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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威德明王听张帝辛出言挤兑,却也不恼,反将摆出一张笑脸:“道友修为精湛,那点小把戏只为道友提醒,如何有暗害之意?鬼谷道友,模样甚美,倒有一般佛陀模样,不若转我西方正教,以全极乐之境。”
前番议会之时,众人皆观得孔宣、袁洪厉害,两人之师自应非常,三人中,若得一人,便是正大功绩,大威德明王自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袁方所展九转玄功,亦是我佛家本事,鬼谷道友已注与我教良缘,如何不早归两教主门下。”
西方教之人,皆有一番口才,若不做传销,简直屈才,张帝辛暗道,嘴角一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贫道心在何处,身便在何处,明王道友如何纠结修行之所?”
大威德明王一听此句,顿感张帝辛佛性非常,端得眼前一亮:“道友果真慧根,贫道枉费千载苦修。亦未明悟此句。若接引、准提二位圣人知此。定当以佛性尊道友为西方第三教主!”
第三教主?这称呼不知予了多少人了,原书中,才名讳便予了孔宣、多宝、燃灯道人,如此可以随意应酬的位置,张帝辛自是不甚在意,暗中一想,心中自生算计:“出家之人,一戒杀生。二戒偷贪,三戒淫,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明王放才言论,却已犯了偷贪、妄语两戒。”
“这……”大威德明王大惊,暗道鬼谷子从未去过西土。如何知晓圣人言论,心中暗想莫非鬼谷子乃是……
“道友所言极是。”大威德明王言道。在一旁拱手道,“道友所知佛理,胜过贫道甚多,不知道友从何习得?”
张帝辛哪里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回答自己在后世看到本子中写的,然后再回来与你听讲吧,这便面色一笑,上指指天,又摇手指,良久才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修佛讲“悟”之一字,张帝辛此番模棱两可回答,更让大威德明王,相信眼前鬼谷子,不仅佛法高深,还是真真切切的同道之人!
见取得大威德明王信任,张帝辛这才言道:“教主曾言,广邀道友,共兴西方,你我为此,自要忍辱负重,此番夺宝,众人之敌,便在阐教,燃灯道人前来,定携了圣人之物,不可不防。”
“鬼谷道友所言极是!”张帝辛此言,纯属一家亲近言语,大威德明王见此,心中自不生疑,反而暗道这鬼谷道友辛苦,日后西方大盛,还需得道友提携,“阐教虽厉,却也只有一位圣人,我教接引、准提两位圣人,何惧之有。”
大威德明王说着,将出一方金色纹龙短棍与一枚金色小石:“道友可识得这两物?”
张帝辛一见这东西,便感一种浩瀚力量沉居其中,可若说名讳,又怎能得之,故作镇定端详一番,良久才皱眉摇头。
圣人之物,又岂是你说见便见的,大威德明王亦对张帝辛不怪,这便言道:“此乃接引圣人至宝,舍利子、荡魔杵。”
荡魔杵的名讳,张帝辛自不知晓,更不晓得如何得用,但舍利子一名,却是如雷贯耳,佛家至宝,佛陀真骨所化之物,才名“舍利”,能得圣人垂青收取之物,自非凡品。封神原书之中,接引道人更但凭三颗舍利,便破了戮仙剑门,可见此物厉害!
“有这两般至宝,定可再收此处黑莲,到时我教或可兴三位圣人,以成仙首之道!”大威德明王自有信心言此,话音刚落,自觉太过妄言,“若解天下疾苦,自可修无边功德。”
张帝辛自点头称是,两人且言且行,自将佛理好好论述一番同时,亦将阐教之害说明,便将西方矛头直指燃灯,大威德明王虽生一道巧嘴,又如何能与集中后世天文地理、洗脑神棍的鬼谷子相比,不多时,便对这西方教“第三教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免众人旁人望见怀疑,张帝辛自与大威德明王分开,临行之前,自是好一番惜别。
待大威德明王走后,张帝辛不由长舒一口大气,暗道明王修为不错,自是一把好枪!
至于此处幽冥草之事,张帝辛亦得了解,幽冥草虽名为草木,却是人怨气所生,寻常则如正常草木,若遇血腥,便会疯狂四溢,血气越重,怨气越重,此物则兴得越盛。
原本幽冥草,应当生幽暗之地,却不知此出为何光明普照,亦生诸多此物,张帝辛得之真理,一路之上,自是低调潜行,未想前番自己与大威德明王交谈时间甚久,反倒误了时间,外围四方之人,直入幽冥草地!
此间人在外经历大战,血腥自是难免,无辜被杀者,人数更多,所带怨气,自是极大,张帝辛还未落幽冥草地一半,便见天色忽暗,腥风大起,黑云如墨,卷从天边直冲而来!
张帝辛暗叫不好,正感地面忽颤,猛得一声鸣吼,幽冥草斗得变大,浑浑然直冲而起,狂得数十丈高,逢人便卷,遇血便落,飞扬叶柄,好似红色血蛇,直将人缠缚,顿起层层血雾!
血雾大盛,又将一片幽冥草激起,此间拂落,众人根本无处可躲,身子一挺,便直坠而下,血色顿起,并将草叶染红,呼啦啦一瞬之间,满目青碧,竟化作一片猩红!
此种“美”景,张帝辛自是无暇观赏,身化虹彩,直向远处而顿,不想眼前一黑,直被一物轰将下来……(。。)
第一五七章 诡谋算,鬼谷斗慈航()
“鬼谷子,今日看你如何得脱!”半空之中,一身侏儒矮小之人,取镔铁棍便砸!
前番土行孙、韦护两人被孔宣羞辱,自知报仇无望,反倒将账算到张帝辛头上,子不教,师之过,此乃常理也!
张帝辛大惊,急忙挣脱,不想一身玲珑金锁银绳,竟是越挣越紧,难以得脱!
镔铁棍忽落,张帝辛只将身形一闪,“嘭”得一声,顿起层层暗土,土行孙大笑道:“鬼谷子,此物乃家师至宝捆仙绳,便由你再行挣脱也是无用之功,今日必得留你!”
糟糕,竟是真难挣脱开来,张帝辛心中大惊,全身被缚,自是难以施展全功,此战若打,必输无疑!
“鬼谷子!今日便看何人救你!”土行孙大喝一声,抡起镔铁棍直冲而来,棍落张帝辛身前,还未砸下,忽得一道黑影闪过,直把土行孙卷了出去!
张帝辛急忙身退,未走几步,就感面前一黑,却见三片草卷直冲而来,张帝辛翻滚躲闪,自是难以脱身,脚下一空,正被冥叶倒坠空中!
冥叶上,顿生道道红色突触,突触之中,竟发隐隐噬咬声响,其内更有数多爪牙!
爪牙泣血,纷纷扬扩散出来,张帝辛看得心惊,急将身体束摆,奈何突触太多,躲得了其一,却难破其二,四面裹挟,直咬而下!
张帝辛自是躲闪不得,苍碧甲虽能防护,却只管前胸后背,四面突触张舞,自将噬咬下来!
张帝辛便感手臂四肢瞬间麻木,那突触好似小蚁一般。直往经脉中钻杀,全身好似堤坝上掘开数道漏口,血液决堤一般,直向四方奔涌!
“吾命休矣!”张帝辛心中暗叫,全身亦使不上丝毫气力,浑浑噩噩将要晕眩过去。却不想此时身上顿起道道白光,白光氤氲,宛若条条丝缕,丝缕之中,闪烁斑斑银光,好似星河璀璨,又若长河奔流!
白光丝缕自将突触震开,任由其在外疯狂,却难以再下落分毫。张帝辛脑中忽得一阵清明,想起那日在轩辕坟中场景,那日山水图一闪便不知去了何处,只有一道白光直落自己眉际,不想那时偶然所得,今日竟救了自己性命!
四面突触无得下口,只好分散离去,白光氤氲之下。土行孙所留捆仙索亦松了下来,如此宝贝。张帝辛自将其收起,出得幽冥草来,但见幽冥草叶狂涌,八方红了一片,自如修罗战场一般!
“嘶……”张帝辛见此,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心道此番至宝未夺,便陨了如此多性命,若将此中人数,以冲封神之术,或可不必天下大劫。
张帝辛摇头。身化长虹,直冲了出去,行之不久,便感血腥气渐淡,彻骨寒风,亦消减不少,度过幽冥地,终至先前所望桥上,此桥生得古朴无奇,全由枯木朽板做成,似这风一吹,便可将之吹散。
桥面之上,倒挂几颗枯草,枯草随风而摇,更显一丝荒凉,经过前番幽冥草之事,张帝辛自不会认为,这木桥真如表面一般,生得人畜无害。
“鬼谷道友好生速度,不想如此,便至此地。”张帝辛思虑期间,忽得听背后有人言语,这便转身,正见慈航道人一身褴褛而至,其形象或许比鬼谷子,更配得上乞丐二字。
张帝辛心道,此人一向争先,今日如何落在后面,这便笑道:“道友此番打扮,却与贫道无异,可是此间缘分?”
慈航道人轻哼一声,却在一旁笑道:“难怪道友不凡,原是得了玄仙之师,真是厉害得狠啊!”
慈航道人皆事圣人为师,反言玄仙不凡,自是有意嘲讽,张帝辛自然知晓其中意思,这也不辩驳,反而笑道:“贫道修为较道友自是微末,如今落此,自不敢妄称厉害。”
“知晓便好,你我所结因果,今日便是算计时候。”在朝歌之时,张帝辛便与慈航道人结下仇怨,后在古皇境,两人又惹不小因果,此番在暗沙岛中,鬼谷子两徒又让阐教难堪,慈航自将此事一一计在心中,“你我同门,贫道亦不愿落以大欺小名声,你若自尽,贫道念叔侄之情,或可留你全尸。”
原始天尊、通天教主两教圣人本属同门,门下教徒亦多以道友相称,慈航道人与无当圣母当以平辈论交,张帝辛得无当弟子名讳,自是落了一辈分,当叫唤一声师叔。
“师叔所言极是。”慈航真人乃是金仙修为,自己再有十条性命,也不是此人敌手,张帝辛心道,暗中将出捆仙锁,“道友……”
张帝辛话未说完,便感身后破风声响,急忙回身,正见慈航道人一掌打来:“鬼谷子,能死在贫道手下,也算你的福缘!”
原是慈航道人早识张帝辛癖性,知其不肯如此就范,干脆暗中出手,以决后患,一掌落下,却未想张帝辛身上青光暗闪动,直将慈航道人弹飞出去!
“苍碧甲!”慈航道人端得大惊,自将虎口震得生疼,此掌虽未予张帝辛真伤,那劲力却也远非常人所及,直将他打飞出去!
“师傅救我!”张帝辛大叫一声,慈航真人心中端得一惊,急忙回头,不想回头之时,却未见任何人影,只见一道金索破空而来!
不好,上当了!慈航道人自识得捆仙绳,暗道不妙,急忙身退,不想刚一转身,眼中却是猛得一明,尔后便感胸口一疼,直被打了一个趔趄!
坤陷落速度极快,自将慈航道人束缚,张帝辛自在一旁闪出身形,笑道:“道友修为高深,如何这般不小心,反倒被这捆仙绳缚了?”
“好你个奸诈鬼谷子!”慈航道人自是大怒,不想万般防范,又被张帝辛偷袭得手。
“哈哈哈……道友前番偷袭贫道之时,如何不想奸诈之事?”若以偷袭来论,张帝辛、慈航二人的确半斤八两,若非其中变数——碧苍甲,张帝辛或早已死与慈航道人手下,“慈航,能死在贫道手下,也算你的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