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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药』『性』的日益消散,柳子盈先前的记忆开始缓缓回归,起初她的记忆是杂『乱』无章的,总是现实与过往掺杂在一起,两者可谓混淆不清,最常出现的情况则是,沈显终于千方百计找来了能引起她共鸣的话题,然而两人还没交谈几句,她便会突然面带疑『惑』地打断了他:“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语毕,她便开始静默沉思,沈显早已知晓将来会有的结果,但是每次听到她那疑『惑』不解的话,再看着她那静思凝眉的模样,却仍然会忍不住地浑身发凉,心情沉闷,终于,这一天还是到来,失去理智的柳子盈将早已隐藏好的玉钗愤怒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柳子盈近来并无太大的异样,只是沉默的时间愈来愈多,沈显此夜到来后,她虽如往昔一般疏离,不过却并没抗拒他的肢体接触,这段时日,沈显早已习惯了她的漠离和抗拒,所以见她没有似往日那般抗拒自己,已是惊喜万分,再看着她那虽然怀孕但却依旧美丽的容颜,不觉更心旌摇曳,遂情不自禁地对她的唇吻了下去。
吻绵长而又炙热。
也许是作为君王一贯的警醒意识,沈显只是觉得今夜的柳子盈,举止很是奇怪,为何于突然间,她竟不再抗拒自己,反而还相当柔顺,甚至可以言,对他还颇为迎合?
带着不解和猜疑,所以在亲吻之中,沈显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一直在用余光审视着柳子盈的表情和反应,这时,他突然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冷然和杀意。
意识到危险之时,沈显即刻做出了应对和反制,不过,终究是晚了一步,柳子盈还是取出了早已藏匿于袖中的玉钗,拼尽全力地刺进了他的身体,由于他的及时躲闪,故而玉钗刺下去的时候偏移了方向,没有正对住他的心房,只是伤了他的肩头,所以伤口并不致命。
柳子盈很快便被及时闯进来的暗卫压制住了,不过她的脸上并无惊恐之『色』,反而带着一种让沈显彻骨凄凉的恨意,她就那样直直地望着他,满目嗜血。
沈显忍着剧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都想起来了?”
柳子盈眼中的恨意滔天:“你到底是谁?”
沈显只觉得哀伤无力:“我是你的夫君。”
柳子盈闻言更恨:“到了现在,你还在骗我,我从未成婚,哪里会有夫君?”
顿了顿,她再次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管你的过往如何,从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你的夫君。”沈显此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平和地望着柳子盈的双眼,就这样一字一句地静静地陈述。
柳子盈紧紧地瞪着沈显,心中的恨意泛滥成灾,这时,腹部有沉沉的感觉传来,先是隐隐地痛,而后转烈,紧接着,她痛苦地曲下身子,冷汗亦开始顺着她的鬓发肆意流淌——
是夜,柳子盈动了胎气早产,那时她怀胎尚才七个月。
景浩四年,皇七子沈熙昊诞生,按理言皇子诞生乃喜事一件,但是皇宫却弥漫着层层疑云,皇帝沈显先是命人封了萝旖宫,而后开始辍朝不政,辍朝时间竟然长达两月有余,而在此期间,贵妃柳氏再亦没有『露』过面。
因萝旖宫被封,外人无可打探柳贵妃的消息,不过,关于贵妃柳氏在诞育皇七子之时难产死去的消息还是慢慢在皇宫内外流传开来,后来传得愈来愈有依有据,若然不是贵妃柳氏难产死去,依照皇帝对她的宠爱程度,定会大赦于天下,并为皇子的诞生事宜举办相应的庆祝礼仪,但是现实情况却相反,皇帝非但没有庆祝,而是异常地开始辍朝不政,这无疑是贵妃柳氏难产而逝的最好凭据。
第67章 烟消云散()
柳子盈在生育沈熙昊时遭遇难产,当时的境况可谓九生一死,陆燮拼尽全力,终于暂时保住她的『性』命,然而她却一直昏『迷』不醒,因滴水不进,故而若是一直照此下去,她的情势可危。
皇帝沈显为她的玉钗所伤,虽不致命,但伤势亦颇为严重,另一方面,沈显又挂心着她的病情,终于体力不支病倒了,由于沈显的伤病涉及到皇室绝密,不便为外人晓知,加之柳子盈又病重不醒,令其忧心,因而沈显在再三地斟酌之下,遂封了萝旖宫,开始辍朝不政,一方面是为了安心养伤,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兼顾柳子盈的病体。
柳子盈已昏『迷』不醒多日,面容愈来愈暗淡无光,甚至后来连陆燮亦无能无力起来,沈显最初的紧张焦躁过去,开始静静回想自己与柳子盈之间的过往,终于,在痛苦挣扎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若是柳子盈能安然醒来,他让她自由选择,即便她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故此,沈显拖着还未痊愈的病体,来到了柳子盈的床前,他凝眉仔细地望着面『色』灰败且昏『迷』不醒的柳子盈,一字一字地对她沉重地承诺道:“若你能醒来,我给你自由,所以求你,务必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沈显的承诺起了作用,还是陆燮的治疗起了效用,翌日,柳子盈竟幽幽醒转,醒来后的她身体异常虚弱,亦没有再见过沈显,不过待她的气『色』稍稍好转之后,陆燮还是试探地问询她:“你愿不愿意见见孩子,是个男孩,虽然生下来尚不足月,个头小了些,不过身体还算健康,长势亦很好。”
柳子盈微微垂首,一径沉默,良久才摇了摇头:“还是…不见了。”
闻言,陆燮的心直直地一沉,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他呢?”
柳子盈此次的回答尤为坚决:“不见。”
两个月后,伤愈的沈显重新上朝,且对外人宣布了柳贵妃的死讯,其实,沈显当时封了萝旖宫,只是权宜之计,他起初的打算是待伤病养好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筹划,但是不成想柳子盈竟如此决绝,而他又对她做过那样的承诺,既然她执意选择离开,那么他便再亦无有立场去挽留,因而只好对外界公布了她的“死讯”,好让自己彻底绝望。
柳子盈一直将养了半载方才彻底恢复,恢复后的她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了沈显,即便陆燮一直不停地劝解她,甚至还以沈熙昊为挽留重点,但是无论他如何低声下气,苦口婆心,她俱不为所动,虽然那个时候她已晓知了沈显乃天阙皇帝的真实身份。
柳子盈此下的铁石心肠是有缘由的,之前她已被詹昱骗过婚,从身体到精神,皆已伤痕累累,所以她根本不能接受这又一次的欺骗,更何况她对这个欺骗她的人一无所知,沈显于其而言,可谓一个陌生人,她对他根本无有一丝情意,故而,她如何肯委屈自己,以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身份留下,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除了她,沈显还拥有其他女人,而她此生最不齿的便是,与他人共享丈夫,因此,她决绝地离开了沈显,离开了宛城。
不过在离开宛城之前,她曾转道去了陈府,打算与陈沅江致谢且告别,并带走陈明峻,不过她最终并没见到陈沅江,因为陈府正在举办婚礼,婚礼恰是陈沅江的,景浩五年末,陈沅江失去柳子盈音讯的第三年,终于心灰意冷,放弃继续寻找柳子盈,遵奉皇命迎娶了诚王沈为的女儿倬澜郡主。
见到陈沅江的婚礼,柳子盈的心境是复杂不明的,她静立于风中许久,最终亦没有走进陈府,当然亦就没有带走陈明峻。
离开宛城后,柳子盈直接返回了家乡青州,那时候其母柳秦氏因思女成疾,早已病逝,而其父柳曜在其母过世之后,身体状况亦大不如从前,所以在晓知女儿的不幸遭遇后,他相当自责,自责自己未能似别人般以一个大家闺秀的标准管教女儿,恰是他的纵容和疏忽,这才毁了女儿的一生,所以在极度的自责下,柳曜终于一病不起,不久亦病逝了,那时已是景浩七年。
柳曜病逝的消息还是经柳晟之口传到了陈沅江那里,于是他决定前去吊唁一番,不成想竟意外地在柳府内见到了多番寻求亦无果的柳子盈,那时候陈沅江只觉得恍如隔世,一切皆在梦中。
柳子盈当然没有告诉陈沅江自己为皇帝所得的那段经历,而是向他编造了一个故事,同时亦为了打消他对她的执念——
她告诉陈沅江,在自己为他所救之前,曾被一个男子骗婚,后来男子带她到了丁零,她多番周折,方才逃脱,不过男子却没有放弃,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她,终于他觅到了线索,在她携带孩子到寺庙内进香之际,趁势掳走了她,之后男子再次将她带到了丁零,所以陈沅江才遍寻她无踪,不过后来,她还是瞅准时机再次逃了回来。
同时,她还告诉陈沅江,因为她憎恨那个男人,所以当时才不愿生下那个孩子,不过后来则想通,毕竟幼子无辜,现下陈沅江已娶妻,如是再继续照顾幼子,想必定存不便,若是如此,他可以将孩子还之于她。
没想到陈沅江竟断然拒绝:“明峻现在姓陈,是我的嫡长子,将来是要世袭将军一爵的,所以,我不能把他给你。”
柳子盈静静地望着他,心情却是五味陈杂的,在陈沅江婚礼当日,围观人群的议论声她听得分外真切,陈沅江答应皇帝赐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不管他最终娶的是谁,她所生的那个孩子都必须记在正室名下,立为他的嫡长子,并且在长大之后承袭他的一切爵位。
只记得当时有人不断地在她耳边感叹道:“倬澜郡主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居然一嫁进陈府,就要遭受这样的委屈,硬生生被一个妾侍所出的庶子削了地位,弄了个灰头土脸,不过也真奇怪,陈将军的这个要求,任谁听了都不合理,皇上居然会同意。”
柳子盈当然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同意,那是因为他对陈沅江有愧,但是令她震惊的却是陈沅江对她的情意,竟是如此深厚和沉重,沉重得简直让她无以承受。
念及于此,柳子盈不禁幽幽地叹口气:“非蒙,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如此,明峻他…毕竟…不是你的子嗣。”
陈沅江当然明晰柳子盈此时的心境,然而他却不能直接明言于她,因为陈明峻并非她的孩子,所以他才拒绝将孩子还之于她,是此,他竭力压抑着痛苦,故作淡淡地应答道:“这是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张,有我在,你亦不用担心他会受委屈,我可以对你承诺,我能有的,将来都会是他的,而且亦只会给他。”
闻言,柳子盈更加不安,在陈沅江婚礼当日,正是因为听到了那些议论,了解了陈沅江对待陈明峻的现状,故而她才没有带走孩子,因为她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如陈沅江一般,如此精心地来照顾和维护陈明峻。
最终柳子盈妥协,不再提及带回孩子之事,一方面是陈沅江的异常坚持感染了她,另一方面,亦是缘于她内心的不坚定,因为她对这个孩子是心存芥蒂的,孩子的生父毕竟是詹昱,那个杀害自己所爱之人的真正凶手。
陈沅江在青州停留了一段时日,这样的举止无疑引起了皇帝沈显的妒嫉,沈显虽言会给柳子盈自由,但是他却一直派人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除了暗中派人护送她安全返回青州,还命人将她的近况时不时地反馈于他晓知,所以陈沅江一到青州,他便知晓了陈沅江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