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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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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性格;就算喜欢独来独往,洗澡什么的没必要避着大家吧?

    但顾晏生不仅洗澡避着他们,洗脚擦身换衣服都避着。

    尚国小脚为美;女人尤其注意自己的脚丫子;避着他们无可厚非,但顾晏生避着就有点说不通了。

    除非他是女子。

    从来没见过他当着大家的面换衣服;偶尔低头仰头;会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越看越不像男子。

    顾晏生还特别爱干净;衣服洗的干干净净;连个折痕都没有,鞋子刷的发白;足袜一天一洗,勤快的不像话。

    同为男子;大家都喜欢将换洗的衣服堆积在一起;足袜压在被子下,或者干脆扔在床下,屋里臭熏熏一片。

    但顾晏生一来,立马打开窗户,熏了熏香,讲究的跟个主子似的。

    他以为自己是皇子吗?

    “要不要扒光看看?”

    “你来。”孙才明推着司徒骏文,“你跟他熟,有机会下手。”

    司徒骏文摆手,“我刚把人得罪了,你来。”

    他又把球踢回去,俩人推来推去,身后的李欣文看不下去了,“让开,我来。”

    顾晏生洗好衣服,端着木盆回来,斜斜一瞥过来,李欣文立马打了退堂鼓,“我看还是算了吧,瞧着不像姑娘。”

    “怂蛋。”

    他被司徒骏文和孙才明一人一下打趴,说好了扒光顾晏生看看,也没能实现,但那颗种子种下来,在心里发了芽,长了根,越看顾晏生越像姑娘。

    顾晏生摘掉帽子,放在床位中间的桌子上,又脱掉外衣,小心折好,压在帽子下,只余下中衣裹身,坐在床边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拿针,挑了挑灯芯,让火烧的更旺,借着火光看书。

    他半躺下来,手撑在脑袋上,姿势悠哉。

    那火光昏暗,衬得他越发俊俏,面上如玉一般,跟他们这群泥堆里混出来的形成鲜明对比。

    若他真是男子,就这长相不知道得勾去多少姑娘的心,若他是女子,换回女装又不知道勾去多少男子的心。

    哎呀,这个祸害。

    一拳击在棉花上,不声不响的,大家自觉无趣,纷纷洗洗睡去。

    司徒骏文想顶一顶,撑到顾晏生换衣服时再睡,他很少熬夜,这一熬熬到子时,顾晏生还没睡,他自己反倒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顾晏生已经换好了衣服,半躺在床上看书。

    司徒骏文:“”

    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讲究的跟猫似的。

    复杂的人。

    他跟着起来,招呼大家一起去太医院,顾晏生还是那个样子,一脸冷然,不好接近,他本来已经习惯,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觉得相处起来有些别扭。

    大概是昨天大家一起讨论,六个人里有五个人觉得他就是姑娘,还有一个比较迟疑。

    迟疑的那个是司徒骏文,他觉得顾晏生气场太大,不可能是姑娘,但种种迹象表明,顾晏生就是姑娘。

    大家同在太医院当学徒,干一样的活,他们的手粗糙还有老茧,只有顾晏生白嫩的像小姑娘,洗个手还要泡药包,女子作态。

    所以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

    司徒骏文坐在太医院的门槛前,数冬季花的花瓣,单数是,双数不是,刚数到一半,冷不防背后有人说话。

    “得罪你了?”

    司徒骏文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顿时吃惊道,“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顾晏生,“院判让我们集合。”

    “集合?”司徒骏文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集合?”

    通常没有发生大事,院判不会让他们集合的。

    “去了就知道了。”顾晏生转身去叫别人。

    太医院总共没多少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消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由院判和鲜少露面的院使带领,去了另一个地方。

    路径略微偏僻,细细一瞧竟是他杀害八弟弟的河边,那里已经站了很多人,各宫各院的都有。

    昌平王与刑部尚书站在最高处,中间放了个桌子,桌子上压了个锦盒,被数名穿兵服的人看管。

    许是人到齐了,昌平王扬起嗓子道,“最近本王那可怜的八侄子被杀一案,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当初八皇子被杀,宫中所有的人上到贵妃娘娘,下到太监宫女,查了个底朝天,而且是来了一趟又一趟,他们当然知道。

    “此案还有诸多疑问,前两日本王寻了一个证据,若将证据放出,那人便无可遁形。但皇恩浩荡,又恐有同党藏匿,不能一网打尽。

    本王便恳请皇兄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发现身边有行踪可疑之人,上报过来皆有重赏。”

    他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若凶手主动投诚,也可从轻发落,但若是不,三个时辰后本王便与尚书亲自带兵抓人,到时知情不报者,刻意包庇者,一律视为同罪,隔日问斩!”

    他脸上缓和些许,“好了,都回去吧,若还有没来的,告诉他们一声,三个时辰后还是这里集合,本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证据打开,让凶手死个明白。”

    三个时辰?

    现下是末时,三个时辰后恰好是亥时,将这等重要的东西留着亥时打开,是何用意?

    真的单单是怕凶手还有同党,拿出证据只能指认一人吗?

    还是个诱,专门下套的诱?

    顾晏生回去后又开始找他的书,那书他原本以为被谁借了去,没成想问了一圈,居然都说不知道。

    都不知道,那会在哪呢?

    他找不到,几乎有些魔怔,抽屉里,席子下,茶几旁,不该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后来在桌子腿下找到。

    那桌子腿是木质的,有些潮湿,腐烂了一截,不知谁那么有才,用书垫在下面,当桌子腿。

    顾晏生拿出来,桌子腿登时有些摇晃,他到处找了一圈,没找到替换的,干脆又把苗事垫了回去,这书他看完了,又过目不忘,记了十成十,没有遗漏。

    既然不是书的原因,莫不是那天沾了药粉?

    那天他磨过不少药粉,身上,手上,头发上全是白色,小心起见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贴身玉佩和戒指都在。

    那是忽略了什么?

    他败在了什么地方?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理不清,司徒骏文倒是挺清楚。

    “我觉得这事就是个陷阱,引诱那个人上钩,但那个人又不得不上钩。”

    顾晏生难得感兴趣,坐过去问,“为什么?”

    司徒骏文正在跟众人吹牛,本能回应,“这还不简单,如果真的是怕跑了同党,还不如先抓住那个人,然后再用那个人钓出其他人,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昌平王说的好听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其实还不是利用我们。”

    他回头,一眼瞧见顾晏生,吓的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呢?”顾晏生不咸不淡抬头看他。

    “然后”司徒骏文噎住,连说了三个‘然后’才缓和过来,“我觉得那个锦盒里肯定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个骗局。”

    顾晏生点头,“若是骗局,没有证据,那是怎么翻的案?”

    没有证据,除非皇上老糊涂了才会由着萧大将军胡来,跟儿戏一样,说翻案就翻案,他以后要是觉得谁有冤情,是不是都可以替他们翻案?

    翻案是可以,但是要讲究证据,证明这个事不是二皇子干的,凶手另有他人。

    “这”司徒骏文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顾晏生叹口气,提起衣摆幽幽进屋。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陷阱,在三个时辰之内将证据拿回来,便能洗脱罪名,但去的话有可能回不来,不去的话就等于坐以待毙,将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是冒险,等死的行为,不是顾晏生的作风。

    除非他真的走不动了,受了很重的伤,否则绝对不会放弃。

    江山不改,朝廷未换,他怎么能提前死?

    看不到宝位易主,他不甘心,咽不下气。

    “他一定会去的。”

    萧琅坐在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小鸟。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

正在路上() 
何钰还在种地。

    顾晏生躲避刑部抓捕时;他在种地;顾晏生被设计下套的时候他还在种地;顾晏生决定去将证据拿回来时;他依旧在种地。

    今天好像不太寻常;他几个表哥不在;只有他跟几个还小的表弟;连姥爷也不在。

    去哪了?

    何钰明显察觉出不对劲。

    元宝喜滋滋的捧着刚从树上摘的果子,献宝一样递给何钰,“少爷;尝尝这个枣子,可甜了。”

    姥爷家的千亩地不仅种粮食,也种了果树;一年四季都利用上;丝毫不见浪费,无论什么季节都能摘到新鲜的果子。

    何钰正想着事情;一把便将他推了出去;“一边玩去。”

    元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少爷?”

    少爷这是怎么了?

    何钰将手里的种子随意撒在地上;拍了拍回了太师府。

    那地里尽是泥巴;沾在鞋子上又沉又重,何钰进门前刮在门槛上;随后便匆匆去找姥爷。

    “姥爷?”

    “表哥?”

    “舅母,可曾见到过姥爷?”刚要进内院;便遇到他大舅母。

    大舅母皱眉;“怎么了?找你姥爷什么事?”

    何钰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上次姥爷答应我,要送我一瓶疗伤的佳药,说是不会留下疤痕,我想现在就要。”

    他撩开衣服给大舅母看,“伤口快愈合了,现在用正是时候。”

    那药特殊,须得伤口快愈合时才能用,有祛疤效果。

    大舅母一脸了然,“原来钰儿也臭美啊。”

    她指了指书房,“你姥爷还有你几个表哥都在书房呢,说是谈什么正事,你别打扰他们,先去客厅等吧。”

    何钰点头,“谢谢舅母。”

    他别了舅母,将元宝甩在后面,一个人去了姥爷的书房。

    四周没人,也安静一片,只有书房内人影绰绰,姥爷和他几个表哥还有舅舅们在说话。

    “姥爷,萧将军到底什么意思?这么明显的局,凶手会中招吗?”这是他表哥安清竹的声音。

    “这就是萧大将军聪明的地方了,这么简单的法子都被他用活了。”对于萧琅这个后辈,从语气能听出姥爷的欣赏。

    “凶手一定会上钩的,从杀害八皇子,到栽赃给二皇子,一丝差错也没出,说明凶手深思熟虑,心智过人,想的太多了。”

    “正因为想的太多,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好的,坏的,能撇清关系的,不能撇清的,他都想过。”

    “所以几率一半一半,疑者自疑,会去的可能更高。”

    顾晏生确实比较多疑,他想的太多,心思太杂,既然能设计出完美的栽赃办法,自然也会想出一百个失败的可能,任何一个都将让他万劫不复。

    “无论怎么样萧将军把目标放在宫里都是好事,这样钰儿也就安全了。”

    “还是别高兴的太早,钰儿被姓何的教成坏胚,搞不好八皇子就是他杀的。”

    “胡说。”姥爷护短,“钰儿秉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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