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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草晃了晃枝叶:“噫,小傻子还是这么傻。”
祁昭很想亲自教教它什么叫正直和厚道,众草木却在他之前开了口:“祁昭昭,昨日你和谢城主就只是单纯出了趟门?”
“……不然呢?”
“噫,那你之前为什么脸红?”
祁昭:“……”
这个说不清楚,祁昭默默抱着书缩了回去,想到之前的梦就又忍不住耳根发烫,觉得这种时候必须看几页书冷静一下。
事实证明,学习果然是平心静气的最佳方法。
这么看了半个时辰,心里所有绮念早已烟消云散,祁昭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门边一抹白色身影。
他抬头,门边站着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在祁昭看过去的时候别过头,抿了抿唇,转身离去了。
祁昭觉着这人有些奇怪,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孟然便提着一个食盒推开了门。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吸了过去,和小老板闹着吃点东西喝点茶,很快就到了中午。
城主府那边遣了人过来接祁昭回去。
听到是城主府的人,孟然眼睛眨了眨,很识趣的拿起空了饭盒拐回了小饭馆,临走时还不忘意味深长看一眼祁昭。
祁昭被他看得莫名背后一凉:“……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门口晒太阳的赤火草懒懒晃了下叶子:“嗯?”
“他为什么总把我和谢慎扯在一起,我和谢城主其实还不算太熟。”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赤火草,它静了一会儿,语气生硬憋出五个字:“心疼谢城主。”
之后这五个字便被身后众草木刷了屏。
祁昭觉着自己跟这群脑残粉没法沟通,叹口气到窗边把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抱了起来:“还是你好。”
蛇纹木叶子微微颤了颤。
……
因着和孟然吃吃喝喝一上午,祁昭并不是很饿,原本打算陪谢慎喝点粥,结果被告知谢城主自清晨出门后还未回来,只好回了住处。
躺下后睡不着,祁昭把蛇纹木抱到枕头边,拿了买来的书继续看。
他看得其实很吃力,一来里面的文字极为晦涩,二来这不像《草木图鉴》,看了记下来就可以,它很抽象,根本下不了手。
祁昭很发愁,摸了摸蛇纹木身上的木纹:“我觉得我恐怕是要完。”
蛇纹木静静待着没说话,小九倒是开了口。
“分明是你坑,别人家拥有的系统个个都是金手指,像这种事情稍微上点心就很稳妥,到了我这里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祁昭戳了戳手腕上的纹路,“你说是不是?”
祁昭被气笑了,手指刚要继续戳,门突然被扣响,谢清的声音随之传来:“祁先生睡了么?”
祁昭应了一声,起身开了门:“谢管事有什么事吗?”
“我寻了一些东西,想来祁先生用得到。”
谢清朝身后指了指,祁昭看过去,顿时愣了。
萌系和风雅的花盆,猫咪花洒,木纹小铲子,水墨花架……都是他之前见过的喜欢却买不起的东西。
浮生界与灵植牵扯到的玩意儿都不便宜,祁昭不敢收。
谢清把他的心思看的通透,又一笑:“这些东西买来可就不能退回去了,放到仓库也是糟蹋,不如物尽其用,先生也不用觉着不好意思,等你学有所成,能给城主府的可要比它们有价值的多。”
说罢,他指了指祁昭怀里的蛇纹木:“我看它近来长了不少,现在的花盆未免有些小,总归是不大好。”
不得不说谢清这位大管事确实当的妥当,先言明利益关系,让祁昭不至于有心理负担,之后又从草木入手,恰到好处戳中了他的死穴。
祁昭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那就谢过谢管事了。”
谢清笑了笑:“不必谢我,这其实也是我家城主的意思,先生若是要谢,就去对城主说吧。”
那确实该好好道声谢,谢慎帮了他不少,祁昭之前都没想到晚景城这位城主如此平易近人。
他这么想的时候,谢清已经吩咐人将东西搬进了他的屋子,这下他彻底没了睡意,回去兴致勃勃开始摆弄起那些小玩意儿。
“你马上就有新的家了,开心吗?”祁昭选了一个看着极为风雅的水墨花盆,转头问蛇纹木。
蛇纹木刚一动,就又听着他说:“也不知道你之后能长到多大,现在我还能抱得动你,再过段时间估计就不能了。”
枝叶瞬间僵住了。
祁昭摸了摸它的叶子:“嘛,没事,到时候再说,我现在给你换土换花盆,你别乱动啊。”
手下的叶子乖乖弯了弯,祁昭笑起来,拿了小铲子手脚麻利给它换了土。
蛇纹木原先就长得很好看,之前屈就在一个土色的花盆里不显,现在换了水墨花盆,一眼看过去风雅中隐约带着流光,有种绝世天成的高贵。
祁昭很满意,也不顾及花盆上沾着的泥土,开心的把它抱了起来:“你真好看!”
蛇纹木害羞的弯了弯枝叶。
祁昭抱着它,小心翼翼拿着湿布巾把它叶子和花盆上的泥抹去,越看越觉着好看,突然间就明白了那种家长显摆自家漂亮小孩儿的感觉。
看看外面时间也差不多了,祁昭伸手把路过的小厮唤了过来,问:“城主回来了么?”
“方才刚回来,现在——”
“祁先生,城主请您过去。”
小厮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另一人的声音打断了,祁昭回头,是十三卫里的十一。
“城主在书房等您,祁先生,随我来吧。”
来的正是时候。
祁昭颔首应下,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跟着十一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四处很清静,他敲了敲门,听到一声隐约应声后伸手推开了门:“谢慎,我——”
声音戛然而止。
一名老者坐在窗边棋桌处,听到动静后抬起头,眉目柔和笑了笑。
同时被嫌弃的小黄鸡和谢清:“……”
算了算了。
我们不和有心上人的人计较。
谢清抱着小黄鸡背影萧瑟出了门,屋子里重新静了下来。此时外面正是深夜,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户映在榻上躺着的人的脸上,眉梢眼角像是被笼了一层淡淡的银粉。
谢慎低头看着他,只觉着一颗心都涨得满满的,这感觉与他而言很陌生,但是并不讨厌。
“你啊……”
他垂下眼,伸手将祁昭额角被汗沾湿的头发拨开,眼神带着心疼,又有着说不出的柔软,嗓音略微无奈。
“怎么就是顾不好自己呢?”
……
祁昭觉着很难受。
浑身燥热,血液都仿佛在沸腾,汹涌而来却寻不到出口,散在他全身血脉里,隐隐作痛。
这样的痛在高温里慢慢发酵,灵力透支后的疲惫和疼痛融在一起,越发难熬。
而就在他觉着自己就要熬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有冰凉的触感出现在额上,而后慢慢蔓延全身,将原先的灼热冲淡了不少。
很舒服。
祁昭的意识在这阵凉意里稍稍清醒了些,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小九的焦急的声音。
祁昭低下头,手腕上的叶子图案正散着淡淡的绿光。
已经三天了?
祁昭诧异的抬头,这才发现眼前居然是一片混沌虚无,四周漂浮着五颜六色的淡淡的光,星辰一般。
祁昭有点懵:“这是哪里?”
融灵的方法,祁昭隐约记着魏老的藏书里有说过,当时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如今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他想了一会儿,试着抬手碰了碰旁边的光点,用灵力包裹住了它,散着微芒的光点在他指尖跳了一下,而后缓缓点隐进去。
小九看着比他还要激动。
祁昭发现四周的光点很温和,就是有点小淘气,时不时故意避开他。
半晌,祁昭发现,这些光点的游走都是有规律的,像是在刻意训练他的缓急控制。
祁昭认真观察着,掌下的光朝着四周光点的覆了过去,越来越多的光点融进他的血脉,暖融融的,他的灵力操纵也慢慢娴熟起来。
四周的光点渐渐淡了。
祁昭朝着更深的地方走了过去,一路上不断有光点融进了他的体内,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他抬头,在四周微芒里隐约看到了路的尽头。
那里有一颗覆着金光的树,周围光点上下浮动。
色金,形如云,枝桠连绵,叶尾有隐刺,喜光。
云虚藤木。
将云虚藤木的描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祁昭戳了戳手腕上的图案,问:“我的识海里怎么有一颗云虚藤木?”
祁昭一怔。
我一黑户还能有灵植血脉?
小九语气很是严肃。
祁昭:“……”
小九干咳一声,避开祁昭的视线。
祁昭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云虚藤木枝桠上浮着的光点似乎对他的气息很亲和,没躲,主动浮过来笼在了他身边。
祁昭将掌心的灵力渡了过去,很快,周围的光便淡了下去。
没了光点的覆笼,云虚藤木清晰起来,它在《草木图鉴》里被喻为风雅之木,淡淡的金色里缠绕着云纹,是那种很舒服的好看。
小九已经在后面催促起来。
祁昭走上前,手指在它身上的木身处摩挲一下,覆了上去。
……
祁昭睁开眼睛。
外面正是黄昏,屋子角落灯架上只点了一盏灯,昏色融融。
耳边隐约有沉稳的呼吸声,祁昭偏头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他看到了谢慎,后者闭着眼睛趴在榻边,已经睡着了,眼下覆着阴影,手里握着一块湿漉漉的布巾。
布巾下放着一个木盆,表面还浮着没有融化的碎冰。
之前浑身灼热时感受到的凉意从何而来,此时再明显不过。
祁昭一时间也不知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他伸手,隔空在谢慎眼下的青黑处抚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谢慎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
睫毛在掌心缓缓掠了过去,很柔软,略微发痒。
祁昭下意识曲起手指在掌心摸了摸,半晌,听到谢慎声音低哑在他耳边开了口,问。
“想喝水么?”
祁昭听见他的话,这才觉着喉咙很是干涩,点了点头,谢慎扶他坐起来,转身去外间倒了茶,放在他手边。
昏迷了几日刚醒,祁昭手上没什么力气,试了几次都端不稳杯子,见状,谢慎眼里闪过笑意,把茶杯接过来在他边上坐下:“我喂你。”
祁昭确实渴了,这时候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好意思,低头就着他的手喝水,这么连着喝了三杯,祁昭摆了摆手:“好了。”
谢慎嗯了一声,将茶杯放回去,再回来,手里便多了一碗蔬菜粥。
“你刚醒,先吃些清淡的,等明日我再让厨房做你爱吃的。”
谢慎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粥一直在食盒里温着,温度正好,味道也不寡淡,祁昭挺喜欢,不过之前喝的水有点多,只吃了一碗就饱了。
谢慎将碗筷放到食盒里,回身把地上摆放的乱七八糟的木盆收了一下,祁昭坐在榻上偏头,从角落灯火映照里,清楚看到了谢慎现在的模样。
头发半散,衣服下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