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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了,谢谢老板。”顾明玉转身出门,高敏敏亦步亦趋,周成跟在他们身后摸不着头脑。
等到顾明玉将高敏敏送到车站,目送她坐上了前往华兴镇的班车——安佳璇所在的乡镇。周成又问了一遍,顾明玉不答只转头看向他。
顾明玉问:“什么是喜欢?”
周成哪想到他会问这个,一下胀红了脸,眼睛都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只要看不见他就想他,上、上课也想反正就是想看见他”
周成垂下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窘涩,破罐子破摔道:“做、做梦也想”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开始梦遗,周成不止一次梦见顾明玉,早上起来偷偷摸摸洗自己被弄脏的裤子。
“控制不住?”顾明玉并没有看着周成,他觉得按照周成描述,喜欢一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他最害怕的就是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如果能控制”周成本想说能控制才好,抬头见顾明玉神色淡淡,突然觉得有些不高兴,赌气道,“为什么要控制,我觉得很好,你不知道做那种事有多舒服!”
顾明玉转头看他,有些讶异:“那种事?”随即他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舒服不舒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很脏。”
周成有些恼火:“才没有,我洗干净了!”
顾明玉瞪大了眼睛,被周成这一重磅砸得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出现不可描述的画面,身体顿时有股陌生的热度蹿了起来。
周成说出口就觉得不对,整个人都僵了,他偷尝禁果,用手玩弄自己的事情被顾明玉知道,只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个人再次沉默,他们推着车走在小路上,周围有高高的杂草挡住了视线,不知什么时候两个少年越靠越近,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热度节节攀升。
周成试探着贴了过去,双眼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期盼。
顾明玉没有躲,他停下脚步,双手死死地捏着车把,一边跟周成接吻。这一次他们不再懵懂,啃咬、吸吮,温软的唇被研磨,周成率先攻占了他的口腔,长驱直入地扫荡。
周成的动作笨拙且生涩,顾明玉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学习能力强,很快就反客为主,灵活的舌尖挑逗追逐着周成的舌头,舔过他口中每一寸地方。他们互相交换着唾液,将对方最柔软的地方染上自己的气息。
单车早已被他们松开,倒在地上,周成抱着顾明玉的腰,两只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触到丝滑的皮肤却不敢乱动,他睁着眼睛看着跟他认真接吻的顾明玉,只觉得此时的他完美洁净得宛如最上等的玉器,任何行为都显得亵渎。
等到俩人都呼吸不畅时,顾明玉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初吻——他和周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不是好奇、不是懵懂,是真真正正的想要接吻。
顾明玉喘着气,额头抵着周成的额头,因为距离过近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顾明玉笑了,“周成,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周成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耍,气哼哼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初一?还是初二?”顾明玉也忘了,只觉得周成好像很早之前就喜欢自己了,而他也一直知道。
“”周成张大了嘴巴,喃喃道,“我都才发现没多久你怎么比我还先知道?”
“因为你笨。”顾明玉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扶起地上的单车,斜了他一眼,“走吧,回家,我还得让我爸给杨老师打个电话,这次说不定得背处分。”
周成一听就急了,推着车跟在他身后,“到底怎么回事啊?”
顾明玉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刚好走到了家门口,周成也是唏嘘,突然又觉得不对,“不是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喜欢你——那你呢?”
顾明玉有些意外,“居然聪明了一回么?”
周成炸毛,拿眼瞪他。
顾明玉刚要说话,顾家的院门被打开,“哐”地一声撞在墙上,非常刺耳。
他们惊讶地转头去看,只见顾怀立和胡珍拉扯着出来,顾怀立手里拎着包,似乎是想出门,胡珍拦住他不让走。
见到孩子们站在门外,顾怀立有些尴尬,用力将胡珍推开,走到顾明玉面前,掏出一把钱,也没看就塞到顾明玉手里。
“明玉,爸爸要出差几天,这些钱你拿着用。”
那一把钱至少上千,顾怀立从没给过他这样多,顾明玉拿着钱有些不知所措,看向母亲胡珍。
胡珍却冷着脸,也不看他,只盯着顾怀立,在顾怀立落荒而逃时对着他的背影吼道:“有本事就躲!永远别回来!顾怀立你这个王八蛋!”
顾明玉和周成目瞪口呆,在顾明玉印象中,父母非常恩爱,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吵过架。却不知道为何,现在胡珍会对顾怀立说出这样的话。
胡珍抽泣着,顾明玉一下子手足无措,收好钱把车推进院子,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本想问他们怎么了,却发现许刚躲在后院的小门后,对着他疯狂摇头,顾明玉只好沉默不语。
周成也被这变故吓懵了,一时间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等到胡珍抹干眼泪,抬头一见周成,原本悲伤难忍的眼神瞬间变得刻薄起来,眼中带着溢满的愤怒和讽刺。
她拉着顾明玉的手,将他拉进门内,当着周成的面对明玉说:“以后不许跟他玩,知道吗?”
随后大门在周成面前被“砰”的一声大力关上。
第25章 吵架()
被砖墙分隔开来的两人都有些懵,顾明玉能够在大魔王面前叛逆,却无法对胡珍说不,他想问原因,胡珍却不答,只突兀地说了句:“如果你爸对我有对明玉你十分之一好就好了。”
胡珍回来已有两个多月,最开始还好好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父母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顾怀立开始整天加班出差不着家——虽然以前他也经常加班,却也不会这样频繁。就算回家也只是对顾明玉和颜悦色,对胡珍爱理不理。顾怀立不是会吵架的性子,胡珍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顾明玉猜不到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趁母亲回房,顾明玉跑到后院的地下室问许刚。这栋小洋房建在一个斜坡上,前面看是两层,后面看还有半层嵌在泥土里,被他们称为地下室,是为以后买车当车库预留的,许刚现在把那当成了画室。
室内到处都是画框和颜料,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松节油的味道。熊猫趴在角落里,看见顾明玉进来,尾巴一甩一甩。
“明玉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顾明玉刚进门还没开口,许刚就眼神复杂地说,“妈不肯告诉我。”
许刚比任何人都害怕父母之间有矛盾,他亲生父亲在他五岁时就得了重病去世了,许刚那时候已经懂事,知道自己失去了父亲。胡珍的忙碌并不是从顾明玉出生后才开始的,许刚的童年是孤独的,父亲常年住院,母亲也忙着赚钱和照顾父亲很少回家。许刚跟着爷爷奶奶过,老人没有文化只知道让孩子吃饱穿暖,旁的什么都不管,许刚到三岁才会说话,幼儿园学前班都没上过,从上学第一天被同学嘲笑一个字都不认识起,许刚就讨厌读书。
在他印象中,从未像一个普通家庭的男孩一样被父亲扛在肩上,他甚至不被允许去医院探望父亲——奶奶害怕他过了病气。
许刚从小就忍受同龄人的欺负,大人们的同情,终于有一天他有了一个新爸爸一个新的家,虽然新爸爸很严厉,但他知道那都是为了他好,他还有了姐姐,后来又有了弟弟,他终于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这个家庭,即使他已经成年。
顾明玉看着许刚拿着画笔的颤抖的手,心里突然有一种难言的哀愁涌上心头,许刚从来都没心没肺,只有家庭是他的软肋。
顾明玉走过去,握住许刚的肩,低声道:“哥,我们家来之不易,他们不会轻易分开的,别太担心。”
许刚手抖了一下,画笔在画布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竖线,破坏了那副即将完成的作品,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顾明玉的心也沉甸甸地,他看着许刚,只见他呆呆地看着画布,眼眶泛红。顾明玉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走出地下室门的那一刻,许刚在他身后说:“妈最近很不开心,明玉你听妈的话,别跟隔壁那小子见面了好么?”
顾明玉转过头来看着他,许刚却已经撇过头对着画布,这个方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顾明玉顿了顿,说:“周成——跟这事无关,我会小心不让妈发现。”
初中时代的顾明玉是叛逆的,他的心中仿佛自有一道标尺,尺的两侧只有“顾明玉愿意做的事,和顾明玉不愿意做的事”。他以为是他和周成的事情被母亲发现端倪,心中觉得委屈的同时,也迸发出一股想要与世俗抗争的念头。
许刚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顾明玉走出门就看到躲在自家后门里探头探脑的周成,像是做贼一样。顾周两家共用一个后院,前院侧边有个小门并排对称,出来就是高高的台阶。此时阴霾还未笼罩他们,顾明玉就站在台阶下看着周成,两人相视一笑,显得有几分甜蜜。
那天逃课的事顾明玉和高敏敏都被叫了家长,顾怀立不在家,胡珍去的学校,回来后也没骂他,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胡珍的心思不在儿子身上,此时的她没空理会别的事,只一心一意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母亲的忽视令顾明玉很难受,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像高敏敏的父母那样,为了阻拦她早恋每天接送她上下学,书包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一个个翻看好,还是他这样什么训斥都没有的结果比较幸运。
只是大魔王还不依不挠向年级组长提出抗议,要让顾高俩人退学,顾明玉心情不好,也是气不过他当时过分的举动,便写了一封声讨信直接递到校长办公室,信上把当天的事情以及大魔王过往的“丰功伟绩”一一罗列,顾明玉还动员了整个班的学生签名请命,以侵犯学生自尊、不尊重学生隐私的理由要求学校调换老师。
课堂上,顾明玉带领同学用沉默向大魔王抗议。
顾明玉留级后并没有进重点班,初中的重点班不像高中有末位淘汰制,顾怀立很难把顾明玉塞进去。五班虽然不是重点班,但却有三门课跟重点班同一个老师,那些老师不论人品,教学上统统都是最拔尖的,大魔王就是其中之一。带了那么多届学生,习惯了强压的姿态,还是首次被学生联合起来反抗,大魔王气得当场甩了教案,转身离开教室,竟是也来一招罢课。
班主任杨美英心情很不美好,她刚劝阻大魔王不追究顾明玉和高敏敏逃课的事,要不是看在自家嫂子的份上,杨美英早就让顾明玉写检讨全班通报了,没想到那小家伙反而意见更大,竟是一下捅到校长那里。
校长一看,八十多号人反对大魔王,写信的人还是初三年级第一,检察院那个顾科长的儿子——听说顾科长快要升任副院长,校长寻思着卖顾家一个面子,叫来初三五班的班主任杨美英简单询问了情况,见与信中相符,便当场拍板决定为五班更换语文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