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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真顺着他目光看去;同样身形一震;只因那对男女组合实在是太令她想不到了;竟是齐云楚家的楚问和南林寺的妙清而且妙清未着僧衣;弄了件带兜帽的淡色斗篷遮住大半头脸;言谈时双眼痴痴看着楚问;目光中;满是浓浓的爱慕之意
顾叹明真一个被她关了三年;一个被她关了二十多年;是化成灰都不会认错人的;这张口佛祖闭口诸恶的执拗尼姑;竟破戒还俗了么?
明真立刻回想到佛窟中的往事;心中有些了然;“原来她为之动情的是齐云楚家的楚问啊世间事还真是难料。”稍作感叹;正在迟疑要不要主动过去打声招呼;顾叹已在旁边高声嬉笑道:“呵呵;尼姑配道士;天生一对”
正好是飞梭到站的时候;坊市外进出行人众多;修士的耳朵和反应本就灵敏;顾叹腔调狗血;喊得还那么大声;瞬间人人驻足;无数双好奇的眼神追着他的目光;找到了楚问和妙清站立的位置。妙清兜帽遮掩之下;实在看不清到底有没有头发;楚问又是金丹后期修士;是以一时还没人敢附和起哄。
不过白山修士素来好事喜流言;下个月那些杂七杂八的风物志上妥妥会有这个小趣闻了。
“啊”
整个黑河坊外先是一片死寂;三息过后;妙清像是被箭射中的小鹿;发出声短促悲鸣;羞得双手捂脸;转身就往坊市里飞逃。这种反应瞬间坐实了顾叹的话;使独留在原地的楚问压力大增。
“刚那是哪家庵堂的尼姑?金丹修为;长得又俏;若是能合体双修……”这是好色的。
“嘿嘿;齐云道士素来道貌岸然;没想到这位仁兄倒是我辈中人。”这是惺惺相惜的。
“咦?这不是楚云峰的楚问么搞什么名堂我必须向门中通报此事”这是齐云派的。
“万事知前日已宣布封笔;这种新鲜消息我还是找门路卖予百晓生好了。”这是黑河坊的好事者。
“那个青衫修士怎么有些面熟?对了几十年前在楚秦门见过;好像是他家谋主;叫顾什么的;没想到多年不见;竟已是金丹前辈了”这是白山人。
被各种各样意味的目光扫来扫去;即便再洒脱不羁;腰间挂着大银酒壶的楚问也难冷静;气得七窍生烟;怒视顾叹;目光中烈火熊熊;简直能烧死人。还好他认出是楚秦门的熟人;拼命克制;没有当场翻脸。
“我又……”
自知失言;得罪人得罪得不轻;顾叹重重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朝明丢过去个无奈的眼神;连忙苦着脸飞到楚问跟前道歉解释。
他这样狼狈;倒把明真给弄乐了;拼命压抑住嘴角笑意;美目一闪;没跟着往楚问那凑;而是顺着妙清逃跑的方向追下去。一入坊市大门;便看到方寸已失的妙清慌不择路;在街市兜了个圈子又跑了回来。
“诶;师太留步。”她趁妙清跑到近前;故意拿肩轻轻一撞;卸力止住对方身形;调笑道:“噢对了;现在不该叫你师太了;那该称道友好呢?还是姐姐好?”
“你饶了我罢。”
坊市人多;妙清羞愤欲死;“到;到清净处说。”没得奈何;拿袖子遮着脸哀求道。
明真大笑;被关了二十多年的闷气一扫而空;出于女人天然的本能;对妙清楚问两人如何走到一起的故事十分感兴趣;四周打量了下;便牵着对方的袖子往楚秦小店的方向走。她本就极美;早年因为家教关系规矩少言;颜色便被抹去了几分;结丹之后不但姿容更胜往昔;举止又变得随性浪漫;步履婀娜;笑靥如花;不知不觉吸引了街面上的不少目光。
“两位道友原谅则个。”
两人刚刚穿入小巷;去路却被人挡住;眼前出现了位手拿折扇的黑袍青年;儒生打扮;金丹初期;长得一表人才;弯腰拱手;略带夸张地道声得罪;举止潇洒大方;自有一分倜傥风流。在他身后跟着位中年男修;却是齐云道家服色;金丹中期;也随了一礼。
“两位道友当街拦路;可是有事?”
那齐云修士板着脸;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而黑袍儒修虽长得不惹人厌;甚至还略有些面熟;但看过来的目光深处里分明有一丝觊觎色念;明真心中暗暗警惕;不耐烦地回了一礼;妙清则像小跟班一样缩在了她身后。
“小姓妫;名庆之;乃稷下城人士;这位是齐云灵药阁的蒋长生师兄。”黑袍儒修先自我介绍一番;“道友天香国色;令人一见倾心;虽然冒昧;但能否告知芳名?呵呵;不是小生不知礼;只是不知为何;一见道友便别生亲切;仿佛前世见过一般。大道漫漫;人海茫茫;再见不知何日;你别多心;真的只为认识一下;可能给小生这个机会?”
人到金丹修为;一般都是心志坚韧旨在大道之辈;绝少出现这种当街勾搭的登徒子;明真按捺住怒气;“妫庆之?这名字好像小时候听过”不过她也一样有这种感觉;立刻拼命回忆;是以没当场回绝;落在对方眼里却像是在扭捏犹豫。
妫庆之只当有戏;“可能道友不知我稷下妫家的跟脚;话说齐云极西;与明阳山、南林寺交界处有一大城……”
他正吹嘘妫家来历;妙清躲在后面听了却按捺不住;“谁要听你说这些;告辞”她虽为情所困;但对妫庆之这种人依然毫无好感;反拉着明真要绕路而过。她先前遮着脸;这下也不得不现出真容;妫庆之见又是一绝色;双眼放光;更不肯罢休了;将双手平平摆开如老鹰展翅;就是不让二女通过。妙清换个方向闪;他也换个方向拦;痴缠形色令身边灵药阁蒋长生都面露惭色;显是羞于这种人为友。
“妫庆之”
顾叹好不容易跟楚问解释清楚;两人追过来时便看到此番景象。妫庆之跟秦思瑶来白山时;明真年纪还小;对他记忆模糊;可作为曾和姚青一道经办过秦思瑶再婚事宜的顾叹来说;那是绝不会忘了这位勾搭兄嫂的家伙。说起来姜明荣、秦思瑶、姜炎一家三口的悲剧;这家伙要背很大的责任;他大喝一声;疾步上前骂道:“你这烂人还敢来黑河?滚滚”
要是往常;他即便恨透了也不会如此当面得罪人;但一来境界未稳;二来对妫庆之极为讨厌;三来;也是出于一种护食心理罢。
“你是哪个?敢跟我这么说话”当年顾叹只是个跑腿的;出面交涉的是齐休和姚青;是以妫庆之并不认得他;不防有人敢当街指名道姓地骂自己;勃然大怒:“报上跟脚;倒要看看你有何凭仗”
“齐云楚问”
楚问不知两边恩怨;但在一冷眼旁观;只当楚秦门肯定不能入妫庆之的眼;报上名号会使他更加猖狂;觑准时机站出来一拱手;把事情全揽上身;“坊市人多;你若不想家门受辱;便请自退”
他乃齐云跟脚;又是后期修士;妫庆之纨绔归纨绔;但并不是没眼色的傻子;当时便梗着脖子没声音了;只不住拿眼往身边灵药阁蒋长生那瞅。蒋长生会意;出来团团作揖;打个圆场;“庆之年轻;都是误会;误会。”又跟楚问自我介绍;“甘不平高升;我从稷下调来;替他主黑河事;见过楚兄。”
他跟楚问是肯定闹不起来的;两边正要偃旗息鼓各走各路;顾叹又高声道:“好歹是百多岁的人了;还拿年轻当借口;羞也不羞?”
“你”妫庆之气得跳脚;也顾不得得罪楚问了;“你是哪家的;报上名号”
蒋长生亦面露不悦。
“楚秦顾叹”顾叹越说实话越刹不住;还别有些掀开面具的快意感;于脆拉开架势;骈指点着妫庆之;寸步不让;“可是要我将你当年做的好事;在这黑河坊里宣扬宣扬?”
“楚秦门?”
妫庆之脖子一缩;终于明白对方怒从何来了;还真有些怕顾叹把当年事拿出来宣扬;毕竟这里面涉及到姜家的面子;黑河坊又是齐云的势力范围;他心里十分清楚其中的厉害。“没听过。”摇摇头扯了句瞎话;“懒得跟你们这小门小户的一般见识。”连忙拽着蒋长生要走。
没成想这次蒋长生却不走了;看着顾叹;眼中精光一闪;“可是白山楚秦门?”
“正是。”顾叹昂然答道。
“嘿嘿。”蒋长生咬牙冷笑;“我乃蒋少卿族兄;可记起来了?”
蒋少卿私运逃兵被大周书院按律处死是开辟战争时候的事;顾叹那时候还没加入楚秦门;明真年岁尚小;顾问更不管事;三人对视一眼;都摇头不知修真门派掌门路
“回去问你家掌门;他自然知道。”蒋长生丢下句话;便和妫庆之告辞离开。
留下四人站在巷中面面相觑;不知先从哪儿开始谈好。
“先说那妫庆之的跟脚罢。”
楚问怕话题引到自己和妙清身上来;便主动打听妫庆之的事。
“是这样的……”
那件事虽是楚秦门的家丑;但楚问不是外人;至于妙清……看样子也快不是外人了;顾叹便一五一十;从当年妫庆之、姜明荣、褚文道三人追求秦思瑶;一道来白山开始;到秦思瑶和妫庆之被姜家捉奸捉双;最后导致秦思瑶被休;满以为能得妫庆之收留;却没想到对方答应的正妻之位是句虚言……
凡此种种;明真和妙清听完之后很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异口同声骂了两个字;“渣男。”
第492章 绝对说实话()
顾叹悠悠醒转,发现已躺在海门岛洞府自家松软的塌上,鼻子闻到一丝若有若无,沁心宁神的檀香气味,知是明真在照顾自己,刚想挣扎起身,却感觉全身各处同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这?”运起灵力自我检视一番,才发现身体到处都是剑创,活像个四处漏风的筛子,“谁下那么狠的手!”拼命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是我师父救了你。”
感应到他的醒转,明真飘然出现在塌边,手里递过几枚疗伤丹药,“不过她刺你这么多剑,只怕也有挟私报复的因素在。”她笑着说。
“你师父?齐妆?她现在只能算我们的同辈,叫师姐就可以了。”
顾叹先说了句实话,然后叹口气,做出感激的神色,“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谢她。”
“你怎和她说的话一模一样。”看着顾叹服下丹药,脸上血色好转了些,明真才放心,“不过她是个记仇的人,当年的事……”
明真指的自然是北丁申山旧事,当时顾叹唆使姜明荣藏在山道深处逃避战斗,后来秦唯喻、阚缺等人在外面死于鬼修之手,齐妆从此便对他俩极为讨厌。
“都过去快满百年了……”
顾叹皱眉,深感无奈,“自私怕死乃人之本性,当时我又是个散修,根本没为谁拼死厮杀的义务。”他又想到后来走投无路,被齐休收留信任的往事,“北丁申山那件事我没啥好惭愧的,只有掌门师兄的知遇之恩,唯有以命相报。”
“哦?”明真笑问道:“你这句是真话假话?”
“你猜。”顾叹眨了眨眼睛,“你知道吗?门规规定,楚秦门长老一职,必须由内门出身的金丹修士担任,如今已有你、齐妆师姐、古铁生、秦长风四位。按照门规,长老可以合议任免掌门,只要你们四人中有三人达成一致,就算算上掌门师兄自己一票,也能以三比二撤换掉他。”
“你想干什么!”明真惊道。
“我又不是内门出身,能干什么。”顾叹与她目光对视,“齐妆师姐我不担心,只是想提醒下你,别被人利用,做出悖乱之举。”
听出他话中的警告意味,明真笑得花枝乱颤,“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会去做哪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