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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愣了愣,而后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傻气!我岂会因为陆丞相之事怨怪于你?如若我因为此事而嫌弃你,那么你亦应该嫌弃我才是,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妻子对象,我不仅身世尴尬,生父不详,还年岁已大,一身伤病,对于这些,你不是照旧不理会,仍要坚持娶我吗?”
陆文航长时间不语,但是他眼中的光彩却愈来愈明亮『逼』人,良久,他才轻喃道:“裳儿,我想…亲你。”
我还不曾反应过来,陆文航的唇便轻轻地印在了我的唇上,柔软温暖的触感,顷刻间扰『乱』了我的心房。
陆文航的吻并未深入,只是一触便离,所以,亦就是在我怔忪发滞的空当,他速速地在我耳边轻语了一句“走了”,遂翩然离开,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
待我醒悟过来,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紧张和羞赧,不过于此事,我同样是羞赧和生涩,因而此次,我并未再出声留他,哪怕我心中还尚有许多疑问,有待一一问询和解明。
第69章 遍布阴谋()
我立于桐木堂的门口,再三犹豫,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进去,毕竟韩子湛已对陆文航明言过,事已至斯,他不愿再见我,但是,如若不再见他一面,心中则总有不甘,不光是为了疑问,亦是为了明晰他的现状若何,因而翌日,在陆文航为我诊脉之时,我踟蹰着提出了这个要求。
闻之,陆文航毫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颔首道:“好,我马上为你安排。”
“难道…你不生气?”有别于陆文航的干脆,我却有些忐忑不安:“昨日你主动要替我安排,我却没有同意,然而今日却又改变了主意,实在是有些出尔反尔,前后不一……”
陆文航竟然平和笑道:“我为何要生气?你只不过是去见他,又不是要嫁他,何况以你究真的『性』子,有很多事情,一定是要问个明白的。”
我略略心安,随后陆文航则替我安排此次见面事宜,期间,他甚至还体贴地提出,如此场合,他不便相随,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打算安排秦磊与我同往。
听到“不便相随”一词,我的心情不禁有些沉泽,对于我与韩子湛的那段过往,陆文航虽然一再言称自己并不在乎,但是我想,对于这次见面,他肯定还是吃味的,不过我还是感谢他留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因此我拒绝了让秦磊同往的安排:“韩子湛乃一文士,又不会武功,所以,不必做此安排,再者,已经到了现今地步,他亦没有必要再来伤害我。”
陆文航审视了我片刻,方才叹道:“看来,韩子湛隐瞒你的事情,不止一件两件。”
我懵懂不解地望着他:“你所言…何意?”
“韩子湛的武功与我不相上下,或许比我还要多出一番造诣。”
我吃惊不已:“这…怎么可能?”
“裳儿,我何必要骗你?这是真的!”
我沉默片刻,而后坚持道:“即便他会武功,我还是要一个人去。”
陆文航望了望我那执拗的神『色』,攸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桐木堂地处偏僻,位于宫内一偶的莲湖独岛上,因独岛四面环水,并无通路可达,若想过去,唯有乘舟,可能是考虑到韩子湛会武功的缘故,莲湖周遭布满了严阵以待的兵士,并严令道,若无指示,任何人俱不得随意出入。
到了莲湖,我遂向把守的兵士出示了陆文航给我的令牌,兵士见状,即刻毫无异议地安排了小舟送我过去,与莲湖周遭的严密布置相反,独岛上很安静,并未有兵士把守,一路行去,亦未见什么宫人。
独岛的规模并不大,所以未几,桐木堂那略显沧桑的题匾便映入了眼帘,而与此同时,我竟无端地开始紧张起来,我不断地思量着,不知道此次来访,韩子湛会以何种态度待我,毕竟此次面对的,将是他的真实面目。
犹豫再三,我终于鼓足勇气进门,本想着桐木堂内会是一幅落败荒凉的景致,不成想却大出所料,其内物什非但一应俱全,严格而论,甚至还很精细和考究,故此我想,如若不是作为囚禁之所的缘故,桐木堂可谓一个能媲美桃花源的美妙所在。
可能是因为提前得到了告知,桐木堂的宫人见了我并无意外,只是稍稍正视,便继续垂首,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看到我到来,宫人并未替我通报,而我亦不需他们通报,因为一进门,我便看到了韩子湛,其着一身白袍,正临水而立,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为了不打扰他,我尽量放轻脚步,慢慢地靠近他。
我在韩子湛身后不远处的石案旁止步,只见石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画面上寥寥几笔,勾勒的仿佛是莲湖的景致。
我曾见过韩子湛的画作,其功底之深厚,一般人大都难以望其项背,但是眼前这幅画的画工,明眼一看,便很潦草和单薄,因此而断,此时的韩子湛,内心是何等的浮躁不静,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来了,为何一直沉默不语?”
骤然听到韩子湛的声音,我不禁愣了愣,待醒悟过来,便随即往他站立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仍是先前那种负手挺立且背对着我的姿势,并未曾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好奇不已,先前过来之时,我的步伐很轻,而他又未曾转过身来,那么他是如何晓知我来的呢?
“因为我看到你乘舟而来。”桐木堂依水而建,可能是考虑到能更好的观景之故,所以桐木堂的院落并不封闭,而韩子湛所立之处便位于一临水长廊内,其地势较高,应该是独岛最好的观景所在。
闻之,我有些恍然,故为了求证,遂走前几步,与韩子湛并肩,莲湖虽为人工开建,但却颇有规模,极目望去,水汽氤氲,景『色』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莲湖对岸的人影面目,再转念一思,似乎我乘舟而来的线路,与他所站立的位置还是相反的,那么,他到底是如何看到我的?
甫才打消的疑问再次升腾盘旋:“可是,立于此,根本看不清对岸人的面容。”语毕,却又感觉有些不妥,人都道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难不成他真的能看到我?
“难道是因为习武之故?”不待他回答,我遂追问道:“所以,才看得比我远,比我广?”
韩子湛这才转过身来,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其实,我是骗你的,即便是习武之人,亦看不了那么远的,我只是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又嗅到了你身上的『药』香,所以才知道是你,再者,你离我如此之近,我不可能毫无所觉,若是连这点动静都感觉不到,那么,我多年的武功还真是白学了。”
“……原来如此。”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会武功的事,为何还如此平静,按理来言,你应该怪我欺瞒才是!?”
“你隐瞒我的事,又何止这一件?”我幽然地叹息道:“我即便生气,亦已经气过了,所以,我是不会为了这样一件额外的事情再生气的。”
韩子湛脸上的笑容加深:“是啊,事已至此,你确实已经没有必要再生我的气。”
语毕,他扬了扬手,亦不知从何处,居然立即出现了一位宫人,其到来后,亦没有请安,便开始一语不发地清理起石案上的东西来,见状,我不禁愣了愣:“你的画…还没有作完呢!?”
“只不过是一幅画工浅薄的俗画罢了,再画下去亦无意义,再者,我此下并未有作画的心情。”
闻言,我再次暗暗叹息,原来韩子湛早已意识到了自己的画工不佳,如此,他才住了笔,没有再继续画下去。
须臾,又有人过来,这次出现的竟是两个人,一位手持托盘和茶具,另一位则手捧软垫。
看着宫人将茶水沏好,韩子湛这才示意我在放置着软垫的石凳上坐下:“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我将视线从正举步离开的三名宫人身上收回,莫名地有些感概:“这里的宫人真不一般,自始至终,你都未曾吩咐过他们什么,而他们亦未向你征询过什么,却拿来了此下你最需要的物什。”
韩子湛的眸『色』开始变得异样:“其实,他们皆乃聋哑之人。”
“乃聋哑之人!?”我的心不由得一沉。
“是聋哑之人!”韩子湛微微颔首道:“平日里,他们都会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靠我太近,所以适才,我才能轻易地晓知你的到来。虽然他们俱为聋哑之人,但是却个个天禀异赋,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似乎还都通读心之术,因总是无声无息,故此大多数时候,我都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但是,如若我想做什么,或者需要什么,他们便会马上出现,于此,起初我亦很惊异,因为几乎他们每次出现,都会带着我所需之物一同出现,而我,于事前并未吩咐过他们。此次便是如斯,我还没有吩咐,他们便清理了石案,准备了茶水,甚至还考虑到石凳寒凉,为你拿来了软垫。”
闻此,我的心愈发地沉重起来,虽言韩子湛是被囚禁,但以此况而论,囚禁的则不仅仅是他的自由,应该还有他的心。
沈熙昊竟在桐木堂内安排了会读心之术的聋哑宫人,其用意是何等的残酷,一个人长期地被囚禁一偶,虽用度不缺,但常年累月皆无人交流,不光是身心,连意志都会承受折磨和煎熬。
见我一直沉默不语,韩子湛遂轻笑道:“怎么这么安静,我想,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一直发呆吧?”
我踟蹰再三,才回应道:“皇上…终究还是冷酷的。”
“身为帝王,本该如此,帝王若不冷酷,臣民便无了惧怕,一不生惧,便会频发事端,所以帝王之治,有时需有赖于酷法厉刑,如此,臣民才会彻底惧服。所以,你无需感叹,沈熙昊他应该对我冷酷,不过,据我所知,作此提议的,却是陈明峻。”韩子湛的表情依旧淡然。
为了彻底收复丁零,陈明峻的付出,何其之多,他隐忍六载,受尽磨难,其间伤痛有多深,便会厌恨韩子湛有多深,因而他作此提议,着实无可厚非,念及于此,一时我又无了话题,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是上等的碧螺春,入口很香,沁人心肺,所以不由得再次感慨,真的是除了自由,桐木堂内应有尽有。
“我听文航言,你不愿见我,所以在来这里之前,挣扎了很久,害怕你见到我后,会即刻将我赶出去。”放下杯盏,我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韩子湛亦品了一口茶:“我不愿见你,只是不愿你看到我的狼狈。”
我微微错愕,同时亦有些困『惑』,即便是被囚禁,韩子湛的仪表和衣饰依旧是从容和得体的,并未显丝毫狼狈和憔悴之态。
“我说的狼狈不是指外在,而是指内心,与其说不愿见你,其实是害怕见到你,不过,现下能再见到你,我还是很高兴的。”稍顿,韩子湛又徐徐地补充道。
我有心去安慰他,却偏偏起错了话题:“其实,这里除了静些,还算是好的!”
意识到自己的言辞不妥,故而不待韩子湛回应,我遂立马补救道:“抱歉,是我话语不周!”
韩子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