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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钊与大部分人眼里,温凉还是一招未出。
只不过揶揄的音浪已经过了最盛的时刻,围观者中已经有小部分人看出些门道,个别几个几乎可以断定,温凉从此就要名声大振了。这样的局面谁最不想见到?谁最想把温凉打个满地找牙?
一言不发出手的伯云。
摆擂?不过是你们飘摇阁拖延时间的伎俩。拐带小姐,私房密语,要真让你发光发热,我伯云往后在泽地难道去讨吃要饭?所以温凉第三次感到一股相同热气。
扑面而来。
温凉不喜欢这个人,就像黑天融不进太阳。不喜争斗而乐见英雄的温凉不觉得伯云是英雄,这把燥热的剑无容无度,只让温凉皱眉。伯云的言语中含着大意,举止间透着小气,他出剑时,炽热总像空穴的来风,不教人敬畏恐惧,只教人嫌恶厌憎。
事实上伯云的剑很强,如果不是寒小虎懂得利用他的焦躁心性,十个‘抽水剑’也不能敌‘火烧剑’一个伯云。
标准的剑道,标准的天地元气运用。
温凉还是用心去接招了,他发现这剑客虽然心性不是上佳,但神通已经上等,也无怪他年纪轻轻已经是巨鹿堡长老。基础的一招一式在伯云是信手拈来,热气的辅助效果的确有着不错的威力,好几次他的剑没有碰到自己,却让温凉皮肤发烫。
要是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伯云划上一刀,保管会卷起三层皮来。
可伯云碰不到。温凉看他求胜心切,明白他是要在忧怜面前表现自己。出于好心,温凉总是放个空子让他感觉‘能够打中’,再轻描淡写化掉对方的劲道。
忧怜正在心里大骂特骂伯云,谁让他去打温凉了?伯云的剑要划到温凉脖子时,忧怜‘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还好朴素的铁剑及时护主,温凉没事。伯云的剑要戳到温凉心府时,忧怜捏着衣角不自觉超前踮儿了一小步,就像触电一样,还好伯云的手腕突然抖了一下,温凉还是没事!
宽敞的擂台中心,伯云就像一条代表危险的红色珊瑚蛇,赤红宝剑在温凉的四周狂舞高歌,血样的红就像觅食的毒蜂左突右进,振动空气的剑身耀武扬威的在呼啸。有心人发现,温凉自始至终都在自身一步之内,这个神秘剑客给自己画了一个圆。
绝不主动。
为什么不主动,因为温凉一剑,出手必有结果。
所以温凉才只问原因,不求结果。
扮猪吃虎?不,温凉是扮了刺猬戏花蛇。
嘭!
伯云怒了,温凉绝对是在戏弄自己!他哪知道温凉是不愿伯云在忧怜面前丢了面子,伯云也不知道忧怜觉得温凉胜不了巨鹿堡赤火长老。温凉本来想让战斗看起来像自己取巧获胜,伯云却绝不愿出糗。
沙子抓得越紧,失的越多。
伯云要紧紧抓着自己在忧怜心中的形象,所以嘭的一声,‘火烧剑’真的烧起来了,伯云提着剑,他的面貌遮掩在火焰与青烟之后,温凉终于挑了挑眉头。
怒火中烧!‘火烧剑’最强的时候,就是伯云发怒的时候。
愤怒着了!
第25章 代出一剑()
怒火中烧,四野不顾。
伯云的‘火烧剑’终于成了。热烈的火光把擂台照得通红,火中的剑客行动中伴随着一阵噼啪的声响,直到今天才有人见到‘火烧剑’本来面目,巨鹿堡终于有了在实力上名副其实的‘赤火长老’。
看擂的再没有人说风凉话,所有人都想目睹温凉最后的结局,面对真正的‘火烧剑’,这个无名剑客还能够奇迹般的获胜么?
这一柄烧起来的剑不仅声势浩大,威力也够强,可与温凉的剑不同,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温凉在剑意上的造化,堪称独步古今!
多出来的火焰并没能改变局势,只不过绕着圈子跑的花蛇披上了红袍,仅此而已。温凉的防御并非滴水不漏,伯云分明看到他有千个破绽,万个疏忽,无奈赤红的剑最后总要被朴素的剑拦下。
伯云也不是没有脑子,‘火烧剑’到了新的境界,他一颗求胜之心终于沉了下来,是时候用出渴望已久的杀招,伯云把剑竖执在面前,另一只手在剑身轻弹。
嗡——就像石子落到水中,一圈红色的涟漪铺满了擂台,下午就要结束,本来沉下来的天色顿时又明亮起来。
温凉还是站在原地,绝不主动。
嗡——
第二次轻弹,铺满擂台的红光,着了。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扩散出去的红光本来只是微微有些热意,没人把这当回事,哪想的大院顿时成了一方火焰领地,不少人的衣服都被烧出了窟窿。寒小虎见状,拔剑围着擂台高速绕了一圈,他走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淡蓝的轨迹。
火焰被包在了淡蓝轨迹中。
嗡——
第三次,最后一次弹剑。第二次的弹剑几乎波及了所有人,唯独温凉丝毫未被影响,而这第三次,扩散整个大院儿的热能瞬间集中到了温凉脚下,只听砰地一声。
温凉炸了。
缕缕浓烟以温凉为源头飘向半空。忧怜感觉什么东西没有了,就像小时候黄长老给自己的蚯蚓,抓在手里,又溜走了。可她失去的好像是……好像是她从未拥有过的什么,一个人的心里会装得下什么呢?鲜红的血肉之外,人的心里还有什么?什么失去之后才让忧怜一下子空落落的,失了力气?
她不知道。
寒小虎看看秋准,发现二当家并不在意,他知道温凉没有事,虽然寒小虎不清楚为什么秋准与冷铁都对温凉礼遇有加,可温凉的实力足以说明许多事。相信温凉的还有石头,血将等待的人如果连巨鹿堡一位长老都敌不过,石头也不会站在这里。
爆炸的云烟散去,热能的集中点温凉,也果然毫发无伤。
“师父说,刀剑在手不一定要杀生,财权在手不一定要显赫,伯云兄弟,你这一招着实令大家失望,这一把好剑不该牵连无辜。”
“好小子!我不知你使了什么妖法魔功……”
“下去!”温凉怒了!
武者摆擂,丢了性命是常有的事情,可伯云这一招还没有纯熟的‘火波热绽’险些就害了在场的商人文士。如果不是寒小虎出手,扩散的高温至少也要灼开普通人的皮肉,因为连伯云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红光涟漪是和温凉的剑意一起扩散出去的,剑身第一次嗡鸣的时候,其中的热能已经被温凉的剑意消去大半。
论道要有文风,从商要讲良心,比武更需有武品。
伯云的剑小气嫉妒,空有激进而不知收敛。有能力的人,他的本事要像日光照耀田野,把恩泽赋予博爱,一旦能力成为了炫耀比拼的目的,只会见笑于人,把无辜伤害。
温凉讨厌这样的人,所以当伯云不知反省还要争强时,温凉的一双眼直直看向了伯云。围观者终于明白前面几个挑战者遇了什么,这是怎样一双彻骨的眼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温凉的目光,刀子一样的目光。
凉意,恐惧。
温凉一眼之威,教伯云口吐白沫。
没有人再敢小看温凉。
无论‘不当枪法’还是‘火烧剑’,都属于打出来的名号,就像阮小楼最后冠名为‘帝’,武者对于名的追求甚于对其他一切的追求,对名的尊重也甚于对其他一切的尊重,吹喇叭的尊重喇叭吹的好的,养牛的羡慕牛养的好的,这搁在哪行哪业都是不变的道理。
温凉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尊重。
所以伯云被抬下后,真正的好马上来了。
“诸位!衍生本无意打擂,只是今日实在开眼,要与小兄弟论个剑道,不知温凉兄弟可否赏光?”
“陈宗主,温凉籍籍无名,小辈而已,感念宗主留情,何必有这多余的争斗。”来人正是小剑宗代理宗主陈衍生,温凉在南曲三月,自然对天下第二剑宗有所耳闻。陈衍生本是小剑宗宗主‘鬼剑忧’座下第二弟子,‘鬼剑忧’为追寻‘酒见愁’雪恨而离宗出走,一走就是三年,所以陈衍生代任宗主也已经三年。
‘鬼剑忧’与‘酒见愁’二人生死不知,所以陈衍生,就是南曲第一剑。
“衍生不敢托大,温凉兄弟可是修习过剑意?”
温凉点点头。
“如此,无声剑向无形剑讨教了!”陈衍生是出了名的谦逊,按规矩他就算挑战也该挑战敖湛,可偏偏‘无声剑’今日遇着了修习剑意的武者。陈延生学的正是‘鬼剑忧’一套剑法,只是‘无闻剑声,不现剑形’二者,陈衍生始终不能理解后者的含义,才得了一个‘无声剑’的名号。
而今见到温凉剑出无形,陈衍生其实是虚心求教,所以开口道:“本来衍生的身份不便比擂,可小剑宗在我的手上已经丢了不少人,多这一次也无妨。”
“宗主说笑了,温凉才疏学浅,改日自到小剑宗登门拜访,今日……”
“温凉兄弟为阻巨鹿堡与飘摇阁两家相争摆下此擂,其间武品衍生自愧不如,不仅如此,今日能开眼看到传说中的剑意在五州出现,衍生更是钦佩不已,温凉兄弟不必再推脱,衍生决定小剑宗随时可为温凉兄弟代出一剑,作为代价,温凉兄弟勿必接受我的请求。”
小剑宗代出一剑?
举院哑然。
第26章 大象无形()
五州诸多武者中,用剑的着实不在少数,政治团体做大就会出现党派来约束,小规模活动有了规律,所谓组织就会诞生。有剑,就有剑道,五州规范剑道并加以约束的组织单用一个‘剑’字为名,唤作‘剑宗’。
传说剑宗有两位地仙,暂且不提。剑宗是剑道的发源地,从中走出的人物无一不是惊天动地,‘鬼剑忧’苦苦找寻的‘酒见愁’正是剑宗三仙中的罗全一。遗憾的是,剑宗虽然人才济济,却少有人行走五州。
‘天下第一宗’人人一心向道,绝不参与俗尘的琐事。
所以剑宗只是剑道的代表,剑者的信仰,真正让剑在五州不至绝迹的,是南曲小剑宗。就在刚才,两大剑宗之一的南曲小剑宗宗主承诺:小剑宗随时可为温凉代出一剑。
即便是宗主,这承诺也太重,何况陈衍生只是待任宗主。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温凉有了小剑宗的一剑,重点是南曲百业城,接下来的比剑将流传五州各地的大街小巷。
一片沸腾。
各种议论在大院里连绵跌宕,要温凉答应的呼声此起彼伏。
“陈宗主愿意怎样比?”温凉觉得自己需要这一剑,在五州毫无人脉根基的他甫一出现就被秋准冷铁牵着鼻子走,他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以我二人各出一剑,朝天。”陈衍生指指有些泛红的白云。
温凉看了看秋准,又看了看轿子,他忽然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情急之下的比擂应该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自己的踪迹很快就会被‘帝’知晓,秋准与冷铁为什么不拦着自己?他们有何安排?难道宁可温凉被‘帝’发觉,飘摇阁与巨鹿堡也不肯停止争斗?他们究竟为何而战?
见温凉沉默,陈衍生生怕他拒绝比剑,开口道:“衍生就抛砖引玉先出一剑。”说着这位代任宗主就闭上了眼睛,陈衍生的头发半黑半白,怎么也要比温凉大出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