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姜姮难得失态地愣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陆季迟紧紧抱在怀里。
姜林深站在院子外头看得脸色发黑,只觉得刺眼极了,但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没有上前阻止,只暗暗诅咒了这胆大包天的狼崽子几句,这便不甘不愿地甩着袖子走了。
姜姮任由陆季迟抱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回过了神:“殿下怎么突然”
“我想你了,”陆季迟在她耳边小声说,“特别想特别想,所以我就来了。”
耳朵被他温热的气息所席卷,整只烫了起来,心里某个角落更是猛地塌下去了一块,姜姮双眼一弯,偏头亲了他一口:“我也很想殿下。”
陆季迟脸红了起来,眼睛飘了飘,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屋里走去。
姜姮先是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顿时就低笑了一声。
“殿下是怎么搞定我爹的?”
陆季迟盯着她饱满红润的唇瓣,哪里还有心思说话,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搂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上去。
什么事儿都等他亲个够再说!
姜姮喜欢他这样如烈火般炙热的感情。
她心尖微颤地凑上去,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他。
两颗急促跳动的心脏紧紧依偎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了开。
“我”差点把自己也亲窒息的少年这时候才终于冷静下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姜姮一怔,水蒙蒙的雾气一下从眼中散了开。她稳了稳依然有些失序的心跳,这才拉着他在一旁的小榻上坐下:“什么事儿?”
伸手将她搂进怀中,陆季迟把玩着她纤白的手指,声音有些闷:“我要离京两个月。”
“什么?”姜姮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淮南突发水患,堤坝崩塌,死了很多人。那堤坝是去年刚造的,皇兄怀疑这里头有猫腻,派了钦差去查。因涉及水利之事,又指了几个工部的官员随行”陆季迟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她,“本来没有我的名字的,但我想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就主动请旨了。”
“难怪爹爹会破例让你进来。”姜姮明白了,片刻才迟疑了一下说,“可有危险?”
“没有没有,我不过是个员外郎,就是跟着去打打下手。真有那想要针对的,也不会冲着我来的。”陆季迟说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我就是舍不得你。”
在京中还能每天传个书信什么的,可去了淮南,就得真正意义上的分开两个月了。陆季迟一想就萎靡得厉害,可想起自己如今是有媳妇儿要养的人,就又坚定起来了。
姜姮也挺舍不得他的,只是一听就舍不得了。
她为自己难得的黏糊感到好笑,却又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若不是要准备待嫁之事,我就随你一起去了。”她抬手捏捏他微红的耳垂,笑了起来,“不过两个月而已,眨眨眼也就过去了,我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嗯”陆季迟说着也笑了起来,“我明天早上就得走,一会儿你做点上回那个红豆芝麻糕,还有前些天那个葱油饼给我带着路上吃好不好?”
姜姮主动亲了他一下,眼睛弯弯的:“好。”
***
眼瞅着狼崽子在女儿的院子里磨蹭到天都黑了还不肯离去,忍无可忍的姜林深终于一把拎起他,强行送了客。
这会儿离大家睡觉的时间还早呢,陆季迟就觉得这未来岳父真是太残忍了,抱着大门怎么都不肯放手。
姜林深被他这无赖样儿气得差点揍他,但一看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他近日来的孝敬与讨好,又实在下不去手,便只好磨着牙拿姜姮给他做的那些吃食威胁他:“再不走,我把这些通通吃光!”
陆季迟:“”
狠不过无情岳父的少年只好含泪放下了紧紧扒着门框不放的爪子。
叫他们这么一闹,姜姮什么离别的感伤都没了,忍着笑对陆季迟摆摆手,对他说了句:“殿下保重身体,等回来咱们就成亲。”
“好,你也好好照顾自己。”陆季迟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姜姮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也似乎跟着他飘远了,直到姜林深拍拍她的脑袋说了句“男人就该多出去历练历练”,她才回过神,笑着“嗯”了一声。
只是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能早点成亲就好了。
第102章()
第102章
第二天一早陆季迟就出发了。
说来挺巧;这回昭宁帝特派的钦差就是他曾经想介绍给姜姮的两个青年才俊之一—章阁老家的二公子章旌阳。
章旌阳今年十九岁;自幼便有神童之名;三年前更是一举高中;成了大周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昭宁帝很喜欢这个有才华却不傲慢;长得也很养眼的少年;一直有意重用他;这次派他去淮南查案,就是在给他铺路。
淮南三州是南北往来的要塞,商贾众多;经济繁荣,历来都是最容易被豪门世家盯上进而把控的地方——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谁也不会嫌钱多。尤其前些年大周内忧外患;险些亡国;这淮南三州的局势就更加混乱了。
昭宁帝继位不过短短数年,还没有时间腾出手来收拾那边的残局——只是没有时间;不代表不想。如今人家自己主动送上门;刚好时机也合适;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章旌阳只要能办好这件差事;未来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当然;危险也是有的。
谁会甘心把已经吃嘴里的肥肉吐出来呢?再说这回水患的事情又这么严重,真要查出什么问题来;一个抄家斩首的罪名肯定少不了,就是为了保命;那些幕后大佬们也绝对不会给他机会去发现真相。
这是一场无声的政治战争。
不过陆季迟并不担心;他查过章旌阳,知道这小子虽然年轻,但业务能力极强,再加上他背后的章家势力也不小,不说把淮南三州的天给翻了吧,查清楚这回的水患问题应该是没什么难度的。
至于安全方面,钦差出行,自有官兵随行。除此之外,章家给章旌阳准备了几个贴身高手,陆季迟也带上了魏一刀和王胜,保命应该没问题。
“殿下,是姜姑娘!”
刚到城门口,正准备过去与大部队集合,就听一旁的魏一刀突然叫了一声。
陆季迟一愣,忙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就见一身浅碧色衣裙的姜姮正站在路边的人群中,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不是叫你别来么?街上人那么多,万一挤着了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脚下的步子却迈得飞快,还有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姜姮心中涌起柔软的笑意,面上却只眨了一下眼睛:“起床之前梦见殿下了,心里甚是想念,所以没忍住”
昨晚同样做了梦,并且半夜爬起来换了条裤子的少年顿时耳朵一热:“梦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殿下说想我,让我早上来送你。”
陆季迟:“”
这个理由很可以。
逗了他一波,姜姮心情好了很多,轻笑两声,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他:“昨儿忘记把这个给殿下了。”
陆季迟接过一看,是个绣着鸳鸯的荷包,里头鼓鼓软软的,不知装了什么。他抬手就要打开,被姜姮拦住了。
“一会儿上路了殿下再看。”
“这么神秘?”陆季迟心里顿时就像长了草儿,痒得不行,不过媳妇儿的话还是要听的,他忍了忍,这才收起荷包冲她作了个揖,嘴上嘻嘻笑道,“都听王妃的。”
周围人多,他那声“王妃”说得极小声,姜姮听着心尖一荡,低头笑了起来:“对了,我记得洛王表哥就在淮南淮州,殿下去了那里,记得帮我与表哥问安。”
洛王就是原主那个沉迷种田的奇葩兄弟,他是秦太妃的独子,姜姮和这个表哥关系虽然不像和秦铮那么亲近,但也是很不错的。
陆季迟自是点头。正想再说点什么,姜姮突然视线一转:“那位就是章阁老家的二公子吗?”
陆季迟抬头,果然看见了队伍最前方的章旌阳。
那是个长了一张含笑的娃娃脸,看起来十分热情开朗的少年,身上带着世家子独有的张扬,却难得地不见傲气,不惹人厌。他正与来送他的家人说话,脸上的笑容自信又灿烂。
陆季迟本来没觉得怎么样,虽然偶尔想起往事,还是会有点想回到过去,抽那时蠢蠢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但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想什么过去呢?这不是自己找虐么。然而这会儿,看着姜姮盯着章旌阳不放的样子,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偏姜姮又赞赏地说了句“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年少有为”,陆季迟心中一紧之余心里顿时就有些泛酸:“也就那样吧,没有林笙长得好看。”
“我倒以为林世子俊美,章二公子精致,二人各有千秋”
陆季迟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三大缸老醋,整个人都开始冒酸气了。
姜姮忍着笑,在少年越来越警惕的眼神里慢慢补完后半句话,“当然,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殿下好看。”
“!”心头的酸意一下被甜意盖过,陆季迟嘴角微翘,看了她一眼哼唧道,“这话就是哄人的了,我哪里能跟他们俩比。”
“殿下,咱们该出发了。”
见王胜来催了,姜姮也不再逗陆季迟,只笑望着他轻声说:“殿下在我眼里就是这世上最俊最好的男子。”
陆季迟心花怒放,终于绷不住傻笑了一下:“你也是,你也是我眼中最美最好的姑娘。”
“真的么?都说江南多美人,也许殿下去了那边”
陆季迟愣了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看着眼前这淡定自若,胸有成竹,似乎只是在开玩笑的姑娘,忍不住借着袖子的掩藏,飞快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世上美人千万,我只要你一个。”
姜姮一怔,片刻,眉眼弯弯地“嗯”了一下。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到底是第一次动心,难免也会有些许的患得患失。
***
虽然只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但陆季迟毕竟是王爷之尊,工部其他几个随行官员也好,章旌阳也好,没人敢真的把他当成小弟来使唤。但大家心里都挺郁闷的——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王爷,没事儿跟过来凑什么热闹?好好儿地待在京中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净想些有的没的给大家添麻烦。
陆季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没太放在心上,印象这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他不是来捣乱,也不是来搞事情的。
“殿下,快到驿站了,可以准备休息了。”
魏一刀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陆季迟应了一声,收起了手里的帕子——这帕子就是那天早上姜姮来送他时,给他的那个荷包里装着东西。很素雅,没什么花样,只绣了一个姜字,正是姜姮平时经常带在身上的那条。
打开荷包看到这条帕子的那一瞬间,陆季迟的耳朵一下子就热了,这上面还有他家姮姮的体温和香气呢
就这么心神荡漾了好几天,那股想马上掉头回去成亲洞房的急躁感才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细密密,如同流水的思念,不那么激情澎湃了,却更加绵长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