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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了他不少时间。”
“时间是治愈伤痛最有效的良药。”昔拉又笑了起来。
“公主,王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交待完来龙去脉,萨卡拉朝她微微欠身,“另外,请您原谅哈纳特,他的祖母尼泰丽女官是晨心小姐的拥护者之一,直到最后都细心照料着她的起居,因此,哈纳特常遭到其他孩子的恶意嘲笑和孤立欺负,导致长大后个性有些别扭。”
“你想说他针对我是出于厌恶林晨心的移情作用?”昔拉摆了摆手,“放心,我不会在意一个小男孩的泄愤。”
小男孩?萨卡拉打量娇小的推罗公主,据说她不久前刚满十五,哈纳特大了她整整一岁,而她的口气听起来反倒好像自己更加年长。
乌诺已习惯昔拉说话的方式和腔调,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态度恭敬地请她坐上战车:“公主,下一次出宫多带几名仆从在身边,王城有许多外国商人和定居者,我们不能保证已经清除所有的敌人。”
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她讨厌引人注目,且阿塔玛斯那句“内奸应该是你身边的推罗人”的告诫她可是一直牢牢记着,自然不希望被掌握行踪。
萨卡拉的双马战车速度惊人,没用多久就抵达目的地,昔拉远远地便望见交叉双臂站在台阶前等候的拉美西斯,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哈纳特,那家伙肯定已详细报告经过。
看见拉美西斯,乌诺和萨卡拉赶紧下车行礼,拉美西斯挥退两人,径直来到昔拉跟前。
“打算演给我看的好戏排练得如何?”
果不其然……哈纳特这个**监控器,迟早有一天拆了他。
“效果不佳,只收获了一片倒彩,我不得不放弃这个糟糕的主意。”
“你没有编排戏剧的才华,”拉美西斯略带坏笑地凝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成为我的新娘吧。”
歪着头端详拉美西斯,猜测他此刻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体现,还是为掩饰真实所佩戴的面具?
“不是每一颗心都强到……能够承受住无边的黑暗……当他们堕入痛苦和绝望……宁愿躲藏进自己编织的虚幻梦境……欺骗自己……也不愿选择面对残酷的现实……就像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埃及法老拉美西斯。”
耳边忽地响起墨多斯虚弱的声音,她有点同情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强大帝国的继承人,一出生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财富,为了一个女人他甘愿放弃这一切,然而,他的痴情没有得到回报,她毫不留情地背叛了他,那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是的,陛下,我会安分守己地等待仪式举行。”
突然失去与他抬杠的兴致,昔拉弯身鞠躬,面无表情地与拉美西斯擦肩而过,在他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走向自己的房间。
第47章 城()
“你能做的有很多,”昔拉跳下舞台走到他面前,“代替我赔了那个牝狮面具,从手感判断,应该是涂了金漆的青铜,能换不少麦子呢。”
“那个是您扔掉的!”
“如果不是你去挑衅那位冷面军官,我又怎会为了给你解围被迫扔掉它?”
什么被迫?鬼扯!
哈纳特隐忍愤怒,尽可能使用比较平缓的声调:“别忘了我去挑衅是因为您的唆摆!”
“谁知道你会真的去?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我的话。”
“您也会说自己是王室成员,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书记官。”
“你记得真是太好了,”昔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所以不要违抗我。”
“公主,如果你一开始就以王室成员的身份命令阿努普放人,便根本没必要扔掉那个面具!”
“哪有一上场立刻出杀手锏的?先让自己处于不利状态,再以隐藏优势绝地反击,这样剧情才能跌宕起伏精彩纷呈。”昔拉一本正经地回答。
哈纳特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女人完全把自己当成剧团演员了吗?另外……那个盯着他的好像在说“弱爆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萌生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银色头发的人……果然最讨厌了!
乌诺耐心地等待昔拉与哈纳特的对话结束,然后恭敬地走上前行礼:“公主,请允许我送您回宫,只身在外非常危险。”
“等等乌诺,”萨卡拉横过一只手臂挡在乌诺与昔拉之间,“护送的工作交给我,反正我得进宫去面见法老。”
瞄了他一眼,乌诺淡然回道:“在见法老之前,你应该先去看好阿努普,他性格固执,很可能半路跑回来找那些剧团的人麻烦。”
左手叉腰,萨卡拉烦恼地直抓头发:“死脑筋的家伙,告诉他多少次别乱来,还像头野公牛似的冲动。”
“他是一名勇猛的战士,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无所畏惧。而你身为他的长官,却没有对这种特质尽到引导责任。”乌诺语气平淡地责备。
“能引导他的人只有晨心小姐,”萨卡拉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知道的。”
“那女人……为什么到现在你们还要维护她!”哈纳特猛地提高声音,怒吼着打断两人。
乌诺没有因小书记官的无礼动怒,反而露出温和的浅笑:“她是唯一一个令我们心悦诚服的女人,你的祖母不是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过你吗?”
“我说了不要提起她!她背叛了女神,背叛了埃及的信仰,我绝不会原谅她!”哈纳特冷淡地转过身,“乌诺队长,萨卡拉大人,很高兴你们愿意护送公主回宫,没有比你们更可靠的战士,那么我就把公主拜托给你们了,告辞。”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看着气冲冲离去的哈纳特,昔拉低头轻笑,“竟然对一个横刀夺爱的女人心悦诚服,简直罔顾伦理道德。”
乌诺与萨卡拉对视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因某种顾虑而缄默不语。
“不管多么特别的女人,法老的挚爱大概永远都是下一个。”瞥向乌诺,昔拉调侃起他昨晚那番推心置腹的谈话。
“别听哈纳特那小东西胡说八道!”实在听不下去昔拉委婉的讽刺,萨卡拉忍不住率先开口,“王不是喜新厌旧的男人。”
“你想告诉我法老发誓只迎娶林夜心一人是形势所逼而非真爱?”在昔拉弯起的嘴角边,嘲讽意味更加浓厚。
“那是晨心小姐,”乌诺微一扬唇,一字一顿地说道,“在真理之殿通过试炼,得到塞克梅特称号的人不是林夜心,而是晨心小姐。”
“啊?”昔拉愣了愣,随即想起什么,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了,哈纳特说她们两个是孪生姐妹,拥有一模一样的容貌,难道……林晨心假扮成了林夜心,拉美西斯所爱的女人其实一直都是她?”
“你很聪明,公主。相同的外貌并没有迷惑王的眼睛,他的心只为真正的爱人而悸动。”乌诺说着,斜了一眼萨卡拉,“和某人不同,当年因为和哈纳特一样认为王移情别恋,对晨心小姐满怀敌意,处处与她作对,即使她为了埃及倾尽心力。比如利用伊瑟王妃的下毒事件褫夺图雅皇太后的权力,帮助王稳固摄政地位;还比如使用漂亮战术击败人数占有绝对优势的赫梯军队,阻止了敌国侵犯;再比如把故乡的冶金法悉数教授,锻造出韧性和硬度都强于黑铁的青铜合金。”
萨卡拉狠瞪乌诺两眼:“行了,想报我名字直接说,不必刻意拿‘某人’来代称。”
虽然旁观两位高级军官相互吐槽能带来不少乐趣,不过出于对拉美西斯往事的好奇,昔拉果断制止争执:“一个问题,我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隐瞒身份?不爱拉美西斯吗?”
“接下来的事你就不清楚了吧?那会儿陪在晨心小姐身边的可是本某人。”萨卡拉得意地凑到乌诺脸前,引来他一声苦笑,“当时有人追杀林夜心,晨心小姐这样做是为了代替姐姐应付暗杀者。与王相爱之后,她本打算坦诚相告,不知道哪个混蛋用妖术交换了她与林夜心的记忆,所以才造成现在民众对她的误解。”
记忆还能交换?这不科学……不过,竟然地中海里都有人鱼游上来了,妖术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存在。
“恢复记忆之后,虽然晨心小姐对王吐露了实情,不过那个使用妖术的混蛋女人抹去了她作为塞克梅特的证据,没人相信我们,大家都觉得那是王想要违背婚盟誓言摆脱林夜心的借口。”萨卡拉神情忧郁地长叹了一口气,“晨心小姐本人对恢复自己的荣誉也非常不热情,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直到最后离开埃及。”
第48章 城()
王城扩建工作中最艰苦最危险的部分全由犯下重大罪行的人负责,埃莉萨没有因身为女性而受到特殊优待,她像男人们一样承担着繁重的劳动。
扛起装满泥土的篮子在毒辣炽热的太阳光下艰难前行,虽然身上疼得厉害,她却不敢停下休息,前两日的鞭伤到现在还没有痊愈,稍有懈怠又会招来牢营监工的一顿虐打。
华丽的轿子停在面前,埃莉萨慢慢抬起头,卧躺在软枕上正是她的前主人昔拉,巨大的遮阳伞为法老的妃子遮挡住耀眼的阳光,她气定神闲地喝着从水果中榨取的汁水,那是非常甘甜的解渴饮料。
舔了一下干裂出血的嘴唇,用嘶哑的声音冷冷问道:“你来干什么?嘲笑我吗?”
将水杯交给身边的侍女,昔拉走下轿子,毫不留情地讽刺:“当然,难道是来慰问你?”
苍白的脸色瞬间泛青,埃莉萨丢开篮子,断然直起被压弯的背脊:“杀了我!我不会任由你侮辱!”
两名仆从合力抬来一把舒适的木椅,昔拉缓慢坐下,悠闲地翘起右腿:“你想要寻死根本不用我动手,还是……其实你很害怕死亡?”
埃莉萨被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着牙狠狠回答:“我留着性命是为了有一天亲眼见证你落入地狱!”
“大胆!”一名推罗仆从踢向她的膝盖,迫使她在女主人面前下跪。
扫视一圈环境恶劣的工作场所,几只毒虫钻出沙洞爬向□□着双足的囚犯,昔拉唇边浮现一抹冷笑,一脚踩上去阻止了这些沙漠杀手咬噬人类的企图。
“在这里?”此刻的推罗公主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王室贵族,她傲慢地睥睨脚下的埃莉萨,“恐怕你活不到那一天。”
被人死死按住头部,埃莉萨的前额碰触着滚烫的地面,泥土里的腐臭味道和热气不停地直往上涌,令她胃部一阵翻涌。
用足力气绝望地大声质问:“你究竟想怎样?”
“报复你,”漫不经心地玩弄手指,偶尔轻瞥她一眼,“这么一点折磨就失控?那些□□可是害我连续疼了好几个晚上。”
几滴泪水落出埃莉萨的眼眶,很快又被埃及的高温气候蒸发,她不屈地大声吼叫:“你毁了我的人生!我只后悔没能让你品尝到更多的痛苦!”
昔拉双目微闭,她向其他侍女打听过,在丧失记忆前,她与埃莉萨的关系好得近乎亲姐妹。这女人自小入宫,由阿希雷姆王亲自挑选,是侍奉她的侍女,也是她亲密的玩伴。虽说是主仆关系,但自己似乎从不当她是仆人,而埃莉萨也全心全意回报她这份情谊,为她抵挡刺客的刀子,为她试毒以保证食物的安全……当知道内奸是埃莉萨时,所有的推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