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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听他如此说,虽然心中多有不解,却也尽都没有好办法,只得回头再观台上,看朱罡列如何应对。
朱罡列此时正在着急,他哪有耍什么玄虚,郎飞刚才所言却是给他平添几分心堵,恨恨的啐一声,这呆子无奈下授意当扈与他拉开距离,一人一鸟隔着几丈,见其给那雷神铳上了膛,俱都不敢轻易出手,只是戒备的望着对面小胡子。
小胡子阴损的嘲弄了半天,见呆子只是阴沉着脸,就是不还嘴,他冷哼一声,舍了当扈,将雷神铳对准朱罡列激活雷神铳中法阵。
“噗”又是一声轻响,数道乌黑的弹丸散射而出。“哎呀,妈呀!”朱罡列见小胡子调转头射向他,来不及再胡思乱想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相躲。
一道道乌黑的弧线在朱罡列躲闪之下,或打偏,或擦过,呆子又躲了几躲,未待他稳住身形,回头间突然最后一道乌光袭来,再躲时已然不及,朱罡列心中大急,眼睁睁看着那粒雷丸直朝脸上打来。
朱罡列骇然,一脸死灰。正在他闭目以待之时一股巨力自腰间传来,整个人身不由己的被提到半空之中,那道乌黑斜斜擦过腿角没入远空。
“龟儿子的!”朱罡列摸着腰间当扈长髯,心有余悸惊呼不已,若不是呆鸟见机将其卷出,此时他怕不是正在台上伸胳膊蹬腿呢。
小胡子见那展髯而起的当扈正吊着朱罡列在半空晃动不休,他也愣住了,怎么也未想到那当扈在危机时刻竟也聪明了一回。
他暗恨这一人一鸟难缠,咬咬牙又自须弥带中拿出一把雷丸塞入膛内,对准半空的当扈射去,嘴中一边嘟哝道:“这该瘟的傻鸟!在那半空,看你怎躲。”
朱罡列见那乌黑雷丸又至,慌得他将那长髯使劲扽了又扽,当扈吃痛,颈项抖动不休,将能动的长髯舞动着御风而飞,拉着那呆子,歪歪斜斜的躲避着破空而来的雷丸。
它毕竟身在半空,目标又大,那雷丸乃是散射而出,总有几粒避之不过,被那当扈用长髯抵住,复又使几条长髯电的麻木无觉,好在它长髯众多,又凭着身躯大,将电击硬挺了过去,却也在半空摇晃不休,平衡难握,晃的朱罡列只觉胸中翻腾,直欲作呕。
小胡子见雷丸虽未命中当扈本体,却也将它那手段折了不少,心中做念,暗暗下定决心,将那雷丸不要钱一般的可劲射出。
朱罡列暗骂那小胡子败家,他孤悬在半空,当扈将他照顾的也是颇周,也未伤到半丝,只是那对手将他自动略在一边,只是没命的攻击当扈,随着被雷丸击中的长髯渐多,呆鸟已明显露出一副疲态。朱罡列心中焦急不已,只是那小胡子阴险,半丝都不给当扈落地的机会,他也只得被吊在半空晃来晃去。
“这龟儿子,当真无良。”朱罡列谩骂不休,看着渐露笑容的小胡子恨的直咬牙,又过半晌,岌岌可危之时,他突然瞅到腰上晃动不休的长髯,不禁心中升起一计。这呆子也顾不得权衡利弊,咬牙暗道一声。“拼了。”思罢念动通灵咒沟通当扈。
当扈此时已是神智渐昏,长髯酥麻,只是飘在半空机械的躲着袭来雷丸,如今得了朱罡列指示,依言装模做样摇摇晃晃的显出一副疲态,又拉近了与小胡子之间的距离。
小胡子见它如此,心中一喜,暗道;“再加把劲,待那鸟体力不支,这一人一鸟自半空落下,也不需我动手,指定便摔个七荤八素,再战不能。”
他便也更加卖力,将那雷丸一把接着一把的射出,浑然不觉台下器脉人群之中一个老道已经涨的满脸铁青。
“再来!”小胡子又是一击,一双眼紧盯着当扈,那被吊在半空晃来晃去无法做法的朱罡列早已被其忽视。
“噗嘶”一声轻响,却是那当扈已无力气再躲,被那雷丸打个正着,顷刻间,电花在其腹上绽放,它蹬了两下腿,在阳光直射下变做一个巨大的身影当空跌落。
小胡子望着天空之中越来越大的阴影哈哈大笑不已,遥想这场比斗经历,胜的委实艰难,他心中此刻快意不已,当初若没那当扈帮手,他早已胜出,何至于拖到如今,又浪费了大量的雷丸,还不知下场之后如何面对其师,他心中如何能不恨。
日头当空,阴影渐大,小胡子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平视台面,想看那一人一鸟少时摔到玉台上的凄惨模样。
第八十二章 活力散()
第八十三章 流焰()
转眼又到了早晨,昨夜众人俱未醉酒,起的比较早,匆匆食罢,别过玄羽老道,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天削峰顶行去。
去时尚早,一行人来到天台山凭栏观景,欣赏这山间的美色。众弟子陆续而来,有几个器脉弟子对着朱罡列指指点点,胖子一瞪眼,唬的那几个弟一个个子噤若寒蝉,生怕呆子又犯浑,暴起伤人。
盏茶时间过后,三老道联袂而来,丹碧子请过安,依旧来到玉台之上吩咐抽签事宜,众弟子领命而行,一一抽取自己的玉牌。
郎飞四人亦不例外,待回转翻出玉牌来看,依次是雪娅第一场,云寒第六场,朱罡列第十场,与郎飞第十五场。因今次所余之人尽皆各脉精英弟子,与先前不同的是,比斗已改为每个场次只上两场比斗,不再是四组同台。
话不多说,待丹碧子下台去后,守台长老示意比斗弟子上台。
雪娅轻轻一礼,向三人道别,带着小羽儿向玉台之上走去。朱罡列在下面抿着嘴直嘟囔。“又不知哪个倒霉蛋碰到这小妮子,定然难逃落败之命。”
郎飞一把掐过他的脖子。“恁的多言,还不知其对手斤两如何,且看比赛。”
朱罡列撇撇嘴不再言语,同二人一起转头注视台上。
此时雪娅已登上玉台,她对面同样走上一人,朝天髻,玄黄袍,宽额阔目,精神矍铄的一个老道人。“师妹,寰碧子稽首了。”
雪娅微微一礼,淡淡浅笑,开口道:“师兄好,雪娅还礼了。”
老道摆摆手,做一个起手式。“师妹,还是尽早比过。”雪娅点点头,一摆手中长剑,做个迎击的姿势。
他们二人在台上一番话语,台下众人尽皆收入耳中,一个个惊呼不已,暗道这俏人儿运道委实的差,上次比斗是个筑基境之人,不成想这次仍然是。
朱罡列听到众人之言不禁嘿嘿直乐。“若是那器脉与阵脉弟子或者还有几分变数,便是这法脉与符脉的弟子怎挡的住小羽儿的七彩毫光。”
如印证他之话一般,台上寰碧子已然抬手试探性的向雪娅打出一道水流。雪娅身不动,目不转,轻轻望着对面之人。七彩毫光如言亮起,那道水流转眼消失的无踪。
寰碧子紧皱着双眉,默不做声,心中暗道:“这初阶法术无功,便使低阶法术试试。”想罢又连掐数个法诀,最后大喝一声。
空中水汽蓦然一凝,众人只觉身周潮湿异常,一道巨浪渐渐在老道身前成型,浪花涌现,匹练倾天。
“去”又一声大喝,巨浪携着万钧之力,汹涌澎湃的朝雪娅涌去,碧空如海洗,玉石似滩涂,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直骇的面对浪头的观战之人心惊不已。
雪娅心中不慌,手上不忙,向前两步,直直朝着浪头跃去,肩上小羽儿将那七彩毫光催动,覆盖到雪娅全身,一人一鸟在一阵惊呼之中冲入巨浪之内。
“哗”巨浪在寰碧子的指示之下撞击在玉台之上,两相接触,水花四散,冲击之力将水汽震的四周弥漫,几不可见物。
见此情景,寰碧子却没有半分的得意,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迷蒙。突然,一抹彩光划破白气,一道人影凭空而出,长剑刺穿薄雾直奔老道人而来。
寰碧子大惊失色,望着显露出身形,全无半分异样的雪娅骇然之极,翩影剑法轻灵,剑势迅疾,转眼到他身前,寰碧子无奈,只好压下心中惊骇,慌忙向一旁侧闪而出。
雪娅中途变招,循着老道方向继续攻出,身影翩然,一剑快似一剑,一击猛过一击,将那翩影剑法演绎的浑然无瑕,混无半分迟滞之感。看的台下的郎飞点头不已,暗暗称赞雪娅悟性之高堪比天人。
剑来剑往间寰碧子已然脚步凌乱,险象环生,他也没精心研习过轻身功法,只是凭着境界高超,眼力超人,一步一步躲着雪娅的攻势,却怎想雪娅的剑招如行云流水一般,让他寻不得半分空隙,以至使得自己越躲越是狼狈,渐渐的已分不清剑影的攻势,若在躲上几合定逃不脱落败的下场。
“哈”寰碧子暗道不好,将真元力运于胸腹之间,一声大喝喊出。雪娅咋闻大喝,心中一惊,剑势一顿,给了老道脱身之机。
“噌,噌”几个弹跳,寰碧子抓住时机躲了老远,一脸阴沉的看着雪娅,心惊不已。上次雪娅与那空碧子交手之时他也曾目睹一二,当时雪娅剑法也只称得熟练,何曾想只是这一夜的功夫便进步如斯,如突然得了剑法精髓一般,虽其无法运使真气,但若她那肩上鸟儿再将七彩之力传与她,他老道可是无法抵挡的,这才不敢运真元力抵挡,只是先行拉开距离,到了安全之处再行思虑下一步的打算。
雪娅回过神来,见那老道躲得好远,浅浅一笑,也不答话,足下生风,又摆剑来刺。
寰碧子轻叹一声,无奈之下御空而起,缓缓升上半空,立于天际怔怔注视着雪娅。
前方失却目标,俏人儿一愣,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寰碧子一时没了主张,若是在玉台之上,他那剑法自有建树,可那老头儿竟然飞身而起,她就犯了难,看看手中长剑,又看看空中的老道士没奈何至极。
寰碧子等了半天见雪娅再无后手,不觉心中一喜,暗忖自己应对得利,不禁心下嘀咕。“嘿嘿,空碧子却还是嫩,这等浅显的应对之法都想不到,偏要和她去拼什么剑法,如她剑法通神,却也难以奈何于我不是,既是如此,便也该换我来攻了。”
思罢,这老道士一手掐着浮空诀,一手变幻手印,半晌之后一声爆喝。“流焰!”接着一道赤红之气在他掌间积聚,空气中霎时一股燥热腾起,如热浪一般四涌而去,点点赤红的微粒渐渐凝结在一起,化作一道长约数尺的红色焰流在他手中奔腾不休,赤红光斑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映的举目而望的众人眼中刺痛不已。
雪娅感觉到那股空中流焰的恐怖威能,不禁皱着眉担心的望望小羽儿,仔细看了几眼,见那傻鸟正一双鸟目直愣愣的盯着半空的老道,那鸟喙边分明挂着几滴涎液,如何看都是一副贪婪的模样。雪娅心中不解,她却无办法左右战局,也只得同样抬头瞩目,静待寰碧子施手段,如今,防御之策只得全由着小羽儿。
“师妹小心了。”寰碧子眯着双目看着台上二人,心中暗道。“我这以攻击犀利闻名的火系术法,却不知你又如何破解。”
接着老道将流焰一引,焰流背后显出一圈符文,首尾相接,红色光丝在其上缓缓流转,将那焰流衬的神秘异常。
云寒看得天上情景羡慕不已。沉吟片刻,道:“这法术,当真瑰丽,单其卖相已使人心惊不已,却不知雪娅如何应对。”
郎飞点点头,同样看着那道流焰,喃喃道:“看那寰碧子此时神情,想必这流焰该是