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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好歹也是天品灵兽,小小的雷劫怎么能奈何它?不与天斗一斗,实在辱没它的名头。
余之归喘息着,费力动了动手指。
身体的支配权回来了,所有感觉也都回归,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姿势有些奇怪?
盘膝入定五心朝天,即便不是修士也会。这是个经脉最容易运转、灵力最容易汇集的姿势。
自己在不能控制身体时,被大长老摆成这姿势,理应不算奇怪。
但是位置
后背靠着的软硬适中而温暖的
还能听到心脏砰砰跳,缓缓起伏
丹田上的手暖呼呼,胳膊穿过胁下
隔着青色袍子,耳畔轻轻的、稍微急促的呼吸
尽管看不到,种种迹象表明,他正坐在一个人怀里!
余之归全身僵硬。
自己很久以来没跟旁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
他手软脚软,新生成的元婴眨巴着眼睛,忽然无声笑起来,玩弄着虚空中一条透明的线。
噗通、噗通、噗通
灵力仍然源源不绝,伤痛瞬间平复,一种若隐若无的联系告诉他一切平安。
这就是生死契约的威力?
余之归动了动手指,将青袍从头上扯下来。
身后之人显然一僵,随后松手,放开了怀抱。
“多谢”余之归扭头欲道谢。
然而身着中衣的高大男子正仰起头收网罩,收傀儡,并没有看他。
只淡淡答道:“应、应该的。”
余之归暗忖,感觉到生死契约威力的人,不止他一个,这位大能看来也有点不知所措,自己毕竟占了人家灵力的便宜,于是诚心诚意地道:“之归得道尊之力晋升元婴,先前也多有冒犯,还请道尊万勿介怀。”
青衣人将带着余之归体温的袍子随意披在身上,看看一屋子狼藉,火苗噼噼啪啪烧着。于是转了两个圈,捏了三枚手决,看了四回天,吐出五个字:“先巩固修为。”
“是。”余之归不禁一笑。
虽然这位大能看起来有些冷淡,可是之前种种实在好处,足以令余之归认定他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兼之对那副皮相生有好感,是以竟然觉得大长老很有意思?
他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下手脚,刚要迈步——哗啦!
大雨倾盆而下,将人浇了个透心凉。
谷彧跳起来拼命抖羽毛:“喂喂这是怎么啦!房漏了吗?”
屋顶虽然有所毁损,这雨却不是天雨。
而是从净室四个顶角喷出的净水。
火焰遇水则息,满室白烟。
余之归顶着一脑袋水,莫名其妙看着青衣人。
青衣人也顶着一脑袋水,俊朗的面孔上,一脸茫然。
“啊光想着灭火,忘记了”他茫然的神情变成紧张,直接脱了青袍想给余之归围上。
然而青袍也是湿的,静室之内无一不湿,他团团转了几圈一无所获,腰间也没个储物袋脸红了吧?是吧?余之归眼睛尖,一眼看去,忍不住又笑。
青衣人听得笑声,呆呆望过来:“”
这下可好,连脖子都带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
余之归只觉胸膛砰砰跳得厉害。
还带着回声
第85章 总被带偏的()
谷彧拍打翅膀的声音,唤回神游天外的余之归。
余之归揉了揉胸,碰触到之前伤口,稍微有些刺痛,不禁皱眉。
他赶紧低头打量自己,顺便移开视线。
湿衣在身上裹得难受,虽然靠自身灵力能够蒸干,也被血与水弄污,余之归犹豫着打算换件。只不过当着别人的面换衣裳实在不雅,尤其对方还是位分神期的大能,迄今为止他见过修为最高之人。
胸前这处小伤到不打紧,他去掏储物袋中药物。
青衣人走上一步,抬了抬手,又放下,现在不似当初,显然之归与他生分,轮不到他去涂药。他喉结滑了几滑:“抱歉。我当时没法控制。”他不是故意吸取余之归体内七色珠。
余之归继续翻找储物袋:“没关系,毕竟魂魄归位这件事,我也没有把握。”找到伤药,顺手拉开衣襟露出胸膛,涂药,顿住。
他根本没仔细想过,为什么衣襟一拉就开,而且衣带宽松。
他想到的是,伤口里面的七色珠不见了!
余之归呆住。
那可是好友遗物
七色珠原本在他体内,若非当时被蛇鹰重创,从而发现那珠碎片,勾起往昔回忆的话,余之归断断不能从自欺欺人的境况中清醒。
之后在山腹醒来时,他得知珠子不见,心中满满失落。
直到不久前蛇王遇难,他在蛇腹内发现被修补完全的七色珠寄存魂魄,情急之下勾勒生死契,将珠子塞进左胸保护。
现在魂魄归位,珠子呢?
余之归看向青衣人,后者依然怔怔愣愣望着他。二人视线交织,余之归强迫自己端正心态:“道尊”
“之归”青衣人恰在此时也开口说话。
二人不由齐齐一愣。
余之归比划手势,意思是“道尊先请”。
青衣人犹豫开口:“之归伤口不适?”
余之归摇头:“道尊,可曾见过曾经曾经栖身的七色珠?”不说这个还好,一想起蛇王体内魂魄的正主儿是这位大能,余之归悔不当初,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当年好友拼了命将他送到西仙界,唯一剩下来的就是那枚残缺不全的珠子。能随着他魂魄一起进入肉|身,若说七色珠没有一点神秘之处,余之归绝对不信。
至于七色珠碎片为何在蛇王体内修补完全,他想不出原因。也不知是大能魂魄所致,还是珠子本身所致。现在敏感时期,两厢生窘,暂时他还没有捋虎须的打算。
——可是珠子没了!
青衣人不由也摸了摸胸口:“呃,在这里”那是他的元婴所化,被魂魄牵引着直接归位,现在小婴儿正在膻中稳坐,玩弄着手上透明丝线,丝线另一端没于虚空。
叫他上哪儿找颗一模一样的七色珠去?
一想到当初元婴部分损毁,自我修补之际,做出各种古古怪怪匪夷所思的举动,青衣人更加赧然。值得庆幸的是,尽管那时候他元婴不全,神志不清,唯有保护余之归一颗心坚定不移。
只不过这个要他怎么解释?
余之归犹豫着道:“那是我好友遗物”
正说着,忽然外面有动静。
静室水深火热的,没法呆,余之归与青衣人便往外走,先迎上两头雪虎,随后与进来的人一打照面,余之归便见对方面上掩不住惊讶错愕之色。
看到偃师峰头劫云散去,无疑随意洞里的人结婴成功,南宫子铭一边暗道余之归果真厉害——结婴之事,灵力与心境缺一不可,倘若但凡灵力足够便能结婴,元婴老祖也未免太不值钱。想余之归一个小孩子,能有那样高妙心境,实在令人赞叹不已。
另一边,南宫子铭担心自家大长老安危。魂魄刚刚归位,闭关好几百年,似乎还受了伤,加上分出灵力希望大长老平安才好。
柳馨娴和君石头也都差不多,想的都是师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柳馨娴跟着师父时间最久,知道师父一向清净淡然,清心寡欲,突然一朝看上余之归,柳馨娴简直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自从元元海一面,余之归日益令她感到惊讶,从未想过这个小小少年竟然厉害如斯。而且,几日相处下来,余之归脾气温和,气度从容,自有一番风骨,柳馨娴很有好感。如此看来师尊慧眼识人,果然不愧是师尊。
至于君石头,见识过余之归淡然面对朱雀岛之举,已经不那么惊讶了。余之归足够配得上师父,因此他是不是该问问师姐,双修大典时送什么贺礼合适?他参加过双修大典,送过石榴和麒麟,不过这两样都是求子,显然不合适
三人齐齐往随意洞行来,守门的两头雪虎业已不见,他们进入洞中,准备恭喜余之归的言语、以及准备问候大长老的言语,一齐鲠在喉中。
他们设想的场面,好一些的,是两个人相对而坐,各自巩固修为。
次一些的,是一方受伤,另一方为之调理。
最次的,双方均受重伤。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预料到,映入眼帘的场面,是两位身上带着水汽,头发梢儿还往下滴着水的老祖大能。
双双衣冠不整。一个只着中衣,手上拿着外袍,另一个衣带松松垮垮,掩着衣襟。
除非像姚清承那样特别爱好洁净,没有人在雷劫过后第一件事是沐浴。
所以,似乎节外生枝?
——大长老的脸还有点红?
——余之归欲言又止神色尴尬?
所以自己等人来的不是时候?
南宫子铭轻咳一声:“恭喜大长老,恭喜余真君。”别的,他一概不知,不问。
横竖这两位已经是道侣,人家渡劫成功,在房间里面做点什么庆祝,他不合适管,更管不着。
君石头道:“恭喜师尊,恭喜师余真君。”偶尔还是会说错话。
柳馨娴也道:“恭、恭喜。”她自身限制,说话少些,众人都知道。
青衣人微微点头,余之归也忙拱手还礼。
众人一寒暄,却将余之归之前的问话截住了。
南宫子铭看看随意洞不好下脚,便道:“大长老既已出关,宝体痊愈,余真君亦刚刚结婴,不如同归宅邸,潜心巩固境界。”
青衣人点头。
余之归客随主便。
直到他们离开偃师峰,进入坐落于主峰恒升峰的宽敞院落后,余之归才想到这里是大长老的私宅,把他安排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应该住在客舍之类的地方么?
然而面前三个人,加上青衣人的表情,都十分理所应当,这怎么搞的?
对了,生死契!道侣!误会!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辩解,南宫子铭已经很迅速地道:“两位先‘巩固修为’要紧,什么时候出来都没问题。除非西仙界的天塌下来,我保证两位绝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君石头有点不明白:“石头驽钝,巩固修为需要很长时间么?师尊”他被柳馨娴拉了一下,知道这是师姐不让他说话,于是闭嘴。
柳馨娴微笑:“师、师弟与我想、想借余真君的灵、灵兽观摩几日,以制、制作新式傀儡。另、另外关于灵兽复、复仇之事,年深日久,也要详、详查。”
“我去我去!”余之归还没开口,谷彧便主动表态。
这个要求也算合情合理,横竖本命灵兽与自己关系密切,须臾即至,余之归到不担心。
于是等院门一闭,他发现只剩自己和青衣人的时候,再度后知后觉——正题又被岔开,现在他和紫凝仙宗大长老,之前的蛇王,签订生死契变成道侣契约的青衣人同处!
即使院落宽敞,正房加厢房加耳房有足够多的房间,也不能改变现在二人同处的事实。
没办法,余之归想跟青衣人表示叨扰,目光刚刚移过去,发现对方“唰”地收回眼神。
感情这位大长老一直在看自己?余之归觉得有点不自在:“道尊”接下来什么安排?
青衣人慌慌张张道:“稍等。”说着打出几道手决,丢下一句话,“你自便,我去入定。”
大步走进正厅。
背影虽然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