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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
难道小姐想通了?
为时不晚。
为时不晚。
“忧怜你……”
“你是个废物么!”冷忧怜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发现茶壶只剩了底她才看到桌上的两个杯子,忧怜沉声问道:“谁来过?”
“啊……刚才心情不好叫了仆人谈心。”这话伯云说来还是最可信的,谁都想不到,巨鹿堡对下属最好的长老是伯云。伯云双亲死得早,这孩子是冷铁自己带大,堡中的丫鬟仆役打小就给了伯云少爷般的待遇,伯云易怒不错,可他对于堡主及一直照顾自己的‘亲人’都是真心的感谢。
忧怜还小的时候,冷铁总对伯云赞不绝口,这亲儿子的待遇比自己一个假女儿可要强得多。不过后来冷铁对伯云越来越严厉,对忧怜的关怀却不增不减,大小姐这才醒悟父亲的一片苦心。
女儿用疼的,徒弟不惯着。
被疼大的亲女儿找上了干儿子,当然不是来示爱的,忧怜说道:“父亲没有过来吧?”
“当然没有,这么晚堡主怎么会到这里。”
“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堡主?”
“找堡主?”
“现在我要嫁给寒小虎的事情整个巨鹿都传开了,父亲居然什么话都不说?连你也坐在这里喝茶,你们是都在等着我嫁给他么!”
伯云好像听明白了,也好像没听明白,他感觉自己面对了一场雨夹雪——傻傻分不清雨雪。忧怜不愿意嫁给寒小虎,所以他来找自己去和堡主谈?又或者忧怜一直在等着自己行动?去提亲?
误会了,误会了,原来小姐心里装着的还是自己,为什么他不去找黄长老而跑来自己的府邸?能为什么!因为她可怜可爱!伯云心想自己真是太傻了,忧怜打小就脾气不好,怎么可能会好意思接受自己的爱慕。
忧怜说的对。
伯云是个废物。伯云真是太不了解忧怜了,明明是两情相悦,男方竟然还傻等着女方的同意,赤火长老乐坏了。
事实上忧怜怎么可能不去找黄长老,他刚才从黄博涉那里赌气走出来,想不到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黄长老竟然到了关键时候放着她不管,说什么‘堡主自有安排,万事听由父命’这样的话,忧怜逼不得已才找上了伯云。
所以忧怜不喜欢伯云,她也不喜欢寒小虎。温凉出现之前忧怜或许还可能‘听由父命’,可温凉出现后,忧怜对于爱情的所有幻想都已经补足,她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喜欢上了温凉,那个不卑不亢的赤脚剑客。
那一袭好像不存在的白衣。
“怜儿你放心,伯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一桩婚事!”把白衣衬托更明亮的某长老笃定开口。
寒小虎无疑也是喜欢冷忧怜的,可他不该为此反主,忧怜所尊重的那个寒小虎已经失了人格,冷家大小姐已经无法原谅寒小虎,一个为了满足私欲而肮脏纯洁的剑客与眼充暴力而无所不为的商人无异。
正气不存,人心不古。
何以称英雄。
冷忧怜看了看郑重其事的伯云,感觉对方好像真有什么打算,此时的她一心不想见到寒小虎的脸,说道:“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是忧怜第一次求你办事。”忧怜想到也许该对伯云态度好一点,又咽了口唾沫用更温柔的语气说:“我不想嫁给他。”
不知为何,忧怜就是反感伯云,他有些后悔走投无路来找伯云,所以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就匆匆走了。
伯云总算在忧怜面前抢了寒小虎的光,赤火长老脑海中只剩小姐的羞涩一笑,那童顽根本没看出来的一笑。寒小虎见了伯云总爱说一句话:你好像一条狗。这就是童顽此时对伯云的形容,要是童顽有想法,这位长老可能根本不会发现自己背后多一柄刀子,可温凉没有做这样的事,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伯云傻傻呆滞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面对耳边一个呲开花儿的黄牙大嘴,赤火长老一时失态喊出了声:“你做什么!”
“嘿嘿……好长老……童顽有个建议。”
伯云感觉童顽的笑真实多了。
“讲吧。”伯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童顽坐下,他已经决心与这位天降福星合作了。
童顽重新关上房门摇了摇手说:“时间无多,童顽再不走大当家该找我了,赤火长老先给个答复是否与我共进共退。”
“何来此说?”
“你我大事若成,我兄弟二人该分一杯羹,你我要是搞砸……”
“共进……却无退。”斩钉截铁。
“好,此事必成!既然长老已经答应,你只消去找寒小虎说明想法,凭长老的能力一定能使巨鹿出现双剑合璧的一幕,到时候这两千人你二位长老各分一半,至于二位长老中的另一个人……却是我兄弟两个一人得一半!”童顽把手比作刀子砍将在桌。
“好,我会去找寒小虎把他带去,不过这位‘抽水剑’还是交给我对付为好。”
童顽得到答复就走了,临走时他再三交代:寒小虎是与伯云合作的条件。所以童顽刚走伯云就去了元水长老住处,可怜的伯云醉倒在地已然是半个疯子,伯云去时他只让‘火烧剑’把自己杀掉好成全巨鹿双剑各自的宿命。
巨鹿堡与飘摇阁决战之前,还会有什么故事?
第38章 不见生机()
石头道:“秋先生对你说了什么?”
(温凉把信交给石头来念)
温凉先生阅:
众所周知,《大衍历》乃‘九章书院’主人‘神通第一’初道子所创神通,这位初道子有两个徒弟,分别系师兄勋海沧及其师弟宗昭贤,至于‘三流书院’之廖姓父子,其手中的《大衍历》不过偷师学艺而已。
饶是如此,这不堪一击的《大衍历》也为‘帝’做出不小贡献。十八年前阮小楼问命‘三流书院’,玩笑说自己何处逢敌,不想书院主人廖天机认真告诉他说:‘道源孕飞剑,五州育血婴’。
这‘飞剑血婴’正是你温凉。
五州虽大,出了樵空山却无你藏身之处。所以魔尊在十八年前关闭魔道,又在巨鹿安排我等接应,至于巨鹿堡与飘摇阁之争斗实属魔尊安排之必要,你不必知晓。
秋某与冷铁只许活一个。
也是必然。
见信后你便留在百业城等待消息,巨鹿两大势力无论哪个胜利都要有人来整合资源奉你为主,巨鹿事定之时,也就是你温凉身份暴露之时。无论你如何看待自己的父亲,你只需知道魔尊一颗反‘帝’之心绝无私欲。
南曲便是魔尊留给你的力量之一,在资源整合之前不可再像寿宴上一般插手我俩家争斗,而后结果如何,全凭魔尊之安排与你之个人造化。
兹事体大,莫要意气用事。
(完)
二人不愿意留在城主府叨饶席甫岩,拿信后就又回到了古庙。温凉靠在仅存一半的门框静静听石头读完了信。学着血将先前的样子,坐在屋檐上读完秋准手书后的石头开口说道:“秋准不像是在告别。”
“怎么说?”
“该要死的人,要么回顾着自己的一生……好带走什么,要么交代着后事……好留下什么。可看起来——”石头冲温凉指了指手上的信说:“秋准只是想要把你稳住,我认为他只是怕你打乱他什么安排,因为他不想欺骗你。”
“不想欺骗我?”
“他没有和你告别是出于忠诚,这封信就像一封劝告书,写的人在纠结。”
温凉接过话道:“纠结要不要说他死了。”
“如果他愿意说他死了,这信的语气就更会令人接受,其中的内容怕也会更多。”
温凉再次接过话:“可他终究说不出口,对我说不出口。”
“所以这张纸是那么的苍白。”
温凉表示无话可说,这张纸算什么?父母出门干活儿时给孩子留下的一张便条?所以自己不照着他所说去做就是不懂事的孩子?
‘智慧第一’樵空尊者的徒弟会甘心任人摆布?
这些素未谋面的人想要玩弄自己到几时才肯罢休?好一个秋准知天,这位飘摇阁二当家要做金丝笼困住温凉一只大鹏鸟么?温凉有自己的行事原则或风格,他更是一个无牵无挂的独立人格,秋准单凭父亲这一条联系就要影响温凉对所有事情的判断与选择,这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因为现在的温凉根本不想管谁是父亲谁是魔尊。
……
这看起来像瞭望台的建筑由横竖一千零八十根白桦木搭成,上下一般粗细。木台建在飘摇阁正北边界,它下面正放着一口棺材,申输亥站在顶上读毕悼词后,喧天的锣鼓就像骤降暴雨般普及到了不知多远的地界。
飘摇阁用以战斗的力量差不多六千,其中武者有四百。如今申输亥所站高台之下,两万人层层叠叠就像永不断绝的浪涛般,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为了确保声音的传播,短短的悼词申输亥足足念了有一柱香,结束时屠大师拿起侍从手中的长刀。
喝一口酒。
挥刀。
这高台中间吊了一个巨大的红兜子,兜子里包了五个巨大酒坛,屠大师便是要砍断高台中间的粗绳。两万人的大场面,甚至有人看不到屠大师手中的长刀,胳膊粗细的麻绳裹了白条,屠大师手起刀落只有身边几个人听到噌的一声,而后是数秒沉默后的一声‘嘭’。
五个大酒坛落地。
一张红布本来是被‘白绳’拴着,绳子断掉后红布在半空就脱离酒坛飞到远处去了。锣鼓就是坛子落地时被瞬间点燃,棺材正南一条长长的队伍比童顽说的还多了五百人,童顽与童劣带着队伍开始向西而行。
队伍绕行飘摇山五百里后还要回到这里,届时所有人已经绝食三天。伯云的队伍是在第二天飘摇山的正南遇着了童顽兄弟的响队,随队的鼓乐手前中后有三堆,差不多六十人每十里一响乐,这支队伍每百里一送魂,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巨鹿堡埋伏的所在。
寒小虎是被赤火长老抗来的,到现在为止这巨鹿堡新的元水长老还处于一种痴癫状态,看着颓废的寒小虎就像一个破产商人被赤火长老扔在一旁,伯云带来的一千三百多人心中基本都在暗爽这一幕。
‘抽水剑’在伯云看来不堪一击,可那充斥寒意的剑在巨鹿堡其他人心目中却有着不可小觑的破坏力。
有人猜测寒小虎是不得小姐欢心才这样心灰意冷,毕竟爱情有着焚烧一切的力量,也有人说寒小虎是不愿忍受自己狼心狗肺的假人皮才垂头丧气,这些小范围的议论已经被伯云压了下去。寒小虎干裂的嘴巴总在颤抖,好像是在证明一直未进水食的元水长老还有知觉,不过也许寒小虎是想说些什么。
却无心无力。
精神紊乱的人往往不是没有话说,像寒小虎这样的情况,千言万语就像开闸前蓄积的洪水,一旦决堤这洪水便真如丛林猛火要烧尽寒小虎最后的精神。反主后的‘抽水剑’看来抽去了寒小虎的生命力,伯云已经完全失了与寒小虎一战的热情。
什么是敌人?能带来威胁的才是敌人。
如今的寒小虎反主失节,反悔失气。倒向飘摇阁的屠大师至少还是个气球,巨鹿一边的寒小虎却已经是无根的稻草。
奄奄不见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