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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玄任凭她打着,环抱住她的腰:“乖娘子”
他心知宝嫃仍旧是太单纯了些可该如何跟她说那些残忍之事呢,昔日出征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但此刻忽然间
凤玄将心底所思压下,趁着宝嫃愣怔,便重将她搂在膝上,在她脸上亲了口:“还是娘子最疼我”
宝嫃定定看他:“你你跟她约定不让她为难我吗?”
“嗯她认定我是假的,却执意让我扮演真的,我便借机让她不许去为难你。”
宝嫃道:“可你明明就是真的,为什么她会说你是假的?”
凤玄苦笑:“因为她眼里只有‘神武王爷’这个名头,从来都没有我这个人,是真是假,她又怎么能看得出来。”
宝嫃望着他的眼睛:“我能认出来。”
“因为你是我的亲亲娘子,”凤玄道,“因为娘子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你喜欢着我,并不是因为我是什么王爷,而只是因为我这个人,是不是?”
宝嫃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是!”吸吸鼻子,又加了一句,“我只要你!”
凤玄道:“所以娘子,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也都记得?”
宝嫃也点了点头:“记得。”
凤玄道:“我曾经说我会永远都陪着娘子,娘子也记得吗?”
“嗯。”
凤玄把话头引到这里,本是想借机说出若是战事起了自己必然会带兵出征之事,然而望着宝嫃的眼睛,那一句话在心中百转千回,却仍旧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宝嫃见他不语,便捧着他的脸,低头在他嘴上亲下去:“夫君你说过的,我都记得,你说我是天底下最疼你的,你也是天底下最疼我的夫君,所以我不要你离开我。”
凤玄心头一动,仰头望着她:“娘子”
第140章()
这一下午,宝嫃便并未去别处,只留在书房内同凤玄厮守。
先前岳凌担心跟来,却被黄公公拦下,岳凌起初不晓得两人发生何事,便不肯走,只等在外面,等了许久,耳畔依稀曾听得三两声,兀自不懂。
他少年心性,哪里想到书房如此的正经严肃地方,那两个人竟能毫无顾忌地
黄公公劝了两回,最后还是岳凌自己若有所悟,偷眼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终于也拔腿跑了。
于是,后来但凡再有人前来,黄公公都替凤玄挡了。
只是掐着点儿,想着该加炭了,该添水了,该掌灯了诸如此类,才先听听里头的动静,再细细地问上一声,然后才敢进去。
一直到了晚间,厨房的人前来请示。黄公公见时候真个不早,就又轻轻咳嗽了声,低低隔着门扇道:“王爷,该吃晚饭了。”听里头凤玄答应了声,他才小心推门而入,不敢抬头,极快地扫了一眼,——却见在书桌后面,宝嫃依旧偎在凤玄怀中,似乎睡着,而凤玄则一手拢着她,一手正放下一则折子。
宝嫃生得娇小,此刻乖乖地缩着身子窝在凤玄怀中,又加他一副过分温柔疼惜的神情,乍一眼看,却好像抱着个再娇弱不过的小女孩儿似的。
然而这幅场景,却又是说不出的温馨甜美。
黄公公急低了头,将声音放的越发柔和:“王爷,要把饭菜送来吗?”
凤玄怀中宝嫃似听了声响,便略动了动,凤玄忙向黄公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瞧宝嫃往自个儿怀中拱了拱,又不动了,才低声道:“再等会儿吧。”
黄公公大气不敢出一声,赶紧躬身行了个礼,悄悄地又退回来,掩了房门才道:“王爷忙着呢,再等会儿。”
宝嫃在凤玄怀中睡了大半天,在黄公公去后半个时辰才悠悠醒来,见屋内烛光摇曳,她揉了揉眼睛,抬胳膊的时候觉得浑身疲惫至极,睡眼惺忪却又十分紧张地瞪大眼睛望向凤玄,问道:“夫君,这是什么时候了?”
凤玄在她肩头上轻轻地抚过:“没事,才刚入夜呢。”
宝嫃略微放心,又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我睡到早上了。”说完之后,便又放心又不好意思地将脸贴在凤玄胸口,“幸好,幸好”喃喃地。
凤玄打量着她的神情,面上微笑,心中酸涩,仍温声道:“娘子,你饿不饿?我叫人送点东西来吃好吗?”
宝嫃宁肯不吃东西,只要跟他守在一块儿倒好,然而转念一想,纵然她不吃,凤玄也是要吃的,当下道:“好的,夫君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好不好?”
然而宝嫃心里想着跟凤玄能多呆一会儿就多呆一会儿,凤玄又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当下在她腰间搂紧:“外头冷,你别去,让他们随意做点儿吃的便是了,只要是跟娘子在一块儿吃什么都是好的。”
宝嫃一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亲了口:“夫君我真爱听你说话,真好听”每当凤玄如此说的时候,宝嫃都觉得心里头像是喝了蜜一般地甜,整个人欢喜无法形容。
凤玄听了她真情流露浑然无邪的话,眼中一热,便有什么涌出来。
幸好是夜色里,宝嫃又没有十分留意看,凤玄便只是笑,温柔又道:“那以后我便多给娘子说好不好?只怕我一直说个不停,娘子会嫌我烦。”
“才不会,”宝嫃笑得甜美,将脸贴在他颈间,轻轻地蹭动,“我要夫君一直都跟我这么说”
烛光摇曳,照着她的容颜,格外娇美,凤玄想到午后那番销魂,便抬了她下巴,在她唇上也肆意亲吻了会儿,才略喘息着松开:“我叫人送东西进来吧再迟了,恐怕又不想吃了。”
宝嫃不解,却是十分贪恋地望着他,顺从地道:“那就不吃我就去给夫君做好吗?”
凤玄见她全无邪念,便笑出声来:“娘子我是说不吃别的,只吃娘子你啊。”
宝嫃怔了怔,旋即满面通红,好歹同凤玄相处了那么多日子,自也懂了他的意思。
只是想到当初在连家村的时候,他每每那样凶狠激烈地吻住她的唇,宝嫃都以为他是饿了此刻却尽数明白过来,当下羞得无言以对,便把滚烫的脸贴在他胸前,又羞又怯:“夫君好坏”
凤玄笑了声,低头在她发端吻了下,到底吩咐黄公公命人将饭菜端了进来。
两人在灯下,将饭菜分着吃了,旁边也并无他人打扰,这一刻的宁静祥和,倒是有几分时光倒回、又回到湖畔小居时候的生活。
宝嫃自来到京城,就未曾同凤玄同桌吃饭,这一刻得偿所愿,吃一口便看他一眼,委实地甜蜜无限。
两人吃过了,黄公公率人进来收拾了去,门开处,零星有几点白色雪花飘入,宝嫃看到,便道:“下雪了?”
黄公公恭敬带笑道:“下了有一会儿了,地上都有些白了。”
宝嫃道:“我要看。”
凤玄将她抱着:“别动。”
宝嫃回头看他,凤玄贴在她耳畔低低道:“这儿有些冷,我抱娘子回去睡吧。”
宝嫃怔了怔,脸上微微发红:“夫君你的腿不方便,还是我推你回去好不好?”
凤玄微微一笑:“也好。”
黄公公在旁听着两人对答,心头一叹。
左茗特意给宝嫃拿了件大氅来,黄公公也给凤玄添了一件衣裳,宝嫃推着凤玄出门,前头隔一段距离,有几个小太监侍女挑着灯引路。
平素都是黄公公推凤玄回去的,此刻便只同些太监丫鬟,尽数跟在后头,也不敢太过靠近。
宝嫃推了会儿,廊下有雪飘进来,贴在脸上凉凉地。
宝嫃低头看,却见雪花粘在凤玄的鬓角上,黑发白雪,格外醒目。
宝嫃便笑,凤玄转头看她,见她笑便也露出笑意:“怎么了?”
宝嫃停下来,转到他旁边,将他发鬓间并脸颊上的雪轻轻地用手指抹去,又把他的大氅拉了拉,遮住颈间护到腮边。
凤玄望着她便笑:“我早说,只有娘子心疼我。”
宝嫃望着他温暖笑着的样儿,那样锐利俊美的眉眼里透着暖意跟爱意,宝嫃爱极,便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口:“疼夫君是我该做的啊。”
凤玄笑吟吟地,一眼不眨望着她眼里带笑梨涡深深的样儿,几乎就忍不住要在她唇上吻落。
白色雪花从两人之间吹落,前头掌灯引路的小太监跟丫鬟们也停了下来,却只侧身垂头。
后面黄公公也转过身,他身后的众人自然也不敢往前直视。
独黄公公望着走廊之外的沉沉夜色,雪从夜色之中扑来,明明是如此冷肃寒杀的夜晚,却因旁侧那两人而赫然也暖意融融了起来。
眼中略觉一点湿润,黄公公抬袖在眼角擦了一下,疑心是雪花扑入。
宝嫃推着凤玄回了东苑居处,早有人将卧房内收拾妥当,布了暖炉熏香之类便又尽数悄悄地退了。
宝嫃是头一遭来凤玄的卧房,新奇之余有些忐忑:“夫君,我留在这里可以吗?”
凤玄望着她一笑:“纵然是你想离开这儿,我也是不许的。”
宝嫃本是欢喜,转念一想,心境却又不同。便转到他跟前,顺着他膝头缓缓地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他道:“夫君你的腿这样,真的要去打仗吗,不要去好不好?”
纵然知道或是不可能的,可是宝嫃仍旧想要试一试。
凤玄抬手抚过她的头:“傻娘子”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将她拉起来,右手在旁边椅把上一按,便站了起来。
宝嫃慌忙将他扶住:“夫君?”
凤玄站稳了身形,缓缓地吐一口气,道:“娘子,别替我担心先前之所以仍坐在这上面,是因为当时毒性散发,一时之间无法尽数驱除,本来御医同陆先生嘱咐我不得露面只是静养的,可是若是长久不出现,更会惹人疑窦,更何况怎见娘子?于是索性就借此物了,倒是一举两得,如今残毒已经尽退,只消得再过一阵儿,我便可恢复如初。”说到中途,稍微有些心虚,生怕宝嫃计较他当初假作连世珏试探她真正心意之事。
谁知宝嫃只关心他身子,便问:“真的吗?”
凤玄宽慰:“我是不会骗娘子的”将她抱入怀中,他许久不曾如此站着拥她入怀,滋味又更不同,把心一横,便道,“这一场仗是不可避免的起初我也不曾料到,居然会连战事都引出来,不过既然如此,便更说明了,朝中有人图谋不轨,必然是朝中有内奸跟蛮族之人通风报信,那些蛮部到了信息,以为我已经身亡,才敢肆无忌惮前来入侵我既然答应了皇兄,这一遭是必去的”
宝嫃听着这些阴谋之事,浑身忍不住又有些发冷。
凤玄道:“不过皇兄答应了我,这件事平定之后,要去要留,都让我自己做主我已经打算好了,此事完结后,我就跟着娘子走娘子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的,娘子你信我吗?”
宝嫃吸吸鼻子:“我当然是信夫君的,可是我不想一个人留下,夫君,你带我一块儿去好不好?”
凤玄有些意外,苦笑道:“此去边疆,更是苦寒无边纵然你想去我也不能答应。”
“我不怕苦,不怕苦!”宝嫃忙叫道,“我以前一个人在家里,也吃过许多苦,夫君你相信我”
“不许”凤玄垂眸看她,“娘子,你该明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分毫更想要带着你,但是那真的不能容你去。”且不说边疆那番冰天雪地令人几欲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