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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管床上的人有没有回应,李言蹊紧张的又看了眼门外,随即像小时候那般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忙又坐回原处,等待看到小刀眼眸明亮的模样。
然而李言蹊有些失望了,小刀黑眸仍旧阴沉沉的看着她,却不似以往那般黑眸晶亮,正待她疑惑,那边小刀突然有了动作,一个手掌抬起‘啪啪’两声打在她刚刚亲过的那张俊脸上,随着他的动作,苍白的脸上蓦然留下两个明晃晃的掌印。
李言蹊:“”
你之前不是很期待我亲你的吗?
尽管李言蹊有些不开心小刀凶狠擦着自己脸的动作,但通过刚刚小刀一如以往没有头脑的行为她还是松了口气,小刀还是那个小刀。
看着因着他自己的巴掌肿起的脸,李言蹊又心疼又好笑,拿着帕子沾水为他消肿:“做什么打自己啊,不想我亲你我还不稀罕呢。”
靠在床上,‘小刀’阴沉着脸闭上眼眸,心中恼怒,她怎么能如此亲近一个男子,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曾这样对待这个男人过?脸颊似乎还有那柔软留下的触感,心中更是烦乱,她还未曾这样对待过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虞应战将刚刚得到得细碎讯息拼凑在一起。
这里是淮南,他现在在这个名唤小刀的男人体内,那大夫说,这个人也有头疾,那么他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与那头疾有关?
英眉紧锁,虞应战回想起自己晕厥前的情形。
冷冬将至,外族物资缺乏而扰乱西北边陲,他带兵出战,守边已有两个月,外族溃退之意明显,大军休停,他回了定洲府中却遭遇了刺杀。
那些人仍旧与在探春宴上的黑衣人武功路数一致,他曾错失两次拿人的机会这次便不再打算手下留情,然而在那刺客袭来之时,头蓦然疼痛,他向来隐忍惯了,即便上阵杀敌也能忍着满腔的血意强撑,可这一次阵痛却来势凶猛,猛吐鲜血,头痛不止,在那刺客一剑挥来前,他便已经躺倒在地了。
想到自己晕厥前的狼狈,虞应战心头沉重,那因为她亲吻旁人的怒意渐渐散去,缓缓睁开眼眸。
他从不在乎死亡,可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他却那样留恋活着,弥留之际他想的不是边关战事,不是朝堂斗阵,而是她,他要回京娶她,可他若离开连见她都不能了,一想及此心中便绝望。
李言蹊将浸了水的巾帕敷在他红肿的脸上,再回过神时便看到小刀仍旧黑眸不移一下的看着自己,托着下巴坐在床侧,撅了撅嘴娇声道:“为什么不与我说话?”
听到她软软的话虞应战回神,她待他时总是不甚开心,可她对待这个名唤‘小刀’的男子时却完全不一样,嗔娇含笑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是该生气她这般娇柔的对待另一个男人,可现在突然舍不得与她生气了。
垂下眼帘,伸手过去握住她软软的小手,陷入黑暗时的后怕涌来,他原来这样怕失去她,怕到再次看到她时那些他素来在意的事甚至可以变得不重要,伸手轻轻将那含笑着的人抱入怀中,虞应战眼眸低垂,沙哑开口:“喃喃。”
他很想她。
在西北,他每日夜里得空想的都是她或怒或娇的模样,从不知想起一个人心头会那样柔软。鼻间是她身上的芳香,虞应战垂头看着她的眼眸,落定在哪红唇上时,隐忍半晌。
他现在未在自己身体内,不好与她再过亲近了。
揽着她腰的手臂收紧,真正感受到她确实在自己的身边。
胸口沉痛,闷咳两声,虞应战放了开手。
既然有人势必要杀他,他现在内力全无,这个身子又太羸弱,没有把握应对突变前,他不宜轻举妄动,至少不能连累她。
疲惫来袭,想要再看看她已经没有精力,虞应战再次躺下时便闭上了眼眸。
李言蹊怔怔的看着睡去的小刀,总觉得小刀心情不甚好,为他拉过被子盖好,正要抽手离开然而手下却是一紧,轻轻一叹,凤眸担忧的看向床榻上的小刀,这一次虽然不是发病,但却让他晕厥甚久,他是不是也感受到分离的恐惧。
一向明媚的人闷闷的趴在床侧,不去想明日嬷嬷的责怪,闭上眼眸轻轻叹了口气,小时候傻傻的小刀照顾她,长大了,她也要照顾小刀。
年少便上了战场,印在骨子里的作息让沉睡了一夜的人在鸡鸣前起身,看到守在身边的人,虞应战眉头一蹙。
起身将趴在床侧的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看着她酣睡的模样,心里疑惑,既然日子没有变化,她现下应该在京中,为何却回到了淮南?
心想与她亲近,附身过去,但想起什么又隐忍抬头,只为酣睡的人盖上被子后便起了身。
天还未露白,李府的院中已经有了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小刀少爷沉着脸从房内走出,即便心中惧怕他的阴晴不定,仍旧有小厮拿着袋子上前,哄孩子一样将一个破了洞的袋子递到他手中,低声哄道:“去西院捡豆子吧,那里的多。”也不妨碍他们干活。
阴沉着脸看着自己手中破了洞的袋子,虞应战眉头皱起,他从昨日便疑惑了,莫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痴儿?
这有些难办了,他如何掩饰做一个傻子?
西院无人的密林,一脸苍白的男人照例打拳习武,一招一式皆沉稳凌厉,然而心中却思量颇多。
第27章()
购买未达到比例;此章为随即显示章节,补全订购可看最新章节。自那日送过汤后,李言蹊便不再主动出现在虞应朗面前;便是等着他主动问询;正巧她来京中许久还未曾了解过京城;这几日便由性子吃吃喝喝;听着丫鬟们叽叽喳喳说着京中的趣事。
“奴婢还听闻;京中的女子非但可以出门游玩;还能习武;原以为京中管束会更严苛,没想到”鸿雁仰着小脸,将自己打听到的见闻说给自家小姐,正是兴奋之时;便见到小径尽头走来的表少爷。
侧耳聆听鸿雁说话的李言蹊自然也看到了,正要像这几日那般福礼避开,却听到虞应朗迟疑的开了口:“表妹留步。”
诧异的回过头,李言蹊疑惑的看向他。
她迷茫的眼眸让虞应朗有些为难;想到她的伞被别的男子拿着,心中有些不自在;犹豫片刻道:“表妹可曾送伞给了少时兄?”
疑惑变为了了然,李言蹊大方点头:“是啊,那日本来是去给表哥送伞;却不知表哥早已离开;意外遇到了郑家公子;我见他手无遮蔽之物,便将伞送给了郑家公子。不止送伞给了郑家公子还买了些伞给了其他学子,怎么了?表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她毫不避讳的说出当日之事,可见其坦诚,虞应朗蓦然有些愧疚,表妹性情天真心无城府,舅舅舅母亡故,只留下她一人无依无靠,她只身来京,他因着想要退亲百般躲避她,非但没有尽到一个做兄长的责任,照顾与她,反而因着旁人捕风捉影的话怀疑她的品性,越想越愧疚,再一对上她纯净的眼眸,虞应朗心头一软:“表妹来京这般久还未曾了解京中吧,不如我给表妹介绍一二?”
李言蹊心底暗笑,面上却露出惊喜,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凉亭:“有劳表哥了,表哥可要与喃喃好好讲讲这京中之事。”
含笑点头,虞应朗心中几日以来莫名堆积的郁气散去,看到表妹提裙率先走入凉亭时,却不由顿住了脚步。
他本是随意一瞥,眼眸却落在了那轻提裙摆的素手上,葱白细腻的双手轻捻红裙,艳丽的红裙衬的那指节白的耀眼,因为提着裙摆,纤细的手肘弯到了腰际,不盈一握的腰身被同色纱锦丝带松松系着,那纤细曼妙的腰身在墨如锦缎的长发下若隐若现。
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子的背影便能夺人心魄。
李言蹊坐定,回身见表哥迟迟不动,心中暗疑,这人不是又后悔了吧?面上却不慌不忙的轻轻一笑,半依靠身侧的石桌,美眸弯弯,素手轻抬:“表哥?你怎么不坐过来呀?”
轻轻软软的话让院中的人霎时红了脸,这样的娇美人好似蛊惑世人的女妖,鸿雁以前不懂为何孔雀姐姐不许小姐随意与男子说话,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扫了眼红着脸怔神在原地的表少爷,鸿雁轻叹,她家小姐总能将再正常不过的话说的风流妩媚。
院中这幅俏表妹讷表哥的光景让不远处的虞尔暗暗叹息,有个青梅竹马自小定下婚约的表妹真好,他娘怎地不给他寻个青梅竹马呢?也好过他现在和他家爷一样打着光棍。
想到自家爷,虞尔猛然回神,平日爷都要到这处练剑的,如今这处被人占了,总不好再上前了:“爷,这有人了,咱么回去吧?”
虞应战偏过头,居高临下的冷凝他道:“怎么?这府中有我去不得的地方?”话罢大步向前继续走去。
诶?
虞尔疑惑怔在原地,明明是您自己一向不喜旁人叨扰啊,再说那表小姐和二少爷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您去添什么乱啊!
虞应战面上阴沉,坚毅的下颌紧绷,大步走入凉亭,见到那不知安分的女子正支着下巴,一脸崇拜的听着对面之人说话,不由一声冷哼。
这一声冷哼让凉亭中说话的两人同时转过头,见到来人皆笑意顿消。
虞应朗率先起身做礼,恭敬道:“兄长。”
虞应战并未去看凉亭内的两人,低嗯一声自顾自的落了座。
“我刚刚回京对京中之事不甚了解,远远听见知微的话便觉有趣,也想过来听听。”
李言蹊也起身福礼,但心中却万马奔腾,有趣个屁,表哥刚刚说的哪是什么趣事,不过是国子监那些书生们私下谈论的屁政,她强忍着困意崇拜的看着表哥,不过是想他对自己多些好感,这个没眼色的,她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让表哥主动接近她,他过来捣什么乱?
心里暗恨,李言蹊却不好贸然说告辞,跟着重新落座,然而坐下时才发觉不大对劲。
这凉亭内设有一张石桌,围着石桌有五个石凳,她与表哥虽然分坐对面,但中间不过只隔了一个凳子,按照礼数,这位应当坐在表哥的另一侧,与她隔着一个凳子的地方,然而他却坐在了她与表哥的中间。
身体微僵,李言蹊想到自己上一次在薇林中的情景,心中惊疑,他莫不是不喜自己,不想表哥亲近她吧。
本想找话头离开的李言蹊心中揣测难安,试探的看去,见那冷峻异常的脸上没有情绪,又见他认真听着表哥说话不似有心插入,稍稍松了口气,嘴角重新扬起,继续一脸崇拜的看向自家表哥。
然而许是兄长在此,虞应朗正襟危坐,不敢轻慢行事,说的内容在李言蹊看来也更为枯燥,听了片刻,李言蹊便在两人看不见的时候不耐的抓了抓下巴,这何时是个头啊。
虞应战听的认真,但却与李言蹊一样,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鼻尖若有似无的钻入一阵阵馨香,不浓郁,却每闻一下便想闻另一下,耳侧时不时传来衣袂翻动的细碎声音,那香气便随着她的动作若有似无的钻来,下腹一紧,陌生的感觉让他浑身一僵。
想到知微同样闻得见,虞应战英眉深皱,这不知廉耻的女子,他不理睬与她,她便去勾引知微,现在又用这下作的手段!
怒气上涌,虞应战一手拍在了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