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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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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蕊欣脸『色』一变,眼眸黯淡幽深,“姐姐,那,却是为何?”

    源何?缘由?过往?

    紧紧地攥着锦被那柔滑的暖软边角,感到被褥上微微凸起的细纹刺刺地触向手心,略显粗涩,我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渺渺之思绪却又回到了陈沅江权势功绩之声焰气息如日中天之时……

    “真是奇怪,为何皇上新任的兵部侍郎竟和韩公子的名讳相同无二?”

    闻言,我从晦涩枯燥的天阙文史中蓦然抬头,却见雅卿正漫不经心地拿着拂尘粗略闲适地打理擦拭着闺房内的物件与摆饰,脸上则呈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迷』惘神情,并喃喃低语自叹自问。

    我不禁放下适才还在专注研读的书册,一脸玩味,“哦?这…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猛然一震,顺势惶惶不安地看将过来,脸颊却绯红如霞,片刻,低头含糊答道,“奴婢亦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此事奴婢现还不太…确定。”

    “如此。”颔首应承,想起日前梅丛的爽宜深谈和韩子湛的悠闲清润,不禁摇头否决,“韩公子乃高寒明朗之人,甚好碧水幽林以及清风绿山,他言他最恶朝阁政事,如此光景,怎会轻易入仕?即便致仕,亦当辅佐明君,而今上昏聩好『色』,荒『淫』无道,现下应当避躲远离才是正途。”

    “小姐所言极是。”雅卿附和称诺。

    我却不再看她,只是无心再继续思虑、辨别书页上的生涩字段,遂起身缓步于窗口,静静地看着娉折湖畔的寂然无音,萧索森寒,心中则怦然一颤,遂复杂低沉地向雅卿询道,“陆文航如今仍是常常光顾畅游于‘飘香阁’?”

    雅卿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遂『露』出明显的鄙夷神情,“可不是呢,小姐!听闻陆老夫人为此大为气痛,现仍卧病在床呢,可陆公子却恍若未觉,至今仍无所悔改,还是频繁地在‘飘香阁’出入挥霍,酒『色』笙歌,据说是为了‘飘香阁’内一个叫‘芯瑗’的头牌。”

    顿了片刻,她清清嗓音却换了话题,语气亦不似前面般冷然讽讥,“其实,我一直道陆公子是恋慕于小姐你的,可自陈小姐入宫后他却『性』情大变,前后迥然两人,如此看来,陆公子应是很喜欢陈小姐的,毕竟是青梅竹马,情感深浓,现陈小姐突然得诏入宫作了娘娘,陆公子一时想不开便到青楼买醉亦是正常的。然而,如今为此竟致陆老夫人的病体于不顾,无情荒唐的着实令人心生厌恶、不满。”

    听闻,我却是一愣,随即蹙眉不语陷入了深思——

    飘香阁?头牌?芯瑗?沉『迷』?迥异?青梅竹马?情感深浓?

    陆文航的行径实在让人难以琢磨理解,陈念娉入宫之初他反应淡薄,可现下怎会突然变了『性』情,竟连连来往穿梭于烟花之地?

    近来我与他一直交流甚少,误解渐存,不成想隔膜已深厚至此,想起与他争执的场面,我不禁自嘲起来,难道真如他曾言语一般,我不理解于他?

    再细细思量,似乎不仅仅是他,陈沅江、陈明峻,包括让我心动牵忆的韩子湛,我又何尝了解深透过?

    娉折湖不远处的簇簇红梅正开的灿烂,思绪漫游飘散间,却突然听见秦磊在外间通禀道,“小姐,陆公子求见。”

    ******

    我端起桌案上的钧瓷杯盏,心不在焉地掀盖拨茶,眉宇却在瞥到下首悠闲品茗的陆文航之时紧蹙凝冻,只见他神态洒脱,泰然自若,正含笑优雅地细细品缀案前的清茶,仿佛近段时日的谣言和讽刺都不曾在他身上停留横埂,这样愤懑不平地想着,心情则不由地愈发烦躁闷结,待再观他那袭白『色』纹理精饰的广袖儒衫,一时之间竟觉得煞是刺眼难耐——他怎可如此闲适?如此自得?如此清泽?

    我忿忿地低头品缀一口茶水,心中却直是苦奈,雅卿沏的竟为清茶——清茶平日里虽为我所偏爱,然却不适于此刻饮析,无有平静之心境,茶味则亦会失准,果然,淡淡的苦涩顷刻间在舌尖处慢慢浸开,盈绕口中,遂沁进心头,久久不散,一如刻下我心中那萦牵不息的怨愤。

    “我今天才知何为‘如坐针芒’,一次随意的拜偈竟换得你如此的冷脸和蔑视。”闻声,我诧异地抬头,只见陆文航浅笑着摇头而言,神『色』却并无不愉。

    我微微一哂,错开眼来,“你来…可有要事?”

    只见他将手中的茶盅稳放于几案之上,淡淡一笑,“确为好茶,微苦渗香,淡雅留韵,值得一品。”

    顿了片刻,他将灼灼的目光定锁于我的脸上,似乎要穿透我的心思和『迷』惘,语气淡然却含纳着不尽的自嘲和轻狂,“无事…我便不能…来见你?”

    我一阵恍惚,竟不知如何应答。

    “几月不见,『性』情还是如此孤傲。”陆文航轻叹一声,眸光如霞,待吁了一口气后,又悠悠地接道,“陈将军在辛郡取得大捷,你应该是知晓的吧?”

    原来为此事而来,我不禁松下紧绷的心弦,定眼看向他,语气颇为冷淡,“陈将军运用奇谋,诱敌深入,攻其不备,与丁零正面交锋的第一回合中便取得大胜,丁零损失惨重,此大捷塘报自边境抵达京畿后,上至君王朝臣,下达庶商黎民皆欣愉有加,此故,今上龙心大悦,加之念妃娘娘再次怀有皇嗣,因而特昭告天下晋升其为‘皇贵妃’,陈氏家族的圣宠恩泽由此更胜往昔——此事凡夫权贵皆知,我,又岂会不晓?”

    他唇角微弯,似是没有注意到我漠然的语气,温声言道,“那你又可曾明晓,圣上继而又下谕旨称曰,‘边境防御乃社稷之要也,此次定北侯克敌有功,甚得朕心,故为犒其辛劳睿智,特着冠军侯陈明峻回京执守兵务,官封四品,位列公卿,赐婚于朕之五妹珊蓝公主,一来可解缓陈氏子息单薄之忧,二来则可勉慰念贵妃的思亲之情,此外,另有恩泽广允也,即冠军侯任职期间可随意入宫探视拜偈于念贵妃!’我估『摸』了番日子,应是不日即将抵达宛城了。”

    我一喜,却是无意识地从暖凳上直身而立,“你所言可否属实?那,陈将军呢?”

    陆文航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笑意盎然,我直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复又坐下不自在地平整裙褶,“陈将军年老体迈,今上应该另有恩泽体恤才是。”

    自陈沅江请征讨伐丁零之后,其安慰状况已在不知不觉中取代怨恨成为我思虑的重点,天气愈寒冰冻,他有痼疾在身,不耐湿冷,如此,怎能挨过那北国的酷冷厉风,故,我心甚忧也,咋听陈明峻即将归京述职,一时竟狂喜无限,愉『色』尽表,想必丁零败相俱现,陈沅江的归期亦应是…不远了吧?

    转念思之,心中不禁有不安的疑『惑』环生澎涌——陈明峻回京乃为朝中大事,我却不曾听闻过任何的谕昭公示,于是便抬首向陆文航询道,“为何‘冠军侯’归京此等大事我竟不曾闻晓坊间传谈,你怎会,如此清晰?”

    只见他正了正神『色』,收起一贯的慵懒散漫,“我敢肯定,丁零之顽欲蛮横定在我们所能想象判断之外,陈将军大军虽初战告捷,然,后续之战事却愈为艰险难测,明峻乃陈将军近随之有力干将,圣上却在这紧要关头突召其回京,此举怕是难以服众。圣上本就对念贵妃『迷』恋过甚,此番又加圣恩,若是昭告于天下,则必会引起朝臣及前方兵士不满,故为秘召,并不明扬,一则惧军心散摇,二则恐丁零利用此危势反扑,三则怕冠以美『色』误国之名。至于…陈将军,却要担当整个战况局势,以振军威,因而需留于辛郡守战。”

    闻言,我心直是一凛,对沈熙昊的憎恶则更是增了几分,此等君主,竟昏庸谬误至此,不论其好『色』奢靡,且以其政见策略所言,平俗荒诞,心智混沌,国势之衰竭微颤,由此可见。

    丁零顽固好战,即便此次落于下风,亦不会退却,以詹葛『性』情而析,下一轮回的攻势定会加增。

    陈明峻聪慧稳健,一直为陈沅江的有力助手,其伴随陈沅江左右,不仅可为陈沅江分解忧患,而且亦深深知晓陈沅江的病疾并便于细细照料,然而,沈熙昊却在此紧要关头召其回京,着实不智也——陈沅江的安危状况似是更为艰险了。

    我眩『惑』不安地看了看陆文航那晴朗桀骜的脸颜,只见他正定定地凝视着我,似是明白了我的忧虑惶然,稍时,他的眼眸渐渐变得黝黑难测,光如星芒,声音却清爽飘来,犹如荷叶上氤氲的珠『露』,“事实上,状况并非如此糟糕。”

    顿了顿,他邪魅一笑,“其实你无需担忧陈将军的安慰,明峻归京的旨意是与兵部侍郎韩子湛韩大人亲携精兵二万前赴辛郡力援陈将军的圣谕并时颁布的。说起韩大人,我甚为赞誉和钦佩,其风仪品貌兮绝世无双,其政见军策兮精辟扼腕,当是位令人心折的人物!”

    言毕,他看着我柔转一笑,“而我…亦会奔赴辛郡,故,此番拜偈别无他意,只为,和你言别。”

    我愕然,“却是为何?”

    他看着我,脸『色』濯朗,“明峻之托。”

    似乎有不明的东西在心中怦然坍塌,霎时,有蒙蒙的雾气涌上眼圈,陆文航的身影亦开始幻化不晰,“陈将军的旧疾,果然…是复发了吗?”

    只见他的神『色』已成凝重,氤氲着道不尽的怜惜幽深,良久,才几不可微地颔首证实。

    我蓦然绝望,思绪亦开始紊『乱』动『荡』,整个人惶惶若失,继而蹙紧眉头艰涩地询道,“那他的病况可…正是凶险?”

    闻言,他复将视线凝睇于我,神『色』复杂难懂,之后竟起身向窗前缓缓踱去,移走数步却忽而转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迟疑而又决绝,“茗漪,你何苦忧虑自困,有我在,陈将军必会安然无恙,可奈何,你对我却总存戒备冷漠之心!”

    我生生地一滞,转而有飘浮不定的酸楚之感开始翻涌叠移——他的语气中虽满纳责怨沉重,然再细细体味,其中那浓切的爱恨情愫却如此真实,偏偏其语调又是那样地低沉温和。

    定了定思绪,我将他言语中那随意道出的其则并不妥贴的“茗漪”之称呼压下,终于,我问出心中长久徘徊的疑『惑』,“是否…因念贵妃入宫之事你才频频流连于烟花之地?”

    他似是一怔,瞬即嘴角却溢出灿烂耀目的笑意来,目光炯炯,如释重负,“茗漪,你怎会有如此的想法?我早已言过,对念娉我只存兄妹之情,我可以护她疼她宠她,却唯独不会爱她念她恋她。”

    他复又邪魅了然一笑,嗓调轻松爽朗,之后则别有深意地斜睨向我,声音轻柔,“我之情之念之思唯…给予一人。至于飘香阁的芯瑗,其情由事实若何,我定会细细禀之于你,然却并非此时,茗漪,你可信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容『色』虽平和无澜,心中却有柔软的绢絮在一丝一丝地蔓延滑抚——陆文航虽是桀骜,但其严肃泰然之时便会与一贯的不羁判若两人,其虔诚,其无辜,其恳盼,于谁面对都无能拒绝,其神情便如此刻这般漫辽模糊,诚挚『逼』人,终是难以应答,我只得低垂眉目,品茶作掩。

    茶水的清透再次泛滥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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