤的一声扯开他后背的衣衫。
李玄见一个黑紫色掌印赫然印在沧龙隆起的背脊上。
这个黑紫色掌印惊悚诡异,像一团醒目的浓墨滴落在无暇的宣纸上,更像一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伤人眼眸。
老者仔细看完,站起的时候,一双满是青筋枯瘦而宽大的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他看了看身旁的姚子空和大眼睛姑娘,叹息一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真的来了!如此看来,花蝴蝶现身,也只是为他探一探路而已,哼。。。。。。他因谢木青叛帮之事彻底与飞龙教司马南结下了梁子。。。。。。好好,他来了,他的生死便由我们说了算,不能让他死在飞龙教钟楚与司马南的手中。看来,我们决一死战的时辰快到了!”
李玄见黑衣乘者沧龙背脊上的掌印是由六个指印组成,掌印在背后,深深凹陷下去,该是被突袭一掌,骨断心碎。
一道阳光落在老者斑驳的发丝上,给人以苍凉无比之感。李玄自是不知老者口中的那人是谁,只是隐隐觉得,能一掌将黑衣乘者沧龙毙于马背,必定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
他望着老者眼神中射出的悲痛,不禁暗道:“这位老前辈武功深不可测,是什么人能让他如临大敌?唉。。。。。。想来,他一生必然历经风雨,纵然老了,还试图要做个劈荆而行的人。眼下,他对我而言有莫大的救命恩情,他有难了,我岂能坐视不管。。。。。。可是以我的微薄力量,不添乱已经是好的。。。。。。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老者眸中闪过一丝凛凛寒芒,他神情镇定的看了看姚子空和大眼睛姑娘,半晌才缓缓道:“咱们先把沧龙葬了,一定做好标记,待完成了我们的大事,再来祭拜他!”微一沉吟,对姚子空道:“看来与沧龙一起去的弟兄们没有回来,只怕也遭了毒手。嘿,你即刻飞鸽传书给南面的兄弟,让他们一定护好咱们精心训就的信鸽,而且务必于明日落暮前到高双镇集结,其间倘若没有得到我的号令,不可妄动。子空,你现在也速往高双镇,周全一下那里吧!唉。。。。。。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姚子空答应一声,走过几步,却又折身而返。
他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李玄,又背对犹自伤心的大眼睛姑娘,略作犹豫后才低声对老者道:“帮主,属下有个建议,不知讲来是否妥当?”老者道:“有话但讲无妨。”姚子空轻声道:“属下先前看那年轻人身负的古剑,确是宝物,但他武功低微,不堪一击,若他背负如此宝剑在江湖行走,恐怕出不了陕西地界,便会剑丢人亡。”
老者沉默不语。姚子空又道:“可我们若是取了此剑,或对我们的大事有极大的帮助,若是不取,必会白白便宜了他人。”老者听罢,看也没看姚子空,沉声道:“子空,你可知道我们落得如今境地是什么原因?”望着远方半晌后,他神情萧索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唉。。。。。。当年我大力扩张本帮,操之过急,导致招纳来的人良莠不齐、形神不一,以致本帮在江湖上的名声江河日下,人人畏若蛇蝎。”
姚子空点点头,似有所悟。老者叹了口气,缓缓道:“当年状况,何曾是我心所愿啊!”言毕,对姚子空摆了摆手,沉声道:“此事切莫再提。去吧,路上凶险,要小心谨慎。”他见姚子空离去,又对身旁的大眼睛姑娘柔声道:“阿莹,莫再伤心了。嘿,生亦何欢,死又有何惧!咱们前路尚远,还是留些力气去为沧龙报仇吧!”
老者当然明白,以李玄的武功背负宝剑行走江湖,无疑如一个刚刚蹒跚走路的孩童手持一串珠宝行走在闹市,路人岂不贼心浮动!但他此次不再隐秘自己的行踪,重现江湖,便是为了去除心中的宿怨。所以,他不想为了一把来历不明的宝剑而节外生枝。
淡雾散开,微风吹拂铺陈的大地淡淡光线,天地变的灰白起来,闷热的气息虽然随之散去不少,但依然湿热的让人极不舒服。李玄看着神情凝重的老者,见他一双眼睛虽被皱纹环绕,却并不昏暗,在斜阳映照下依然闪着熠熠的光芒。大眼睛姑娘止住悲伤,挺了挺身子,无声的站在老者身侧。这一老一少默然的望着远方,迎风的身躯像极了阵前两面不倒的旗帜。
李玄看着二人,暗自感慨:“老先生适才应对变故镇定自若,举手投足,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虽突遇敌军偷袭却神情坚定成足在胸,单就是这份沉稳坚毅已让人钦佩敬仰。”
此时姚子空早已打马远去,李玄心下又道:“先前听这位姑娘喊短须青年为姚哥哥,老者又唤他子空,那他必定叫做姚子空了。嗯,此人虽然冷漠,又生性暴躁,但却是一个济人急难的汉子。。。。。。来日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出手相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