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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屹和陆嫣对了个眼,面『露』古怪:“李小兰现在很痛苦,每天需要服用大量的止痛『药』才能入睡,我估计,程舟攻击刘雨洁的吗|啡可能就是从她那得到的,另外还有一件事很奇怪,在得知李小兰生病后,程舟几乎每个月都会给李小兰送大量的昂贵保健品。”
“哦?”喻正像是得到了启示,从床上跳下来,来回踱步,“从这一连串的受害人来看,程舟对目标的挑选是近乎严苛的,从体重到身高,都有他自己的一把量尺。可以想象,那个病得变形的李小兰早就不是真正的李小兰了,但他不肯放弃自己的想法,尤其在想好仪式的升级计划后,李小兰的死对他而言是一场狂欢。我猜,会不会是为了让李小兰短时间内能回到原来的模样,所以他才送大量的保健品?”
可是显然,得了肝癌的患者,只会日渐消瘦憔悴,因此李小兰始终没能恢复成程舟心目中的那个李小兰
喻正补充:“当然,这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想。”
***
第三天是周末
江成屹睡得正香,忽然觉得脸上有小蚂蚁在爬,轻轻的,痒痒的。
他困意正浓,翻个身继续睡。然而那只“蚂蚁”却不依不饶,非但很快就转移到了他的后颈,还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往下爬啊爬,越来越痒。
“别闹,陆嫣。”
耳边有人在轻笑,他的意识倏地一轻,像是长出了金『色』的翅膀,往久远的地方飞去。
好像是一个周末午后,他和陆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看书。
快考试了,他做试卷,她温习笔记,四下里一片寂静。
每次在一起温习,她都会和他约法三章:没复习完功课之前,谁也不许招惹谁。
完成一张试卷,他想中场休息,斜眼瞥瞥她,她依然很专注。
伸手捏捏她白皙的耳垂,她也不理不睬。
他觉得无趣,就把椅子的方向一转,身子往后一靠,准备小憩。
天气太好,窗木被晒得发暖,头枕在上面很舒服,可惜阳光太刺眼,即便闭上眼还觉得白晃晃的,为了睡得踏实,他顺手就把书给盖在了脸上。
耳边有钢笔在纸上写字时发出的沙沙响,鼻端有不知从哪飘来的草木清香,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真要睡着了,突然感觉下巴上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爬。
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感受了一会,意识到是什么在作怪之后,维持着不动的姿势,出其不意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忙要躲,没能躲开。
“这回是谁招惹谁的?”他拿开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哧哧地笑:“我只是想告诉你: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他心里仿佛注入了一杯酽冽的美酒,手上一用力,就让她扑倒了自己的怀里。
“好了,这回姿势对了。”
仍在交往初期,她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脸瞬间红透了,扭动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他觉得她的脸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越看越可爱,捧住她的脸颊,就一口啃下去,然后像吸果汁那样吸了好一会,才放开她说:“以后谁再不守规矩,就用这种办法惩罚那家伙,今天你招惹我了,所以由我来亲你,下次我招惹你了,你亲回来就是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啧啧点头:“江成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赖呢。”
后背上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陆嫣的声音柔柔的,坏坏的:“江成屹,睡了一晚上了,该起床上厕所了。”
他闭眼往后一捞。
她“哎哟”一声,想要跳开。
可还等她跑走,就被他一把拽到了床上,压在了身下。
“一大早你闹什么呢?”他假装生气。
她顺势就搂住他光溜溜的肩膀:“都十点了,还早呢?再不起床,太阳就要下山了。”
忽然感觉到什么隔在他们中间,不由得笑眯眯地往下『摸』去,然后故作惊讶:“咦!它比你起得早。”
“哦。”他任由她握住,垂眸看着她,“原来你也知道它起床了,它这么难受,你能不能帮帮它啊。”
她不说话,眼睛却水汪汪的,捧着他的脸颊,沿着他的脖颈往下亲,行动中的暗示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他心中一动,往下一探,一喜,仍故意绷着脸:“骗子。”
“骗子?”
“昨天晚上还告诉我说不行。”
“昨晚是不行。”她笑,“可是现在行了。”
“所以你刚才吵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一定是的。
她想矢口否认,可是他没再给她机会。
这几天都快憋坏了,他一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二话不说就把她脱得光溜溜的,跻身到她腿间。
短暂的前戏之后,她很快就做好了准备。
眼看要直奔主题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她身上翻身下来,打开床头柜,拿出一样东西。
她很吃惊:“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
“昨晚,便利店里。”他抓过她的手,引导她帮她戴上。
“你很不想要孩子么?”她嘟嘴。
“要。”他微微一怔,“但今年还是算了。”
“为什么?”
他挺身往前一送,在她的低呼声中,开始埋头苦干,气息灼人:“这不是明摆着吗,陆嫣,你让我也舒服个一两年行不行。后年,或者大后年,我们想要几个都行。”
这还差不多。
等他们从主卧出来,都快十二点了,房间、浴室地板、洗手台上,处处都是水渍。
刚一出来,江成屹就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
她非常兴奋:“成屹,怎么样,你们选好蜜月地点了吗?”
第60章()
得知江成屹和陆嫣领证; 当晚江母就邀集江家一众老友开了个party; 又是开香槟; 又是征集婚礼建议的; 高兴了一整晚。
不仅如此; 在开完party的第二天; 江母还立刻就着手筹划婚礼。
江成屹和陆嫣都希望婚礼从简; 但显然这件事他们两个都说了不算。
跟陆嫣的妈妈商量后,最后江家决定把婚礼时间定在明年开春,江母本就天『性』浪漫; 加之人逢喜事精神爽,从酒店到请帖,事事都恨不得亲自过问。
唯有一件事:就是蜜月; 完全得看两个孩子自己的意思; 无法由她替他们做主。
为了这事,她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确认。
江成屹正琢磨着怎么回; 陆嫣的电话也响了; 江成屹不得不打开落地窗; 走到『露』台上:“陆嫣还没跟单位请好假; 我这边也还要再看看。”
“可是我听说因为破了重案; 你们局里要给你们组表功。” 江母很自豪,“何况结婚可是人生大事; 局里怎么也不会不批假的,对了; 下个周末我和你父亲要去拜访陆嫣的爸爸妈妈。”
“嗯。” 江成屹默了一下; “这事我和陆嫣知道。”
陆嫣的爸爸妈妈离婚多年,尤其是陆嫣的爸爸前一阵子还三婚了,这次见面会有多特殊,几乎可以想见。一个处理不好,场面就会变得十分尴尬。
“放心。”江母显然已经经过周详的考量,“我和你爸爸做了很多安排,也都事先跟陆嫣的爸爸妈妈商量好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你们到时候也早点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个饭。”
母亲语气很轻松,但江成屹早前见过他几个哥们儿结婚,很清楚在或隆重或温馨的婚礼场面下,都经过了怎样的苦心经营。
“谢谢妈。”
透过落地窗,他远远望着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陆嫣,暗想,母亲一定是对陆嫣很满意,才会对他们结婚的事这么上心,他不由得在刚才那句“谢”里加上了陆嫣的那一份,因此也就显得格外郑重其事。
江母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慰,怔了好一会,才笑说:“傻孩子。”
***
数日后,十二月二十二,农历冬至。
天还没亮,s市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没下雪之前,s市已经连阴了好几天,太阳被都厚薄不均的云层所覆盖,每天都灰蒙蒙的。
到了这天,扯絮般的云层终于被风彻底吹散,暖融融的冬阳慷慨地照向大地,雪白的地平线上滚着一长溜金光,晶莹又刺目。
到了陵园,陆嫣跟江成屹下车,吸了一口寒浸浸的空气,就和江成屹并肩朝邓蔓的陵墓前走去。
按照邓家的习惯,孩子每年都过农历生日,邓蔓的生日又恰好在冬至前后,因此自从八年前发生意外,陆嫣和唐洁每年都会在这时候过来看望邓蔓。
到了那,除了邓蔓父母和唐洁,还有好几个六班同学。
随着程舟案的公开审理,不少人都知道了八年前的真相,也知道经过连续半月的审问,嫌犯终于开始交代案情,换言之,案件的明朗化指日可待。
“陆嫣,江成屹。”看到他们,唐洁走近。
她脸上戴着大黑墨镜,情绪比平时显得低落。
而得知邓蔓的案子正是由江成屹负责,班长刘勤和其他几位同学惊讶之余,还感到钦佩,忙过来打招呼:“来了。”
短短两个字,无言的感伤。
江成屹将手里的那束鲜花放到邓蔓的墓前。
陆嫣在他旁边默然站了一会,蹲下身子,静静注视着照片上的少女。
跟八年前一模一样,照片上的邓蔓还是那么恬静温柔,一点都没变。
她将那支笔放在唇边吻了吻,仿佛要把它郑重地收藏在心里,然后抬手,轻轻抚『摸』照片。
“程舟认罪了。”
邓蔓的妈妈一直捂着嘴无声啜泣,听到这话,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邓蔓父亲仰头想让泪水回到眼眶,最后还是泪流满面。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真相和公道来得虽迟,但到底还是来了。
树枝上的鸟儿被哭声惊动,扑棱扑棱往碧蓝的天空直冲而去,最后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钻进蓬松大朵的白『色』云团。
从陵园出来,邓蔓的父亲和母亲一路无言相送,到门口,唐洁替陆嫣紧了紧大衣的领口:“走吧,别错过了飞机,玩得开心点,路上注意安全。”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嫣跟江成屹对视一眼,说:“大家都保重。”
“嗯。”
走了一段,邓蔓妈妈突然含泪说道:“谢谢!”
陆嫣讶然回头,邓蔓妈妈脸上努力挤出微笑,正在身后看着他们。
陆嫣胸口仿佛堵着一团棉花,虽不知邓蔓妈妈这句话是对她还是江成屹说的,还是微笑点点头,然后握紧江成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
机场。
陆母和江母到得比江成屹陆嫣还早,见两位正主迟迟不出现,怕误了登机,格外焦急。
正要催第五个电话时,两人终于出现了。
“你这孩子。”陆母一把拽过陆嫣,“平时还挺稳重的,今天怎么回事。”
陆嫣没提去看邓蔓的事,只说:“这不赶上了嘛。”
陆母还要说,江成屹护妻心切,对丈母娘笑了笑,解释说:“不怪她,是我单位临时有点事。”
陆母的脸『色』这才阴转晴。
江母拉过陆母耳语几句,两人同时『露』出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