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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看清楚他模样的一瞬间,祁昭忍不住怔了怔。
男人大约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玄色袖口绣着金底树枝纹路的袍子,很年轻,浑身的气势却不容小觑。长眉入鬓,眉眼深邃,看过来时瞳色沉如深渊,莫名吸引人。
肤色白皙,鼻梁挺直,嘴唇淡薄。
近乎完美的长相。
祁昭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看一个男人看的眼神转不过来。
他发愣的时候,男人缓步走了过来,低头看向祁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祁昭,我是谢慎。”
还真是谢慎……
祁昭这么想着,就又听见他对谢清说:“尽快安置下去吧。”
祁昭没想到这位城主如此雷厉风行,还没开口,之前出去的晚景十三卫重新出现,手脚利索把店里的东西打包了出去,渡闻也跟过去着帮忙了。
祁昭:“……”
谢清站到他面前,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祁先生,外面已经备了马车,请吧。”
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祁昭突然觉着,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人有预谋的坑上了一条不归路,还是死都不能反悔那种。
祁昭怔怔看着他。
那人手指往下一挑,将祁昭前襟的盘扣解开,指腹沿着他的锁骨处反复摩挲,祁昭颤了颤,抬手握住那人的手腕,那人又一笑,如他所愿抬移开手,而后缓缓的,搭在了自己的衣襟处。
祁昭的目光仿佛着了魔,凝在他的手指上。
那人稍稍弯下腰,手指随即将肩上的衣衫慢慢拉了下去,之前被半遮半掩的风景在这一刻尽数被祁昭看在眼里,祁昭呼吸一滞,视线掠过那人的锁骨和胸前,最终停在他的小腹处。
腹肌线条清晰,轮廓分明。
祁昭觉着有些眼熟,但还未来得及细想,那人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带,祁昭没有防备,顺着惯性朝前倾了过去,再回神,眼前就是那人漂亮的锁骨,而掌下触感温热细腻。
他一愣,下意识摸了几下。
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快从上方传来,微微喑哑,问。
“喜欢么?”
……
祁昭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背后衣衫湿了大半。
眼前自然又是什么都没有。
他偏头,外面雨已经停了,清风透过木窗吹进来,被汗浸透的地方顿时一片冰凉。祁昭揉了把脸,枕头边上的龙牙草担心的用叶子碰了碰他:“祁昭昭,你怎么了?”
祁昭抬起头,语气很沉重:“没事。”
龙牙草和他还不太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自己开得最好看的那朵花凑到了祁昭眼前,蛇纹木也默默将自己的枝叶蹭了过来。
祁昭笑了,伸手把他们抱起来下了榻,刚换了衣服,听到外间的门被轻声扣响:“祁先生醒了么?”
是谢清。
祁昭应了一声,上前打开了门,谢清站在门边笑容温和看着他,道:“方才魏老遣人传话,说他与植灵殿林长老那边有些事,这几日恐怕回不来。”
“城主便让我来问一句,祁先生今日是去植木堂还是洒金街?”
魏老不在,祁昭在哪里看书都一样,何况那里还有个碍眼的白垣,祁昭一来不想看见他,二来也想着同龙牙草亲近亲近,便说:“去洒金街吧。”
谢清颔首,人却没动,视线依旧停在祁昭脸上,祁昭疑惑看过去,他笑了笑:“祁先生的脸看着似乎有些红,不要紧吧?”
祁昭:“……”
祁昭摸摸鼻子,支支吾吾嗯了一声,转身抱起蛇纹木和龙牙草,逃也似的出了门。
洒金街依旧热闹。
祁昭打开店门,店里众草木立即齐齐看了过来,打量了一圈没见到谢慎,失望的耷拉下叶子:“谢城主没来啊。”
祁昭简直对它们没脾气,一概没理,上前将蛇纹木和龙牙草放在了窗台,草木们注意到,顿时来了精神:“嗨呀来新草了?”
龙牙草被它们的热情吓了一跳,羞涩的拢了拢叶子:“你们好呀,叫我牙牙就好了。”
这次来的草会说话,草木们表示很满意,开心的朝它晃了晃枝叶。
见它们相处和睦,祁昭放了心,提起小猫花洒给墙边的花浇了浇水,不久,门上的木铃铛响了起来,孟然探头看了一眼,弯着眼睛笑起来:“祁昭昭!”
他来之前应当是在吃东西,嘴角还带着糕点屑,像只小仓鼠,祁昭看了看他,再想想他的饕餮花血脉,心情又一次变得很是复杂。
孟然不知道他的想法,推门走了进来,看起来有点小委屈,说:“你怎么才来啊,我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你都不来,已经坏掉了。”
赤火草:“啧啧啧,小可怜儿。”
“……”祁昭递不动声色将赤火草伸过来准备吓孟然的枝叶压了下去,递过一杯花茶,说,“我今天会待很久,你一会儿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记得夸我啊!”
孟然很好哄,抱着茶杯笑眯眯抿了一口,半晌,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开了口,“还有就是,有人想买灵植,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了,可惜一直没见着你。”
“客人?”
孟然朝着门的方向指了指:“呐,就是他。”
祁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巧见着一名穿着玄服的青年推门进来,他身后背着一把剑,模样清冷,缓步走到祁昭面前。
长眉入鬓,眉目清冷,声音也似凝着冰。
“是这家店的主人么?”
祁昭点了点头。
得到应答,青年直接说明来意:“我是周泽,此次前来,是想买那株青溪木。”
四周草木们的目光顿时齐齐聚在了青溪木身上。
第60次不正经()
支持正版;人人有责。“他怎么敢?!”
他了解祁昭的秉性;不会怀疑他话语里的真实性;越想越觉着生气:“这事待会儿我就和林淼说,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完了!”
祁昭抿唇站在那边,魏老看着他;觉着还是自己的小徒弟省心,神色缓和下来:“你先回植木堂等我;记得好好休息,烦心的事就莫要想了;有我呢。”
此时后面的长老们已经各自选择好了弟子,剩下的人无论失望与否都只能离开,四周除了植灵殿的人以外已经没什么人。
祁昭点了点头;拱手行礼后转过身;刚下了两个台阶;突然听着魏老唤了他一声。
祁昭回头。
魏老看着他;眼神带着关切:“有些东西,能藏就尽量藏着吧,护好自己。”
祁昭眼神暖起来,弯起眼睛说了声好,出了植灵殿。
……
木华街外此时的人也不多了。
渡闻站在那边百无聊赖等着;见祁昭出来;兴奋的朝他招了招手:“祁昭昭;这边;恭喜你呀。”
“你已经知道了?”
“荒芜之城渡半仙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渡闻说;刚说完,便被边上的人掀了底,“小神棍,明明这个时候城里几乎都知道了。”
渡闻怒视他一眼,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着在祁昭肩膀拍了一下:“祁昭昭真棒!”
祁昭看着他的笑,心里却忍不住朝另一个方向想了过去。
既然他的事情晚景城几乎都知道了……那谢慎是不是也听说了呢?
人总是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优秀的一面的。
也许是祁昭想这些时候的表情太没有收敛,渡闻摸着下巴:“祁昭昭,想什么呢?”
祁昭回神,若无其事摇了摇头,从他怀里将蛇纹木接了过来,说:“我现在要去植木堂拿点书,你们有什么打算么?”
“我和奸商是第一次到晚景城,想四处看看,你先去吧,回头我们再去城主府找你啊。”
“好。”
祁昭应下,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后,慢慢朝植木堂走去。
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要带什么书,祁昭没花多长时间便把书找好抱了下来,坐到了角落的藤椅边看书边等魏老。
结果魏老没回来,先来的是白垣。
他手里抱着一盆渡灵期柴胡草,满脸阴郁在桌后站定,植灵殿阶位考核除了一阶时是当场渡灵,后面的阶位都会提前抽取灵植,留三日时间与灵植培养信任度,再到植灵殿渡灵。
很明显白垣的进展并不顺利,柴胡草的枝叶从头到尾都未曾舒展开分毫。
祁昭心里已经基本确定青藤叶的事情是白垣做的,对他反感到了极点,自然不会理他,径自低头看书。
这么过了一会儿,白垣神情越来越烦躁,瞥了一眼角落里看书的祁昭,眼里怒气和嫉妒一闪而过,猛地挥手。
“咔嚓——”
祁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猛地抬头,看到白垣身边的一盆寻常定风草已经被他挥到了地上,陶瓷花盆碎了一地,沾着泥土的根茎都露了出来。
“你做什么?”
祁昭心疼的要死,急忙上前蹲下小心将碎瓷片拨开,发现定风草根茎未受到伤害后才松了口气,寻了一个空花盆将它重新安置下来。
白垣阴沉着脸,冷笑道:“一盆没有灵力的定风草,我想摔就摔了,与你何干?”
祁昭觉得这人简直无药可救,他心里生气,说话自然不会好听:“就你这般模样,柴胡草不愿与你亲近也是正常,白垣,我看你的路也就要走到尽头了。”
这话正戳中白垣痛处,白垣怒火中烧,从边上捡了碎瓷片便朝着祁昭扔了过去,祁昭也没想到他能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来不及躲,下意识动用了灵力,他身边绕着的草木一动,瞬间在他面前形成一道藤蔓墙,将瓷片挡在了外面。
白垣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灵植师确实可以操纵草木,但一来需要草木亲和他,二来要在灵力操纵范围内。
他身为三阶灵植师也不过最多同时操纵五株草木而已,而祁昭不过是一阶灵植师,方才受他操纵的却已经有十几株。
植木堂的草木不是他从小养起的都能如此,如若是他一直养着的呢?
……这人不能留。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的一瞬间,白垣眯了眯眼睛,双手背到身后,全身灵力凝在其下,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祁昭昭,小心他。”
四周草木齐齐开了口。
祁昭也察觉到了白垣的恶意,防备看着他,白垣并没有把现在的他放在眼里,待掌心灵力凝到浓郁时,刚准备动手,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喝。
“白垣,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垣掌心灵力顿时消失,朝后看了看,眼神一慌。
门口站着林老,正怒气冲冲看着他,而更让白垣惶恐的是他背后,植灵殿几乎所有长老都到了,还有……晚景城十三卫。
长相一模一样的十三人上前,将他围在了里面,白垣一惊:“长老,这是何意?”
“蓄意损伤渡灵期草木脉络是什么罪,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林长老失望看着他,最初魏舟木与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还不信,不信有人能修复草木脉络,更不信……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之后一检查,那株青藤叶的脉络确实有被人为损伤的痕迹,根据伤痕算算时间,那时候只有白垣接触过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