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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乔木栖走过一趟a区。
以科技与效率作为特色、贯穿利己主义的区域人烟稀少,高大的建筑物无动于衷地矗立着;反倒突出几分冰冷的安静。
他们是来拿武器的。
上位区正在进行大批量人口转移,牧丁可以脱离信源使用,要拿到祝福者暗中转移的武器不是难事。
甚至轻而易举过了头。
博士正化身八爪章鱼;抱住机械炮筒不松手;病态苍白的脸颊紧贴着机械外壳,非常符合一个科研怪人该有的表现。
乔木栖远远看着。
现在大家都倾向认为‘协会必败’,他反而隐隐焦虑起来。或许是太惊弓之鸟,唯恐不小心错过什么细节。
毕竟触底反转的结尾在文学作品中再常见不过。
他思索着:等到这一批武器入手;他们便要正式规划针对协会的战役。必须考虑到协会手中所有的牌——已知机械卫士、机械蜘蛛、机械人、异能压制网这时身边有人说话;他没听清,不经大脑思索地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转眼瞥见祝福者的面庞。
她问:“打败协会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乔木栖提起了警戒心;故作不在意地答:“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到时候考虑就太迟了。”
祝福者目光直得像一条线,循线看去又不过是空落落的一面墙。她换了一个方式问:“谁来接手钟宏的位置?”
“你有兴趣吗?”
他软硬不吃地将问题丢回去。
纪易曾经嫌他老实巴交;一问一答从不懂闪避政策,耳提面命过几次说话的技巧。他总觉得自己学不来,但好像也有点成果。祝福者投向他的目光中多添了一丝陌生。
接下来便是一段沉默。
祝福者常常挑中他试探,这次碰了个软钉子,大约放弃了。乔木栖反正不指望能从祝福者口里掏出话,他不泄露任何己方部署就足够。
当然讨论过的;协会是否应该继续存在,又以什么样的新形势。改革是件麻烦事,比战争更为棘手,你一句我一句憋出过几个零碎的意见,最终不了了之。
再说。
赢了再说。
那天他们收获了大批武器,祝福者临走前还问他会不会接手协会。乔木栖摇了摇头。这次是真话。
他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愿意,人人都能看得出来。
祝福者掉头离开。
一月之约不紧不慢地从指缝间滑过去。
三天前爱丽丝和黑鬼来访。
少女一如既往的张扬跋扈,粉红色的卷发蜷曲蜿蜒,像肆无忌惮生长的野草。张口一句就是一句‘我们也准备参与战斗,以盟友的方式。如果拒绝,我们就会就趁机攻击d区,拿普通人出气,你们看着办’。
非常恶毒又好用的威胁。
他们不得不答应,眼瞧着爱丽丝一蹦一跳地走出视线,表情纷纷趋于正常。
陈央智会突插一脚完全在预料之中,没必要慌张失措。训练、计划,一日三餐一天二十四小时自古不变,直到时间来到最后一晚,气氛几乎沉做肉眼可见的实体。
几个人凑在一起无非再讨论几句进攻策略,煽情的、鼓劲的话在嘴边进进退退,到底没说出来。
既隐隐兴奋,又捎带惶恐。
夜晚十点,散会。
花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糖在左右手间抛来抛去,急得阮绵绵伸长手不住地跳。巨大的身高差横亘眼前,她连边角也碰不得。于是花原火上加油地嘀咕着:“碰不到碰不到,矮子跳起来碰不到哦。”
阮绵绵满头大汗。
小卷毛与虹岚坐在一边喜闻乐见看热闹,时不时提点两句、或吹个口哨,充当半吊子军师。
“没想到花原还能活跃气氛。”乔木栖也忍俊不禁。花原现在不迷游戏不迷成人杂志,似乎把小跟班阮绵绵当作现成的玩具。
沈得川散漫地瞧一眼花原,耸拉着的眼皮忽然抬高了点,“谁把他头发剪了?”
“嗯?”
“花原的头发。”
“大概是绵绵,怎么了?”
花原的发型只有小小的变动,杂乱的额顶碎发剪短许多,不会扎到眼睛,然而坑坑洼洼地难以入眼。沈得川能注意到这种细节问题,难道头发对花原来说很重要吗?
他问出口。
“他不喜欢被剪刀对着。”沈得川言简意赅。
一旁的纪易又补上:花原最初杀人就喜欢用剪刀对着脑门戳洞玩,听说是模仿某个游戏人物的惯有手法。后来抛弃了无聊的杀人方式,但剪刀这种东西自然讨厌上了,不准尖锐物品对他的脑门。
“啧,你一说我才发现。”纪易捏着下巴,笑眯眯地,“心智不成熟的小鬼头是不是特爱欺负喜欢的小女生来着的?”
“诶?”
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乔木栖后知后觉。
“不过今晚为什么喝酒了?”乔木栖不解地看着纪易将劣质酒一饮而尽。纪易平时对酒没多大兴趣,偏爱摇晃着高脚杯而已。说是那副姿态最有气质,很招清纯小女生的喜欢。
纪易勾了勾嘴角:“有些要喝酒才能做的事咯。”两只漂亮的桃花眼弯弯的,眼角泛着淡淡的红,风流意味滚滚而出。
肯定又在打鬼主意,多半和楚歌有关。
十一点。
往常这个点空无一人,大家在外奋战。今天外面很安静,唯有野兽粗重地喘息声隐隐约约的。
是时候休息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
乔木栖话落,唯有花原打了个长哈欠,自顾自地走掉了。其他人还是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又说:“好好休息,明早见。”
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孔,他们好像比他平静许多,仿佛一个寻常夜晚。偏偏平静到反常,五官有些失真。
“明早见。”
大家也这么回复了,可还是没人起身离开。
还应该说些什么话好呢?
乔木栖绞尽脑汁地想,架不住脑袋瓜子里空空荡荡。
加油?
不要紧张?
说什么都不对劲。
他颇为苦恼地去看沈得川,习惯性的求助。对方眉头也懒得动,“需要休息的回去,不需要就出去练。明天四点集合。”
话一出,人一哄而散。
智障才在这个节骨眼上训练,又不缺一两颗核珠。于是各自回房间,倒是纪易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跟着楚歌进房间,老半天没出去。
乔木栖和沈得川在他们隔壁。
天塌下来也要洗脸刷牙洗澡睡大觉,每天都不例外。乔木栖换了件t恤,居然还有心情想着明天可不能穿白色的衣服,否则溅一身血有够难看的。
“我们”
真的会赢吗?
“嗯?”
沈得川懒洋洋地应一声。
“算了,没什么。”
“说。”
他掐一把他的腰,粗粝的手掌自发挑开衣服下摆,亲昵地紧贴在肌肤上。
乔木栖想叫他别动手动脚的,不过还是没说,往冷冰冰的男人身体靠近了点。四周黑洞洞的,他眨巴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一只手落在头上,一下一下抓着后脑的头发。也许是无意义的小动作,也可能是另类的安抚方式。
乔木栖安安静静地窝着,好久才问:“真的要和协会打了吗?”
“嗯。”
“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他怅然若失,“我没想走到这一步的。从来没想过。如果我没有跑到安全区外来,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概。
但沈得川只是低低地说:“那你还是个哭包。”
你才是哭包———
很想这样反驳,可惜底气不足。
“沈得川。”
他又叫了一声,如愿以偿得到回复才继续说:“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你都得带着我。”
沈得川没声儿了。
他顿时清醒过来,在黑暗中睁大双眼,“别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打起来没完没了的。没必要打就别打,保留点体力,免得被陈央智他们为难”
没完没了的开始念叨了。
最不喜欢碎碎念的沈得川同志闭着眼睛,一下都不想应。他眼里的乔木栖是人小鬼大,永远长不大的、也天真的。
明明他冲在前面才能花最少力气。
他抱紧了乔木栖,比较希望乔木栖能说着说着自动睡着。不料对方动了动,一下压到他身上来。一睁开眼,那张清秀温润的脸近在眼前。
“装睡!”
乔木栖忿忿不平的,“你是不是心虚?不想做的事情就假装听不到,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又想甩开我是不是?”
不好意思,沈得川一个字都没往脑瓜子里去。他想,这双眼睛可真好看。从前清澈,现在还是干干净净地,好似泡过活水。一眨一眨地,又活泼又乖巧。
他不自觉地想亲一亲。
猝不及防被亲了一脸的乔木栖连连抗拒,居然也重重地捏一把他的腰肉,皱着眉头,还死缠着原先的话题不放。
“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没有。
“你要是再乱来,我就——”
哭?
沈得川捉住他脸旁边垂落地发,手指绕了两圈,漫不经心地在心里想:每次说不哭,结果还是会哭到一塌糊涂。
不过哭起来挺可怜的,他百看不腻。
“要是你又昏迷不醒,我就跟你一起。”
乔木栖很用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死了,我就不活了。或者我以为你死掉了,我也不回我。就算你活着回来,也找不到我。”
什么幼稚的威胁。
还说死不死的。
沈得川不会承认身体肌肉刹那紧绷。他抿着唇,意识到乔木栖多少有点成长的。不然哪有胆子拿自己威胁他,还趴在他身上?
张牙舞爪的猫一只。
“睡了。”
他一把摁住他的脑袋。
“你先答应我!”
“”
“不然不睡了。”乔木栖赌气,“大不了明天头疼,反正该死的大家一起——”
卖可怜撒泼这招绝对是跟纪易学的。
沈得川干脆堵住他的嘴,连咬带亲。几分钟下去,乔木栖抓着他的衣服微微喘气,不依不饶问:“你答不答应?”
还真是抓着不放
沈得川:“知道了。”
“真的?”
“睡了。”
他不耐烦。
小孩就是麻烦。
夜深如水,一晃而过。
好似眨眼的片刻而已,阴冷的地下室经历着微妙的温度转变。滴答滴答,时间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沈得川猛然睁开眼睛。
三点半。
第116章 开战(2)()
黑暗犹如一只猛然趴伏在地表上的龙;硕大,凶悍。它不为所动地沉默着;两只鼻孔进进出出喷气,便成了咆哮而过的风。
从脸庞划过;带着刻骨的冰冷与疼痛。
今天是一个没有天明,且低温的日子。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高视线,透明的安全罩、不住撞击的鸟兽、水一般流动着的异能压制网以及遥远又熟悉的钢铁建筑物们。城市上空停滞着密密麻麻的黑点;小如蝼蚁;已确认为敌方战机。
看来钟宏也打算拼死一搏。
四点整,战争应该正式拉开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