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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戚扬说了,万一操之过急把人吓跑了,以后就很难再重头一点点靠近他了!
最近,真的整个人都不像自己了。
简直无可救药,明明有洁癖,却生生在家以外冷硬的床上心甘情愿住了那么长时间。每天喂纪锴吃东西的时候,还总想要帮他吃掉勺子上他没吃完的部分。
洗头发、擦过身子的每一处肌肉时,更是强忍着想要摸、想要低头亲下去的冲动。
挑鸡骨头、鱼骨头,没觉得半点麻烦。
甚至一次聊着聊着天,纪锴吊完水直接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黎未都就那样硬撑着,保持了整整三个小时放空一动没动。
是不能像这样喜欢的一个人的。
戚扬曾经严厉地批评教育过他。说未都啊,像你这种心理缺失、轻易就会彻底失衡又有点吓人的感情,是绝对不会有人想要的!
黎未都感到很绝望,他也不想这样。
他也想要能像戚扬一样潇洒、风趣世故又带点小邪恶小残忍。从来不给恋人压力,总是云淡风轻又收放自如。
但做不到。
这些天的不断积累,越来越多的喜欢,所有的感情已经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旋涡吸引、失控。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全部感性正在把自己疯狂推向那个人,理智也没有半点往回拉的意思。
怎么办?好喜欢他,一点都不想吓着他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也看到我?
突然,客厅里传来了轻微的走动声。
大半夜的,纪锴起来了。
纪锴是饿醒的。
在黎未都家住了几天之后,他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起晚饭的食量。
必须控制,谁让黎未都的饭菜实在太香了,稍一不注意就会让人放开肚子大快朵颐。然而,真的不能这么放飞,别回来养个没几天好不容易练成的肌肉没了不说,还肥了!
再过两个月,朱凌就要回来了。
纪锴虽然没有任何要跟他再续前缘的意思,但也想着总不能到时候小妖精还是美美的,自己却变成一副伤残难看的熊样。
然后奸夫淫|妇相携嘲笑,觉得当初真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这么想着,肌无力的手却摸上了冰箱门。
最近,右手的帕金森好了不少,不怎么抖了,但还是有点拿不起东西。
纪锴觉得很不科学。
又没伤着你!你踏马刷什么存在感!
几下终于拨拉开了冰箱门,黎未都的双开门冰箱里真包罗万象。什么生火腿、鱼子酱松露、空运的野鹿肉,各种有机食品
只可惜,能即食的,只找到一只果酱夹心的粗燕麦面包。
大概不会太好吃,但至少顶饿。
就一次。
吃吧!就今晚一次,吃完明天就开始正式克制、节制!
就一口嗯!
面包粗劣冻牙,但好在覆盆子果酱满溢味蕾,比想象中香甜得多。一口之后,情不自禁咬下了第二口,第三口。越吃越觉得饿到发酸的胃得到了满足、抚慰。
不能再吃了,真的不能再吃了,但是好饿,好诱惑!
诱惑。
一口突然梗着咽不下去。
这是怎么了?原来,一直在怪朱凌“禁不起诱惑”的自己,也并不是一个意志多坚定的人。
一块根本不算很好吃的面包而已,居然拿起就放不下了。
自己都这么没用,凭什么怪人家禁不起甜蜜蜜奶油小妖精的引诱。凭什么?
凭什么。
铺天盖地的自我厌恶,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人声打断:“你不是噎着了吧?”
“咳呜咳。”纪锴吓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回头一看,这黎未都不但走路没声、脸苍白苍白的像个幽灵,这下可好,直接抓他偷吃抓了现行!
“这有什么好吃的?”
面包被那人夺走,纪锴静待批评教育,但那人只是伸出手来,就像是牵习惯了一样、像是牵着自家的东西一样,理所当然就牵起了他那只无力的手。
“来,你来。”
“别吃那种没营养的东西,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纪锴摇头:“不,我不吃了”
“我知道你在控制。没关系,我做点低卡但特别好吃的,你一定喜欢。”
黎未都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
灶台旁边,直接有个铁板。现在就是加热了铁板,滋滋作响地煎蘑菇。耗油、照烧酱汁、秘制作料,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着。
“鹿肉是不会长胖的,很鲜甜,卷着青菜吃特别香,你一会儿就知道。”
“嗯”
“来,切一点先给你尝尝看。”
纪锴其实从刚才就根本没有在听他在说些什么了。叉子伸到面前,也只是下意识地咬住,果然鲜香甜美,入口即化。
但那些竟然也不重要了。
他在看着黎未都,移不开眼睛般像是梦游一样看着他。
这次,不再是手,而是他整个人。
从斜着的透下星辉的窗下,厨房的微明小吊灯间。看着他揉皱的白衬衫,没有系的最上面两颗扣子,形态完美的颈子,娴熟的动作,温柔而有些青涩的笑意。
以前,“黎未都”和“黎总”,在纪锴的认知里一直像是分裂的两个人。
“黎总”是那个强势、有些烦人又很难缠难缠的土豪总裁,而黎未都则是不会把头发梳上去、不别扭、说话不带刺,有时会用黑框眼镜遮住熬夜憔悴的血丝,那个会做做各种各样好吃食物的无害好男人。
可是,就在刚才,本来是那个温和青年“黎未都”的那个人,却因为嫌刘海挡了视线,将手指湿了水,随便往上撩了一把。
结果“黎总”的气场彻底出来了。
纪锴看着“黎总”做饭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滋滋的香味很快满溢了客厅,纪锴笑眯眯无赖脸蹭在灶台边,戳戳着人家一边煎,一边不时投喂。正吃得无比幸福,黎未都忽然抬起头来:“你以后要是夜里再饿了,叫我起来就好。”
“想吃什么,我都随时给你做。”
说完这话,就又低头下去煎东西了。
纪锴愣着,口中香糯的红酒鹅肝正在慢慢融化,满眼的笑意逐渐凝固,继而一点点逐渐变化成了别的什么有些深沉的东西。
迷惘,晦暗,然后又逐渐变得明亮。
窗外的星光,黯然失色。
esatimewhenone';ssweets|mile。
hasitsseasonforawhile。
thenlove';sihme。
一首好久不听的曲子,明明没有人在唱,那声音却无比清楚地在耳边低吟着,回荡在无比柔和的夜色中。
第39章 haper39()
梦里;满是银河星光。
繁星垂坠的草地上;一片清扬歌声;所有人都在快乐地唱歌跳舞。一只残破的小木偶走到面前;可怜兮兮伸出小手。
它好像没有朋友,都没有人愿意握住它陪着他。可是怎么会呢?明明那么可爱。
于是纪锴一把抱起它;霸气地转圈圈。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阳光透过零落的枫树、那倾斜的小窗,明亮而暖暖洒在床铺。
“嗯”一侧凹陷的床铺中,闭目躺着一个睡美人。
“”
黎总睡着的样子一直都很好看。
除了微微上挑我眼尾、高挺的鼻梁和凌乱的刘海;还有修长的手脚——他概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看着好像只有模特般的骨架;但其实修长的臂膀还是有一些锻炼过的肌理的。
皮肤又很白,从脚踝到指尖,简直没有一处不完美。
好看是好看。
所以说,我都干啥了?怎么就同床共枕了?难道是美色当前没把持住?
纪锴按住脑袋;开始努力回想——
昨晚着实罪过;吃完美味的秘制铁板烧烤,好像还喝了两口人家黎总窖藏的名贵小酒。黎总说没关系,干红又不会胖;纪锴也就顺水推舟骗自己;嗯是不会胖是不会胖。
可是,怎么就睡一块儿了?
幸好前夜只是小酌;并没有之前那次宿醉的大段断片。加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儿并不是他客房的那间床;而是黎总主卧的床——啊;想起来了!
昨晚吃饱喝足满意地打算回房时,衣角被黎未都拽住。
“纪锴,我睡不着。”
夜色中,黎未都像是微笑,又像是有些不安。眼睛像是揉碎了月光,黑色之中沾染着星宇的腼腆和璀璨。
“你能过来陪陪我吗?就一会儿。”
“你看,我都给你做吃的了,你就陪陪我可以吗?那次在船上、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第一次睡得那么熟。总在想,也许、也许你真有什么能让人安心的特异功能”
“”
纪锴吞了吞口水,缓缓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一股根本站不住、马上就要一脚踩空,然后掉进爱丽丝的兔子洞开始一系列疯狂旅程的强烈预感。
人虽然微醺,脑子却还在。
总觉得这很像是什么“先喂饱再xx”的既定套路,颇有一种被算计了的哀怨。
却又无法阻挡在看到黎未都低垂眼眸时,整颗心软得像是要融化、想要答应他一切要求的无可奈何。
“嗯。”
没什么可说的,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
黎总,你要是真的喜欢我。
要是真的喜欢我这反正也住都住进来了。这么多天也享受你悉心照顾了、卖身也还不起的住院账单也被你给结了、夜宵也吃了酒也喝了,该占的好处都占尽了。
难道还能再纯洁无辜地说,老子只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xx老子?
没那种道理的。
人情债肉偿,天经地义。何况对方肤白貌美大长腿,根本稳赚不亏。
当然,残存的理智偶尔还会冒出来一下,提一点建设性意见——比如说,纪锴你可长点心吧!眼前的这位,可是连那小妖精都知道要趋利避害的危险物种好吗?
前后统共也就正常了、温柔了那么几天而已,你咋就真这么艺高人胆大,把人偏执狂不当神经病啦?
嗯,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纪锴又看了一眼身边那位单眼皮的、好看温柔又贴心,会做饭会洗衣的土豪总裁神经病。
人生在世的,也总得准别人有个缺点吧?
理智:我走了,再见。以后请不要找我,勿念!
“噼里啪啦——”
突如其来的爆竹声吓得纪锴整个人一哆嗦,没想到这等高档住宅区居然也会有人一大清早的就扰民放炮?
紧接着,鸣笛声、人声,大片喧哗。他才想起昨晚跟黎未都去散步活动筋骨的时候,好像确实看见了旁边的一栋小楼张灯结彩、贴了新的喜字的窗花。
哦哦,邻居结婚啊?看样子接新娘的车队来了。
黎未都是被不断轰响的鞭炮声吵醒的,但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开心。
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心口满是香甜满足,已经好久都没有这种类似“睡饱了”的感觉。
好像还做了梦,梦见一块夜空下的青青草地,有只小萌熊拉着他的手转圈圈跳舞。
脸颊边很暖和。抬眼一看,一只温暖的手正帮他遮着耳朵,掩盖住刺耳的嘈杂。
顺着胳膊看上去
一大早就心灵暴击!
纪锴刚睡醒头发还有点乱的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好帅!真的感觉要是每天都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