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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没有命魂,魂体不全,就已经是走在黄泉路上了,但是七魄还在,半阴半阳,所以既能够与交叉路口的人打交道,也能够黄泉路上的鬼了。”
见沈月芽还茫然的模样,他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娘亲,你一点也不想见到我吗?我天天等你回家,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想回……”
沈月芽被他幽怨的注视看得竟然有些心虚,捏了捏他的手,将刚才听闻“噩耗”的郁闷抛开了,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总是被这熊孩子弄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叫她说想回去,那不是咒她自己想早点死吗?
说不想回去,她可以肯定弥生会抱着她的腿哭,顺便捶打她,说不定会在地上打滚。
沈月芽十分纠结,突然想起之前的话题,干脆避开了这个问题不答,生硬的岔开了话题,道:“弥生,你刚才说大多数鬼魂是要去地府的,那还有一些呢?”
弥生鼓着嘴,委屈的看着沈月芽,沈月芽摸了摸他的头,他又欢喜起来,回答道:“还有一些要么就是被妖魔鬼怪给炼化了,要么就是被一些法器给强行吸收了,再没有轮回的机会了。我看过卷宗,也有很多无头公案,最大的一起应当是千多年前,当时一场大战,数万的魂灵全部被吸纳进巨阙剑中去了,听说巨阙剑有个十分了得的剑灵,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将鬼魂弄出来,只能不了了之。”
沈月芽闻言心里一跳,巨阙剑,那不就是……
她虽然并不太懂,但是却记得瑶姬当日说“巨阙剑,万鬼窟”,上次在大湾村郑家的时候,姬无拘还跟她说剑是他的本体。
她也是数次进去过巨阙剑中的,里头的确有许多鬼。
她侧头看向姬无拘,姬无拘对弥生的话并未太过惊讶,反倒是觉得先前关于危机的猜测找到了一点半点的头绪,果真是并不太平啊,冲着他来的么?
他朝沈月芽勾了勾唇角,道:“月芽儿,小粮埠到了。”
沈月芽落在地上,还觉得脚步有些发飘,说了几句话,这就到了?
姬无拘扣着她的头,当着弥生的面,在她面上啄了一口,又挪到她的唇瓣上。
等手臂被弥生咬住的时候,他才缓缓的松开了,冲沈月芽道:“月芽儿,滋味是不是跟看不见我的时候不一样?你更喜欢哪一种一些?”
沈月芽无法直视冲他龇牙咧嘴的弥生,也无法真跟姬无拘计较,这是比拼脸皮的时候,她自愧不如,干脆就不说话了。
下一瞬,姬无拘已经隐没在夜色里,看不见了,沈月芽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又低笑着:“月芽儿,我还在,想要见我的话,一会办完事跟我回家。”
随后,他将弥生从手臂上提了下来,对着他的屁股拍了几巴掌,“臭小子,就会扰我的好事,跟你娘亲就不算荒淫无耻了,要是没有我的荒淫无耻,你从哪里来的。”
“呸!”
一大一小两鬼还有得闹,沈月芽赶紧打断道:“我要去找伍柳儿,你们慢慢聊吧。”
这两只闻言方止了话头,一个气呼呼,一个愉悦的笑了,一左一右拉着沈月芽朝前走,不像是去做坏事,倒像是一家三口出行了。
弥生不知沈月芽与这叫伍柳儿的前情缘故,他也懒得多问,除了对沈月芽,其余的事情他并不关心。姬无拘对这样的小事也不在意,这件事完全是沈月芽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需要沈月芽翻墙,有两只鬼陪着,她无声无息的进了伍家的院子,第一次体会到做鬼的优势。
“她直到明早才会醒过来。”姬无拘提醒沈月芽。
沈月芽点点头,弥生哼道:“老色鬼,你也要跟进去看吗?里面可是个姑娘,说不定没穿衣裳,正中你下怀了。”
沈月芽闻言也顿了一下,姬无拘失笑,“月芽儿,你介意我看吗?”
“谁管你看不看。”沈月芽撇撇嘴,径自往屋里走。
姬无拘道:“那就去看吧。”
弥生赶紧道:“娘亲,他果真是荒淫无耻。”
沈月芽加快了脚步,谁也不理会,进了屋内,站在伍柳儿的帐子前面,她略有犹豫,旋即,又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管姬无拘看不看呢,要是伍柳儿真没穿衣裳,让他长针眼去。
帐内,伍柳儿睡得很安稳,呼吸匀长,借着房间里燃着的小灯,沈月芽看清楚伍柳儿的模样,她的衣着还算整齐,被子盖得也严实,只有一条腿露了出来。
这条腿上受了伤,还绑着夹板,应该就是牛子说的,伍柳儿被人打伤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谁,居然打伤了她的腿,沈月芽觉得解气。
但是再看她的脸,并无半点憔悴,相反比之上个月见仿佛还圆了一些,她一点也没有因为做了坏事而亏心,反倒是过得极好。
想起沈月芬苍白憔悴的模样,沈月芽就恨得牙痒,一点做坏事的心虚也没有了,伍柳儿不是说给她阿姐偿命吗,沈月芽没有准备要她的命,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来,里面是荸荠粉,前几天家里晒干了收起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粉末全部洒在了伍柳儿的脸上和头上,又将帐子挂了起来,把窗户和门都给敞开了。
伍柳儿家里跟卢家的布置差不多,都喜欢在院子里、窗前栽种些花儿草儿,就是临街也有桂树,近来下了几天细雨,草木之中藏了许多蚊子,沈月芽等了一会,就听见一阵“嗡嗡嗡”的声响。
她才放下心来从伍家出来,直接钻进了卢家的院子。
果不其然,沈家拿到了休书,卢松青就已经从牢房里出来了,不过此时他喝了酒,面容憔悴,睡得醉醺醺的,嘴里含含糊糊的不停的念着:“月芬,月芬,我不想休妻……你恨我……”
“我不喜欢伍柳儿……她就是个男人……都怪我,都怪我……孩子。”
沈月芽静静的听了一会,一个大男人在酒醉后的睡梦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自责、后悔、陈情却又没有魄力去改变现状,以前她还挺喜欢的大姐夫,现在在她眼底变得可憎起来。
无疑卢松青不是坏人,他也没有变心,他肯定是喜欢阿姐多过喜欢伍柳儿的,沈月芽从不怀疑这一点。可他要是真的将阿姐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跟伍柳儿牵扯不清呢,口口声声当伍柳儿是男人是哥们,可她毕竟不是一个真男人。
沈月芽本来是觉得卢松青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道伍柳儿心仪他,还不知道避嫌,打算教训这个虚伪的前姐夫一顿,撒撒气。可见他这样子,只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憋屈,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伍柳儿的心思,都不重要了。
若说郑晋阳退亲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见到假平安公主那样美貌、智慧和身份集大成者,而心生爱慕、摇摆不定,她尚且能够理智的予以理解。可卢松青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算计到这样的地步,甚至还打算屈服,她就实在不能理解,这不是优柔寡断,而是愚蠢和懦弱。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的阿姐去伤心和留恋。
沈月芽什么也没有做,她想她也不需要做什么,卢松青不甘心却不得不娶伍柳儿,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了。
她从卢家出来,心情并未因为想要报复的对象过得不好而痛快,反倒是更加的郁闷。
她曾经以为阿姐的感情还算美满,却也经不起这点挫折的一击,脆弱得抵挡不住风雨。
姬无拘搂着她,“月芽儿,不要这么悲观,我们不一样,我不一样。”
沈月芽没有接话,只闷闷的道:“我还想去一趟县衙。”
今天沈大福和沈大贵带着两个小辈来小粮埠,就是去县衙办事的,沈月芬被休已经是无法挽回了,但是不能让人不声不响的这么欺负了。
伍柳儿的爹可以不顾脸面将卢松青告上衙门关起来逼婚,他们也要告伍柳儿,卢家原谅了伍柳儿,可沈家咽不下这口气,伍柳儿是真的撞掉了沈月芬的孩子,身子骨受损,以后子嗣艰难,沈月芬想要再找个好男人嫁出去就难了,几乎是毁了她的幸福,为什么这个刽子手就能够心安理得的得到想要的一切?
沈月芽想去探探情况,毕竟伍柳儿的爹伍捕头在衙门里当差很多年了,有人脉,说不定直接就能够压下这事来。
第62章 送个反抗的机会()
姬无拘“嗯”了一声,“那我们就去县衙。”
沈月芽没有情根,他想要她尽快生出情根来,偏偏她见过的感情都暴露出残忍又无情的缺点来,这样让她更加不敢生情了,姬无拘也很郁闷。
他无力的辩解:“月芽儿,感情多半都是美好,没有你我的感情,也就没有弥生,你看看这小鬼,是不是很可爱?他肯定也给你带来很多快乐,不然你也不会将命魂拿来孕育他了……”
听到前半句,弥生就想要反对,可听到后面的,他又闭上了嘴巴,他本来就很可爱,娘亲本来就很爱他,算这个老色鬼识相。
姬无拘还在继续说着:“……那卢松青哪里有资格与我们想比,月芽儿就比他要敢爱敢恨得多,我更是不同,弥生,你说对不对?”
弥生“哼”了一声,既未帮腔也未反对,只心中暗骂,这个狡猾的老色鬼。
沈月芽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也许吧。”
姬无拘不满意,弥生也觉得不满意。
不过,不等跟沈月芽争辩,县衙已经到了。
三鬼循着灯光找到了值勤房,查看了一下今天登记的事项,并没有沈家人的来访记录,沈月芽就心中有数了,说不定阿爹和二叔都没有进衙门来,那状子也可能递交不上来了。
她在衙门里转了几圈,才摸到一间书房来,将标记了明日要过堂的一件监守自盗案的状子给拿了出来,按照上面的用语,用自己会写和认识的字,写了一份十分简单的状子。
她要告伍柳儿为了抢夺卢松青,谋害其原配沈氏及其子嗣,还得沈氏小产以至于被休妻,其父伍捕头帮其逼婚,滥用职权,将卢松青关入大牢以达到目的。
寥寥数语,因为字写得又大又丑,占了很大的版面。
在被告和证人处,沈月芽毫不犹豫的分别填写上了伍柳儿和卢老头和梁氏的名字,还有沈家一行人,伍柳儿是当着他们的面亲口承认过的,因此也能够作证。
原告处,沈月芽稍稍想了想,然后写上了卢松青的名字。
她想要看看卢松青明日的表现,他懦弱无能,她这个小姨子就看在以前他也待她和小郎不错的份上,看在他真心喜爱阿姐的份上,送给他一个反抗的机会,就算是因为无子嗣这一点让他与阿姐再也没有可能,也能够让他摆脱掉他不喜欢的伍柳儿,就看他如何把握机会了。
以前伍柳儿曾在沈月芽面前炫耀,提到过她阿爹伍捕头在衙门当差,衙门办公的流程她十分清楚,也说过一嘴。
沈月芽依稀记得,除非是紧急的人命案子,一般的小打小闹,师爷会在前一日将状子准备好,第二天县令上堂之前衙役直接按照状子将原告、被告和证人一一带到。
沈月芽以为这状子过堂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她等着这些原告和被告以及证人们明日的表现。
姬无拘见之摇了摇头,“这么丑的字,明天只怕那些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