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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近年时兴的宠物，它们可以为商人换来远超于这些消耗的利润，也足以令他们不知疲倦地一趟趟去到边境森林，带着捕猎队，把森林里的它们捕捉起来。
雄性，雌性，壮年，幼年……全都需要。
科多星的冬天很短，但是很冷，天寒地冻，路面结了一层薄冰。
前方有一个弯道，司机控制着货车拐弯，车轮一滑，货车来了一个天然急转弯，车尾一甩，并没有锁得很好的车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铁笼摔了下车。
但是货车司机并没有发现，他忙着控制好货车，继续平稳地向前行驶。
空旷的道路上，一个铁笼孤零零地躺在中央，里面是七八只休曼兽，它们滚成一团，有的被摔伤了。
因为那一下狠摔，笼子变了形，一只休曼兽试探着伸出胳膊，然后是头，随机它整只钻了出来。其他休曼兽也有样学样，钻出了笼子。
这些休曼兽踩着冰，踏着雪，即便受伤，也坚持着茫无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它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家园已在千里之外。
除了……除了笼子里那剩下的，唯一一只没有钻出来的休曼兽。
赵翼裹紧身上的兽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原始人。
鞋子都没穿，你们不冷吗？？
不过，作为一个被穿越到外星的地球人，赵翼其实比它们还要茫然。
不管怎么样，它们的家乡只是在千里之外，而赵翼的家乡，就不知道在多少光年之外了，他再奔跑也跑不回去。
赵翼不断搓着自己的身体，但是这里实在太冷了，赵翼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那一块小小的兽皮，根本不能挡住严寒。
赵翼缩在笼子里，期冀有（外星）人会路过。
他毕竟和那些原始人不像，他们不管怕不怕冷，都下意识朝着自由，朝着远处的山林奔跑。而若是让赵翼选择，他更希望现在有一个好心外星人发现自己，把自己带到钢铁森林里去——当然，不是笼子就更好了，这大概就是他下意识在光着脚跑和缩在原地之间选择了后者的原因之一。
幸好，在赵翼快要坚持不下去，产生自己找路的念头的时候，一辆车驶来，并且在离他不远处停下。
一个穿得十分厚实的外星人走了下来，弯腰看了片刻，伸手把赵翼从笼子中掏了出来，拉开衣服的拉链，把他捂在怀中，带走了。
好心的外星人来了。
·
亚尔维斯坐回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他的朋友问道：“这次捡到的是什么？”
亚尔维斯呼了口冷气，“是一只休曼兽，不知道是不慎被丢下，还是被遗弃的。”
“休曼兽？”朋友挑眉，“怎么会是遗弃的，贵着呢，大概是不小心掉下，要不是被你捡起来，又没人及时来找，肯定会冻死吧。”
亚尔维斯不置可否。
朋友继续发动车辆，嘿嘿笑道：“这次捡的也太大了，你家还有地方给它吗？我听说这种宠物，很能折腾，也难照顾，你那点工资都要花在一屋子的动物上了，还是悠着点。”
亚尔维斯轻声道：“等它醒来，看看情况吧。”
于是，赵翼就被带到了亚尔维斯家里，捂了一路，他也恢复过来了。亚尔维斯一到家，就拉开拉链，把他的头露了出来。
赵翼的头还没露出来时，就听到各种各样的叫声，等他能看见眼前的情景时，不出所料，是各种各样的动物，长毛的短毛的，会飞的不会飞的，大的小的……不大的房子里，住了大约得有十来只动物吧。
“嘘——”亚尔维斯比着手势，让他的宠物们安静一点。
一瞬间，宠物们都噤声了。
亚尔维斯把赵翼抱出怀，放在地毯上，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乱摸啊！”赵翼的痒痒肉被摸到了，笑得直踢腿。
亚尔维斯胸口中了一下，心想这只休曼兽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啊，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主人……不过无论怎么样，现在是冬天，不能把它放出去呀。
“嗯……你是在马路上捡回来的，就暂时叫你小路吧。”亚尔维斯又摸了摸他的头，站起来，“我去给大家准备吃的，你们不要欺负小路哦。”
亚尔维斯离开后，赵翼还半躺在地毯上。
而亚尔维斯家那些宠物之中，最大的一只外形有点像地球上的狗，只是毛发长得多了，耳朵也比较大。它的体型较大，估计直立起来能比赵翼还高，但是根据赵翼推测，如果刨去那些毛，它就没看起来那么壮了。
这只“外星狗”抽了抽鼻子，逼近了赵翼，身后，或大或小的宠物们也都有默契一般围了上来。
“虽然打不过外星人……”赵翼活动了一下手腕，抄起亚尔维斯家的扫把，嘿嘿一笑，“来吧。”
……
亚尔维斯端着一锅吃的出来，口里说着：“还要晾凉了才能吃……”
他一抬头，愣了一下。
因为他那只向来很不喜欢和别的宠物亲近，甚至只有欺负的巴亚兽口口趴在地上，而新来的小路靠在它背上，手还一下一下抚摸着口口脑袋后面的毛。
小路有着黑黑的头发和眼睛，白白的皮肤，看起来温顺可爱极了。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呀。”亚尔维斯弯腰把锅子放下，准备翻动一下里面的肉让它们凉得更快。
赵翼趁机揪住正在试图扭动的口口颈后的皮肉，又捶了它一下。
口口呜咽一声，因为被揪住后颈，完全不能动弹，待赵翼松手后，它也只敢灰溜溜地把头放在地毯上了。
第十章（）
塞西已经习惯了，每天在店里没事的时候，就刷一刷嘀嗒，刷安格斯的账号，看看他分享的乖乖的动态。
通常来说，塞西打开自己的嘀嗒，首页都会充斥着大家转载的乖乖，并不必她自己点进安格斯的主页找。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大家都在转另一个人发的视频，但是转载时提起的又是乖乖。
这条视频太火了，点击一直在增加。
是安格斯的朋友拍的乖乖吗？塞西好奇地点开了视频。
视频一开始，镜头是对着天空，背景有点嘈杂，由于职业原因，塞西一听就知道，这不单是一群年轻科多人发出的，其中还有好些休曼兽。
果然，下一秒，镜头对准了草地上的七八只休曼兽。
每只休曼兽都被它们各自的主人用牵引绳牵着，一律穿着定制的宠物服装。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被一个小女孩抱着的乖乖。如果常常关注安格斯，就会知道那是他妹妹咪咪，也是乖乖的主人。
它温顺地伏在咪咪怀里，对周围的嘈杂好像一无所知，和其他因为遇到很多同类而有些骚动的休曼兽们的画风完全不一样。
这些人大概是商量好了，一齐把牵引绳解开，让他们的宠物们聚在一起。这些休曼兽三两碰头，互相嗅彼此的味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交流。
咪咪抱紧乖乖，好像有点害怕。
塞西不自觉叹了口气，当然了，她是清楚的，咪咪在乖乖之前从没拥有过其他休曼兽，在宠物店也是被直接带去见乖乖，在咪咪心里，休曼兽都像乖乖那样可爱。眼前这些多毛粗壮的动物，大概和她的想象极为不符合吧。
好像旁边的人一直在和咪咪说什么，咪咪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把乖乖放了下来。
乖乖被放下来，就站在咪咪旁边，但并不靠近自己的同类。
塞西非常心痛，她和她的同事都在观察中知道，乖乖并不是和同类一起长大的，它和这些休曼兽没有共同的语言，它不会靠近它们，它们也不会接纳它。
有一个人站在乖乖前面，手里拿着食物，试图诱惑乖乖过去。
乖乖压根没动。
逗了一会儿，那人也觉得无聊，放弃了。
又有人牵着自己的休曼兽来给咪咪看，然而咪咪很嫌弃的样子，因为对方的休曼兽毛发特别浓密，一脸毛。
乖乖穿着连帽衫和裤子，好像见大家都忙着，它就双手插在兜里，在草地上散步。但凡靠近其他休曼兽一点，就会被低吼，凶得走远，一副被排挤的样子，看起来异常孤单。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这时有一只很健壮的休曼兽试探性凑近了乖乖，对他低吼了一声。
乖乖吓得退了一步，在原地呆呆看着那只休曼兽。
“这是……”塞西想要分辨那只休曼兽的行为语言，是乖乖占了它的地盘吗？不像啊……这个样子好像有点眼熟，这是……
面对乖乖茫然的眼神，休曼兽又靠近了一点，盯着乖乖上下看。
这一瞬间，塞西觉得自己和乖乖都感觉到一丝不妙，她的心揪紧了，不好，乖乖，快跑！
视频里，乖乖真的转身就跑！
那只休曼兽身体微微下蹲，猛然蹿了出去，速度极快地在几秒内追上了乖乖，纵身一扑，把乖乖扑倒在草地上。
乖乖转身推搡它，但是那只休曼兽吼了一声，就开始……开始狂嗅乖乖？
塞西呆了，“这什么鬼……”
是真的，那只休曼兽嗅着乖乖的脸和脖子，然后开始骑在乖乖身上……
塞西：“……”
乖乖的脸涨红了，用力推着那只休曼兽，然而它的力气着实不算什么，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被那只休曼兽压着，眼睛也湿漉漉的，备受惊吓的样子。
这时安格斯冲了过来，抓着那施暴的休曼兽的后颈把它扔了出去，一个大概是那只休曼兽主人的女孩尖叫：“你丢它做什么！”
安格斯怒吼：“管好这个禽兽！乖乖是男孩！是男孩！！”
女孩出离愤怒地回吼：“我们家丝丝是女孩！！！”
安格斯：“……”
其他人：“……”
屏幕前的塞西：“……”
安格斯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那只肌肉纠结的休曼兽，火气平复了一点，“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看出来它是……女孩。但是即使这样，它也太过分了，我觉得，发情表现已经给别人造成困扰，你应该早点考虑给它绝育了。”
女孩气咻咻地把自己的休曼兽带走了，视频也到此为止。
看完后的塞西有一瞬间失神，随即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视频被转载了那么多遍，她忍不住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
“……不要笑了！不准笑！！什么我家的也是被排挤，我家的和她家的被排挤的原因能一样吗？我才不可能让乖乖和她家那只禽兽配一对！让她去死吧！”安格斯对着语音另一头的人大叫。
“好好好我不说了，帮我摸摸小乖乖啊，今天差点被夺去贞操，辛苦它了。”
安格斯面色不善地把通话结束了，揉了揉旁边一无所知的乖乖，“没事了，乖乖。”
……
……怎么可能真的一无所知啊。
周奕垮着脸。
太丢人了！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被推倒时差点喊出声“我是男的”，后来察觉到对方和自己其实性别相反时，他的脸都要绿了。
可怕的原始人种，怎么可以生长出这么粗壮的女人！幸好，幸好被及时阻止，而且在场的人也不多，就一，二，三，四……靠，得有十几个啊！
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全过程实际上有千千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