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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听到她说自己被人威胁了时的惊惧,到后来哄着她说要先处理好文渊阁杂事时的敷衍,再到今日终于给出明确答复时的轻松
这里头并不是没有破绽,只是她从来不曾多想罢了。
再一想孟春林确实一直都有和其他女子往来的迹象,孟婉妍彻底崩溃,几乎是尖叫般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
半个时辰后,孟婉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长丰酒楼。
临走前,她苦求陆季迟再给她几天时间,陆季迟想了一下,说道:“本王最多只能再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后,如果孟家的二姑娘还‘活着’,本王就只能派人送她一程了。”
孟婉妍虽然大受打击,但显然还对孟春林抱着一丝希望,没有完全死心,这个时候不好逼急她,免得她心有不甘之下又闹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孟婉妍还想再说什么,陆季迟摆摆手,没有再听,让手下送她回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他才对身边的暗卫道:“继续盯着她和孟春林,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话,马上把一切真相告知左相,让他送孟婉妍离京。另外,本王要找一种名唤血灵芝的药材,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帮忙留意。”
“是。”
姜姮帮了他不少,陆季迟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要是发现什么治疗心疾的好方子,记得搜罗起来,有用的话本王重重有赏。”
“明白。”
暗卫领命下去,陆季迟也转身回府了。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睡觉,魏一刀突然匆匆而来:“殿下!出事了!”
陆季迟正做梦梦到昭宁帝笑眯眯地往他脖子上架刀,突然听见他的呼声,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皇兄饶命”就坐了起来。
魏一刀:“”
从前殿下做梦叫的都是“给本王跪下”,“本王才是这天下的主宰”,如今
怂了怂了,真的怂了。
陆季迟呆坐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少年心里苦逼极了,这可真是做梦都不得安宁啊!
“殿下?你起了吗?”魏一刀又叫了一声。
“起了”陆季迟抹了一把脸,“进来吧。”
魏一刀这才推门而进:“殿下,文渊阁起火了!”
陆季迟一愣:“起火?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是孟婉妍干的,她一把火烧了文渊阁,拉着孟春林同归于尽了!”
陆季迟:“!!!”
“不过她没死,就是脸被烧伤了,估计会留疤。”
陆季迟回神,一时无语。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看出孟婉妍是个烈性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偏激——报仇就报仇,赔上自己算什么?有没有想过父母会多难过?有没有想过朋友会多伤心?简直是又傻又自私。
他揉了揉额角,好半晌才又问道:“那孟春林呢?”
“遭报应了。”魏一刀凶狞一笑,“右腿被柱子砸断,浑身大部分烧伤,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就算治好了也是个废人,再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这家伙纯属活该,陆季迟一点儿都不同情他,想了想,又问:“那孟婉妍现在人在哪?”
“回家了,十七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左相,左相让十七转告殿下,他知道该怎么做,请殿下放心。”十七是陆季迟派去盯着孟婉妍的暗卫,就是他把孟婉妍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陆季迟点头,心头大石彻底落地:“很好。”
***
文渊阁突然起火,孟婉妍和孟春林一“死”一伤的事儿迅速成为了京中头条。
起初人们纷纷感叹天妒英才,红颜薄命,言辞之间多有惋惜。尤其是孟春林的仰慕者们,更是哭声一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不过半天
“你听说了吗?官兵去文渊阁查找起火原因的时候,从孟先呸,孟春林的密室里搜出了两箱姑娘家的贴身衣物呢!”
“不止姑娘家的贴身衣物,还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玩具’和他狎妓玩乐,哄骗幼女,以及与有夫之妇偷情的罪证!”
“我不信!文渊先生品行高洁,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那些东西,都是我亲眼看着官兵从文渊阁五楼抬下来的”
“所以什么对先夫人情深不悔,什么愿意为了她终身不娶,全都是假的?!”
“是啊,都是假的,这姓孟的就是个恶心的伪君子,下流胚!”
“天呐”
听着路上众人或不敢置信或愤怒鄙夷的声音,正往皇宫去的陆季迟偏头对魏一刀啧啧:“姜还是老的辣啊。”
让一个人身败名裂,跟个废人似的活着,这可比直接杀了他解气多了。左相这一出手,孟春林真是生不如死了。
“要我就直接捏爆他脑袋了,费那么多劲儿做什么!”魏一刀却有些不以为然,一脸狰狞地捏了捏拳头,吓得路边两个正在玩耍的小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季迟:“”
魏一刀纳闷地看了他们一眼:“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小孩子真奇怪。”
陆季迟嘴角抽搐,奇怪的明明是你!
正无语着,迎面突然走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声音低低地说:“参见晋王殿下,殿下,我家相爷有请。”
相爷?左相?陆季迟心中微动,点了点头:“带路。”
第32章()
第32章
左相是个矮矮胖胖;胡子花白的小老头儿;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很和蔼;和他又臭又硬的固执脾气一点儿也不符合。
一进门就被他雷达似的上下扫射了一遍;陆季迟嘴角微抽;忍不住道:“相爷可看够了?看够了咱们就进入正题吧。”
左相回神;绷着声音轻哼:“殿下又不是大姑娘;何必这般娇羞。”
陆季迟:“”
他很想说娇羞你大爷,可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他做不出直接怼回去的事儿;便只好忍耐道:“不知相爷找本王所为何事?”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左相心情差极了,连带着平时总红光满面的脸色也透出了几分灰败。不过怼了陆季迟一句之后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殿下救了小女的性命,老臣感激不尽;愿以命相报。”
他的语气有些复杂;但很郑重;;陆季迟一愣;摆手:“相爷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妍儿是老臣的老来女;老臣向来将她视为掌中明珠,不愿叫她有任何的委屈。虽然这回她行事糊涂;实在叫老臣失望;可怎么说她都老臣的骨肉”左相看了陆季迟一眼,沉默半晌,有些别扭地哼了一声,“殿下救了她,老臣记殿下的恩,往后愿听殿下差遣。”
这话说的就很明白了。陆季迟有一瞬惊讶,随即就眼睛微闪地笑了一下:“相爷这话太重了,还是收回去吧。”
左相一顿:“殿下此言何意?”
“本王以前年轻不懂事,生过一些不该生的念头,也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可如今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万事自有天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所以这被本王差遣的机会”陆季迟意有所指地摇摇头,“相爷只怕是再也遇不上了。”
左相看着他没说话,半晌才又慢慢道:“如果是担心外头的耳朵殿下大可放心,老臣已经处理过了,今日你我见面之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这话陆季迟是相信的。要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左相不可能这么大刺刺地找上门。这老头儿向来最怕别人说他结党营私,平时见了他们这些王爷,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原主,那都是甩头就走,从不与他们多说一句话的。
也是因此他才没有拒绝跟他见面。
只是他也真没想跟这老头儿来个什么狼狈为奸,因此陆季迟摇头笑了笑,索性把话摊开来说了:“老实说,换做从前,相爷这话本王听了定会很高兴,可如今不管相爷信不信,本王都已经没那个心了。本王年少轻狂了那么多年,可皇兄却从未与本王计较过,就凭这一点,本王就再也不会做叫皇兄失望的事情。”
左相惊诧地看着他,许久胡子一翘,有些不高兴地说:“老臣这话只说一次,殿下若是拒绝了,往后可莫要后悔。”
陆季迟笑眯眯点头:“相爷也可以放心,今日相爷与本王说过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左相盯着他。
陆季迟也盯着他。
两人努力用真诚的眼神望着对方,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诚意。然而没坚持一会儿,就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眼睛。
被一个小老头儿(黄毛小子)这么深情款款地凝望着真是好恶心!
“相爷今日来找本王,只是想跟本王说这些?”等那股恶心劲儿缓过去之后,陆季迟才又开口。
换做别人也许真的有可能为了报恩而倒戈,可左相这种视清白为性命的老顽固,绝对不可能轻易变节。他刚才那番话,只怕是在替昭宁帝试探他,陆季迟心里门儿清,才不会被套路。
左相却不知他身体里已经换了个芯,见他果真半点不动心,神色也没有任何破绽,顿时就有些相信他了——晋王脑子不是特别聪明,眼下又没人提醒他,应该看不出来自己是在试探他。当然就算看出了,就那他那素来拙劣的演技也不可能骗得过他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那么他是真的想通了,不想再做那大逆不道之事了?
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陆季迟又笑了一下,“相爷有话大可直言。你该知道,本王若真有二心,之前大可配合幕后那人的计划,而不是百般阻挠。”
这也是左相心中疑惑,并决定试探这破晋王一番的原因。当然,他想要道谢的心也是真的,孟婉妍到底是他最心爱的孩子,陆季迟救了她,他心里是真切感激他。因此沉默片刻后半,他终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既然如此,老臣就以此物作为谢礼,谢过殿下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吧。”
***
左相说完那话之后就走了。
陆季迟好奇地打开那信封一看,顿时就惊了。
“去把门关上!”
见他脸色凝重,魏一刀忙照做。
“殿下,上头写了什么?”
陆季迟没有回答,等看完里头所有的信件之后,方才拿起最上头那封递给魏一刀。
然而
“好多字不认识,殿下给我念吧!”
这么理直气壮的文盲真是头一回见。陆季迟嘴角抽了抽,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这里头装着的,都是孟春林亲笔所写的密信。”
“密信?”魏一刀愣了一下,“给谁的啊?”
“不知道,但孟春林称那家伙为主上,并且这些年来一直在帮他网罗人才,收买人心,”陆季迟翻了一页信纸,“文渊阁就是他的活动据点。”
难怪孟春林私下行事这么张狂也没有人发现,原来文渊阁根本就不是一家普通的书肆!再一想孟婉妍的观书小屋里那条密道陆季迟顿时就啧了一声。当时他只道孟春林是为了泡妞才这么大费周章,如今看来,那样的密道文渊阁里只怕处处都是。
至于这位“主上”为什么要搞这么一出
拿起下面一张罗列着十多个名字的信纸,陆季迟顿时就笑了。
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