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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如实答道:“……她曾经对我言讲过,她有一个女儿,不过女儿父亲的身份不详。”
陆文航有些意外:“那你可知……”
我微微苦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真是她的女儿,那么我的父亲则有两人,要么是丁零先国主詹昱,要么是先帝沈显。”
陆文航劝解我道:“裳儿,当时时况难为,很多事情,我想,其实并非柳夫人的本意。”
我情绪黯然:“我知道。”
……
整个故事还要从景浩元年讲起——
那一年的柳夫人十六岁,姿容绝世,而她的堂姐柳子盈十七岁,不仅拥有着与柳夫人一般的美丽容颜,还有着更胜于柳夫人的清灵超然气质。
因一幅画,柳子盈恋上韩泽,为了此人,几乎踏遍天阙的河山名川,终于,在一次探山寻谷的过程中,不慎跌落山涧,受伤昏『迷』,后为人所救,此人恰恰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男子韩泽。
韩泽隐居于一深山之内,以书为伴,通晓医术,风度高洁,容貌绝世,与柳子盈心中所勾勒和想象的形象,简直如出一辙,因而,毋庸置疑地,柳子盈爱慕上了韩泽,伤好之后,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通过各种各样的理由一直留在韩泽身边,理由之一便是希望韩泽能够医治自己脸上的疤痕。
关于疤痕,则有一番来历,彼时的柳子盈年岁虽轻,但已游历多地,因自己的相貌不凡,出门在外必定会引入注目,即便是女扮男装亦不能幸免,因此在游历之前,柳子盈常常要用调制的胭脂水粉在自己的脸上做些文章,但是这个工作却需要日日重复,又不大可靠,很让她苦恼。
不过,在一次游历苗疆时,柳子盈遇到了一位奇人,此奇人善制奇『药』,他研制出的其中一种『药』水,若是涂在皮肤上,便会形成一道陈年旧疤,谁人都无能辨识出来,而且此疤清洗不掉,除非用他研制出的另一种『药』水才能洗掉,疤痕洗掉之后,皮肤便能恢复如初,一点都看不出异状。
得到这两种『药』水后,柳子盈大喜过望,于是,在每次游历之前,柳子盈都会将『药』水涂在脸上,把自己变丑,而借助『药』水变丑的她,不仅不会穿帮,而且还少了路人的关注和纠缠。
因此,韩泽见到的柳子盈正是顶着一张疤痕脸变丑后的她。
见到久寻终遇的韩泽,柳子盈心神大『乱』,偏偏韩泽却一如既往的清润风轻,他只是如关怀一个病人般照顾着她,若言韩泽是冷淡之人,他待人却一直温和儒雅,若言其乃平易近人之人,外人却一直无法猜透和揣摩他的心思若何。
故而,伤好之后的柳子盈若是想留住韩泽身边,就得不『露』痕迹,想方设法,其实,她亦想用『药』水洗掉自己脸上的疤痕,让韩泽见见自己的真容,但是她转念想想,若是韩泽见到了自己的真容之后,依旧无动于衷,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更何况自己与韩泽的相处时日还不长,并无其他情感可言,因而斟酌之下,她便以颜丑总被人厌弃为由,“恳求”韩泽为自己医治脸上的疤痕,韩泽闻言,爽利允诺。
于是,韩泽开始翻阅历代的医术『药』典,想尽办法为她清除脸上的疤痕,由此,柳子盈理所当然地留在了韩泽的身边,为他总理身边的琐碎事务,同时也帮他整理书房。
能够留在韩泽身边,柳子盈无限欣喜,不过同时,她的内心亦存生歉疚之感,毕竟韩泽是真心实意地为她研制能够消除脸上疤痕的『药』方,毫无怨言,甚至有时候还通宵达旦地看书钻研,但是谎话一旦言出,便不会那么容易被补圆,终于一日,韩泽满脸温柔地告诉她,他已研制出了『药』方。
第63章 昨昔如梦()
直到此时,柳子盈才意识到,谎话已经无能再接续下去,因而,她选择了坦白,她本以为韩泽会恼怒,没想到韩泽一脸平静,似乎早已知晓答案般对她陈述道:“原来真是如此。”
柳子盈不禁惊讶:“你…早就知晓了?”
韩泽浅笑着颔首,姿态依旧优雅俊畴:“起先并不知,不过后来因为多次试验,均无成效,我这才有了怀疑,再者,女子大都重视面容,若是脸有瑕疵,定会多番遮掩,而你却不同,你虽面带伤疤,却一脸自若,好似从不在意,这一点让我愈加疑『惑』,后来,我看到一本古书,上面记载到,苗疆有奇人,善制各种奇『药』,可令肤质变异,因此我才断定你脸上的疤痕是伪装的。”
柳子盈不解:“那你的『药』方……?”
“自然是骗你的。”韩泽笑得温柔,不过笑容中却含有一丝狡诘:“我虽然好医,但医术还没有达到那种神乎其神的境地,哪里能轻易便研制出足以克制的『药』方。”
柳子盈终于品出韩泽话中的意思:“原来,你是故意骗我的。”
韩泽又笑:“不骗你,你如何能言出真相?”
柳子盈大窘,转而却有些伤心,韩泽已将她的心思完全看透,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曾对她产生一丝情感,那么,以后她将要以何种理由留在他的身边?
韩泽却好似能完全猜透她的想法:“你骗了我,我亦骗了你,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以后,我们便坦诚相待,如何?”
“你乃何意?”柳子盈惊讶。
韩泽缓缓敛了笑意,轻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子盈,从今日始,我们便在一起吧。”
……
就这样,柳子盈与韩泽私定了终身,但是在未成婚之前,两个人却一直以礼相待,不曾逾越彼此分毫,直到两个月后,一户常至韩泽所居之处看病的贫苦猎户人家的儿子患了重症,需要常食人参来续命,此子乃猎户夫『妇』的一脉独子,面对儿子的病情,双双跪求韩泽,哭泣着请他想办法来挽救自己儿子的『性』命,韩泽又乃心善心软之人,哪里会拒绝?
但是韩泽常居深山,可谓资财几无,所用之物如『药』草菜粮等,皆为自己劳作,若是盐铁等不易取得之物,便是用所劳得之物到集市上易换而得,故而遇到如此棘手难治的病人,清贫如韩泽,怎么可能能提供出大量的人参供猎户的儿子服食治病,何况韩泽治病从不向病人收取分毫,更何况人参并非易得之物。
不过,韩泽却不肯放弃,自猎户的儿子生病以来,他便常常开始起早贪黑,进入深山去寻找人参,起初还能挖到那么两三株,但是后来便总是空手而归了,一旦少了人参,猎户儿子的病情便马上开始变得严峻和危机,面对此景,韩泽一向温润的面『色』开始阴沉,于是,他开始赋诗卖画,想尽办法集凑财物,而后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州郡首府祺城去购置人参,但是人参昂贵价高,很快,韩泽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资财便全部消耗殆尽,再后来,他连购置人参的能力都不再有,但是,固执迂腐如韩泽,却依旧不言放弃。
面对如此的韩泽,柳子盈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她心痛,焦躁,难过,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之傻,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病人倾尽所有,但是她却更傻,爱慕上了具有如此脾『性』的韩泽,因此,柳子盈开始为韩泽承担,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从商的念头逐渐在柳子盈的脑中兴起。
柳子盈的家境虽非大富大贵,但其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之下长大,衣食无缺,还从未面对过资财皆无的困境,此外为了安全起见,她在每次外游之时,只会带上少许可以傍身的盘缠,待盘缠用尽,再用私章到特定的银号取用,而且每次取用的份额皆不多,不过,她在银号存入的银两亦有限,全部取出来,亦只能为韩泽分担一时,不过眼下别无它法,她思畴着,先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再言其他。
于是一日,柳子盈趁韩泽外出采『药』之际,一路颠簸,去了祺城的银号,取出了她存入银号的所有银两,并且倾尽了几乎所有购置了人参,然而资财耗尽,却只购得寥寥几株人参,看着手中根本撑不了几日的人参,柳子盈甚是苦恼,其实,她亦想过写信向父母求助,但是祺城距离家乡青州,相隔千里之遥,信笺一来二去,耗时太长,再者,她已许久都不曾归家,生怕家书一至,父母便会催促自己归家,更何况现在她遇到了心仪的男子韩泽,哪里会舍得与他长时间的分隔两地。
而且,她的心中还有一种隐忧,忧心父母不肯接受韩泽,婚姻之事,大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自己的父母再『性』情开通,应该也不会接受她与男子私定终身之事,更何况韩泽是如此地贫穷无名,即使他有着满腹的才情,风仪无双。
柳子盈正在为人参苦恼之际,突然听到路人都在奔走议论,言谈祺城之东的怡琴大会,此会乃祺城之首富发起,祺城首富其人,不禁善于经商,而且还极好风雅,闲暇之余,常常会出资发起一些类似于诗会和闻乐的风雅大会,此次便是品琴,于此,柳子盈起先并不予理会,但是她却听到了一言——
若是参与者能够在怡琴大会上拔得头筹,不仅可以拿走首富珍藏已久的珍稀古琴,而且还会得到黄金一千两的嘉奖。
顷刻间,正在为银两发愁的柳子盈心动了,她不加思虑地跟随众人走向了怡琴大会的举办之所,同时,亦走向了自己平静人生的转折点。
到了怡琴大会的举办场地,环顾周遭的布置,柳子盈亦不禁感叹祺城首富的风雅气度,场地设在祺城一偶的祺水之畔,参与者竞琴之所位于河畔的一亭阁之内,而此时恰至春日,满目望去,春意盎然,草木青葱,繁花吐苞,流水潺潺,与高雅热闹的大会场景可谓相映生辉。
到达之后,柳子盈先是立于一侧,静静地聆听了片刻,参与者的琴艺的确精湛,余音绕绕,沁人心肺,令柳子盈惊讶的是,参与者中竟不乏美貌的名门闺秀,再听着旁边众人的低声议论,才知这些名门闺秀之所以参与此会,其实并不为钱财,而只是为了天阙才女的名声,在如此风雅的大会上,一旦成名,那么在未来的婚事上,这些名门闺秀便会拥有一道额外的不菲筹码。
参与之前,柳子盈特意去看了看参与告示,其实,参与的条件有些苛刻,高超的琴艺自不必言,除此之外,还有两条,一条是参与者的身份信息,必须要真实详尽,另外一条便是容貌,参与者的容貌必须出众,而对容貌的要求是祺城首富特地强调的,因为他曾言道,琴音之美,须得容貌烘托,仪容美,则琴音美,仪容丑,则琴音失『色』。
见到这样的参与告示,柳子盈先是有些不快,不过她看了看已经参与的众人,在容貌方面,确实出众,而且在弹奏之前,都会由专人先高声报出身份信息后,再行上场弹奏。
为了诱人的一千两黄金,柳子盈只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参与,她先是找了一处僻静之所,洗去了自己脸上伪装的疤痕,而后再细细整理了仪容,觉得没有不妥后,方才径直走向了参与的候选台。
柳子盈的出现顿时引来了不小的轰动,负责登记身份信息的下人一时间呆滞当场,竟然忘了询问她的身份信息,再后来,祺城首富出现了,见到柳子盈,他亦是一脸惊愕,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而后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