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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用自己的胸膛将她裹住,炽热暖着她,她哽咽几回,终是在他步步紧逼下,回应他,抱着他。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闭着眼,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
脑袋里空荡荡的像白纸一张,随着欢愉积攒的越来越多,便有一小簇一小簇的烟花绽放,五彩缤纷,使得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当一朵大烟花在脑海里绽放,她微有晕眩,情不自禁的便吐口娇嫩旋律。
他听着,心头激荡起圈圈的涟漪,这种时刻真的觉得便该有山盟海誓一般的甜言蜜语,哄的她愿意继续陪他走下来,无怨无悔的陪他走下去。
此时此刻,他啃咬着她滑嫩的耳珠想,还要再等七个月,七个月后便能恣意畅款了,到那时他一定好好疼她,不为私|欲,只为相互慰藉亲昵。
娇娘软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迷离,魂儿似乎还游荡在天上,微微的凉意吹到她的后背上,她转眼一看,窗户大开,顿时,她一口咬住他的肩头肉,骂道:“混蛋。”
得亏了,她这边偏僻,否则还不都得被人看了去。
听出她语调的和缓松动,他赶紧打蛇随棍上,拖着小屁股将人抱起来,赶紧送到床上,塞到被子里藏好,他自己也钻进去,握着她的双手,覆盖到她身上,“这般便好了,咱不闹了。”
“不是和你闹。”娇娘鼻头红红的,贝齿咬着唇瓣静静偎依在他的肩头,“我是真的害怕了。”
话落便悄悄落下数滴泪,“直到现在,即便被你抱在怀里,我依然心有余悸。就差一点,差一点我们便要分离,兴许这一世也不会再见,兴许当你找到我时,我已被别人糟蹋了,那样的我,怎有面目和勇气再见你,我最终也只有一个死罢了。我并不畏惧死,我只痛惜不能与你相守。”
语落,娇娘早已是哭的浑身颤抖。
他,心头大痛。
“娇娘我的娇娘”
哭过之后,娇娘蓦地抱住凤移花,笑容温暖之极,“真好,终于等到你,我们还能在一起。”
“是的,我们还能在一起,真好。”
坐困愁城(一)()
窗外寒风雨雾,窗内,兽炉香袅袅,是一种裹挟着温馨的暖意气氛。
床塌之上,几番绞缠,青丝缭乱。
静悄悄的,他起身穿衣,她躺在床上,目光迷蒙,似乎还沉浸在他给予的灼热欢好里。
他转身回坐,抚去遮住了她半只眼睛,黏在她的卷翘睫毛上,调皮飘荡的一缕发,望着她妩媚的脸,含情的眸,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就都化成一抹满足的笑意。
“我去去就来,你闭上眼睛睡会儿,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他俯身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偷得一吻,背转身,踏步走,神情便沉淀了下来。
浴佛节,老太太至晚才会,那毒妇倒是会挑选时机。
春晖堂是有小厨房的,柴房便设在前院西厢房尾上。
当凤移花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杜元春正扬起脸来怨恨的瞪着他,一双眼珠漆黑如点墨,透着戾气。
“呦,可算是舍得从那贱蹄子的床上爬起来了,我还当大爷你醉死在她身上了呢。”
当酸意如此浓稠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杜元春自己也没有预料道。
她望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脸庞冷峻的男人,心里不知怎的就尖锐的疼痛起来,这痛甚至比当初知道关青岳要娶杜意浓时还痛。
眼泪喷涌而出,她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凤移花,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因那小贱人,你竟然打了我两次,之前,即便你知道我给你带了绿帽子,你也不曾动过我一个指头,而今,只是为了那贱蹄子,你竟然打了我两巴掌,两巴掌!凤移花,我恨你。”
“春娘,你合该审视一下现在的自己,尖酸刻薄的让人倒足胃口,曾经那个被京中贵妇们称赞一句慧质兰心的女子怕是早就死了。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像足了一只自困铁笼的母狗。”
杜元春的脸色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她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被凤移花的那些话伤到了深处,已彻底抛却矜持,“我是母狗,那你是什么,那个曾经对这母狗爱恋痴情的你算什么?凤移花,我不过是骂她几句,你却护她比护你自己的崽子还要厉害,她算什么,不过一个能被我随意驱逐卖掉的贱玩意,也值当的你对她维护至此”
“啪!”
杜元春蓦地捂住自己被打歪了的左脸。
静,静的落针可闻。
那掉了一只耳朵的白石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柴火堆里,整个人已抖成筛子,他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你总能一次次的逼的我不得不打女人。”凤移花淡淡的道。
杜元春呵呵冷笑,慢慢转过脸来,望着凤移花,“大爷,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杜元春一步一步走来,直到贴上他的身躯,再也无路可走,“大爷,告诉我,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我,是你的妻子,是我杜元春。大爷,你快说,春娘正等着听你说呢。”
凤移花垂眸望她,眼睛里倒映出的是她红肿丑陋的脸,他努力回想曾经那张令他着迷的清丽绝伦的脸蛋,可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了。
面对此女,他现在唯一的难题便是,怎样才能让她安分下来,乖乖的替娇娘占据着他正妻的位置,想到此,他眯了眯眼睛,淡淡道:“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呢,杜大小姐。”
杜元春哭了,后退一步,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你好狠啊,竟然没留一点情意给我,你是个骗子,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什么天长地久,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
凤移花见她已陷入悲恸情绪里,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沟通,便看向白石,“你是想全家为你陪葬,还是想牺牲自己保全他们?”
白石给凤移花磕了个头,抖抖索索道:“求大爷饶了奴一家老小,奴、奴死不足惜。”
“还算是个有担当的。银宝,你进来。”
“大爷请吩咐。”
“毒哑了吧。”
银宝点点头,上前去一把扯住白石的领子便往外拖。
“白大叔也是跟着咱们大奶奶的老人了,剩下的事儿便不用小辈我教您了吧。”
白石自知留得一命已是万幸,连忙保证道:“大爷放心,老奴一家今日便会彻底从您的身边消失,有生之年,再不进京。”
“白管事,走好啊。”杜元春笑的有些诡异,朝自己的陪房摆了摆手。
白石心中怨愤,呸了杜元春一口,掉头便走。
“大爷,剪除了妾身的一条臂膀,您可消气了吗?若是还没消气,便再扇妾身几巴掌可好?若是大爷怕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碰妾身一下,那妾身就回自己的院子了,眼看时辰到了,老太太、姑母她们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让她们担心呢。大爷,您觉得如何?”
“春娘,我们打个赌如何?”
“大爷竟还有这等闲心啊,妾身是有罪的,自然是大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大爷既要和妾身赌,妾身陪着便是了。”杜元春膝行爬到凤移花脚边,抱住凤移花的双腿,脸颊也贴了上来,“大爷,妾身若是输了,就随便您怎样处置,您看可好?”
凤移花讽刺一笑,“连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也随便我处置,你可是这个意思?”
杜元春蓦地僵住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抬眼狠瞪凤移花,“我都已在你面前放下尊严,低贱若此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怎么,不装疯卖傻了?”凤移花踢开他,蹲下身来和她对视,“春娘觉得你在关青岳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我们情深似海,任何一个女人都别想取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杜元春斩钉截铁的道。
“既如此,你我这一盘赌局玩起来才有意思,你不是想生下这孽种吗,那便写信告知关青岳吧,我赌他不要这个孩子。”
“不,岳表哥若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高兴还来不及。”
“若是在我不知你们奸,情的情况下,关青岳得知了此事何止是高兴,他怕是会得意一辈子,可现在我知道了,春娘,我知道了。”凤移花语意双关,杜元春面白若雪,终是惧骇起来,“你知道了什么?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不急,咱们慢慢来。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会一一浮出水面。”
坐困愁城(二)()
“大爷,就这些了。”银宝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儿,言简意赅的禀报了一回。
回廊上,那两只蓝羽鹦鹉正站在一个银质架子上“桑桑”“尼尼”的叫着,凤移花抬手抚了抚那只毛色鲜妍的雄鹦鹉道:“这鸟儿竟还是一只痴情种。”
“也精怪着呢。”银宝补充道。
“既然这对鸟儿分不开,便让这只叫桑桑的暂且留在老太太这边吧。”
站在石阶上,凤移花注视了半响漫天似山岚的雨,低沉着嗓音道:“老太太出门时身上穿的衣物可厚实?”
“奴远远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大氅,打量着像是爷去年孝敬给老太太的那件黑狐皮料子的,那大氅暖和的紧,且有喜儿姑娘在,老太太定然是冻不着的,爷放宽心。”银宝道。
“你且去吧,我去后面看看你们玉姨奶奶。”
说罢抬脚便走。
银宝答应了一声,见凤移花走了,他这才抬起头来,露出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意,心里想着,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爷日后也应当似龙游深渊,随心所欲,再不受人辖制才好。
后罩房内,凤移花推门而入便见娇娘正拿着一把匕首比划来比划去的,他扬唇便笑:“怎不多睡会儿,毕竟方才我让你累着了。”
娇娘窘然脸红,瞪他道:“别乱说话。”
“怎么是乱说话呢。”他含笑走近。
“你坐这儿,我给你刮刮胡子。”娇娘一指床边的脚踏。
凤移花略微一扫,便看见上面还铺着一块毛绒的玄色毯子,右边一个绣墩,绣墩上放着一盆还在冒着热气的清水,清水里泡着一块白色的巾帕。
“这是要给你的夫君刮胡子?”他心情顿好,愉悦非常,极为配合的坐到了脚踏上,还乖觉的把头靠在她的双腿之间,仰起了脸。
“你是谁的夫君,我可不知道。”娇娘动了动腿,拨弄了几下他下巴上那足有一指长的硬胡茬,微嘟起红唇道:“你怎这么会享受呢,倒是会找地儿躺。”
“怎么,这姿势不是你想要爷摆出来的吗?”长眉一簇,面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腹内已笑开了朵花,“难不成爷会错意了?”
“才不是。”娇娘红着脸争辩,“只是要你把头靠在床面上。才不是、才不是”让你把那么重的脑袋搁在我的大腿上呢。
凤移花的胳膊长,抬起手来便碰到了她的鼻头,轻捏了一把就笑开了,“是爷觉得这姿势甚好,娇娘这里香软适宜,正合适爷把头停靠在此处。”说罢,还似意犹未尽一般,拱了拱。
娇娘先是一愣,随即“轰”的一下子烫红了脸,气咻咻的扯了扯他的胡子,“怎能这样坏。”不过是刮个胡子罢了。
“爷说的不对吗,定然是方才爷的胡须扎疼了你娇艳的肌肤,娇娘这才挥刀霍霍向那一撮惹得小娇娘瑟缩躲闪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