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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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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却是做不到了,许是出于责任,或者也是良心。

    再想起那会祥子说的话,薛延暗自笑了下,走得更快了几步。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薛延头发上一层白霜,他抹了把,手心都是冷的。屋里安静,但透过厚厚窗纸,隐约能见着微黄的光,薛延推门进去,一眼就瞧见半靠在炕柜上的阿梨。

    她被子盖了一半,怀里是来宝的小虎头枕,长发遮住半边脸颊,只露出漂亮的尖下巴来。

    薛延瞧着想笑,他把外衣脱下,又到炉边烤了烤火,让身上再变得暖洋洋了,才过去抱阿梨。

    阿梨半梦半醒,觉出他胸前暖意,打着哈欠往薛延怀里钻,薛延一手揽住,另一只将被子扯上来盖住她锁骨,轻笑着道,“怎么像只猫儿似的。”

    阿梨眨眨眼转醒过来,瞧见薛延回来,有些欣喜,“祥子被放出来了?”

    薛延点头道,“已和他哥哥一起回家了,你睡你的,不要操心这些事情。”

    阿梨弯唇,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被子道,“你也快来,暖的,你不在我身边,我都睡不着了。”

    她仍旧睡眼惺忪,脸颊上有道红红的压痕,声音轻轻软软,薛延应了声,脱了鞋子也躺进去,翻了个身将阿梨搂紧怀里,拍拍背哄道,“快睡。”

    阿梨攥着他的腕子,心里大石落了定,轻松不少。再加上熬了几乎一宿的夜,早已困得不行,很快就入了梦。

    但薛延睁眼看着外头灰色天空,虽然身体疲累至极,仍旧翻来覆去睡不着。

    若说今日一事给了他什么教训,无非十四个字——

    士农工商商为末,富贾之民不如官。

    如今这样世道,只有钱,是远远不够的。

章一百() 
转眼又过一月;天气回暖;来宝也已经六个月;可以自己坐起来了。

    离秋闱只剩半年;再加上那时邱云姡皇拢蝗钛猿醵潦橛⒖炭啵患负踝悴怀龌АV孪锏纳庖苍嚼丛胶茫谎ρ痈纱嗦蛳铝烁舯诘牧礁龅昝妫孪镆辉境晌四沧畲蟮某梢缕套樱矣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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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是城北宋家的长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趾高气扬样子,好不威风。

    宋家是做钱庄的;几十年的大家族;还有个在宫里做娘娘的女儿;财力了得。街道两边熙熙攘攘;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仪仗两侧是皂衣官差;手持长刀,架势好比帝王出巡。

    阿梨将来宝搂在怀里,抿唇看着那顶十二抬的朱红轿子;偏头问薛延;“若按律法来算,这样的出嫁仪仗,算不算僭越?”

    薛延低低道,“何止僭越,就算是丞相嫁女,也不敢明目张胆要官差相随的。若告发于言官,必诛他九族。”

    阿梨叹气道,“可是宁安离京城几千里,天高皇帝远,谁又能管得到邱家呢?”

    “你叹气做什么。”薛延轻笑,伸手碰碰她耳垂,哄慰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善恶终有报的。”

    阿梨歪头看他一眼,见他虽笑着,眼底寒意却在,她知晓,薛延心中定是有计较的。

    眼看就要中午,太阳明晃晃地闪人的眼睛,来宝在外头待了半个时辰,眼睛已经睁不开。阿梨把孩子塞进薛延怀里,挽了袖子往屋里走,问,“想吃什么?”

    薛延熟练地接过来宝,单手抱着,另一只搭在阿梨肩上,想了半晌道,“吃小馄饨。”

    阿梨努努唇,“还要剁肉馅,要现包,麻烦,换个简单好做的。”

    薛延用身子挡住她左侧,进厨房的一瞬俯身亲了她脸颊一口,小声抱怨说,“以往时候你都不嫌我麻烦的,怎么现在孩子大了,便就不喜欢我了?”

    阿梨忙用手背拭掉上面口水,回身看了眼,来宝被薛延挤到,张圆了小嘴又醒过来,一脸惊讶样子。明知道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但阿梨还是羞红了脸,轻轻搡了薛延一下,“不正经!”

    薛延嬉皮笑脸跟在她身后,拿了围裙给她系上,熟能生巧,他现在单手也能系得很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阿梨拍拍前面褶皱,转身去篮子里翻看还剩下什么菜,薛延问,“媳妇,你给不给我做馄饨?”

    阿梨头也不抬,嘟囔着,“不给。”

    薛延不甘心,又问了遍,来宝已经开始吃软糯的辅食,对这些名字也有了意识,拍着手在薛延怀里附和,嗷嗷地叫。

    父子俩一唱一和,配合得像是戏台上的双簧。

    薛延说,“娘亲太坏咯,不给咱们做饭饭吃咯。”

    来宝拼命点头,穿着虎头鞋的小脚乱踢乱蹬。

    薛延按住他的腿,继续道,“娘亲太坏咯,给亲亲都不高兴咯,还要说人家不正经,都没见过这样的咯。”

    来宝鼓起腮,咕噜噜地往外吐口水。

    薛延在他脸上随便抹一把,又道,“娘亲太坏咯,不喜欢来宝了,想要饿来宝的肚肚,饿坏了来宝就长不高变成小丑丑咯,娶不到媳妇咯,变成小哭包包咯。”

    来宝皱起小眉头,思考半晌,而后猛地回头,噗了薛延一脸的唾沫。

    薛延说,“……你赶紧给我舔干净,要不然这事没完。”

    阿梨抱着颗白萝卜,靠在灶台边笑得直不起腰。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来近小孩子也会变得奶声奶气。薛延对着外人时候沉着冷静像个人物,但一回到家,满嘴说的都是“吃饭饭”、“洗澡澡”、“叠被被”,好似这样说了,来宝就会听他的话一样。

    冯氏受不了他那样,当着面笑出来好几次,但薛延就是改不掉,一进家门舌头就像是打了卷。

    阿梨还曾经担心过,若是薛延哪日与人谈生意,开口说出句“你要给我多少小钱钱”,这该怎么办。

    那边,父子俩温馨氛围早已退散,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来宝不会说话,但他听得懂薛延在骂他,鼓着腮帮子往薛延怀里吐口水。薛延拎着他后衣领往外移,但来宝人小力气大,还是把薛延前襟弄得湿乎乎一大片。

    阿梨走过去将来宝抱过来,笑着催薛延去换衣裳,薛延仍旧愤愤不平,嫌弃将外衫脱下来,指着乖巧窝在娘亲怀里的来宝道,“从小看到老,这么点年纪就不讲道理,以后也是个小无赖!”

    来宝说,“呸。”

    “……”薛延焦头烂额,但也没办法,只能憋着一肚子火走掉。

    阿梨眼睛弯起来,抬手搓了搓来宝的脸蛋,滑溜溜似块嫩豆腐。他随了阿梨的好肌肤,雪白剔透,再加上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别人见了都要惊讶说他像个小姑娘。

    阿梨温柔道,“来宝乖,安静睡一会,娘亲给你做鱼肉小馄饨吃,好不好呐?”

    来宝也不知听没听懂,只顾咧着嘴笑,过一会,他歪头蹭蹭阿梨胸前衣裳,老实地闭起眼睡着了。

    日子暂且那样不紧不慢地过着,风平浪静。

    四月初的时候,胡安和租了个染坊,开始捣鼓起怎么给布料染出渐变色。

    这段日子以来,织衣巷新推出了许多新的衣裳样子。阿梨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不仅画出了以彝族为基础的裙子,还融合了云贵苗族、葱岭回鹘族、怒江傈僳族这些极具特色的民族中的服饰,以两月为期,不断将主打式样翻新,几乎垄断了整个宁安的成衣生意。

    但薛延渐渐便就意识到,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是不愿阿梨将这当作压力的,阿梨喜欢画衣裳,那是她喜欢的事,但若是将其变为不得不做的事,这种喜欢渐渐就会变成厌烦。薛延不想让阿梨因为钱或者其他什么,而失去自己本身对这件事的热爱,那个不断自我肯定又否定、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的过程,会很痛苦。

    薛延一直坚定地认为,养家就该是男人的事情,如果将这个重担托付给阿梨,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他的失败。

    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每次织衣巷的新样式在宁安流传甚广之时,不出三日,便就有其他店铺争相效仿,且会给出更低的价格,夺走了许多客人。样式终究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这种情况避无可避,损失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若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办法只有一个,便就是创造出一种让人无法模仿的款式。

    而最好的途径,就是从染布入手。

    宁安绣娘众多,手艺出众者不胜枚举,没有什么绣样是独一无二的,但渐变色的布料却可以。

    如果他们能染出从浅粉到红色自然变色的布料,而别人不行,便就可以真正做到独占鳌头了。

章一百零一() 
为了这种渐变色的布料;胡安和租了个染坊;埋头苦干了整整一个月;终于造出了个轱辘样的染布机。这种轱辘与水井的轱辘还是不一样的;它不是紧密缠绕;而更像是蜗牛壳上的螺纹;中间有着些空隙。

    这种染色的原理其实极为简单;布料在染缸中浸泡不同的时间,则会产生不同的颜色,只要将布匹缠绕在轱辘之上缓缓摇动;控制其在染缸中经过的时间,便就能产生均匀的渐变色。

    出成品的那一天,薛延早早跟着胡安和到了染坊;旁边还随着个会做木匠活的小伙计;一行三个人,眼睛俱都紧紧盯着那匹渐渐出缸的布料。

    胡安和有些紧张;死死拽着薛延袖子;眼皮都不敢眨。

    等那匹由粉白至鲜红的漂亮渐变色出来之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胡安和嘴一瘪;差点靠着薛延的手臂哭出来。

    薛延也觉得欣慰;这段日子他的辛苦薛延都看在眼里,现在得到了好的结果,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他拍了拍胡安和的肩膀;笑着道;“没有路,那就自己闯出路,敢为天下先,这才是成功的前提。以前总以为你是个死读书的榆木脑子,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毅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薛延很少这样直白的夸谁,除了对着阿梨。现听着这话,胡安和脑子懵了下,竟觉得比瞧见了那匹生财布后更为晕眩。他迷迷乎乎的,拿着那块布高兴了不知多久,才终于发现薛延不知何时已经出去。

    大门是朱红色的,大大敞开着,路边白色的小花在阳光下笑得招摇。

    胡安和愣了瞬,转头问旁边的伙计,“薛延去哪儿了?”

    伙计在拿着抹布擦轱辘,乖乖巧巧道,“掌柜的出去买菜了,说中午好好吃一顿,走了好半天了。”

    胡安和拧着眉毛嘀咕,“他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说了啊……”伙计讪讪笑了笑,“您还点头了呢。”

    胡安和歪头想了想,仍旧不记得,但他也不再纠结,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准备从染缸上头翻过去。

    院子不大,染缸倒是很多,加上那个庞大的木头轱辘,几乎没留下什么走动的空间。薛延将染缸排列成个半圆形,将轱辘包裹在中间,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所以若是想要进到屋子里去,要么就多走几步路,要么就从缸的上头翻过去。

    那里头满满都是污水,伙计腿短胆子小,老老实实地绕了过去,站在门口等着。

    胡安和却不,他现在心潮澎湃,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再想到那会薛延与他说的“闯路论”,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

    伙计看出他的想法,惊讶道,“二掌柜的,您要爬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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