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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话音刚落,午门之前,身着红衣的五百刽子手率先出列,五百奴隶紧随其后,数百道银光闪闪,便是数百道头颅飞血!
生祭!张帝辛看之不忍,想要劝阻,却为时已晚,众人看之,竟没有丝毫变色,眼眉之中,喜笑如常,更有甚至,对着屠场,指指点点。
“拜天!”生祭完毕,闻仲大喊一声,鼓乐齐鸣,震耳欲聋,张帝辛手挽新娘,一步步踏上数丈高台,一旁下人递上三根胳膊粗信香。
信香之上,雕龙画凤,自是不必多说,张帝辛一一插入焚鼎之中,心中却是猛得一沉,闻仲、比干这般有名的贤臣,见此生祭,竟也习以为常,人命果真草芥一般。
“礼……”闻仲话为说完,张帝辛招手示意停下鼓乐,手指着生祭之人问道:“这是何人?”
这……众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几百个奴隶而已,还能是什么,生祭之法,本在商朝盛行,若遇盛举,更不论千百之人,此时张帝辛发问,众人却是不知所以。
“此虽奴役,却也是我大商臣民,为何如此屠戮商民?”张帝辛此语一出,却引得众臣议论纷纷。
“太子这是为何?”
“此制以延续数百年岁,如何这般大逆?”
“太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就连当朝丞相比干,都忍不住皱眉,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一须发皆白的老臣站起身来,缓缓道:“奴役生来蝼蚁,土鸡瓦狗尔,何有商民之称,殿下如此说话,可是有损天威。”
众人一听,皆道丞相所说有理,说话这人便是商朝三代老臣商容,此人素以直谏闻名,不惧天威,不怵王术,是天下有名的贤人,深得百姓推崇,听太子如此大逆,更是怒火中烧,直言不讳!
张帝辛亦没有料想,如此场合,商容竟敢公开唱起反调,心中自是不耐烦,指着天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处可是我大商之地?”
商容点头称是,张帝辛怒气更盛,手指着奴隶到:“既是王土,可是王臣?”
“太子所言极是,丞相所言,却是微有偏颇,若这奴隶不是我大商子民,这地……又该是何人的呢?”张帝辛话音刚落,一身材虚胖之人,站起身来反问道。
“费仲!休要胡言!”若照费仲所言,便是谋逆之罪,商容自是不敢,慌忙跪拜在地,“太子休要信了小人胡言,成汤礼法,怎可忤逆!”
费仲?张帝辛一听这人之名,便不由得升起一丝杀意,若不是这人阳奉阴违,阿谀奉承,做了那腐梁之臣,商朝又怎么会如此快灭亡!
费仲自以为出了风头,面色也潮红起来,望着太子的目光,更多了一丝殷切,张帝辛冷竖了费仲一眼,却开口道:“费仲,你何等的身份,也敢忤逆丞相,来人,拖下去重打!”
费仲一听太子开口便是喊大,顿时面如土色,全身汗如雨下,众臣只道此人平时投机倒把,做了不少坏事,听张帝辛言,具是面露喜色。
“殿下,此日良辰,不易动怒。”闻仲怕事情闹大,于情理不合,开口劝道,张帝辛见此,也只能收了气火:“费仲,你现人身居何职?”
“小……小人……为朝堂……下……下大夫……”费仲胆战心惊的回道,眉头都不敢抬起一下,“殿……殿下……饶命啊!”
“下大夫?来人,日后便让费仲往御马监伺候!”张帝辛自然不知下大夫是何官职,直接开口令道。
费仲不解太子所说为何官职,又听“御马”二字,心中自知不是好官职,张帝辛见众人没有动静,才想起商朝恐怕还没有御马一说,又改口道:“就是让你去喂马,来人,日后宫中马匹,皆归此人管理。”
马夫!第一次见太子,竟然就要去做马夫!我那三箱沉甸甸的银子啊!费仲一听此意,只觉胸口发闷,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殿下,祖宗礼法,当以尺寸为界,不可越之分毫。”商容见费仲吃亏,语气也缓和不少,却依旧对张帝辛谏道。
还有完没完了!成个亲,也如此麻烦!张帝辛心中暗骂,却扶起商容:“丞相所说有理,此事暂且押后,待来日商议。”
对待商容这种直性子,就得用软的来,若来硬的,他会更硬,明知鸡蛋碰石头,他也要撞你一身的腥才肯罢休。
“礼成!”闻仲见事情间歇,哪里还敢停顿,若是再过一会,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接话便喊道。
声音刚落,乐声便起,众人如先前一般喜庆,这场风波,自动遗忘抹去,商容跟在吊在队尾,想着张帝辛所说之话,心中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着急,显庆殿宴会也不赴了,转身便走,太子说稍后再议,此事要抓紧才好,万不要破了祖宗礼法……
显庆殿酒席自不必多说,张帝辛草草应付下来,已是月色阑珊,一人摇摇晃晃的摆着身子,便往喜宫走去,刚进入宫内,却见房门紧闭,门口六名女子对面而立,手中各持一把长剑。
“嘿嘿……还想吓唬本太子不成?”张帝辛笑道,也不管众人,径直往里走去,彼及到女子面前,却是“噹”得一声,一道银光亮起,直刺胸前!不好!张帝辛猛得一惊,全身的酒气顿时消了一半,身子急速后退,那六人见他后退,竟是持剑而出,将他围了起来!
“这是为何!”张帝辛喝道,那六人却是不语,只管进攻,一时间月色之下,竟是一片银光闪烁,人影纷舞!
张帝辛本以为试探,尚不在意,却不料当前一剑,直透胸前新裳,“嗤啦”一声,便挑去一块!
第二十三章 帝辛惨,如此婚夜()
靠,来真的!张帝辛猛得一退,哪里还敢松懈,脚下行进如风,身形晃动如电,一手便顶在宫女手肘之上,便是“啪”得一声脆响,长剑便落下地来。
好快的身法!众人心中吃惊,却不料张帝辛直冲人群而来,便是电光火石之间,尽数收了兵器!
这些宫女的武艺,若放在普通人中,已是上乘,在张帝辛眼中,却仅仅是花架子而已,顾不上众人吃惊,太子推门便往喜宫中去,还没触及,门却自动弹开!
一道亮光水银泻地般袭来,张帝辛脚下虽快,却也被削去了一缕衣衫,门口那人,一身劲装,手持一挽朴刀,样貌甚是俊美,见他躲开,那女子笑道:“原来太子殿下的勇武,都用在了逃命上!”
张帝辛望着那女子,心中却是一颤,此女子秀气中多了一丝英武之气,此时手持朴刀,当有一种盖世英豪的气概,若是放在后世,必是梁红玉、花木兰之巾帼英雄!
“好一个女子!”张帝辛一声赞叹,一脚挑起地上长剑,长剑如风,舞动似火,伶俐至极,那女子见之欣喜,一手提起朴刀,便迎上去!
朴刀势大,开合毕已,浩浩汤汤如大河之水,连绵不绝,长剑灵动,如蛟似龙,其势如电,如奔走激流,锐不可当!两人交战,自是银光乱舞,精彩非常,四面所观之人,具是看得目瞪口呆!
此人武艺,似在大将军黄飞虎之上,果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张帝辛心中赞叹,于之交战甚酣,那女子毕竟女儿之身,又手持朴刀,交战一会,眉角更多出一层细汗,气力也有不济。
“姑娘小心!”张帝辛一声大喝,弯身一剑横扫,那女子见他收势甚慢,以为良机,刀口一挺,直刺而入!
嘿嘿……看你还不上当,张帝辛却不起身,就地一滚,顺手一甩,将刀势撇出。
那女子见张帝辛如此,如何不恼,一声嗔怒,回刀便砍!
“姑娘小心!”张帝辛先前一喊,那女子便已吃了暗亏,又一听言,心中竟是不由一紧,刀势会还,却是慢了一步。
张帝辛一个侧身,便绕到女子身前,手腕一翻,便将那女子手中朴刀打落:“姑娘,你败了。”
那女子一笑,嘴上称是,暗中却将一物落入袖中,反手一挺,直顶在张帝辛腰际。
张帝辛刚要起身,却觉腰间一尖锐物体顶住,低头一看,却是一把银光发亮的匕首,直定在小腹之上。
“我便要往下一划,你觉得会怎样?”那女子哂笑道,“太子殿下神威,却始终不是小女子的对手啊。”
女子话音刚落,便一拳将张帝辛推开,脚下不松,直接迎上!
这……这哪里是洞房花烛,简直就是武场嘛!张帝辛叫苦不迭,这是谁家的姑娘,这……这简直是奇葩啊!
不过,张帝辛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不是最奇葩的,因为最奇葩的商容老爷子,已经命人抬来数车竹简,星夜往喜宫而来,一路走,老丞相还不断催促:“快点,快点!太子殿下想必已等心急了!”
喜宫之外,众宫女见房门闭上,便早早的退去,商容来时,之听房内一声声娇喘,不时还有更大的生音传出,自是面红,刚要命众人离去,却听得房内“咔嚓”一声脆响,随即便是一女子的惨叫!
“护驾!赶快护驾!”商容顿时大惊,有人在新婚夜行刺太子,这还了得,“快!快通知闻太师!”
一众兵士听了商容之令,哪里还顾得上通报,直接破门而入!
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喜宫之内,一片狼藉,所有贡品,悉数打碎,就连喜床,也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塌陷之处,床单鼓动,所盖之人,一手扯下床单:“这次不算,再来!”
那女子说完,却见张帝辛吃惊的望着门外,这才转头,却见一众人等,手持刀枪,站满了房门!
“太子恕罪,老臣护驾……”商容急匆匆冲进来,见到眼前一幕,话都没有说完,就目瞪口呆起来,张帝辛也没有料到,众人会忽然进来,饶是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泛起躁红:“咳,咳!老丞相何事?”
“包围喜宫,不许一人进出!”张帝辛话音刚落,便听得宫外闻太师大喊,一众兵士似潮水一般,呼啦一声,涌进喜宫。
那女子虽然英气,也没有见过这等场面,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躲在张帝辛身后。
这……这……张帝辛简直是苦笑不得,原本的香艳大戏没有上演不说,自己与妃子,还演了这么一出宫廷斗,围观的,还都是众军卫,这下丢人,可是丢到太平洋去了!
“呃……众……众爱卿,无……无事了啊……都退下吧!”张帝辛见此场景,不由头大,只能哂笑道,令众人下去。
闻仲下了墨麒麟,见张帝辛无恙,才放下心来,有见喜宫中一片狼藉,目光转向那女子:“混账!燕儿,新婚怎可如此,还不快快认罪!”
那女子一听闻仲言语,直接跪拜下来:“小……小女黄……黄飞燕知罪了!”
黄飞燕?界牌关总兵黄滚之女,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之妹!一家都是打仗的,就连生个女儿,也是如此,张帝辛不由得感叹遗传基因的强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殿下!老臣教女无方,还请责罚!”闻仲见此,立即伏跪在地,“燕儿自幼便跟随老臣,孰不通礼数,还请殿下莫怪!”
“爹爹……不是我,是他……”黄飞燕听闻太师请罪,却是不服,嘴角还在狡辩,闻仲瞪了她一眼,急忙说道:“小女无知,还请殿下莫怪,若有罪责,老臣一并承担,还请饶了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