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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枭-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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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望站在桌案之后,身着藏青底金八宝纹窄袖长袍,腰间束着嵌玉革带,长发尽绾收于乌青巾帽内,与平日懒散模样大厢径庭,神情端肃,眼中锐色如云隙天光,气势逼人。

    霍锦骁站在他身旁两步开外,身上衣裳形制与他相仿,只是换成紫棠色的底。她易容之后虽肤色黝黑、容貌平平,可腰背挺拔,眉色飞扬,便愈发叫人觉得英挺,站在祁望身边,倒像小一号的祁望。

    正堂之下与祠堂外的空庭里都站满前来观礼的村民,正午的日头大得像要把人烤化,村民们满脸油汗挤在一处,目光紧紧盯着正堂,无一人离开。

    东海七十二大岛,但凡有原著村落的岛屿,若有人要接岛为主,便要行这接岛礼。只有行过接岛礼,岛主方是被全岛认可的主人,这是东海不成文的规矩,金蟒海盗占岛五年都没行过接岛礼,所谓岛主不过自封,今日才是燕蛟岛第一次行接岛礼。

    接岛礼除了岛上村民,还需有东海其他岛的见证者,而这见证者自然是越尊贵越好,以目前燕蛟岛和霍锦骁的名头,能让祁望见证已是增光十分,更别提霍锦骁的这份帛书由祁望亲自提笔。

    朱大磊与两位长老在门口处焚过香后,便请祁望提笔。

    祁望略一颌首,执笔染墨,金墨落绢,一笔一划行云流水,霍锦骁目光跟着他的笔尖游走,移不开眼。稍顷两封金字帛书写好,朱大磊上前端入红锦托盘内,祁望退开,桌案撤去,霍锦骁站入正堂中央,焚香敬过天地,再敬燕蛟祖先,长揖到底,朱大磊才将其中一份帛书以红布封妥供上神龛,另一份则捧到门外,当庭宣读召告。

    霍锦骁随他一并行至门外,待他将帛书内容召告村民之后方抱拳拱手向所有村民见礼。

    “从今日起,景爷便是我燕蛟岛的岛主,大家随我一同拜见岛主!”朱大磊说着往前三步,走到空庭里,转身面对霍锦骁落膝于地。

    “岛主!”门外的村民皆随其跪倒。

    一时间满庭跪满了人,一路跪到祠堂外,众皆齐声高呼,声音如云浪,自庭间一波波压到外头。

    霍锦骁已将初时心头的无措尽数抛开,长空阔海,无畏无惧。

    祁望行至她身侧,从旁望去,她目光藏了山海之势,不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小姑娘,隐约竟有点天家声威,叫人心生敬畏。

    他竟看不透她了。

    ————

    接岛礼过后,霍锦骁就是燕蛟岛的正式岛主。祠堂外摆了流水席,恰好因金爵寿辰的关系,岛上置办了很多酒肉菜,便都取出与村民同乐。霍锦骁被朱大磊拉着挨个认识燕蛟村的村民,来向她敬酒的人也多,从入席开始她手里的酒就没停过。

    这酒一直喝到霜月高悬方散,霍锦骁揉着眼回了宅子。

    祠堂还给村民,金爵所住的宅子便给了霍锦骁。宅子很大,外院住着祁望和许炎等人,她还住内宅里面。许炎好酒,宴席虽散,他还拉着人在外面拼酒,宅里又没有别的下人,便显得空落落,比白天更加冷清。

    霍锦骁走到一半忽见听涛阁外的庭院里隐有灯火,她想起祁望来,便改了脚步。

    听涛阁庭院里的石灯柱已燃起,空旷的庭院笼着暖黄火光,将霜冷月光也染得温柔。廊庑前的陶石桌椅旁坐了人,正摇着蒲葵扇饮茶,只露个侧颜出来。

    “原来祁爷一个人躲回来了,太不仗义。”霍锦骁抱怨一声,从石道上拐出。

    祁望早就听到她的脚步声,虽未转身,却已多倒了杯茶,推至身侧石椅桌前。他身上衣裳已又换成青绸长褂,发髻散下扎成尾,脚上随意趿着软底鞋,是惯常最舒坦的打扮。

    “你白天烦我也就算了,怎么晚上还不消停?”他怪她大晚上的还跑来听涛阁,不过语气并无怒意。

    霍锦骁并没如他所想地坐在石椅上,而是看了看他身边的湘竹小榻,一屁股坐下后歪歪趴在竹榻的扶手上,这才伸手取茶。

    “这不能怪我,我也算是替平南当这个燕蛟岛岛主,如今满头雾水不知从哪里着手,不来寻你我寻谁去?祁师父!”

    臀下湘竹冰凉,坐得她舒坦,便越发懒散,手够不着茶杯,她推推他的手,示意他把茶拿来。

    这不止霸了他搬到屋外的竹榻,居然还开始使唤他了?

    祁望瞪她一眼,还是将茶递了过去,嘴里凉道:“你倒怪起我来?”

    霍锦骁嗅嗅茶,道:“茉莉香片?什么茶胚制的?”

    两江三港是茉莉之乡,这茉莉香片算是三港盛产的名茶,以茉莉花与绿茶窨制而成,将花香与茶香融为一体,饮来口舌生香。寻常茉莉香片以普通绿茶制成,不过祁望的这杯茉莉香片茶香分明,未被花香压过,不像是普通茶。

    “雨前龙井,龙团茉莉。”祁望淡道。

    “原来是龙井,难怪。”霍锦骁又嗅嗅,忽然问他,“祁爷,你这茶……不是你惯用的壶泡的吧?”

    话里有些嫌弃。

    祁望听出来了。

    他惯用的秦权壶是直接凑壶嘴儿饮。

    “不喝还来。”他伸手夺茶。

    霍锦骁已经瞄见桌上放的茶具,一壶两杯,不是他养的那把秦权。她很快仰头,一饮而尽。

    祁望气道:“你就是想用爷的秦权喝,爷也不让!”

    “好香,祁爷再赏我一杯?”霍锦骁厚着脸皮把空杯举高。

    祁望不想理她,转过头去自己饮起。

    霍锦骁讨个没趣也不介意,把手臂软软垂下玩着茶杯,问他:“祁爷,你说过三爷会派人过来,那为何我们还要送帛书予他?岂非多此一举?”

    “那不一样。东海大大小小的动静是逃不过三爷的眼,更何况是燕蛟易主这么大的事,去漆琉报信的人此刻只怕已到半路,很快就会传遍东海,可那毕竟是他的本事。我们主动送帛书给他,不过先敬他之位,在他那里挂个名,叫他知道你这号人,日后才好在他眼底下做事。”祁望摇着扇子道。

    “哦,我懂,先发制人拜山头!”霍锦骁在竹榻上翻个身,索性躺下,将杯子搁到自己眉心立着。

    祁望转身瞧见,拿扇拍开她的手,茶杯从她脸上滑下,落进他掌中。

    “这原非东海规矩。从前东海枭雄辈出,各自占岛领船,大家实力相当互相牵制,各安一处罢了。不过这几年三爷坐大,力压群雄,大有一统之势,在东海讨生活的枭雄都仰其鼻息,为表敬意,才把接岛帛书送给他,也算是投名状,向他示诚。”

    “祁爷,我听人说三爷神秘,没人见过他的模样,你在东海多年,又替他做事,你见过他没有?他长什么模样,是圆是扁?”霍锦骁又问。

    “没见过。我虽替他行事,却也只隔着帘子远远见过一次,后来都和他手下亲信接触。他有四个亲信替他料理船队和漆琉岛事务,他本人从不露面,没人见过。”祁望回答完她的问题后觉得奇怪,便试探她,“你怎么对三爷这么感兴趣?”

    “难道祁爷不好奇他的模样?”她打了个哈欠反问他。

    竹榻冰凉,院里惬意,她酒意上来,已昏昏欲睡。

    “这东海谁都能好奇,就是别好奇三爷,不然你连小命怎么丢的都不清楚。”祁望冷冷警告她。

    “哦……”她声音已经发糊。

    祁望转头发现她躺在竹榻上,连头顶发髻上的簪子都已抽掉,长发散了满床,竟是睡得迷离,他拿蒲葵扇向她发狠扇了两把风,道:“起来,要睡回自己屋去!”

    她挠挠颈,发出梦呓声:“好凉快,祁爷再扇会。”

    “……”祁望觉得如果自己手里这会拿的是铲子,大概会把她从榻上铲到地下。

    那竹榻搬出来到现在,他连屁股都没挨到一下,就被她给霸占得死死。

    他拂袖起身,目光复杂地看她两眼后回了屋,再出来时手上已抱了床薄被,劈头盖脸就扔在她身上。霍锦骁眼都没睁开,抱着被子一翻身,睡得更舒坦了。

    ————

    翌日,霍锦骁在听涛阁的院子里神清气爽地起来时,祁望已经不在听涛阁了。她回去洗漱妥当,换过一身衣裳就去议事厅寻他。

    果然,他在议事厅里理事,左手边堆了撂册子,右手边还是早饭,许炎正坐在桌对面陪他用饭,见她进来先道:“小景,吃饭没有?”

    “没!”霍锦骁很快过来,朝桌上张望。

    他们已经吃了些,碟里还剩一个卷子、半根油条,锅里粥倒还剩大半碗。

    “坐下吃,我叫人再送点过来。”许炎招呼她。

    “不用,这些够了。”她坐到许炎旁边,伸手去拿卷子。

    不妨一双筷子伸来打开她的手,抢去卷子。

    “没你的份,要吃自己去厨房取。”祁望脸色很不好。

    霍锦骁眨了眨眼,他这是在气昨天晚上她占床的事?真是小气。

    她心里想着,有人替她开口。

    “大哥,不过一顿早饭,你小气什么?”许炎大惑不解。

    “没事没事,祁爷吃好就成,我去厨房再要。”霍锦骁瞧见祁望抬头时眼神不善,忙阻止许炎再说。

    许炎也就不再追究,转而朝她道:“小景,我瞧你本事大,人也豪爽,与我投气,承你叫我一声哥哥,干脆咱们拜把子结成异姓兄弟?祁爷老大,我老二,你是三弟。”

    让她叫自己哥哥,总比以后要他管她叫师叔来得好。

    霍锦骁还没吭声,祁望已经冷道:“你和她拜了把子,以后就别管我叫哥。”

    许炎这会看出来了,祁望今天脾气很差。

    “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好大的火气,昨晚没睡好?起床气?”他问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祁望撂筷站起,也不答话,只把手边的册子全部推到霍锦骁面前,道:“拿好册子,跟我去库房。”

    “啊?”她还没吃饭呢,“去库房干嘛?”

    “去库房看你的宝贝!”许炎手肘压到她肩头。

    祁望却将他的手一拽,拉了他就往外走,留霍锦骁一人抱着高过鼻子的册子匆匆跟去。

    ————

    平南大破金蟒到今日也有四日时间,霍锦骁伤重晕迷期间,祁望早已着人同燕蛟村几位长老一起将往日金蟒四煞藏在岛上的财物逐一清点归整后,抬入祠堂旁边原来关押人质的房子里存好,更派人日夜看守着。

    霍锦骁手里抱的册子就是从金蟒四煞窝里搜出来的财物明细。

    朱大磊等人已在库房外候着,见到他们过来就将库房门打开。库房里颇暗,他们鱼贯而入,朱大磊亲自把库房四角的宫灯点上,许炎则将堆满整个库房的箱笼一一打开。

    “这些……”霍锦骁顿时瞠目结舌,一时间好像掉进了金窟银窝里。

    凭心而论,云谷不算穷,她爹也算有钱,但那钱多是银票,器物也多为古玩字画等雅物,她从没见过像眼前这般直白的金山银山。

    烛火将箱笼里的金银珠宝照得满室生辉,金灿灿、明晃晃,简直要闪瞎她的眼。

    满箱的金锭银块,成笼的珍珠、簪环、玉器,不是金银就是玉石,靠墙的多宝格上还有半人高的白玉观音、通体血红的珊瑚树、鎏金的西洋座钟……

    一件件,一样样,便是霍锦骁叫不出名字,也知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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